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思考,把獸人這帶入這世界中,是不是在把自己的受眾變小啊?一般大眾讀者果然還是喜歡人類對人類的故事吧?
我同時也一直在擔心這部作品是不是太嚴肅了呢?為什麼要去處理民生或政治議題呢?完全沒有金手指或開掛,主角又好弱啊看得一點都不爽快。故事進展又慢,沒有屌打邪惡的敵人或什麼的,也沒有壁壘分明的好壞勢力。而且女主角們也好難搞,完全沒有對男主角發情。男主角的亞撒喜怎麼一點用處都沒有呢?
各種各樣的困惑在我腦袋中困擾著我,我到底要不要堅持下去這個世界觀?
總之,感謝各位讀者支持。
【奇幻輕小】
《身為獸人王子,竟然要將人類老婆收好收滿?這怎麼想都很奇怪啊!》
卷二終章:受苦,卻是不同的結果(終)
這....這是什麼感覺?
光、是光,溫暖的光。我彷彿看見了....噢、不對,我的眼睛好像是是閉著的?但我卻還是能....感覺的到?我的前方有一股巨大、明亮的光團。散發出來的光芒彷彿是微風般吹拂在我的身上,非常的溫暖、非常的舒適.....
這到底...是什麼?算了,先別想這麼多了,這麼舒服的感覺....就這樣睡著,一定非常的快活吧....
晚安....哈啊姆姆姆姆姆~~~
***
遠處,鐘聲劃破悠悠地響起。
陌生樂器所奏出的陌生聲響迴盪於耳邊,將我從睡夢中緩緩喚醒過來。
啊,我人在床上睡覺。
這是我內心浮現的第一個想法。
啊,從今天開始人類就可以允許敲鐘了。
第二想法讓我的腦袋更清晰了一些。
我睜開雙眼,發現天還沒亮。接著我轉頭望向窗外,從月亮幾乎快移動到夜空正上方的位子判斷,現在大約才十一點左右吧?
「您醒了,殿下。」
「吉莎?妳來啦。」
就在此時,吉莎正好用肩膀輕推開門走入房內,她的手上還端著我最愛喝的蘭莖奶茶。吉莎每次都可以把我睡醒的時間算得準確無比,好厲害喲。
我原本想下床,卻被她用眼神給制止了。
「您坐在床邊就好,我這就把熱茶倒給您。」她說道。
我感到有些意外,因為吉莎不曾這麼體貼過......我聳了聳肩,耐心等待她把裝滿熱呼呼奶茶的杯子交到我手上。
呼啊,在這麼冷的天氣喝上一杯熱飲果然超舒服的!
當奇怪又悠揚的鐘聲停止時,我也正好把第一杯奶茶喝光光,渾身也緩活起來了。
「人類終於可以舉辦信仰活動了!」我說。
「這都是殿下的功勞,是您賜予人類行使這一丁點權力。」吉莎回應:「既沒有被獸族貶為奴隸或家畜,甚至還能繼續向人類的神祈禱。對此他們都該抱持感謝的心,而對您感激涕零。」
「不只如此吧?」我愉快地接著說道:「我好不容易說服海倫娜加入我,她也願意在那些神父和代理主教面前美言我幾句,甚至有好多名修女決定追隨她的腳步加入我們。如此一來也能解決神職人員不足的問題......啊,海倫娜還說她要幫我整理城堡內的花園,這下子那片破敗的地方終於能夠成重生了!」
三天了。
自從被一大群人類農民圍毆,之後又成功說服海倫娜加入我的獅群之後,已經過了整整三天。
然而,那段記憶彷彿是剛剛才發生一樣歷歷在目。
那些農民在經歷過奧絲雅的斥責、見識到海倫娜的魔法,以及聽見我無罪開釋的發落後,他們全都當場五體投地跪拜下來;我猜他們還會散播些對我有利的故事哩!
所以我決定暫時不嚴懲那些攻擊我的人類農民,而是叫野獸人士兵將他們嚴加看管便作罷。
一想到這,我忽然有個疑惑。
「吉莎,我這麼做會不會有點......〈聖母〉?」我問道。
「請問您是從哪裡學來這個奇怪的詞彙了?」吉莎白了我一眼,開口反問我。
「我之前跟海倫娜聊天的時候,談到許多人類宗教的故事。聽說聖瑪利亞王國的這個名字,指的是人類宗教中的一位很重要的女性,而她的稱號便是聖母喲!總而言之,聖母這個詞的意思代表絕對的至善、溫柔。我只是在想啊,我是不是對人類太好了?我差點就被他們殺死了耶!」
只見吉莎想了想,輕嘆一口氣後說:「就和我先前講得一樣,這些人類是您手邊唯一的資源,請您善加利用而非浪費他們。另外,皇帝陛下指派的〈卡迪〉還沒來到我們這兒上任。他是法官,只有他擁有審判桑賈克內人民的權力。現在就急著對人類的行為做出裁決太武斷了。況且......」
「況且?」
緊接著,從她嘴裡吐出的話語像是冰冷的嘆息,彷彿比雪堆更加寒冽,連同周圍的一切都會陷入凍結。
「況且身為一位領導者,您終有一天會面對各種殘酷且艱難的抉擇,甚至由不得您想不想面對。請您屆時再來擔憂自己是不是太過〈聖母〉吧。」
我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耳朵也打了個冷顫;我決定趕快換一個話題。
「直......我直到現在我還有點不置信呢。」我說。
「您指的是什麼?」吉莎問我。
「海倫娜的魔法呀!」我邊講邊不住揮舞起雙臂:「當下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耶!結果海倫娜靠過來用手摸摸我的頭幾下,我身體裡裡外外的的傷竟然就在幾秒鐘內復原了!就算我那時沒死翹翹,可能也得躺在床上一個月才能康復!今後如果受了什麼傷,只要找她治療就行了。」
吉莎白了我一眼,說:「您可別忘了,在那之後海倫娜當場昏倒過去,不斷痛苦呻吟將近一整天的時間。」她像是要點醒我繼續說道:「她既沒有發燒,身上也沒有外傷,所以我不知如何給她對症下藥。照顧她費了我好大的勁。」
「呃、也是啦。」
「大概只有人類的神......假使祂確實存在......知曉海倫娜使用魔法的代價。還請您今後別太過度依賴這份特殊能力。」
「我知道了。」我乖乖地點頭回答。
「知道就好。」吉莎說:「不過您剛才說得也沒錯,海倫娜的魔法正好藉由那次機會展現給其他人類。在他們眼中,這就跟上帝行使奇蹟沒什麼兩樣,而她又是站在您那一邊的。本地的神職人員無不會為了向您拉攏海倫娜而幫您說些好話,平民百姓反抗您的慾望也會更低一些。恭喜您。」
「可是比起得到人類的喜愛,我覺得能得到奧絲雅的信任更開心。」我說道:「自從奧絲雅向我坦白自己家族的歷史之後,她對我的態度好像比較......比較溫柔了?」
「這都是您的錯覺。」吉莎毫不考慮就回答。
「吉莎好過份!」
「所以請您繼續努力經營和母獅之間的關係,即使這一切都僅是名義上的假關係。」
「我覺得當真也沒啥不好......」
我嘟嘴呢喃道,故意沒讓吉莎聽見。
「話說回來,奧絲雅究竟去哪兒了?」我歪著頭問。
「剛好說到這個――」
只見吉莎輕拍兩下手,兩抹高高瘦瘦的身影隨即走入我的房間內。
「奧絲雅......還有海倫娜!」
奧絲雅就跟往常一樣穿著那件半透明的睡衣。從那張略帶羞紅色澤的臉頰來看,她仍然沒有習慣這身打扮;我猜依她的個性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上。
另一方面,擁有即肩紅髮的海倫娜穿著一件連身洋裝。這件睡衣的造型極為樸素,卻反而襯托出這名修女典雅的氣質。銀色的髮絲與純白色的羊毛衣物呈現強烈對比,而且比起寬鬆的修女服更能襯托出她的身材曲線!
在那張端莊又不失優雅的臉蛋下,則是白裡透紅、吹彈可破的頸子。如嬰兒般粉嫩無暇的肌膚,一路延伸到了下方的鎖骨和香肩。我以前總認為沒有毛髮的人類光溜溜的肌膚很噁心,不過當下卻沒有這種感覺。
要知道,我可不是光看一眼整理出這堆想法。
當我看見海倫娜的時候,我的第一個想法是:她的胸部好大!
接著,我的想法才變成: 老天,她的胸部真的超大!
——然後我才開始拼湊適合的形容方式。
奇怪,我怎麼有種似曾相似的錯覺?
「她、呃......她怎麼.....會穿成這、這樣?」我問,手直指海倫娜。
「再對著海倫娜指指點點的,您那根手指就不保了。」奧絲雅出口威脅,我馬上收回手。
我非常確信這段對話曾經發生過!
「從現在起海倫娜便是您獅群的一員,所以她也會執行暖床的職責。」吉莎對我說。
「這我當然記得,但暖床一個人不就行了嗎?」我邊說邊來回觀看奧絲雅與海倫娜。
「因為我得確保您不會對海倫娜亂來!」奧絲雅一臉氣呼呼地說:「居然敢叫服侍天主的修女來替您暖床,實在太差勁了。」
「有什麼問題嗎?」我問。
「問題可大了!」
奧絲雅似乎喊的十分用力,就連雙手也都不自主地握起拳頭來。難道說在人類的社會裡,讓修女來暖床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禁忌嗎?
「沒關係的,奧絲雅。我不介意。」
「可、可是......」
我看見海倫娜來到奧絲雅身後,雙手輕放在對方肩上輕捏了幾下。她說:「既然我跟妳都成為殿下的母獅,那我總不能把工作都丟給妳吧?再說了,殿下是個獸人而非人類男子,我記得聖書中也沒有禁止女子和獸人躺一張床上。」
「那是因為聖書裡面根本不把野獸人當正常人類看待......算了,如果這隻小貓咪對妳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說喔。」奧絲雅轉過身緊握海倫娜的手。
「什麼是奇怪的事情?」我打岔道。
「小孩子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才不是小孩子,哼!」
這麼一想,我至今仍然沒被奧絲雅當作一名男性看待。我暗暗心想。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她看見我充滿男子氣概的一面!
雖然我不清楚該怎麼做就是了......
「那麼我先告退了,祝殿下好夢。」吉莎說道。
「我才剛醒來耶?」
「那您就先好好適應一下兩名人類女子暖床的感覺,順便蓋棉被純聊天培養感情。」
「啥啊?」
我話還沒說完,吉莎就自行帶上房門離去,只留下我尷尬地和奧絲雅大眼瞪小眼——接著她環顧房間幾下,雙眼似乎在看見某個物品後瞪得老大。
「唉,你什麼時候把我的畫像掛起來了!」她一邊說一邊指著那張自己的畫像。
「原來殿下還在特地在房間內放了奧絲雅的畫像呀!」海倫娜說,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對呀,那是我第一天抵達〈白城〉時從垃圾堆中撿來的喔。」我說。
「竟然把別人的畫像說是從垃圾堆撿來的!」奧絲雅發出抗議。
「本來就是。」我聳肩道:「要不是我撿起來的話,它早就跟著其他人類畫像全燒掉了。自畫像這種沒用的東西不要也罷。」
「那你幹嘛特地把我的畫像掛在房間啊!」
「雖然我們獸族沒有畫自畫像的習慣,但妳畢竟是我的獅群成員。我想讓妳有受重視的感覺,所以我就叫吉莎把這張畫掛上去了。難道不行嗎?」
奧絲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她轉過頭去嘀咕了幾聲。
「可以是可以,只是怪難為情的......」
「殿下,您該不會第一眼看見畫像後,就發覺到奧絲雅與眾不同之處吧?」海倫娜問。
「妳怎麼知道?」我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尾巴擺來擺去拍打床面啪啪作響。「她給人的感覺她其他人類完全不同,又堅毅又吸引人。讓我不禁想多看幾眼......」
「我也這麼認為呢。」海倫娜笑瞇瞇地說:「儘管我不曾真正看見奧絲雅的容貌,可是當我和她初次見面對話的時候,就察覺到她是個非常厲害的女孩子。」
「齁喲,你們兩個別胡說八道。過來,海倫娜。我們快躲進被窩,著涼可就不好了。」
奧絲雅牽著海倫娜的手來到床邊後,她還狠狠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警告我不准對海倫娜亂來。不過等到她們兩個在我左右兩旁躺下來後,我才發覺空間有點擠耶......
「下次我們可以嘗試用稻草打地舖睡在地板上,我們早期在隱修院都是這樣做的。很有刻苦的感覺,很棒喲!」海倫娜笑瞇瞇地說著,她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你的人生中就沒有一刻能輕鬆下來嗎?」我說:「雖然我睡不慣人類的床,但不代表我喜歡睡在稻草稈和地板上。」
「您碰到我肩膀了,殿下。」這時奧絲雅抱怨。
「但、但是——」我正想解釋,卻被她推開來。
「您碰到我的手了,過去一點。」
「那屬於不可抗力……」
「別在翻身時壓上來,您那身毛髮癢死人了。」
「我被擠在中間耶,怎麼可能不碰到……」
「想被踢下床嗎?」
「不要......」
「那就給我像個僵直的死人躺好!」
「海倫娜,妳看奧絲雅都欺負人家啦。嗚嗚。」
「殿下乖乖喔,這是奧絲雅藏匿害羞的方式,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她。」
「才、才沒有!還有為什麼她能穿普通睡衣,我卻得穿這種不知羞恥的薄紗衣物?」
「這明明是吉莎的規定,跟我沒半點關係。」我小聲地嘀咕著,心裡不免發起牢騷。
「混蛋人類叛徒,我下次一定要......」
我不去搭理碎碎念的奧絲雅,轉身面向位於自己左邊的海倫娜。
「海倫娜,妳還好嗎?」我問她。
「殿下的意思是?」她眨了眨眼睛,我發現她的睫毛長得像是兩把小扇子一樣。
「因為我被農民毆打快死掉的時候,妳用了魔法......奇蹟拯救了我。可是那些痛楚就轉移到妳身上,不要緊吧?」
「謝謝您的關心,殿下。」她一邊說一邊摸了摸我的下巴,摸得我不禁雙眼都瞇成一條線。「受苦正是我人生最大的喜悅,所以沒問題的。」
我聽聞後也點了點頭,說:「正常來講,都是答應要給獅群中的成員美滿快樂幸福什麼的。不過......不過我答應妳,未來我們的生活一定會充滿困境和苦難,敬請期待吧!」
「我會期待的,殿下。」
海倫娜對我微微一笑,笑得我頭暈目眩,只能十分愚蠢地笑回去。
「受苦並非全然是壞事,對吧?」她接著說道:「您當時沒有選擇把農民們殺死,反而讓自己遭到毆打。假使您沒有做到這種程度,奧絲雅不可能會向您坦白自己的過去,而我也不會願意離開隱修院。」
「確實沒錯啦,但我還是希望那樣的慘劇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了。」
「這怎麼能稱得上慘劇呢?挨一頓打很有用吧?殿下是否喜歡上承苦受難了呢?啊啊~能夠品嘗到如此暴力、如此強烈的苦難。肉體上被施予澎湃疼痛的感覺,一定就像是甜滋滋的蜜糖一樣,能夠從皮膚一直深入到肉體裡的每一寸吧。啊~~那種甜蜜的滋味肯定能讓人再三回味、一輩子也無法忘懷!」
奇、奇怪?海倫娜的笑容怎麼好像變得明亮起來了?
唉,不對!躺在我身邊的海倫娜怎麼好像又開始發光了!難道只要一讓海倫娜想到疼痛或者受苦之類的回憶,海倫娜就會開始發光嗎?這到底是什麼體質啊!
「好......好可怕......」
「咦,殿下您怎麼慢慢往後挪開呢?快點來跟我一起向天主發誓,我們倆將再次經歷那種如同痛苦萬分的災難之中吧。」
糟糕了!面對著不斷將臉和身體湊過來的海倫娜,以及我身後堅守著床鋪空間的奧絲雅,我感覺我的容身空間變得越來越狹窄啦!
「奧絲雅,海倫娜其實挺可怕的耶。」
「笨蛋貓咪,別突然蹭我蹭得這麼近!」
「嗚啊,要被踢下床了啦!」
大地之母啊,難道雌性人類之中就沒有正常一點的個體嗎!
謎團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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