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
Part 1,本文節錄自上低音號的原作小說「北宇治高中的吹奏樂部日誌」第二章「星彩小夜曲」,講述北宇治吹奏樂部在第一章「冬色狂想曲」的定期演奏會結束後,與立華高中合辦聯合演奏會的故事。
在各位開始讀之前,本人再度警告前方閃光彈來襲,請自備墨鏡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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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提著沉重的音樂盒,久美子馬不停蹄地大步走著,從背後還能聽見長號與小號的音色。肯定是梓跟麗奈在演奏吧,想到這裡,胸中頓時湧起一股苦澀,使得久美子加快腳步。
如果只論梓的進步這一點,並不會讓久美子感到如此心慌意亂,畢竟梓從國中以來就很上進。加上強豪立華高中的高強度練習,會讓她比國中時更加精進是理所當然的。使久美子感到衝擊的是,梓居然足以跟麗奈旗鼓相當了。
停下腳步後,久美子將樂器盒放置到地面,已經七點了。明明知道應該回家了,雙腳卻動彈不得。久美子坐在「網代木步道(あじろぎの道)」的長椅上,靜靜地吐出一口氣。
對久美子來說,麗奈是特別的,她的演奏比任何人還要好。無論是試著追趕上麗奈,或是想要達到相通的水平,她想都沒有想過。即便將成長環境考慮進去,麗奈依然與眾不同。久美子自始自終都這麼認為,直到聽了梓的演奏後被深深震撼,因為以梓的實力,她與麗奈一起演奏是理所當然的。想要跟麗奈並肩而行、站在對等的位置上,久美子第一次有了這樣想法。
「…特別嗎。」
久美子從書包拿出一本破舊筆記本,那是明日香送給自己的重要禮物。她翻開筆記,口中哼著那溫暖美麗的旋律,聽著這首曲子,就讓久美子想起已經畢業的三年級生。
「你在這裡幹什麼啊?」聽到秀一從背後如此問道,久美子立刻摀住了嘴。秀一走到久美子身旁坐了下來。
注意到秀一手中拿著長號的音樂盒,久美子便詢問他是不是在練習長號的獨奏。
「我呢…並不認為自己能夠獲選為長號的獨奏。」
「那你為什麼要練習?」
「我就是想吹奏看看。」秀一露出釋然的微笑後,繼續說道:「你也是因為想要吹奏才練習的吧?」
「…嗯。」久美子點了點頭,她抱著放在大腿上的樂器盒,靜靜地問道:「秀一你覺得…我做得到嗎?」
「做得到。」
說完後,秀一對久美子使出摸頭殺,結果嚇得後者把秀一的手甩開後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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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學期的課程結束後,久美子留在低音部的教室,繼續練習《諾亞方舟》第一樂章。注意到久美子的努力方向的夏紀,決定給她一個「建議」。
「最近,學校在晚間有出現鬼火喔。」夏紀神秘兮兮地告知久美子這個詭異的目擊情報,並希望久美子前往調查,藝高膽大的葉月也表示願意陪同。
「我說,久美子你不用怕啦,有我在就沒問題的。」葉月爽快地笑道。
「我才不怕呢!」
「雖然妳這麼說,可是之前文化祭的時候,妳不是被鬼屋嚇得半死嗎?」葉月的反駁頓時讓久美子一時語塞。話說回來,這件事情是誰說出去的,該不會是麗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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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首日的社團練習後,久美子、葉月以及知曉夏紀的盤算的小綠,一起出來尋找鬼火。兩人正覺得小綠今天異常安靜時,葉月看見窗外有鬼火後立刻衝了出去,小綠拉著久美子急忙跟上,但抵達後鬼火已經失去蹤影。
這時,久美子的脖子傳來冰涼觸感,她轉過頭來,只見一道垂下來的黑色長髮,也感覺到肩膀被一隻手搭著。久美子嚇得連忙想掙脫那隻手,結果摔倒在地。聽見騷動的葉月也跑了過來,卻看見理應不在此的人物。
「咦…明日香學姊?」
「你們總算察覺到啦?」明日香笑著說道,一邊整理著垂下來的長髮。她發現久美子一臉呆滯後,露出了饒有興味的笑容。
「哎呀,久美子怕鬼的情報果然是真的啊,妳的反應實在讓我太滿意了。」
儘管已經畢業了,明日香還是有參與兩校聯合演出,不過她負責的是跟SunFes時一樣的樂隊指揮工作。所謂的鬼火,事實上是明日香在練習的特製舞棒的燈光。小綠因為先前有去立華參加旗手訓練,才提前得知明日香會回歸的事。
「(請小綠)把這件事保密很有趣啊,想說難得有這個機會,給妳一個驚喜。」
「這種驚喜我才不需要呢!」
「畢業典禮那天,我有說『再見』吧?那時候久美子還說『我不想要跟妳道別』,都哭到眼睛紅腫了呢。」
「因為…那時一想到要跟學姊分別,我就難過到…」
「好好好,我知道久美子是真的很喜歡我啦!」明日香擺擺手應付道,她臉頰上有著些微的紅暈,大概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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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開始,久美子就在明日香的監督下展開特訓。而明日香也指出,久美子的弱項並非技術不佳,而是在心理層面。
「當你想著『我不能失敗,必須吹奏得更好』時,聲音會比較僵硬,我想大概是因為妳會下意識地閉緊嘴唇,這要注意一下。然後妳一緊張,中指的動作就會亂掉,這樣就沒辦法順利按好第三活塞鍵,演奏就變得匆匆忙忙的。」──明日香對久美子的叮嚀
久美子的練習逐步上軌道。而這時,帶著便當的香織跑到練習教室來找明日香。
「明日香,午休時一起吃午餐吧!」
「瞭解瞭解。那抱歉了久美子,可愛的女友跑來催我了。」明日香的玩笑話讓香織立刻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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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校聯合演奏會的指揮是由瀧擔任,最後一次的練習也是舉辦在立華的體育館。順帶一提,立華的顧問熊田是瀧的舊識。
「從《諾亞方舟》的開頭開始。」在瀧的指示下,全體的小號手與上低音號手都拿起了樂器。因為尚未決定對奏的人選,所以練習時是全部人一起演奏。
瀧的視線落在總譜上,手指輕撫著譜面,他的表情嚴峻,卻以泰然自若的語氣宣布了人選:「這個對奏的部分,小號由高坂同學負責,然後上低音號要麻煩黃前同學。」
「是!」所有人一齊回應,久美子則是當場愣住。她無法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語,歡喜的情緒讓久美子的腦袋簡直要爆炸了,指尖傳來的觸感使她氣喘吁吁,久美子吐出一口氣,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內心感到純粹的欣喜。
隨著瀧的手勢擺動,麗奈用力地吸了口氣,從金色喇叭口傾洩而出的是小號的華麗音色,接著上低音號的柔和旋律與其融合在一起。這三十秒的對奏揭開了樂曲的序幕,全場有在演奏的人,就只有久美子與麗奈而已。對於這個事實,久美子感到自豪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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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休時間,久美子她們與梓、花音、雨未華等立華的學生一起吃午餐。除了久美子與麗奈之外,梓也獲選為《諾亞方舟》的長號獨奏。
「哇,這樣北中超活躍的不是嗎?超開心的啦!」──心情超嗨之餘狂吃便當的梓
後來立華一行人被部長找去幫忙。這時,在一旁靜靜地吃著三明治的麗奈,突然拉住了久美子的衣袖。
「怎麼了?」久美子問道。麗奈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在這麼近的距離,可以清楚看見麗奈那長長的睫毛。如果彼此之間的距離沒有這麼近的話,肯定會有許多無法察覺到的事物吧。希望能夠更加了解麗奈,久美子暗自許願道。
「能夠跟妳一起表演對奏,真是太好了。」麗奈抬起頭,用充滿自信的眼神望著自己,抿住的雙脣畫出一道弧線。麗奈的雙眸,使久美子的臉頰染上一絲緋紅。
「…我也是。」
聽見久美子的回應後,麗奈露出了笑容。看見這個笑容,久美子覺得至今的努力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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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便是聯合演奏會的公演日。包含已畢業三年級生在內的北宇治、立華社員們都搭上遊覽車到達夢公園,並且換裝完畢。
看到香織換上正式表演服裝的模樣,讓剛當上部長不久的優子再度興奮無比,部長的權威盡失。對於優子的反應,明日香將手搭在香織肩膀上,說道:「又來了啊?香織很可愛這件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聽見明日香的這番話,讓香織一瞬間就臉紅了。
「明日香也很帥氣喔。」
「真的嗎?謝囉。」明日香輕輕帶過香織的稱讚。一旁的夏紀與優子則是再度上演唇槍舌劍。
「我說我說,優子部長啊,妳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夏紀調侃道,優子立刻反唇相譏。
「當然沒問題,周遭對我的評價可是好得很,才不像某位副部長呢!」
「那是哪個學校的事情啊,完全沒有頭緒。」
「真可憐,妳的性格扭曲到連現實都搞不清楚了嗎?」
北宇治眾人早就習慣看到兩人吵成一團,馬不停蹄地進行事前的準備工作與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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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演時間是晚上七點。距離正式演出還有四十分鐘,完成彩排的兩校社員們趁著休息時間,趕緊去看表定六點半的燈光秀。這時梓跑來找久美子一起拍照,雨未華也跟在她身旁。
「難得跟久美子妳們一起演奏,沒多拍幾張照片的話太可惜了,而且平常都忙著參加社團活動,根本沒機會來這裡玩嘛。所以我想說,今天一定要跟雨未華好好逛一逛。」梓笑著說道。
久美子婉拒了梓的邀約。她看著揮手離去的兩人,可靠的梓與安靜沉穩的雨未華,從旁觀角度看起來,梓跟雨未華是非常融洽的組合,她們肯定感情很好吧,久美子不太能想像兩人吵架的模樣。
「拒絕她真的好嗎?」
「哇啊啊!」麗奈突然來到身畔,嚇得久美子慘叫出聲。
穿著表演服裝的麗奈依舊非常美麗,儘管自己穿的也是同樣款式的衣服,穿在麗奈身上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真是不可思議。麗奈用指尖撥開了肩上的長髮,露出了微笑。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沾到什麼嗎?」
「不是,妳的打扮實在太可愛,讓我都看到入迷了。」
「什麼嘛,我都害羞了。」語畢,麗奈牽著久美子的手,朝著公園的出口方向走去。
「走吧!」
「要去哪裡啊?」
「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彷彿是個在惡作劇的孩子一般,麗奈拉著久美子前進,周遭的喧嘩逐漸遠離她們。兩人來到了一個小廣場,儘管有一條小徑可以通往此地,廣場內卻沒有人。中央有個巨大的噴水池,水池的正前方並排著木製長椅。
「怎麼這邊都沒有人啊?」久美子問道。
「那條小徑的附近是旅館的大門,不過現在旅館的人大部分都跑去看燈光秀了,所以大約在這個時間,這邊就不太會有人。」
「妳還真清楚呢。」
「這個嘛,因為之前有跟家人一起來過。」解釋完後,麗奈在長椅上坐了下來。她輕拍身旁的空位,要久美子坐在這邊,於是久美子便坐到了麗奈身旁。
「看仔細囉。」麗奈指著廣場的時鐘說道。當分針指到6的瞬間,眼前的噴水池迸出七彩的燈光,大量的水朝上方噴射,周遭的樹上也點亮了暖色系的燈光,無數燈飾所發出的光芒,彷彿將銀河的景色描繪在地面上。
「好美…」
看到久美子的反應後,麗奈很滿意地點點頭,她的瞳孔倒映著周遭那有如群星般閃耀的光芒。
「我就是想帶久美子來看這個。」
「好厲害,這邊的燈光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麗奈稍微抬起雙腳。被白色襪子包覆的小腿,朝著足部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隔著裙子,麗奈將手放在久美子的大腿上,害羞地說道:「雖然久美子妳之後大概會跟塚本再來這邊一趟,但就算是那樣,我還是想先跟久美子一起來看。」
「因為...」麗奈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久美子的第一次,是我的。」
這是特別的時間,在這裡除了久美子她們之外沒有任何人。就像突然從日常生活中區分開來,專屬她們兩人的祕密時間。就在此時此刻,久美子是屬於麗奈的,同樣的,麗奈也是屬於久美子的。
「哇,這種說法好色喔。」久美子露出裝模作樣的表情,說出了曾經講過的台詞。
「笨蛋。」
麗奈頓時笑出聲,久美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歡笑的心情平復後,兩人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噴水池。麗奈伸出她那纖細的手指,握住久美子的手後將她拉起身。
「差不多要上場了,走吧。」
「嗯。」
久美子朝著與自己並肩而行的麗奈露出微笑。從兩人牽手接觸的肌膚,傳來麗奈的溫度,久美子想要將自己現在心中的幸福感傳達給麗奈,於是她用力回握。麗奈有些驚訝地睜大雙眼,隨即滿足地點了點頭,此時不需要言語溝通,只要兩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久美子、麗奈,差不多要集合囉!」遠方傳來梓的喊聲。久美子和麗奈互看一眼後,不約而同地跑了起來。直到被一臉困惑的梓指出來之前,兩人的手都一直緊緊握著。
(廣播劇CD封面的背景,應該就是久美子跟麗奈一起觀賞的噴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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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要不是有先聽廣播劇CD,武田老師這一輪閃光彈連發真的讓人完全措手不及。
夏優一樣在老夫老妻式的拌嘴,明日香偷撩香織之餘還躲開對方的…變化球?梓的靈壓雖然到本章節後半段都快要消失了,久美子對她和雨未華做出評語也感覺很穩(不過立華篇我還沒讀)。
高黃更不用說了,沒有最閃只有更閃。噴水池這一整段,光是文字就已經讓我全程邊翻譯邊傻笑,黑澤朋世與安濟知佳兩位聲優還在廣播劇完美還原了這個橋段,超讚的啦。
建議大家可以前往B站欣賞
熟肉,大約從30:00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