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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五夏+硝】不復返的青春
作者：鳴思│2021-04-20 03:38:44│巴幣：58│人氣：677
◈ 有五夏五CP向
家入硝子才剛點上煙，診室的門就被推開。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硝子，你不是早就戒煙了？」
五條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乾澀。
家入硝子吸了口煙，終於轉過身來。
五條悟沒纏著繃帶，他那雙蒼色雙瞳此刻佈滿血絲。
而他的懷中，抱著一個人。
家入硝子吐出煙圈，淡淡地道：「是戒了，但也會有想抽的時候。」
五條悟手指微動，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些。
「五條。」家入硝子說，「你該明白，他的屍體是要交給高層的。」
而不是帶過來她這裡。
這點她相信五條悟再清楚不過，只是最終，五條悟還是走進了她的診室。
五條悟沒有回話，只是抱著人走上前，站定在家入硝子身側。
家入硝子拿著煙的手有一瞬間的顫抖。
她眼睫微顫，視線還是投到了五條悟懷裡抱著的人身上。
十年未見，那張容顏卻還是如此熟悉。
沒了左臂，右邊身子被開了一個洞，夏油傑的屍體狀況算不上好，但也比那些什麼都沒留下的好上太多了。
至少還能算作一具全屍。
看著夏油傑嘴角那抹淡淡的微笑，家入硝子深吸了一口煙。
半晌，她才緩緩開口：「其實你早就做好打算了吧，五條。」
五條悟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地繞過家入硝子，將夏油傑放在鐵床上。
家入硝子把煙按熄在煙灰缸，「我去弄盆清水過來，乾淨的紙巾就在邊上，你自己拿吧。」
待家入硝子捧著水回來，就見五條悟彎身整理著夏油傑的頭髮，原先雜亂的黑髮被他細細攏在手心，一絲一絲的捋平。
家入硝子把水盆放在了五條悟手邊。
五條悟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謝了，硝子。」
拿起紙巾沾了水，五條悟開始擦拭夏油傑滿身血污的身體，在碰到右側那處血洞時，他的手停住了一會，才又接著繼續擦下去。
待全部擦拭乾淨之後，盆裡的水也徹底被染成了一片紅。
家入硝子把水拿去倒了，順便再重新點上一支煙。
定睛再看了半晌，五條悟才扯過白布蓋住夏油傑的屍體。
「先放在你這裡了，硝子。」
家入硝子垂下眼，輕聲道：「交給我吧。」
五條悟離開了。
家入硝子拉了張椅子坐下，望向被白布住的屍體，深深地歎了口氣。
「所以才說你是笨蛋啊，夏油。」
-
五條悟在一處角落找到了破爛不堪的袈裟。
他彎下身撿起，將袈裟狠狠地按在心口。
其實五條悟並不清楚袈裟的種類，平時他根本懶得管這些東西。
可是他聽到了學生們的談論。
夏油傑身上的袈裟，喚作「五條袈裟」。
本來想重新買一套袈裟的五條悟發了瘋似的在高專內尋找，最後終於在這個小角落找到破破爛爛的袈裟。
六眼什麼都能看透，任何東西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可五條悟卻從未真正看透過夏油傑。
「傑，為什麼都不說？」
夏油傑緊閉其口，只道是夏乏。
好一個夏乏，將他們倆徹底導向了不同的道路。
新宿訣別那天，夏油傑好像什麼都說了，卻什麼也沒說。
他只是把五條悟推開，自己緩步走遠。
五條悟比出了手勢，只要他想，隨時都能發動術式將夏油傑就地格殺。
──可他終究沒有下手。
他站在光明之下，看著另一人在黑暗中隱去。
而他至始至終都無能為力。
高層想要回收夏油傑的屍體，這點五條悟很清楚。
可他不想交上去。
留給家入硝子解剖？
家入硝子沒問他的來意，也沒開口讓他把屍體留下，只是準備好清水讓他給夏油傑的屍體做清理。
她說，自己早已做好打算。
……是啊，他不是早已做出決斷了嗎？
帶著嶄新的襯衣和破爛的袈裟，五條悟回到了家入硝子的診室。
一推開門，就見家入硝子叼著煙坐在鐵床邊，那根煙也快要燃燒到盡頭。
五條悟快步走近，掀開了白布。
他褪去夏油傑身上早已沒剩什麼部分的襯衣，將新的襯衣給他換上。
待拿起那件破爛袈裟時，家入硝子也把煙從嘴裡拿出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原來他穿的是五條袈裟啊。」
「是啊。」五條悟扯了扯嘴角，「硝子，你說他為什麼要選五條袈裟來穿？」
「或許是想留下什麼吧。」家入硝子思緒有些飄遠，「那三年的青春，於我們而言，都是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不是嗎。」
對夏油傑來說，也是如此吧。
──那三年璀璨的青春與你，都是他的珍寶。
五條悟給夏油傑穿上袈裟後，突然開口道：「他從沒想過帶著我一起走，所以，這次我一定要讓他帶著我走。」
家入硝子勾起嘴角，「以五條袈裟的形式？」
「以五條袈裟的形式。」五條悟俯下身，在夏油傑的額上落下一個親吻。
青春總有結束的一天，而他們的青春過早便燃燒殆盡。
不復返的青春，同時，也已物是人非。
「一個人的話會很寂寞吧。」五條悟看著夏油傑那張還殘留著笑意的面龐，輕輕地笑了，「所以，傑，這次的這趟路，你休想再推開我。」
五條悟抱著夏油傑離開了。
家入硝子不知道五條悟把夏油傑葬在了哪裡，她也沒怪五條悟不告訴自己。
只是在五條悟拿著束花的時候，家入硝子也會準備一束花讓五條悟帶走。
而她則坐在診室，不知看向何處，靜靜地抽著煙。
那三年璀璨奪目的青春，終究已成被祭奠的過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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