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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被姊姊憎惡的我只好讓她加倍疼愛!(1)

阿堯 | 2021-10-11 13:58:50 | 巴幣 0 | 人氣 196

被姊姊憎惡的我只好讓她加倍疼愛!
資料夾簡介
綜上所述,被姊姊憎惡的我只好讓她加倍疼愛!(1)

Chapter.1


「──姊姊妳要去哪裡?」
「小鳶乖,姊姊之後要暫時和爸爸到別的地方生活。」
「為什麼?我不要!姊姊你們要去哪裡,我不可以去嗎?」
「不可以跟來喔,因為這次不是出去玩……」
「那媽媽呢?媽媽也不去嗎?」
「嗯……媽媽也不去。」
「為什麼……」
低語呢喃著困惑的話語,我其實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不想接受而已。
姊姊溫柔的撫著我的臉蛋,笑容依舊溫暖。
「小鳶乖,以後要乖乖聽媽媽的話,將來姊姊一定會回來和小鳶在一起的,姊姊保證。」
「我不要!我也要和姊姊去!媽媽也要去!為什麼爸爸要走?為什麼要帶走姊姊!?」
面對我耍賴似的要求和無理取鬧的挽留,姊姊臉上的笑容染上了一抹複雜的哀傷。因為我們都知道,那已經不可能……
「爸爸媽媽已經離婚了,法院給出最後的協議是其中一人的撫養權歸屬爸爸,另一人則會跟著媽媽那邊的家系……小鳶你會比較想跟著爸爸嗎?還是媽媽呢?」
「我不知道!我不要!我們一家人不可以分開,我不要和姊姊分開!這一點都不好笑!你們都在騙我!」
「小鳶……不要擔心,即使不在身邊姊姊也一定會保護小鳶,因為XXXXXXXXX(因為這是姊姊(小鳶)自己做的選擇)──」
「!?」
雖著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姊姊和父親的身影逐漸模糊,而年幼的我也不清楚那到到底是因為眼眶已經堆滿淚水還是小腦袋瓜無法消化這過量且殘忍的資訊。唯獨姊姊最後的低語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之中……
「……不是這樣的!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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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窩,我絕對不會丟下你的。」
 
聞言,在夢境與現實的交界處掙扎的我緩緩睜開了雙眼。
只見一張別緻卻不似夢境中人的臉蛋在距離本人面前不到數十公分處,輕柔的瀏海輕垂而下觸碰著各種地方且微微散發著清新宜人的薄荷香氣,而那張臉的主人正雙腿跨坐在我腰間雙手撐起上半身於客廳的柔軟沙發上以極其嫵媚的體態姿勢打趣的俯視著睡醒的我。
精緻的五官端正到堪比時裝雜誌上的模特兒只是更加年輕修長的睫毛襯托出那雙目光玩味而略顯強勢的眼稍散發出的調皮魅力,粉色的薄唇如小惡魔般弧度微微勾起,俐落的馬尾從單薄細肩旁垂落看似光澤柔滑想必是經過細心保養。
更別提身她還身著單薄到重要的地方若隱若現的小可愛與能讓大片白晰大腿肌裸露在外共人觀賞的真理褲這樣活像是在男友家甚至與男友同居時才會有的裝扮──
簡而言之,一個美到讓我覺得用「美少女」來形容可能都稍嫌不足……「性感美女」這個形容詞可能較為適合的屬性罕見的同齡少女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我上方,空氣中充滿著許多會讓人羨慕致死的要素。要說這一幕有多夢幻的話簡單來說就像是另一個美夢,而且還是一般青少年都嚮往,有如動畫情節般的橋段。
起身的我稍嫌粗魯的將被其押住的半截身子迅速抽出並轉身離開臨時床墊(所幸途中沒有碰到「任何」阻礙),一邊伸懶腰打著誇張的呵欠。
「啊──底迪你要去哪?人家肚子餓了耶?現在都已經早上九點了都快吃午餐了啦,你不幫我準備嗎?吶吶~」
美少女甜膩的嗓音配合柔軟的身段緊隨其後,我則因為不習慣在床以外的地方睡覺努力適應著這份暈眩感搓揉腦門,至於其他的我已經習慣了。畢竟都已經這樣好一段時間了嘛。
雖然是習慣了沒錯……
「親愛的底迪~喵哈囉?你有沒有聽到人家說話嘛?人家肚子餓餓了啦!」
 
夠了,可以不要學我最喜歡的網路偶像之一嗎?
 
對逐漸加快步伐這點有所理解的她整個人貼上來並用雙臂包裹住我的其中一手,不大不小剛剛好同樣也是能讓全世界青少年為之興奮、期待、妄想、忌妒、恐慌的神祕觸感包覆著上臂,使我在掙脫前內心再度陷入理性與感性的拉扯幾乎崩潰。
從客廳走到廚房再從廚房走到客房,最後到自己的房間發現沒辦法甩掉她後我最終停下了腳步,滿臉無奈地望著眼前神色自若的「性感跟蹤狂」──
「討厭繞了半天結果是把人家引到房間裡啊……底迪你好死相。接下來要把人家像平常那樣按在床上做壞壞的事情對不對?可是人家肚子還很餓不曉得有沒有力氣做『那種運動』耶……怎麼辦才好呢?」
對方說著這話的時候坐在我的床上,誘人的雙腿交疊時有那麼一瞬的危險不過還是沒露出來,但看的出來從神色與動作判斷她都是試圖在撩撥我的心弦使我的理智潰堤。
「……好玩嗎?」
「好玩~!」
好玩個屁。
「我平常並沒有『那樣』,啊妳到底想『怎樣』?」
「咦?不做『那種事』嗎?可是底迪這麼宅又沒什麼內涵除了經常精蟲上腦躲在房間偷偷尻槍還有幻想與人家這樣的女神姊姊翻雲覆雨以外還會做什麼有意義的事嗎?是說你的人生有任何意義嗎?」
「妳又知道我在哪裡打?」
啊──不對,妳才沒內涵。不小心講出了感覺很牙敗的辭彙。
還有什麼女神,少了兩個字吧?女「神經病」。
「對了你還會一邊看V一邊呵呵呵呵呵噁笑或是中二病爆發開始寫一堆幻想的網路小說嘛!噗噗討厭啦親愛的還是跟平常一樣是個可撥的中二VT豚耶!人家都忍不住笑出來了說~噗噗噗!」
「那是寫網路日記,還有妳剛剛那句話可是得罪了全世界VT粉喔?建議妳快點道歉,主要是跟我道歉。」
「如果人家說不要呢~?你要處罰人家了嗎?不過親愛的底迪這麼可撥才不會有那個膽量對人家做壞壞的事吧?噗噗噗~」
誘人的雙腿反向交疊她的表情充滿了挑釁,但仍不得不說相當有魅力。
眼見說服無效,我抽出口袋裡的蘋果(不是吃的那種)撥打了某24小時全民服務熱線讓她明白一件事──
「……喂?東雲分局嗎?是,我想報案,我家被一個奇怪的女人闖進來了,我不知道她想幹嘛但我現在很害怕。嗯……地址嗎?台北市東雲區四海路三段──」
啪!一聲,手上的蘋果被拍落了,通話中斷。
罪魁禍首不疾不徐拾起手機笑容可掬地望著我,「報警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親愛的底迪?你想死嗎?嗯?
那就是不做死就不會死這點。
「家裡被奇怪的人闖進來選擇報案不是很正常的反應嗎?」
「你知道現在報警即便沒有成案警察也可能會循著電話住址找上門嗎?」
「那樣很好啊?」
「好個屁啊!如果我被抓走怎麼辦啊!」
「那樣很好啊?」
「好個屁啊!」她將手機摔到床上怒斥。
「我們不是同居一年多的情人兼有著禁忌之愛的姊弟關係嗎!?」
「所以說──到底誰是妳弟?」
「好過分!」少女惺惺作態的軟倒地面,用假到不行的哭腔訴說著「我們不是都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玩遊戲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一起度過了許多寂寞難耐的夜晚嗎?想不到你現在居然翻臉不認帳……你這個渣男!我要在你的車上用噴漆噴上『渣男』兩個字!」
「記得字要噴對不然會被炎上。」
還有我一個高中生才沒什麼能被噴漆的豪車只有腳踏車,還是前面有菜籃的那種淑女車。
「前半部先不論我們什麼時候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了?還有就是因為妳三不五時就擅闖民宅才會讓我的每個夜晚都那麼難以忍耐好嗎!?」
妳知道一早醒來睜開眼發現本該只有自己的床上有第二個人在是多驚悚的事嗎?這可不像什麼戀愛喜劇動漫一樣砰然心動只會讓人心跳驟停而已喔?
「欸嘿~」
「欸嘿~個屁啊!」換我開炮了,「可以不要動不動就做出那種行為嗎?妳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捌柒?想在警局拘留室裡過夜嗎?」
「是不是忍不住想要對人家出手啦~?」
「嘖!……」很不幸地被她猜中了(一部分),再怎麼說我都是身心健全的青少年,這樣的精神與肉體刺激每天來實在是受不了……
要不是這樣的生活已經持續將近一年多我養成了初步抗性的話還真難保證理智不會斷線胡來,但我當然不會當這傢伙的面承認這些。
 
──李子鳶十七歲,樣貌平平無論校內外成績都還不錯,扣除「某一點」以外基本上就算是馬路上一抓一大把的高中生罷了,就讀市立東雲高中一年級……
更正,因為現在是暑假,等暑假結束後就會堂堂升上二年級成為高二生了。而這個女的叫高薄荷,和我同年級同時也是我的同班同學兼時常擅闖民宅把別人家當自己家跑來跑去滾來滾去的「鄰居」。順帶一提她是個笨蛋,雖然名子有點那個就是了。
「喂,對我父母取的名子有意見不妨當面說出來啊?」她眼神瞬間充滿殺氣。
但除了上述這些還算正常的關係外其實我們之間還有著許多三言兩語無法說清楚的「特殊關係」……但當然不是姊弟更不會是X友關係,那只是單純打嘴砲而已。
因不想拖到之後再說索性現在先講白了──她是我的「青梅竹馬」。
非但如此,從有印象以來她就是我的鄰居,居住地點和現在一樣緊鄰著我家所以小時候兩家就有不少交流就連國小都是就讀同一所學校,但到了準備升上小學五年級時發生了「某件事情」導致我與老媽搬離了曾經的居住地點到了眼下生活的獨棟公寓,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其實還可以發現一些過往我與老媽在此生活的跡象。
然後好巧不巧她也因為其他因素和我一同轉校到其他國小就讀完剩下的國小課程,在升上國中後又因為另一件事導致我離開了現今的居住地改由南部的「熟人」代為撫養並就讀當地的國中──直到一年多前國中畢業「好不容易」回到北部的我成為了高中生也重新回到這個曾經的家後,她居然又恰巧因學區距離過遠而離家獨居,以連我這個同齡學生聽見都驚呼便宜到不可思議的租金租到了位於我家隔壁的雅房與我再度成為鄰,仍和我就讀同一所高中在同一班當同學……一切就是這麼巧,只能說緣份天註定對嗎(?)無奈孽緣也是緣。
 
至於上述的某件事情指的其實就是常見的「父母離異」。
 
撇開與她重逢的諸多巧合不談這樣看下來其實也不算是多稀有的個案,畢竟在這個複雜而辛苦的社會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也符合常理。然而我家的這本卻特別難念──這也同時牽起了我與她的另一層也是現今為止最為「要命」的關聯。
我們家並不是隨處可見的「普通家庭」,而是長年盤據國內綜合零售業「龍頭」同時也是業界最大供應商,小至路邊雜貨店大至數家知名百貨公司都歸其所有的「李氏家族」;與國內首屈一指的建築承包商,據傳國內近七成私有、公共建設都被其囊括甚至壟斷總承包的「林氏建設公司」的「千金」與「嫡長子」世紀聯姻下的驚人產物,而我也是那其中之一。
雖說是世紀聯姻但因為「更多的因素」──也就是雙方家系其實極力反對這門婚事的緣故,婚禮並沒有盛大舉辦甚至可說是沒有舉辦只是由雙親自行前往登記結婚並擅自開始同居生活罷了,也多虧這樣兩人離異的時候才沒有連續上好幾天的新聞媒體封面飽受各方輿論抨擊。只能說兩家在設法操控消息與輿論這方面下了不少的功夫,令人恐懼。
至於高薄荷她們家則是「李氏家族」這個龐大的家族企業體下的其中一個盤商亦即中下游廠商兼「特殊商品開發分部」負責人,順帶一提她的父母從小也都對我們照顧有加我非常尊敬他們也相當喜歡他們。因在各大領域都交友甚廣的緣故不只她父母,就連她本人都對兩個家族的「許多人」與「勢力」保持著友好的關係,所以她才能在之後的「那件事」上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講了那麼多故弄玄虛的廢話,簡而言之──她高薄荷是我李子鳶的「恩人」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合作夥伴(搭檔)」,是對現在的我有著天大恩情般的存在。想必今後還會有許多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吧?這點我比誰都清楚。
可是……
「求我啊,只要低聲下氣懇求什麼都好說喔~」
「……」
這傢伙的性格非常的惡劣,可以說是惡劣到了極致,不只「極度貪玩」且好勝心強烈,但因為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所以時常玩火自焚就是了。
在校內堪稱萬人迷與人氣王的她很喜歡踐踏別人(我)的尊嚴,對於精神凌虐(我)的方面有著近乎變態的執著,最要命的是卡在她現在還間接聽從著「某人」的命令擔任「家族」與我之間溝通橋梁的緣故使我幾乎必須對她唯命是從。
有時本家那邊還會下達很多亂七八糟的命令讓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夾著雞毛當令箭存心整我讓我難看好從中取樂,否則就是「這個圈子」的人思維都怪怪的腦袋都有問題……
「辱沒家族同時質疑本家的決斷──紀錄完成!晚點就傳給火鶴姊讓她知道吧~」
「為什麼妳能讀心啊!?我剛剛明明就沒開口!」
「我猜的啊?」
「誹謗啦!」
「誹謗也好牛蒡也好,反正負責向火鶴姊回報有關你生活與言行紀錄的是薄荷大人我,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唷~」
「拜託不要告訴火鶴阿姨,她會殺了我的!」
「叫火鶴姊阿姨……嗯嗯(筆記)!」
完蛋了!她真的會殺了我的!
「想要我當作沒聽見也可以,就像我說的只要肯求我一切都好談喔~還不快求我?我叫你求我!」
「……拜託啦。」
「這是求人的態度嗎?還不趕快脫光衣服跪下來像條哈巴狗一樣舔我的腳趾頭一邊懇求我放過你!內褲也要脫!」
「我是妳殺父仇人嗎?」
「跪不跪?」
「拜託啦!」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我可沒有脫內褲也沒舔腳趾喔!
這傢伙給我記住將來這個仇我若不報我就不姓李!李家家訓第八項三條之一就是「恩仇必報、錙銖必較!」
「啊啊~堂堂李氏家族的公子居然對我這個旗下小產業之女下跪懇求什麼的──真是讓人身心舒暢吶!虐待上層人士這件事。」
「喂,不要那樣叫我。還有不要一邊陶醉一邊用腳指戳我的臉,妳想死嗎?」
而且還有股說不出來的香氣(?)。
「你說什麼公子鳶?」
「公三小?」
「來人啊~餵公子吃餅!」
「我不是包龍星也不是有為!」
「早點從了我吧你這奴隸公子。」
「……妳喜歡我喔?」
 
「……你沒被打過?」
真過分。
「畢竟只要你從了我而我嫁入『李氏家族』的話從今以後就可以成為貨真價實的『人上人』,不只家族事業可以得到空前的提升還有光明璀璨(不愁吃穿)的美好生活等待著我~光想想就讓人興奮──快求我!然後快娶我!」
「閉嘴拜金婊子!」
諸如此類的打嘴炮真的是稀鬆平常。
「就說可以把嘴去掉。」
「最好可以去掉啦!」
果然這些人腦袋都怪怪的。
不過我相信她也知道這些事情並不會有外人想的「這麼簡單」,畢竟什麼叫「一入豪門深似海」這幾年我們可是深有體悟。
回到寬敞的廚房餐廳二合一的系統式飯廳,因為某人動不動就來蹭飯加上這週還沒去附近的大賣場補貨的緣故雙層變頻電冰箱唱空城了,目前只剩下昨晚的剩飯剩菜還有一些冷凍培根、半袋吐司跟雞蛋什麼的。
啊,還有牛奶跟半盒黑X牌香腸。
「什麼嘛~什麼都沒有喔?阿鳶你不是有錢人嗎?」
「首先有錢的是家族不是我,其次雖然我現在是獨居狀態但本家並沒有給我能夠拿來揮霍的資金,只有基礎的生活費除了房租不用以外水電網路手機交通伙食甚至學雜費用我全部都要自己出,扣掉那些以後還有個吃白飯的動不動就來蹭飯吃我還能剩幾個錢?」
「也就是說現在的阿鳶是個響叮噹的窮光蛋?」
「要妳管?」住海邊?
這當然也是本家的意思同時也是家訓之一,就我所知本家是絕不可能讓任何直旁系後代子孫有揮霍無度的資本反而會用力節制其非必要的花費,這一切都是為了從小培養身為綜合零售商龍頭家族後代對於「花費」與「成本」的基礎認知,也就是說我反而比家境普通的青少年男購自由使用的額度還要少。
「沒辦法誰叫人家的用度也很吃緊嘛?光是房租家裡都怪支應不起了光靠在外面打工的錢連餐費都快成問題要怎麼買新手機和化妝品衣服呢?」
「妳餓死好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遲早要養我先讓你練習一下不好嗎?而且我也不是誰的便宜都佔是『只佔阿鳶你的便宜』喔?把這當成一種『愛的表現』或萌點不是很讓人羨慕嗎~」
「閉嘴拜金婊子!」
「啊,我的吐司要焦一點喔!」
「妳少囉嗦!」
把煎至半熟的蛋和清洗過的美生菜與煎好放在一旁的培根火腿一起置於已經塗好一層薄博美乃滋和花生醬的微焦吐司上,另外再將泡好的藍山咖啡各倒一半入杯其餘的則用牛奶填滿加上一點細砂糖與攪拌棒,還算像樣的雙人早午餐就上桌了。
好極了,這樣剛好把冰箱裡剩下的食材清得差不多,可以放心補貨了。
明亮而寬敞的飯廳內我與高薄荷對坐著,細微的咀嚼聲環繞安靜的空間,先行進食完畢的我一邊啜飲著手上的特調飲品一邊盯著手機。多了一條裂痕的螢幕上顯示的不是什麼特別的畫面,只是單純的顯示著時間和天氣而已。
然而當時間一分一秒的經過,心中按耐許久的緊張情緒卻逐漸地掙脫束縛。
就在爆發的前一刻──她開口了。
「──就是今天吧?『她』回來的日子。」
「……嗯。」我回應,同時放下手中的特調。
「關於那個人回來之後『應該注意些什麼』還有『必須要做些什麼』之前已經討論很多次了,應該不用我重複吧?」她瞇起雙眼,收斂起了方才的胡鬧態度語調輕柔而謹慎的叮囑著。
「我知道。」
畢竟如果不把那些事情烙印在腦海的話一但出問題就很有可能會害我們「兩年多的努力」功虧一簣。
「如果本家那邊有相關的『後續指令』還請務必遵守,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喔~」
「這我也明白。」
空氣中飄過一絲緊張,但隨即被淡淡的現實與哀傷感取代,
「別忘了就像火鶴姊說過的,『那邊』的家教之一就是一但決定了『目標』無論使用什麼手段──」
「打住,不要往下說了。妳知道我們不一樣……我不一樣。」
「……說的也是,就『這方面』來說阿鳶你是挺不同的。」
我是李家的人這點不會改變,出於必要有關李家各類家訓和「處事方針」我也基本爛熟於胸所以對「那邊」的教育方針不方便多做批評指教,但唯有這一條我並不是那麼認同。使用「屬於自己的手段」跟「不擇手段」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前番說到高薄荷是我李子鳶的大恩人,但沒有說明是什麼情況下導致我欠了她一個天大的恩情。但嚴格來說並不是一件而是「兩件事」。
單就結果而言,我們誆騙了「家族」,而且是一口氣欺騙了「李氏家族」與「林氏建設」這兩個在台灣可以說是赫赫有名強大企業與財閥。
 
──而就是今天,我們設局誆騙了兩大家族長達兩年多的「戲碼」初步收穫成果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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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感受著這既緊張又優閒時光的我們共同思考著某些事情。
說白了我其實還有一個真正的「姊姊」,只不過她現在人不在這裡也不清楚在哪裡,我們都再等待她的主動聯繫可惜至今都沒有消息……至少我這邊是這樣。
數年前,也就是我還並不那麼懂事的時候身邊是有姊姊的陪伴的,從小到父母離婚前都是這樣。姊姊跟我的年紀相當但實際上比我早出生兩個月所以在學校時也是就讀同年級,與高薄荷也相當熟識。
印象中的姊姊總是善解人意且非常體貼,比起我這個貪玩不懂事的弟弟要乖的多,而她也相當寵愛我,總是會在我需要幫忙甚至還沒開口的時候搶先一步伸出援手替我驅逐了許多麻煩與恐懼,也可能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越來越習慣依賴這樣可靠而溫柔的姊姊吧……以至於導致了「那次」的事件。這也是我耿耿於懷了數年的心結,那便是當雙方父母對簿公堂無數回,家系間為爭奪「撫養權」招式盡出讓兩名國小孩童見識到毫不留情甚至刀刀見骨的攻防戰後,面色凝重而莊嚴的法官爺爺輕聲詢問我與站在前方保護著的姊姊希望由哪方家族接受自己的教育撫養權時,姊姊與我的短暫交談。
 
其實,我能夠理解當時擺在我們面前的究竟是怎樣一個殘酷的選擇題,也知道選擇哪一方候可能要面臨的未來以及當下的割捨……我真的懂。在家庭還沒生變的時候父母一向是稟退眾議選擇相對自由的教育法讓我與姊姊能夠不受過多拘束的健康成長,但一但雙方離異各自帶著孩子回歸家族後那麼教養的責任就不會是由當事人來負責反而可能有大機率全權交由背後的家族來決定一切,而從過往依稀的記憶中能夠知曉工作認真甚至在家中也鮮少露出真誠笑靨的老爸從小就是接受極其嚴格的全方位家族教育,而正因為如此老爸才會成為令水深不可測的「林氏建設」企業體上上下下都為之欽服的「完美繼承人」;反之老媽的家系雖然教育方針不曾聽她提過太多次但從老媽從小教養我們兩人的方式來看至少會是個「溫暖的童年」……兩者相較於兩個還不知真正的「壓力」為何物的孩童來說誰優誰劣高下立判。
 
理解情況的姊姊問了我「希望跟誰一起生活」,當時的我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但卻選擇像個同齡的孩子一樣用眼淚詮釋了我的態度……
而一直以來總是義無反顧替我阻擋所有可能傷害到我的事物的姊姊卻露出了不符年齡的、令我印象深刻至今的溫柔笑容,做出了「屬於她的選擇」──
 
最後,姊姊的撫養權歸為老爸所有,而我的撫養權自然由老媽這邊獲得,持續的法院攻防戰在不算短的時間內畫下休止符,兩家以檯面上的「決裂」收場。
 
既然是決裂自然是絕對不允許雙方的任何相關人員進行任何程度的交流,包括「姊弟之間」……因為單單三言兩語的交涉很有可能會成為對方的把柄甚至讓兩家的關係進一步惡化,這類大家族與大型公司的「相處方式」遠不是常人能夠想像也不是過去的我所能想像的。
 
但是我忍不住,無論如何都忍不住。
 
即便知道姊姊正在接受成為「林氏建設繼承人候補」的艱辛培訓我也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想她,想要與她說話想要知道她過得好嗎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於是,我拜託了我的「青梅竹馬」希望能夠藉著她高超的「交際手腕」和家族累積的龐大情報與人脈網來充當我與分隔兩地的姊姊的橋樑,傳遞我的「思念」。
之所以會拜託她是因為知道她有「特殊權限」能夠自由的來往兩家,這也就意味著她可以面對面的與姊姊溝通也能替我傳話,而她也答應了,不帶一絲猶豫。
「兩個孩子間絕對禁止交換任何信息」是雙方家族的共識也是嚴令,因為可能會害雙方的立場發生變化,而無論是書信還是網路,只要有任何蛛絲馬跡絕對會立刻被發現……這就是他們的「實力」,也是真正有權有勢的人家其中一個令人畏懼之處。所以才必須由高薄荷來代勞。
多年以來,我與姊姊就像是隔著一塊透明玻璃面對著彼此,進行著謹慎而難得的交流,看不見、亦無法觸及彼此,但彼此都知道對方就在那裡。
這些暫時不談……儘管對這個捌柒(高薄荷)很不好意思,但更不好意思的卻是我那得寸進尺的「要求」……
在秘密通訊進行一年後,我曾經突發奇想卻也醞釀一陣子的「計畫」終於破口而出。
 
『我希望你能替我在雙方家族之中製造流言。』
 
說出這項計畫時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針對自己的厚臉皮這點,但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同樣答應了。
由於細節太過複雜所以我挑簡單的講,簡單來說就是讓高薄荷替我與姊姊在雙方的家族之中製造「兩個孩子因為對於現今所處的環境不滿甚至反悔以至於對另一方的怨念日益加深,幾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的傳言,接著在由我和姊姊分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各自行動推動整個計畫的進行,其中當然也碰到了很多問題但那之後再說。
當勢頭累積到一定程度其它準備也做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對著雙方家族的「某些派系勢力」放出「如果讓兩個孩子再次同居的話說不定會心甘情願為了家族蒐集對方的不利證據作為將來兩家對峙與談判時的籌碼!」的訊息。
 
接著,讓子彈飛一會──
 
果不其然,在又一年後的不久前,「計畫成功」的消息進入耳中,大功告成。
就像我說的,其中當然還考量了諸多一時間難以說明的細節還有意外狀況的發生與處理,但單就結果而言我們勝利了,預計在開學前老姊就會回到這個她不曾回過的家中與我再次「共同生活」。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說我欠了高薄荷一個甚至兩個天大的恩情,而這個恩情我勢必會以另一種形式歸還給她,因為這是我欠她的。
你們絕對想不到,同意這種幾乎等於「慢性自殺」合作關係啟動的理由居然是一句──「好窩!感覺超好玩的耶!?我幫你!」
那可是名聲與威望、資金龐大到足以撼動全台灣的兩大家族極為嚴肅且謹慎看待的「家事」喔?一但事蹟暴露或者被拆穿的話後果可不是一句「抱歉年輕人不懂事,我們下次會注意不會再這樣」就可以解決的,畢竟茲事體大且牽涉範圍之廣難以回收,一不小心就會讓台灣的商界與建築業界甚至其他領域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樣你們能稍微理解她的瘋狂(笨蛋)了嗎?
 
我不行。
 
撇開這些不談,即便就結果來說目的達成但其他衍生出來的問題卻困擾著我很長一段時間──那就是姊姊的想法。
即便姊姊確實與我透過高薄荷口頭通訊長達兩年的時間,但可能是為了小心謹慎所以傳遞的都是一些簡單的關心與問候並沒有感受到與我相對的期待或感動之情……
再者,即使在整個誆騙計畫中想盡辦法推波助瀾最後計畫成功,那會不會其實並非是為了和我重逢,而是為了逃離林家那樣令人恐懼的高壓環境呢?又或者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老姐其實並不那麼在意這件事或是只當成一個「荒誕的笑話」,她其實已經習慣那樣的生活決定變成像是老爸那樣的「完美繼承人」朝向光輝燦爛的未來努力前進著呢?
最後,也是我內心深處最不願面對的一個可怕問題。那就是──
「……會不會老姊她其實真的非常恨我?」
「廢話我如果是她的話絕對恨死你了。」
「妳到底會不會聊天?」
我險些翻桌,不過因為考慮到是我家的桌子所以還是忍下來了。
「啊對吼!我這裡有批牛肉很便宜──不對,我這裡有個寶貝是新品研究室最新研究出來的,應該可以派上用場!」
「可以不要從乳溝裡面挖寶貝嗎?還有我沒打算當食神。」
只見她從那不深不淺的神秘通道中抽出一罐瓶身小巧精緻但顏色吸睛的深色物品,直接輕拋過來。
順著拋物線順利接住的我掌心還留有神祕的餘溫,但我沒有聞。
「那是啥?香水喔?」
「不是唷~你再猜猜看。雖然還在實驗階段但正好可以拿來蒐集數據!」
「不要賣關子了有屁快放我還要去曬衣服……是說妳帶還在試用階段東西來幹嘛?」
「這是有著跟強力春藥同樣效果的『魅惑香水』,名子就叫做『妳好騷啊~』!」
「妳到底帶來幹嘛啊!?」
好險沒有聞!聞了就出事了阿伯!
還有名子也太那個了吧!?
「為了今天這種局面準備的小道具──只要在皮膚噴一點然後捏住鼻子莫約十秒鐘,等藥裡的化學成分和皮膚中的某些物質成功混合後散發出新氣味之後就不會影響到自己了,聞到香味的人顧名思義就會瘋狂的對味道的主人開始發情喔!超好玩的對不對!?」
「不對!如果老姊聞到這個味道結果真的撲上來然後發生什麼不能挽回的事情該怎麼辦啊!?」
「笑死~」
「我看妳是想死!」
為什麼本家的研究部門會研究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創新是為了推進人類社會的進步。」
「這種東西只會造成人類社會的毀滅!」
「有什麼不好?你只要在那個人像隻發情的母狗拼命撲上來的時候多撐個十秒,把會讓她還有林家聲敗名裂的證據蒐集起來並上交給本家的話計畫就順利完成了,不費吹灰之力說。」
「撇開我能不能撐十秒,用這種方式完成任務我就徹底跨越身為人類的底線了!再者誰會對自己的老姊下春藥啊!?」
應該不會有啦!
呿~高薄荷看出我堅決反對她逼我做出顛倒人倫禽獸不如的事情後打算把瓶子收回,我理所當然將這瓶春藥香水收進口袋以備不時之需。
不要誤會喔,我李子鳶可是堂堂正正有口皆碑的正人君子,像是在身上噴春藥香水來對心儀的女孩子做壞壞的事情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所謂不時之需也只是一句客套話,畢竟命運多揣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搞不好還真有這個可怕的玩意派上用場的時候……雖然我希望永遠不要有那種時候啦。
真正的理由是這個放在笨蛋的身上實在太過危險,一不小心台灣的社會就毀滅了怎麼可以讓她保管?開什麼玩笑?
被笨蛋斜眼瞪了一會後我整理情緒認真思考辦法。
「算了那就這樣吧,可惜我不是你姊──」不知不覺將另一杯特調飲畢的高薄荷放下馬克杯,伸手摸向坐在對向的我置於桌上的手輕柔的撫摸著,「所以我認為阿鳶你不用擔心那麼多喔?至少現在還不用。如果事情有任何變化的時候還有我在你的身後,我會幫你想出最完美的解決方案,誰叫我們是搭檔而我是你的軍師呢?」
「妳這傢伙……」
可以不要一直性騷擾嗎?還有桌子下一直勾過來的腳是怎麼回事?午間肥皂劇看多了嗎?
但這樣的性騷擾卻在某種程度上再度安定了我紊亂的心神。
「吶,我們結婚吧?」
「吶,妳閉嘴好嗎?」
「再說都已經努力兩年了到緊要關頭才當縮頭烏龜也太遜了吧遜砲鳶?」
「妳現在出去,我家不歡迎妳。」
「對了最重要的事情差點忘了提醒你──可別因為人家女大十八變變成超乎印象的美人後就對自己的姊姊有什麼淫穢的想法喔鬼畜鳶?」
「……具體來說是什麼淫穢的想法?」
「簡單來說不准對自己的姊姊勃起,否則我就通報上級讓你下地獄。」
「……妳應該知道她是我親姊姊吧捌柒?」
她是笨蛋嗎?迷片看太多嗎?如果是的話這種劇情倒不算少見。
聞言高薄荷再度瞇起雙眼,「是嗎~你說是就是吧,總之要是出事了後果自負唷,別說薄荷大人沒提醒你~」
「是是是……」
「再說其實就算她不回來也沒差吧?你不是還有我嗎?」
「有妳就沒有我了。」
「嗯如果是想要剛剛那樣的『姊姊風』的話我完全可以配合喔~反正我也正好早你幾個鐘頭出生,不過要另外收費就是了變態鳶底迪~」
「妳果然是笨蛋吧?」
她說的也是實話,聽伯父伯母說我們兩人出生的時機近到不可思議。可惜智商天差地別。
「還有我什麼時候購買過這種服務了我怎麼不知道?詐騙喔?」
「一天算你5000就好了,佛心價喔。」
「妳去搶好了!乾脆說公道價81000!」
手機偶爾會跑出的奇怪外送茶廣告都沒那麼貴!應該啦!
「付費越高可以解鎖的『特殊服務』就越多喔這位客官~」
「到底哪來特殊服務從業人員?順便問一下可以解鎖什麼『特殊服務』?」
「可以牽手!」
「國小生喔!?」不對可能幼稚園都能做得到吧這種服務,更何況剛剛都做過了。
「那這邊酌收您15000。」
「怎麼漲價啦!?」
「包含我的精神賠償費啊?」
「妳確實需要看心理醫生!」
「需要收據嗎?」
「我沒打算付錢!」
「這可不太好……那我們只能法院見了。」
「才不見!」
「那我們就只能廁所見了。」
「為什麼!?」
「因為我肚子痛。」
「去上啦!」
「討厭~上什麼?」
「管妳上什麼!」
這個笨蛋真的是……等等。
「又扯到錢的事情才想起來──我說薄荷大人。」
「什麼事~」
「您上次唱歌跟我借錢好像還沒還我的樣子,正好我需要錢幫冰箱補貨可以請您還錢嗎?加上從以前到現在零零總總跟我借的逼我請的一共8787元,零頭不算收您8700元就好了。轉帳還是付現?」
「可是人家沒錢錢……可不可以用我的身.體.支.付~」
「給.我.滾.蛋~」
我把她轟出家門,我的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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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不解風情也不該打擾姊弟團聚的溫暖時刻,不過還是不准勃起不然薄荷大人會殺掉你喔知道嗎~?雖然需要擔心的不只你就是了……』
 
扔下這句話後高薄荷屁顛屁顛的從離開,而在她離開後我卻沒有離開玄關,因為我很擔心我一轉身做其他事門鈴就會響起,我不想讓即將到來的客人多等一分一秒,絕對不想。
 
於是我就這麼等,不停地等。
 
已經等了兩年……正確來說是三年的時間,按理也不差這幾分鐘,但現在的我卻彷彿度日如年。
時間再度無情的流動,直到夕陽的餘暉逐漸被黑色吞沒消失在視野之中,我的心情由緊張逐漸變為忐忑,由忐忑逐漸轉為失落──最後朝著絕望變形。據可靠情報(高薄荷)說姊姊應該會在今天中午了不起下午時分到來才對。
再次看向蘋果,時間已經來到了晚間八點四十分……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晚上了,而該曬好的衣物卻還堆在洗衣機中,廚房水槽的髒碗盤也還沒洗滌,一堆該做的事情都還沒做。
「……說不定,發生了什麼突發狀況?」
不願往壞處想的我準備打電話詢問負責情報傳遞的搭檔前一秒──
叮咚!
面前的門鈴清脆響起。
!?
心頭一驚心跳開始加速,我再度開始緊張而且緊張程度不同以往。身上還穿著廚房圍裙的我胡亂抹掉掌心的手汗順便撥了撥凌亂的瀏海,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面前的大門──
「……妳、妳……」我啞口無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伴隨著夜晚的涼風,一股不同於高薄荷、高雅而溫柔的香氣進入鼻腔,起到了安定心神的作用。
面前的人穿著清新素雅的連身淡紫色洋裝,戴著感覺要價不斐的遮陽帽,寬大的帽沿還稍稍遮住了她的面容,厚底涼鞋看起來也是成套的,纖細的手腕拖曳著素色高級行李箱。
「……那、那個!我是──!?」
好不容易擠出喉嚨的自介被應聲打斷,遮陽帽因為過度晃動加上晚風飛到了玄關的地面,行李箱同時應聲倒地。
撲上身的重量是那麼令人陌生卻也熟悉,緊擁的溫度如同孩童時期一般令人安心。這也讓我更加地確定……她回來了。
「小鳶……是小鳶,姊姊,姊姊回來了,回來找你了……」
面對戴著哽咽的問候,我能做到的只是更加用力的擁緊懷裡的她避免她不小心落下,亦是擔心會再次失去她。
「歡迎回來。」我回應。
 
時隔將近六年,我的姊姊──我那「溫柔」的老姊「林紀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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