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不會死,不是因為他們是幽靈,而是因為它們曾死過。」頂樓,我抓著鐵絲網,透過它們俯瞰著整個學校。
「蛤?那不就是因為他們是幽靈嗎?死了才變成幽靈的啊?」
「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吧。」看著操場上的人群,大家都充滿著活力,這些東西大概沒人能懂吧,已經失去的東西就不會再失去第二次,失去前的我也不明白吧。
「每次都把我當笨蛋,討厭鬼。」
「吃點零食吧。」說著邊打開自己的書包,裡面滿滿的巧克力。
「想靠食物賄賂我,沒用的。」
「這可是九十幾趴的巧克力,我記得你對苦的巧克力沒有任何抵抗力呢。」
之前,你偷吃了我放在社辦的巧克力,說甚麼甜過頭了,之後還慌亂地道歉,真是可愛。
「可……可惡,既然你都這麼有誠意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呐,我跟你說喔。」
「我前幾天不是有跟你提到一個女生嗎?那個長頭髮的。」
「她跟我告白了呢。」
「欸,這不是很好嗎?那你有接受她嗎?」
「我甩了她,我告訴她,我現在不會愛上其他人。」在頂樓說這種事,總感覺怪尷尬的,卻又有種舒坦的感覺。
「欸,意思是學妹我連告白都來不及就沒有機會了嗎?」
我尷尬的笑了幾聲。
「诶,我開個玩笑,不要那麼尷尬!」
「……」
「……」
「我要畢業了呢。」
「時間過得挺快的,兩年了吧,從妳到這裡的那天起。」
當初社團裡的那些日子,能夠問出口的機會那麼多,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確實呢。」
「之後……我應該也沒辦法每天來了呢。」
「……那我以後要跟誰聊天?」
「我答應妳,我每個月一定會回來找你一次。」
明明我們在交往著,我卻甚麼也不知道呢。
「我們約好了喔,不可以再拋下我了喔。」
為甚麼妳會出現在不屬於妳年級的樓層;為甚麼妳會喜歡上一無是處的我;為甚麼你可以在上課時間上到頂樓找翹課的我;為甚麼妳會在我請假的那天自顧自的以為我拋下了妳;為甚麼、為甚麼,妳會選擇結束掉這一切。
想到這,我的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我們,約好了。」
我在鐵絲網前悄悄地放下手裡的花束,走了。
「我不會愛,不是因為愛我的是你,而是因為我曾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