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柄錘如同女子的四肢一樣自然的甩出,將撲來的惡狼給擊飛到一旁岩石上,女子更是上前,錘頭一把就將狼的頭顱變的凹陷變形,眼珠也因此從眼眶中擠壓脫出。
不、說喜惡不太對,更明確一點的說,只是不想這麼做。
只要有明確的五官,就能呈現出面容,只要有一種情況,就會呈現出一種面容。
而無數的情況,其中便會產生無數的面容。
無論友善的、或是惡劣的。
無論溫柔的、或是殘酷的。
無論熟悉的,或是陌生的。
無論還活著的、或是已死去的……
雖然從還是孩子時就這麼活著,但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如此。
父母嚴厲與慈愛的面容,兄長堅毅的面容,弟妹時而淘氣、時而因喜悅而笑開懷的面容,以及村莊中的大家,各種多采多姿的面容。
如果不變的話。
如果不讓她看見那樣的面容的話。
掙扎的面容、痛苦的面容、哭泣的面容、悲傷的面容、扭曲的面容、絕望的面容、慘白的面容。
死人的面容……
當她釐清,造成這一切的原因。
當她內心,只剩下憎恨時。
當她發現,罪魁禍首的那些人,那些男女老幼們,無論誰——
他們展現的面容,跟她的家人、跟大家、好像。
所以她、在殺了那些人後,毀掉了他們的面容,連同頭顱。
———
梅不想看見人的面容。
只要那麼做,就會產生情感。
有時候是懷念。
有時候是哀傷。
有時候是憎惡。
有一次是依戀。
但到了後來,全部都變的空虛。
因此梅不去看人的面容,只要這麼做。
就不會看清……失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