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房間鑰匙。」披著斗篷的詭異老頭將鑰匙交到我手上。
二十三號,我朝一旁的走廊望去,這是一棟不怎麼大的民宿,走廊自然也沒有很長。
「另一邊。」老人為解除我的困惑,指向左旁的走廊,接著就埋首於書中,但總感覺他依然再看著我。
於是我朝著左旁的走廊走去,上了樓梯到底,很快就到了位於二樓的二十三號房。
打開房間立即就傳來一陣霉味,這裡好像常下雨,還好只住一晚就能走,我把鑰匙跟背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以便不會忘記。
晚間六點,我進住這家民宿的一個小時後,立即下起了傾盆大雨,希望不要下到明早。
我記得六點半能去一樓餐廳吃飯,先看看書好了,這裡也沒有浴室,早點去睡早點起床吧,於是我打開了書,開始讀起哲學性文學。
「不好意思。」正當我沉迷於書中世界時,外頭傳來敲門聲。
我闔上書並走下床,打開房門,這裡唯一一位年輕小伙子服務生向我行禮。
「有什麼事嗎?」
「已經七點鐘,請問要幫您留餐點嗎??」後頭的窗戶被暴雨吹開,我不太想去理,反正雨水也進不來。
「咦?七點鐘了嗎?」我並沒有帶錶的習慣,於是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果然看書看太入迷了。
「很抱歉,那個掛鐘有點故障,並不會發出聲響,若不嫌棄請讓我帶領你到餐廳。」於是我跟著服務生到樓下的餐廳。
正當我用餐用到一半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陣慘叫聲。
「發生什麼事了嗎!?」服務生緊張的快步走上樓。
「我跟你一起去吧。」好像是我房間附近發生的。
上了樓後已經有兩個人在那裡了,據服務生口述是二十號房的史東警官跟八號房的米娜小姐。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我上前查看。
「不知道,這間房間剛剛傳出慘叫,但根本打不開。」黑人史東警官用力轉著門把。
「這是我的房間,等等,我有鑰匙。」我從口袋掏出鑰匙,接著插入門把。
奇怪,打不開。
「這間真的是你的房間嗎?」史東看著我努力的開著門。
對阿,二十三號房,我抬頭看了看門牌──二十四號房。
二樓左方走道,最後一間房間,二十四號房。
「讓開!!」史東拔出手槍對門把開槍,接著踹了一下門。
隨著房門的開啟,窗邊躺著一個男子,胸口插著一把餐刀,地板滿滿的是血。
「怎麼會這個樣子…」米娜小姐冷靜的察看房間四周。
當然,我也是,因為這是我的房間,然而我的行李全都不見了。
「地板沒有其他血跡,可能是自殺,不過為了慎重起見,還是把民宿主人叫來。」史東將屍體用布蓋上。
「你找我嗎?」詭異的老人步履蹣跚的走過來。
「先從你問起吧,你案發當時在哪。」
「我在房間看電視。」
「有任何人作證嗎?」
「沒有,可是警官,我腳這個樣子,不可能這麼快離開現場。」老人捲起褲管,腿上裝著義肢。
「那妳呢?」史東轉向米娜小姐。
「案發當時我才剛進住民宿沒多久,進房間就聽見慘叫聲,出來就遇見你了,警官。」
「說的也是,那你們呢。」
「我跟服務生正在餐廳,之前我也跟他在一起。」我跟服務生互看一眼。
「兇手也有可能不只一人。」
「我進來時,有看到那兩個人往餐廳的方向,應該不太可能。」米娜小姐站出來替我們說話。
「那你呢,警官??」服務生轉向史東。
「我之前跟民宿主人報備後就出去修理吊橋了。」
「是阿,他說那座橋在暴雨來時必定會垮,因此需要修理一下,於是提早吃飯就出去了。」
「這樣兇手就只可能是外頭的人了,再不然就是自殺。」
不論怎麼說,有人死在這間民宿裡,況且我們這裡一定有人是兇手,因為沒人會想在暴雨中出入這棟房子。
在史東進一步詢問的時候,我到隔壁的二十三號房看了一下,我的行李依然放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也不動。
換句話說,旁邊突然出現了一間二十四號房。
我並不相信鬼神,因此百思不解的我在床上沉思著,接著把窗戶關上,因為窗戶被暴雨吹的啪啪作響,讓人心神不寧,奇怪的是,地板上竟然有雨水的痕跡。
因為現場只在隔壁房間,服務生一直從門口看著我。
「請問,這裡原本有幾個房間??」
「二十四個,怎麼了嗎?」
「二十四個?」
「是的,怎麼了嗎?」
「沒事,謝謝你。」我點點頭。
這樣一切就釐清了。
半小時後,大家聚集到二十四號房前。
「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哦?」史東皺起眉頭看著我。
「兇手就是你,警官。」為了避免他發瘋殺人,我事前把那把槍的子彈在他換衣服時退膛。
「胡說。」史東憤怒的站了起來。
「我將流程敘述一次,你約了某人到這附近,將其用餐刀刺殺,餐刀是出門前拿的,目的是為了不使用槍枝,因為只有你有槍枝。」
「再來是這個二十四號房之謎,這個門牌是能換的,因此你事前將門牌全往後換一個吧,接著就是在我去吃飯時,換回來並將我的行李移位,鑰匙不能開的原因,因為你掉包過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窗戶被暴雨吹開時從窗口拿的,因為那時你還沒有回來,行李則是在我去吃飯時換的,因此地板才會有水,畢竟你出去過,再來只要把屍體搬到二十四號房嫁禍給某個人,就大功告成了。」
「哈哈哈哈,那也有可能是自殺吧?」史東開啟冒冷汗。
「沒有這個可能,因為我的書上,沾了幾滴血上去,估計是放屍體時碰到的,跟你換下來的衣服上的血是一樣的,只要驗一驗就知道了。」
「真厲害,不過你也有敗筆,你覺得我沒注意到子彈被退膛了嗎?」史東舉起槍,無奈的笑了笑。
接著,朝自己腦門開了一槍。
後來當地警局告訴我,死者是殺光史東警官家人的人,大概是正義感不允許自己做這種事而自殺吧。
隔日早晨,雨停了,我背著行李離開大廳,感覺的到詭異的老人仍然看著我,我回到看了一眼走廊,這是間不怎麼大的旅館,走廊自然也沒有很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