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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第一百零二章:晴明一百年

作者:苦楝樹│2021-05-11 04:25:16│巴幣:8│人氣:141
  第一百零二章:晴明一百年

  北流魂街七十六區,紅蓮,正如與其相稱的地獄之名,終年覆蓋冰雪,寒風刺骨,靈壓不夠的靈體光是碰觸就會使皮膚裂開,綻放出有如紅色蓮花的傷口。

  北流魂街七十一到七十八區,是鄰近八寒地獄的流放地,相比於如治安更差,整淪落到需要互相砍殺維生的草鹿或更木,這一帶對整來說,連砍殺的能耐都沒有,能在此地生活的整,都是身心異於常人的,真正的怪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整拿著刀在風雪中發出戰嚎。

  「吼──」被他吼叫的對象看了他一眼,隨後也回應他更激烈的吼聲,叫聲中挾雜著寒氣,直接將整的臉部完全凍死。

  那是一隻身上長滿白色羽毛,外表看似翼手龍的……虛。

  砰──

  槍聲響起,密集的彈幕射向虛,連副隊長都能輕易射殺的武器對虛僅產生牽制的作用,對於沒有靈力的整來說能與虛如此戰鬥已經非常罕見了,但襲擊的虛不只一隻,在牠的吼聲之中,雪中出現更多牠的同類,白色的影子覆蓋了天空,恐懼瓦解整的陣型,彈幕消失,變成虛單純的狩獵,進食。

  砰──

  在慌亂的叫聲中,槍聲響起。

  砰──

  在逃竄的人群中,一個身上穿著毛皮的男子站穩腳步,準確的射中虛的頭部,隨後上膛,開槍,將另一隻虛以同樣的方式殺死……

  「真是糟糕啊……」男子俐落的射殺虛,但虛的數量卻絲毫沒有減少,他猶豫的握著胸口的五芒星首飾,那是被人遺忘很久的,曾經以殺虛為專長的滅卻師的標誌。

  咖──

  最後一發,看著絲毫沒有減少數量的虛群,男子陷入沉思,早在一百多年前,他就已經棄槍從弓很久了,沒有使用滅卻師的力量很久了,看過虛的日子也很久了。

  「龍也先生,快逃吧。」一個村民拉著他的衣服,催促著他逃離。

  「數量太多了,就算是龍也先生也沒用的。」

  「那些怪物到底是什麼啊……」

  龍也都快忘了,這把槍原本是幫這一代的人打獵才準備的,這一代的環境使居民的幾乎都有靈力,他們靠著狩獵小型的動物靈來勉強維生,直到自己出現,幫助他們取得穩定的食物,保護他們的安全,在死後的世界重新得到人們的信任。

  「如果是你的話……應該不會退後吧……」龍也將槍口對準其中一隻虛,想起多年沒見的老朋友,臉上露出笑容,「我可不想輸給你,雪羽。」

  砰──

  最後一槍,毫無意義,龍也丟下沒有子彈的獵槍,坦然的接受第二次死亡。

  就在這時,一支光箭出現在他的眼前,準確的射中虛的身體,虛在掙扎中化為光點,那樣的消失方式,讓龍也特別感到懷念,「滅卻師?」

  「鬼道組張開結界,確保居民的安全,席官按照訓練的方式從側翼將虛逼到死角,打不贏就不要硬打,靠破道和虛保持距離,剩下的就交給我來處理!」一名年輕的女子走到他身旁,井然有序地下達指令,身上穿著死霸裝,左手臂上綁著二番隊副隊長的臂章,右手拿著一支看似羽翼的銀色弓箭。

  「副隊長,虛的數量太多了,無法使他們集中!」其中一名席官狼狽地說著。

  「真是……缺乏訓練啊你們……」副隊長不耐煩地回應,隨後對著虛群的方向射出一箭,隨著箭的軌跡,風向瞬間逆轉,從箭射出去的方向吹襲,原本靠風飛行的虛,歪七扭八的倒地,在死神的圍殺下逐漸完成淨化。

  龍也好奇的看著副隊長,年紀這麼輕就當上副隊長本身就很罕見了,戰鬥能力在治世新子中也算突出,不過更讓他感興趣的是她的武器。

  「居然有拿弓的死神啊。」

  「呼──」確定將虛都淨化之後,三菱鬆了口氣,確定沒有其他的虛之後,她開始對部下們下達指令,「確定傷亡人數,通知救護中心的人派人過來治療,快點快點,另外聯絡技術開發局,請他們派人過來一下,動起來--你們前幾天不是才說我這樣的小丫頭沒辦法勝任副隊長的工作嗎?怎麼可以比我還早沒力呢。」

  「真是可怕──」逃過一劫心有餘悸的席官看著因為戰鬥而一團亂的雪地,「不管是牠們還是一擊就能打敗牠們的副隊長都超可怕的,她真的是治世新子嗎?感覺好像很習慣跟虛戰鬥了。」

  「那當然啊,你忘了嗎?副隊長可是真田家的喔……」

  「就是那個真田家嗎?某個家主殺了貴族四千多條人命,在流魂街械鬥也殺了好幾百人的真田家嗎?」

  「聽說她的哥哥本身就是虛呢,報紙上雖然說是在現世戰鬥的時候殉職了,但搞不好其實是被其他隊長肅清掉了。」

  「不要看她,趕快工作,你們想在這裡被幹掉嗎?埋在這裡下一場雪可是幾百年都挖不出來的。」

  部下們的竊竊私語讓三菱覺得頭痛,她苦惱地找了張椅子坐下,如果是看不起她的實力之類的可能還好應付,但他們對三菱更多的是因為謠言而產生的恐懼,雖然她也因此得到了命令貫徹效率高的好處,但她還是希望能被當成人來看待。

  「請問一下,你們對於隔了一百年之後又出現的虛,有頭緒嗎?」龍也走到三菱身邊,有意無意地露出滅卻十字,「就我所知,虛圈原本應該是被封印的,像這樣出現大量的虛,應該是很不正常的現象。」

  「嗯……」三菱帶著戒心看著對方,跟滅卻十字無關,只是她不擅長和陌生的男性互動。

  「在下算是這一代的……村長吧……」龍也看對方對滅卻十字沒反應,將話題集中在虛上面,他看了一眼所謂的村子,只剩斷垣殘壁,沒有一棟房子是完整的,『看來新一代的死神,對滅卻師沒有反應啊……早知如此我就出手了。』

  「原來如此,我會通知上面,幫你們安排比較舒適的住宅。」

  「不了……」龍也推了推方框眼睛,「我們打算留在這裡。」

  「蛤?」三菱難以置信地看著龍也,這種寒冷得要死的地方,如果不是想死應該沒人會特地想留下來吧。

  「走不了的,這裡的居民絕大多數都是有靈力但不足以成為死神的整,他們需要狩獵動物靈來維生,只有水和整的地方,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這樣啊。」三菱遺憾地說到,食物豐富到每個人都有能吃的地方,已經沒多的地給其他人住了。

  「回到正題,請問副隊長對突然出現的虛有頭緒嗎?」

  「沒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三菱皺起眉頭,嚴格來說她不是第一次見到虛,還要算上無限那次,但她不想把剛才對付的怪物和無限連繫在一起。

  想到無限,三菱皺起眉頭,雙手握拳,專注的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二十年過去了,她答應過他,也答應過自己,接下來的人生要努力的幸福地過活。

  不是忘記,只是減少對他的回憶。

  「只是我的推測,也許是一百年前設下的封印衰弱了,畢竟封印是從虛圈由非死神的勢力進行的,可能發生什麼變故,使封印逐漸失效了。」

  三菱懷疑地看著龍也,「你是?」

  龍也再度拿出滅卻十字,說到:「只是一個知道太多事情的村民。」

  「身為專家,給妳一個忠告。」龍也在滅卻十字上注入靈壓,使十字的本體,發著光的孤雀現出原形,「現在安心還太早了。」

  在龍也說完的同時,天空出現裂痕,隨後破碎,在破洞之中湧入更多的虛。

  從未見過的畫面讓三菱吃驚的看著天空。

  「虛只有兩種情況下會離開自己的勢力範圍,甚至不正常的大量聚集,其一是有人散撥了能吸引虛的高密度靈子……其二……」龍也對著黑腔射出一箭,在黑腔之中一個人形的存在接住了龍也的箭,「附近有大虛存在,恐懼使牠們以集團的方式逃亡。」

  接住箭的東西走出黑腔,那是一個皮膚焦黑、身形消瘦,卻給人異常的壓迫感的異物。

  「最好想辦法讓妳的部下可以安全的活下來,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幫我保護一下村民。」龍也說完後再度射出一箭,那個東西直接赤手將龍也的箭彈開,能夠貫穿隊長級的滅卻矢,在它身上沒辦法留下任何傷痕。

  「沒想到還能看到這種東西啊。」龍也最近開始很常回憶過去的事情,或許是老了,或許是歷史單純的再度輪迴了,「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在製作久彌這種鬼東西。」



  護廷十三隊一番隊的隊舍中有一個極為特殊的地方,那是一個外觀和內裝都類似道場,卻從沒被當成道場使用的隊長會議廳。

  「總隊長附近,安全。」

  月形涼火現在擔任的職務是四十六室開設的特殊職務,名為總隊長守護,工作就是在公開場合以現世元首的規模保護總隊長,畢竟就算是隊長,面對逐漸強化的現世兵器也未必能安然無恙,為此他們才特地花錢保護他們的前任議長。

  「半徑一公里,安全。」

  一楠二夜則是躺在某處的屋頂上,今天天氣微涼有風,雲層不厚,非常適合睡午覺的日子,她的工作則是用斬魄刀八眼觀音的能力,在可能會被狙擊的地方搜尋可疑人物,不過要說的話,應該沒人比她還要可疑了。

  「前往會議廳的路徑,安全。」

  總隊長守護的標準作業程序是涼火設計的,當初推舉他的議員岩崎造作確實很有眼光,精確地看出他的才能並加以應用,總隊長守護可能只是試金石,真正的目的是將這套系統用在沒有戰鬥能力的議員身上。

  「等一下要不要去約個會,我預約好房間了,角色扮演主題的,有很多制服可以選喔,制服女高中生之類的,涼火你很喜歡吧,上次被我找到的DVD演的就是這個,這次要不要試著不做安全措施呢,反正涼火你應該養得起小孩吧。」

  「前往議會廳,安全,認真工作,不要在會留下紀錄的公用頻道說這種事情。」

  順帶一提,不只是會留下紀錄而已,這個頻道所有一番隊的人都能聽到,包括他現在保護的總隊長。

  涼火好奇地看著他保護的對象,不動如山,不愧是經歷過大場面的男人。

  「半徑一點五公里,安全……安全到讓人覺得無聊。」

  「萬一出什麼意外,幫總隊長擋刀的可是我喔,我巴不得每次都這麼無聊。」

  「為什麼總隊長這麼強還需要我們這種人保護啊,太奇怪了吧?」

  「這是議會的意思,總隊長已經不是議長了,他沒有權力拒絕議會的要求,而且這樣薪水比一般隊員高,不是很好嗎?」

  「說的也是啦。」二夜將其中一隻眼睛鎖定在修零身上,她拿下耳麥,自言自語地說到:「真是破綻百出呢,只要在這裡架一把槍,屍魂界最重要的人的性命就會掌控在我的手上了。」

  「那位大人一定有所安排吧,到時候希望扣下扳機的人會是我。」其中一個畫面鎖定在涼火的身上,二夜苦惱地看著男朋友,「我有你保護,可是沒有人會保護你喔,涼火。」



  「終於,今天就是要來見證媳婦長得好不好看的日子了啊。」七番隊隊長伊集院春薰看著空著的二番隊隊長位置,語氣刻薄地說,「我是不知道他有多天才啦,這麼年輕的人當隊長真的沒問題嗎?而且他甚至沒有接受完整的真央靈術院教育吧,就算是特殊席官養成班的人,我也不認為那適合。」

  「你這樣說太自大了,伊集院。」指謫春薰的是六番隊隊長月音羽弦,相比於沒有接受過那起震撼教育的春薰,實際見過特殊班實力的羽弦清楚知道,特殊班的人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喔──」春薰挑釁地揚起眉毛,隨後看向三番隊的草薙修司,「我是不知道你們到底被什麼人打敗過,打敗的過程你們又輸得多慘啦,再離譜也不會每個特殊班的人都跟那隻虛一樣離譜吧?」

  「我不曉得,當時他並不是找我考試,不過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伊集院。」面對春薰挑釁的眼神,修司回瞪回去,「跟他們戰鬥的時候,你只要疏忽個一秒,你的腦袋就會落地了。」

  「真的假的啊。」春薰不可置否地回嘴。

  「他當初是找桐草考試的吧,他的實力如何?」五番隊隊長京樂寒林好奇的問。

  「這個嘛……」被問的桐草劍八吃力地回想當時的情況,「我只記得我好像一腳就把他踢飛了吧,之後他是抱他大舅子的大腿才過的。」

  「什麼嘛,實力也不怎樣啊。」春薰的神情有些失望。

  「不過呢……」桐草的眼睛像貓一樣的瞇起,那是她看見值得一戰的人時會露出地的眼神,「他只花一天就學會卍解,而且很輕易地就精通了喔。」

  桐草的話讓春薰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他雖然看不起新人,但也知道那代表什麼。

  「他進步的速度快得難以置信,就像一天能夠從種子變成樹苗一樣,當時的他如果只是樹苗,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他也應該變成很可怕的大樹了吧。」桐草像是談論愛慕對象的少女似的紅著臉說,「真想跟他再打一次呢。」

  「好了,人都到齊了,來開會吧。」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八番隊隊長扇花囍,九番隊隊長霧峰幽、十三番隊隊長北宮唯雪也到場了。

  「其他人呢?」寒林有些不悅的問,連翹班習慣的他都為了看新人特地出席了,他不太能容忍有人居然比自己還能翹班。

  「和佐隊長理所當然地沒空,錢形隊長的警局也很忙,夜盈隊長的話連絡不到人,以上是他們缺席的原因。」擔任秘書的亞奈回應寒林的問題。

  「等一下,今天開會的主題不是新人隊長嗎?人呢?」羽弦困惑的問,其他人缺席就算了,開會的主角缺席那開會的意義就不存在了。

  「二番隊今天出任務的時候發生意外了,他現在正趕去支援。」修零說完後,請亞奈搬出一台超大的螢幕,「一楠,將我這裡的畫面切到追蹤他的眼睛上面。」

  指令下完,螢幕上出現一片雪白的環境,短暫的一瞬間閃過一絲黑影,隨後畫面切換,盡可能地將黑影留在畫面中。

  「與其讓他在這裡讓各位品頭論足,不如直接看他的實力吧。」修零理所當然地說著:「畢竟護廷十三隊,自古以來都是靠實力來說話的。」



  久彌不斷朝著三菱進攻,彷彿從三菱的身上看到什麼深積已久的仇恨,龍也挑釁的箭矢絲毫起不了作用,這和龍也印象中的久彌不同,「真是,死神又做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硬度堪比鑽石的雙手擋下兩人的箭矢,面對不斷猛攻的久彌,三菱只能用瞬步拉開距離,幸運的是久彌的攻擊欲望都集中在三菱身上,反而讓三菱省去了保護其他隊員的麻煩。

  久彌不是毫無意義的攻擊三菱,在他的眼中,只看得到三菱保有的另外一個靈壓。

  「真田……真田……真田……」

  一百年前的四大貴族滅門戰爭中,唯一參戰之後倖存的空塵鍊士被帶到技術開發局,夜盈便是以此為基底打造出來新的久彌,隨後他被菅邪里介盜取,又在虛圈被放生,經過一百年的時間,終於突破黑腔,失去了家族和人性的鍊士,只剩下一個目的。

  對真田復仇。

  「去死──去死──去死──」

  久彌使出瞬步,瞬間抓住三菱的手,另一隻手抓向三菱的胸口,那一瞬間三菱查覺到以對方的力氣,貫穿自己的心臟輕而易舉。

  一支注滿靈力的強大光箭貫穿久彌的手,久彌本能地感受到危險,立刻放開三菱,對龍也擺出防禦的架式。

  「呼──」剛才那一箭幾乎耗盡龍也的靈壓,他滿頭大汗的移動到三菱身邊,「請通報護廷十三隊,這需要隊長級的人出面才能處理,視隊長的實力,甚至需要兩名隊長以上。」

  「剛才已經通報過了,他們說隊長正在趕過來。」三菱困惑地看著龍也,「剛才那一箭,就算是隊長應該也很難抵擋吧,你到底是……」

  「熱心善良的村民,如此而已。」

  閒聊的時間沒有維持很久,即使失去一隻手,久彌的戰鬥力也沒有任何影響,等他確認狀況之後,又繼續對三菱展開進攻。

  「跑吧,反正他只會攻擊妳一個人,那妳只要跑就好了,我會繼續牽制他,接下來就只能祈禱他們派來的隊長實力沒問題了。」

  「我可是副隊長……怎麼可能丟下隊員自己跑掉……」三菱嘴巴雖然這麼說,但腳還是聽話的使出瞬步,與久彌保持距離。

  「副隊長呢……」龍也語帶不屑的說,「對付這種東西,區區副隊長的實力沒扯後腿,能發揮誘餌的作用就很夠了。」

  「你到底是誰啊?」三菱瞪著眼前語氣狂妄的村民,「身為有靈力的整,不去當死神反而留在這種地方實在太奇怪了,該不會是通緝犯吧?」

  「石田龍也。」被問了三次,龍也終於甘願報上姓名了,「問一下資深點的死神吧,或許他還聽過我的名字,至於我到底有沒有被通緝,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順帶一提,要我跟你們這些死神同流合汙,我還寧可去當虛。」

  「石田家的,又拿著弓,該不會是滅卻師吧。」又一個年輕的嗓音出現在兩人之間,來者身上穿著隊長羽織,在羽織下則穿著女式的黑色和服外套,手中拿著一把比一般的刀還長上許多的大太刀。

  「左岸!」三菱激動的對來源的人大叫,「怎麼會是你來啊,你今天不是就職典禮嗎?」

  「我也很無奈啊,接到二番隊有危險,我就等不下去了,總隊長說反正去跟那些前輩打招呼也不會得到好臉色,不如用實力讓他們考核一下我當隊長的資格。」

  「喔──」龍也好奇的看著對方,「怎麼又是一個菜鳥,你真的能對付久彌嗎?那個怪物可是很難纏的喔,身體像鑽石一樣堅硬,生命力比蟑螂還要誇張,說是為了殺人而創造的殺戮兵器也不為過。」

  「一點點啦。」左岸自信的回答道,隨後衝向久彌,一刀將久彌的另一隻手砍下。

  那一瞬間,龍也、三菱、久彌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超──幸運的──」左岸開心地舉起左手,「說的也對,不管硬度如何,反正我的絕對靈子隔絕都能切開嘛,如果是那種會超速再生的對手可能比較麻煩,但如果只是防禦力很高,那無視防禦的我,根本就是剋星喔。」

  左岸高舉斬魄刀,那個招牌動作讓久彌激動了起來。

  「真田……真田……去死──」記憶中的那個男人也會使用的動作,讓久彌完全失去理智,連迴避危險的本能都拋諸腦後,不顧雙手被砍的重傷,衝向左岸,就算用咬,他也要咬斷對方的喉嚨。

  「龍牙天嘯。」和之前其他使用這招的人會激昂的高吼不同,左岸揮刀的當下,喊出其名的時候,有著與平常截然不同的冷澈。

  一刀,將久彌一分為二。



  北流魂街七十九區,草鹿。

  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中,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山丘,山丘上有些像是獾挖出來的洞穴,那些是給地下見不得光的東西呼吸用的孔道。

  「突擊步槍一百二十挺、狙擊槍四挺、迫擊砲二十挺、機槍三十挺、大砲八座、悍馬四台,這是上次交易之後得到的軍火,有這些兵器,應該能一定程度的在此建立起基地了。」
山丘之下,一個先進的軍火庫正在盤點剛搬進來的武器,清點的人是名為錦山的若頭輔佐,原本是槵触組基層的他,經過二十年的奮鬥,成為少數活下來並往上爬的人。

  草鹿區本身就是以砍殺為樂的人會聚集的修羅場,這樣的地方大量的武器流入並不會引起護廷十三隊的注意,當初將槵触組引渡到此的華格納是如此說明的,事實也是如此,沉寂二十年,槵触組的基地雖然不像當初在戊吊如此高調,但也頗具規模。

  不過當初的戊吊屠殺還是死了不少人,甚至只有不到十個人是當初倖存下來的班底,後來復興也極度依賴華格納的協助,槵触組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華格納的附庸了。

  「你們居然能平安把貨運回來,不容易啊,那段路上幾乎都是警察的哨站吧。」塚看著滿倉庫的武器,原本他還想親自出馬,但錦山卻保證能完成任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老實說幾乎是武田的功勞,他能幹到我有點害怕了……」錦山放下紀錄的筆,回想起當初闖過哨站的時候,他的小弟行動果決的程度對錦山來說已經超過人的範疇了,「他殺了超過三十個人,而且下手的速度快到毫不猶豫,警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一個不剩的全死了,他甚至為了避免警方沿著死傷的路徑找到這裡,還繞路去殺了其他哨站的人,這件事情應該會鬧很大吧……」

  「看不出來那小鬼氣質斯文的像女孩子,下手起來卻這麼狠啊。」塚回想起那個有些秀氣的手下,雖然來歷不明,又查不到背景,但因為好用就留下來了,就算有問題塚也認了,他現在根本沒權力挑人,「說起來他人呢?今天沒看到他。」

  「他說他想去掃墓,所以我放他一天假。」

  「這樣啊……」塚若有所思地想著,或許該讓某個很會跟蹤人的小鬼,去探探他的底細了。



  就在塚這麼想的時候,那個很會跟蹤人的小鬼,正和名為武田夢絃的新人喝著下午茶。

  真田流咖啡廳,這家店不是賣著特殊流派的咖啡,純粹是店主以前是真田流的門生,特別懷念真田流而開設的咖啡廳,在真田家仇家特別多的時代,店主敢這樣開店,可以說極為囂張,而店主也確實有囂張的本錢。

  店長黑鐵武士和副店長早見昂,當初都極為有名的劍豪,因為踢館失敗才拜入真田流門下,即使現在道館收了,他們也依然以真田流的門生自居。

  「來這是和宮妹妹的,百分之一百超純超苦黑巧克力。」穿著女服務生服裝的金髮女子,頭髮長到盤了兩圈依然及腰,她臉上掛著彷彿與臉和為一體的笑容,優雅地將黑巧克力放在伊都桌上,她是這家店的副店長,早見昂。

  說是副店長,其實算上幫他們兩個休息時間補位的店員,整家店只有三個人。

  「另外這杯是……甜到會得糖尿病的,熱量超標巧克力慕斯,是武田弟弟點的。」被當成弟弟在叫的武田夢絃,有著一頭銀色的中長髮,像貓一樣的吊眼中有如藍寶石般的瞳孔,皮膚白皙,動作秀雅,不特別去提,十有八九會將他當成女的來看。

  「真懷念呢,以前我在真田家的時候,也有一個弟弟一樣的人,喜歡喝這種膩到想吐的飲料。」昂忍不住回想起往事,然後看著同桌的兩人,「你們是在約會嗎?」

  「才不是。」夢絃沒好氣地回應,隨後瞪著伊都,「也該說原因了吧,妳跟蹤我的目的是什麼?是有人花錢請妳這麼做的嗎?還是有誰下達指令呢,我也算鞠躬盡瘁了吧,要是知道有人對老大說什麼讒言害我被懷疑,我會直接幹掉他的。」

  「單純好奇。」喝著苦到爆炸的飲料,伊都依然面無表情,「你跟真田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去真田墓園,正常人,不會靠近那裡。」

  「妳就當我不正常吧,我腦子壞了喜歡去別人家的墳墓幫他們掃墓,犯法嗎?」

  「啊──是我的錯嗎?」昂尷尬的摸著臉,「因為真田墓園的管理員很兇,所以我拜託武田弟弟去幫我掃墓,害武田弟弟被誤會了嗎?」

  伊都困惑的看著昂,隨後說到:「你姊姊?」

  「不是。」夢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老實的回答,伊都每次問問題都很簡單精準,簡單到回答都是下意識的,她本人可能沒察覺到,她非常適合從事訊問的工作。

  「我是受到武田弟弟照顧的路人啦,這家店剛開的時候,有很多小混混來騷擾,我們做生意的總不方便和顧客動手,所以武田弟弟看不下去,就來幫我們維持秩序了,現在生意這麼好也是托他的福喔。」

  「這樣啊。」伊都嘴巴雖然這麼說,但卻沒有絲毫放過夢絃的打算,要說為什麼,因為她在夢絃身上感覺到兩股很熟悉的味道,一個是曾經背叛她土歧王語,至於另一個……她忘了。

  「平常跟我約好的那個小姐來了嗎?」夢絃不想管伊都,找昂確認自己原本來的目的。

  「是說那個帶著成熟氣質的大姊姊嗎?」昂好奇的看著夢絃,「比你們早到一點點,我按照慣例把她帶到包廂了,放心我沒跟她說武田你帶其他女孩子來的事情喔。」

  「那就好。」夢絃起身,將一張大鈔放在桌上,「就是這樣,我要去跟真正的女朋友約會了,雖然我想拜託妳有禮貌的保持距離,但應該不可能,妳就愛點什麼盡量點吧,吃爽了就給我滾。」

  「昂姊,這傢伙麻煩妳看著,我可不想和女朋友親熱的時候被這變態偷窺。」

  「遵命。」昂拍著夢絃的肩膀,「如果不小心有孩子了,要讓我當義母喔。」

  「這個不要了,來一杯甜的,菜單上所有蛋糕都來一份。」



  夢絃走到二樓的包廂中,才剛打開門,就被門裡的人拉進去壓在地上,用封印靈壓的手銬銬住雙手,同時將斬魄刀底在夢絃的脖子上。

  「輕點,房間有隔音,走廊可沒有隔音。」夢絃顯然早就料到對方會有這個反應,他神色自若地起身,對方也配合他的動作免得真的割斷他的喉嚨,「我能先坐下來嗎?森耀副隊長。」

  爾雅忍著怒火,讓夢絃坐在椅子上,隨後拿出今天的報紙,頭條就是邊境哨站爆發械鬥,多名流魂街警察和護廷十三隊成員死亡,警方懷疑是有組織的恐怖攻擊。

  「你做的。」爾雅的語氣顫抖,這不是質問,她很清楚眼前的人就是兇手,他為了自己的任務,殺了爾雅好幾名手下。

  「這也沒辦法,我把消息告訴妳是要妳放我過去,不是加強保安讓我們被抓。」

  夢絃無可奈何的態度,讓爾雅更加火大,她直接一拳打在夢絃的臉上,失去靈壓保護的夢絃,輕易的被打斷牙齒,「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你的身分啊,你以為我真的會讓槵触組拿到那些武器,好讓他們暗殺瀞靈廷的要員嗎?」

  「我很清楚啊。」夢絃將牙齒吐出來,以他的體質解開手銬之後大概幾秒鐘就會再生了吧,「我是臥底,我要在完成最終任務之前,當個稱職的黑社會,不然我怎麼深入組織內部,得到信任啊,遇到那些條子難道我還能說『放下槍,我是警察』嗎?」

  夢絃的回嘴讓爾雅無法回應,兩人沉默了一會後,爾雅才問:「軍火庫的位置在那?」

  「我不知道。」夢絃賭氣的回答。

  「你說什麼?」也許是回答的太隨便了,在爾雅聽來他只是不想告訴自己。

  「我說我不知道!」夢絃不耐煩地大吼,「我只是若頭輔佐的小弟,充其量就是很會殺人所以才被派去做危險的任務而已,組內核心的事務我根本沒辦法掌握,如果妳的命令是幹掉松原塚,那我明天就能搞定了,但那傢伙把情報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我根本無法調查。」

  「他還不能殺,我們需要查到他背後的老闆是誰,還有川端家是否有介入其中。」爾雅頭痛的壓著太陽穴,「二十年來,根本沒有什麼有用的情報……」

  「那還真是抱歉喔,你們應該派更厲害的人當臥底才對。」

  「你以為我們有得選嗎?」爾雅的臉上露出苦笑,「當初提出這個計畫的人是我,原本臥底進去的人也是我,以女人的身分進入槵触組,能探聽到的情報也許比普通的舍弟多很多,但那傢伙卻駁回了我的提案。」

  爾雅說的那傢伙,十之八九就是讓夢絃當臥底的人吧,看似偉大光明正義,手段卻髒得不得了的總隊長。

  氣氛沉重到不想談論有建設性的話題,夢絃所幸提一些根本不會過的提案:「我能殺了他嗎?每天做著同樣毫無意義的事情,感覺自己就只是被人利用的刀子,殺再多人也得不到信任,快煩死了。」

  「不行,乖乖等待時機。」理所當然,要殺塚,他們二十年前就會做了,塚對修零來說只是幕後黑手的人偶,真正的目標是那個人。

  「我妹妹下個月結婚,我能參加她的婚禮嗎?」

  爾雅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指著夢絃胸口上槵触組的徽章,「是啊,我想你以槵触組舍弟的身分出席婚禮,肯定會受到貴賓等級的待遇。」

  「我可以辭職不幹嗎?」

  「可以啊,我回去寫份報告跟修零說你殉職了,這樣你就能脫離臥底的雙重身分,一輩子當槵触組的人,努力個幾年說不定能爬到若頭喔。」

  「去你媽的。」聊得差不多了,夢絃起身,用學來的脫逃術自行將手銬解開,「我該走了,妳最好晚點再離開,我不確定那個跟蹤我的傢伙走了沒有,要是讓她知道我的『女朋友』是妳,也許我的身分會曝光。」

  「滾吧,下一個忌日再見。」

  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聯絡方式,如果想要跟對方見面,就是去真田家掃墓,看到某人的墳墓上有暗號的花,就選那個人的忌日在此的碰面,真田家的死人多到幾乎每天都有忌日能選。



補充一些沒有篇幅寫上去的內容:
黑鐵武士和早見昂會以真田流開咖啡廳是為了劇集當初真田道場關門時各奔東西的門生,順便籌錢蓋新的道場。昂跟夢絃會很親近是因為從他身上看到了已故的(昂的視角)無限的影子,而她拜託夢絃去掃的墓其實就是無限自己的墓。

原本想讓爾雅和夢絃在天台上見面,但目前的科技樹就算最先進的區域也不過兩三層樓高,根本找不到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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