第十二章：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老師
入夜之後，綴歌根據紙條的指示，帶著哈利到觀星塔。
綴歌並不是校規無視主義者，大部分情況下，她很願意遵守校規，但她同時也相信，不被抓到就不算違規，尤其守門人飛七是一個把人生絕大多數時間花在吸貓的老廢物，抓到他巡邏的空檔根本不是難事。
「然後我再次變形，『你變成了什麼，你在哪裡？』那個可憐的老女巫一直在尋找我的下落。」當他們到觀星塔的時候，發現裡面已經有人了，正用不怕別人聽到的聲音，說的古老的童話故事，以主角的身分。
「是病毒，我變成了病毒，而且是這個世界從未見過的超強病毒，現在我已經感染妳的身體，妳會發燒、頭暈、鼻塞、咳嗽、全身無力，皮膚長滿麻疹，而妳沒有任何方法來對付我，哈哈哈哈──」
綴歌打開觀星塔的門，梅林正生動的說著他自己的故事，生動到小孩子會對梅林這個傳奇人物形象破滅的地步。
「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綴歌復述了梅林在森林裡交代她的事情，他以為是梅林身上有什麼不能讓他人知道的祕密，但現在看來，他本人根本不在乎自己被發現。
「你們來了啊。」梅林看向綴歌，隨手一揮，將觀星塔的門鎖上，「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當然是針對你們這些不會看人也不會保密的小鬼啊，我對於那些人夠格知道我的存在是很挑的。」
綴歌不屑的歪嘴一笑，她看著梅林所謂夠格的人，結果下巴差點到下來，「奈威？」
「綴歌，還有哈利！」看到熟人的奈威，興奮的對他們揮手，「你們就是梅林先生的客人嗎？」
「呃……算是吧……」綴歌困惑的看著梅林，他對綴歌的態度看起來根本不像要招待她的樣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現在已經過了熄燈時間，很久了吧？」
「我剛剛迷路了……」回想剛才的經歷，奈威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他深呼吸好幾口，才能忍住情緒，「樓梯突然換位置，把我送到三樓，我不知道人在哪裡，隨便開了一個門，結果出現一頭三頭大狗，差點把我吃掉了，就在這時後，梅林先生帥氣的出現，把我救到這裡。」
「所以你就跟奈威說你是梅林了？」綴歌懷疑的看著梅林。
「是的。」梅林的語氣高昂，聽起來心情很好，「而且他用很崇拜的眼神對我說：『真不愧是梅林先生！』妳知道我多久沒聽到這種反應了嗎？至少有幾百年以上的時間，我自稱梅林之後，絕大多數的人類不是把我當成幻想的瘋子，就是把自己當成幻聽的瘋子，你們老是把梅林的鬍子，梅林的腰子，梅林的命根子掛在嘴巴上，但本人出現之後，卻又根本不相信。」
「恭喜你獲得一個小粉絲，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我跟哈利要先回去睡了，我相信奈威可以陪你聊很久，畢竟葛來分多的人都有無藥可救的騎士精神。」
「針對葛來分多這點，身為史萊哲林的學生我非常同意。」梅林收回他裝出來的喜悅，回到原本冷酷難以親近的外表，隨手一彈，觀星塔的中心就出現一張鋪好桌巾的餐桌，一盤發著香氣的餅乾，以及四杯剛剛泡好的紅茶，「坐下來聊吧，接下來我想談的事情，需要在一個悠閒的環境下才有意義。」
看著憑空變出來的茶點，綴歌忍不住說到：「根據岡普基礎變形定律……」
「食物無法憑空產生。」梅林不耐煩的接話，但隨後又不屑的提醒綴歌，「那是對你們人類而言。」
綴歌坐上餐桌，小心翼翼的拿起紅茶，仔細的聞著它的味道，並小口的淺嚐，隨後恍然大悟的露出笑容，「原來如此，這是幻術？將人的五感催眠之後，使我們產生了這裡有紅茶和點心的幻覺？」
梅林錯愕的看著綴歌，不甘心的反問，「妳是瞎猜的，還是真的發現我做的紅茶有什麼破綻？」
「瞎猜的。」綴歌又喝了口茶，然後用很懷念的眼神看著紅茶，「你應該是用破心術讀出我記憶中的紅茶，然後做出跟它一樣的幻像，但我熟悉的味道，這個世界沒有其他人做的出來，所以我才確定這是假的。」
「原本想秀一下技術的，結果弄巧成拙了。」梅林不悅的皺起眉頭。
「在討論要我們做什麼之前，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嗎？」
「為什麼要殺害獨角獸，對吧？」提到他的朋友，梅林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意，「獨角獸的血是一種很特別的靈藥，只要一口，就能讓垂死之人重獲新生。」
梅林的答案讓綴歌感到不解，「如果獨角獸的血這麼有效，為什麼課本沒說到這個功能？」
「因為代價太大了，殺害純潔生靈的懲罰是很殘酷的，當嘴唇碰到獨角獸血的那一瞬間，他就會變成一種半死不活、生不如死的狀態，除非有什麼非要活下去不可的原因，不然對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靠獨角獸血來延續壽命，還不如死了解脫。」
所以他寧可變成那樣嗎？綴歌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感覺說不通，佛地魔可以變成奎若的模樣混入霍格華茲，那他的身體應該沒有問題才對，又何必冒著危險去喝獨角獸的血？
「凡事別只看表面，妳為什麼會覺得是他偽裝成別人，而不是其他的原因，使他可以和別人共享視覺呢？」看著綴歌困惑的模樣，梅林好心的給她提示，「另外一種問法，妳覺得當晚的男人是這個時代最強的黑巫師，是因為他做了什麼符合這個頭銜的行為，還是單純聽到他的聲音就屈服了？」
綴歌聽著梅林的話，坦承的點頭，佛地魔僅僅只是說話，她就害怕的失去思考能力了，難怪賽佛勒斯要給自己安定精神的藥。
「懂了吧，他沒有妳想像的那麼可怕。」
「他很虛弱，他虛弱到無法親自動手殺死獨角獸，所以需要奎若幫他取得獨角獸的血，而且他可能快死了，所以寧可變成半死不活的狀態來延續他的壽命，但那個人，應該不是會滿足在這種狀態下活著的才對。」綴歌分析著現在佛地魔可能的狀態。
「你們是在說誰？」哈利看著綴歌跟梅林兩個人講著不著邊際的對話，忍不住問，被綴歌排除在外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黑魔王，或者你們那個陣營的人會稱呼為佛地魔的人。」綴歌平淡的說。
但哈利跟奈威的反應，一點都平淡不起來，奈威因為驚嚇過度，摔下椅子，哈利則是呆愣地看著綴歌，他的額頭甚至出現幻痛。
「佛地魔，還活著？」哈利想起來了，他去斜角巷那天海格對他說過，鄧不利多並不覺的佛地魔死了，他只是潛伏起來等待東山再起的一天，但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
「是的，他不只還活著，而且洗腦了奎若教授當他的手下，所以平常不要太靠近那個傢伙，天曉得他會不會四下無人的時候把你殺了。」綴歌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像在開玩笑，臉色卻非常嚴肅，畢竟佛地魔是在她面前親口說出要殺死哈利的。
「他需要一張可以逆轉現況的鬼牌，有什麼東西可以改變現狀，有什麼魔藥或治癒魔法，能夠讓半死不活的人，真正的活過來……」確定哈利跟奈威理解狀況後，綴歌繼續推理。
「『啊！』」同樣在魔法世界長大的綴歌跟奈威，同時發出驚呼。
「啊？」哈利困惑的看著兩人，他現在成為這個餐桌上唯一的局外人。
「萬靈藥，用被稱為賢者之石或魔法石的物質製作出來，能夠治療所有疾病，甚至是讓人長生不老的夢幻靈藥，不管是藥還是石頭，都是煉金術上最高的境界。」綴歌從小就跟著教父學習魔藥知識，這些事情就算課本還沒教到她也耳熟能詳。
「但那只是出現在童話故事裡的傳說吧？」奈威沒什麼自信的說到，「死神的聖物、長肉瘤的大釜、毛茸茸的心臟，也沒人覺得那些是真的存在的東西啊。」
「有人做出來過。」綴歌揉著太陽穴，回想小時候被她當成童書來看的魔藥學專書，「尼樂．勒梅，對，他叫尼樂．勒梅，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成功做出魔法石的人，我記得他現在超過六百多歲，而且跟鄧不利多私交很好。」
「確實，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死要錢的妖精建立的金庫之外，大概就是這所學校了吧。」梅林頗為自豪的說，「不愧是我看上的學校，品質保證一千年以上。」
「尼樂．勒梅可能知道那個人覬覦魔法石，所以尼樂．勒梅請鄧不利多幫他保管石頭，畢竟那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最害怕的人就是鄧不利多了。」綴歌無視了梅林的自我陶醉，她像是發現寶藏似的興奮地繼續推理。
也許是怕現在還狀況外的哈利太無聊，綴歌問哈利一個問題：「哈利，如果你要偷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受到嚴密的保護，那你會先做什麼前置作業？」
「嗯……」哈利回想以前跟著達力一起看電影的過往，那些神偷片中一定會有的兩個步驟，「蒐集情報，確定有什麼保護措施，以及踩點，先觸發一點小意外，確定當發生狀況的時候，保護目標的人會有什麼反應吧？」
那一瞬間，他們三人想到同一件事情。
「山怪。」綴歌看向哈利，很巧合的，哈利也看向綴歌，兩人剛好四目相對，又覺得尷尬的把臉別開。
「所以奎若已經做好準備要偷魔法石，讓佛地魔完全復活了嗎？」哈利擔心的問。
「不，還早。」綴歌自信的說，「如果他距離魔法石這麼近，那根本不用殺獨角獸取血，山怪應該是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可以直接破解防護才做的實驗，但事與願違吧。」
「所以要阻止他，應該要做得只剩一件事情？」奈威問著綴歌。
「哪件事情？」哈利偏頭的看著奈威，怎麼連他都進入狀況了，哈利卻還是一頭霧水的情況。
「不，是兩件，找到存放魔法石的位置，以及破解防護的方法，搶在他面前先將魔法石拿在手中。」
「我以為是告訴鄧不利多教授，奎若是那個人的爪牙。」
奈威理所當然地說著，合情合理，毫無破綻，無法反駁，以至於綴歌只能摀住自己尷尬而發紅的臉頰，難堪的點頭，「對，我們應該先告訴鄧不利多教授奎若有問題，這樣就沒我們的事情了。」
「是這樣啊，三個只來霍格華茲一個多月的小鬼頭，突然跑到阿不思的辦公室裡，跟他說他親自挑選的老師其實是邪惡的黑巫師，即使那三個小鬼沒有任何證據，說的話也毫無根據，但比起共事多年的同事，阿不思更願意相信三個小鬼，然後把那個盡責工作的員工開除了，這樣的發展是不是很合理呢？」
梅林反諷的預言他們通報校方的結果，現在換奈威無奈的點頭，「綴歌說的對，我們應該要先去找魔法石。」
「我的問題解決了，換你的問題了。」綴歌相手肘靠在桌上，雙手手指交錯的看著梅林，「救我一命的債，你希望我怎麼還？」
綴歌的問題讓梅林瞇起眼睛，他的視線就像看著獵物的蛇般，綴歌身邊的哈利警覺到他身上不懷好意的氣質，緊張的起身，手擋在綴歌面前。
「不用那麼緊張。」梅林臉上一笑，剛才不舒服的感覺消失無蹤，他接著起身，張開雙臂，像是要昭告天下重大消息似的說：「恭喜你們三位，我梅林，歷史上最偉大的巫師，決定收你們三個人當徒弟，將我的戰鬥巫術傳承給你們！」
綴歌、哈利和奈威面面相覤，看梅林不正經的模樣，他們分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現在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老師，也可以對外面說你們是梅林的學生，雖然以現在的人類來說，這樣講只會被當成瘋子而已。」提到沒人信這點，梅林顯得特別失望。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嗎？」綴歌懷疑的看著梅林，從沒聽說有人還人情的方法是欠人情的人收下更多好處的。
「真要說的話。」梅林看著綴歌，毫無雜質，有如寶石般的雙眼，就像他的靈魂一樣坦承，「我喜歡看我中意的孩子，用我的魔法，將人類的幼崽打得不成人形的模樣。」
綴歌無奈的點頭，利害關係上可以接受這種理由，但做人的底線上完全不能容忍。
創作內容
短篇小說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