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ENTER】:追愛 Φ Face the Truth
第一與第二,最初與最終,女王與公主,野生與家養,處在兩個極端的個體相互對視,從瞳孔深及靈魂,既有相似與相異,彷彿鏡子的內外襯托彼此的面容,血液裡的似、外貌上的異,盡在不言中。
「奇妙……」女王用她如惡魔般的低語道:「我從未在任何同類身上感受與我近乎百分之百的重疊。」
02緩慢吸入一大口氣,免得被這兒周遭的寒氣與顫慄所噎住,道:「果然,之前不停迴盪在我夢中的聲音,就是來源於妳。」
「夢?只要是繼承做為根源的我的血,無論有沒有發覺,皆會被動接收我的意志,逃到天涯海角都無用。」
「一直以來,我都被血液裡未知的因子困擾著,此行除了尋求避難,我希望能從妳這個根源理解一些關於叫龍的真相。」
「真相?即使將面對非常殘酷且血腥的事實,妳也無所畏懼,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沒錯,否則我為了遠離人群而來就顯得白費工夫沒有意義。」
「很好,看來妳真的心意已決,我也不便再做婉拒。」
女王右手一揮,身後的一扇門自動開啟,道:「通過那扇真理之門,我會以心靈連結為妳逐步說明我的所見所聞,人類400多年來的罪惡是怎樣誕生並開花結果的,希望妳不會被這沉重黑暗的歷史給埋葬理智了。」
02稍微猶豫了,後面的潔諾比亞道:「若妳害怕自己承受不了,我陪妳一起。」
「不,退下吧,潔諾比亞。」
「女王,為何?」
「她一個人長途跋涉尋求真相,這是對她的一項考驗,我曾經獨自面對百年的孤寂,現在輪到她了,倘若她的意志如此薄弱,屆時我不會允許她繼續待在我等勢力範圍內。」
「哼!」02鼓起勇氣。「誰怕誰?有啥說啥,我也希望妳不要因為顧忌我而隱瞞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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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啦!終於找到了!」
歷經千辛萬苦,鍵盤都快要敲爛按穿,一群駭客們興奮尖叫,簡直像深掘萬尺而讓稀世珍寶重見天日。
龍和牧師急忙上前,算算也接近一個星期了,只差把奧丁之眼翻個底朝天。
「怎麼樣?」龍問。「有什麼可以用的資料嗎?」
輸入破解碼的主負責人難掩雀躍心情道:「當然了!深紅戰神大人,破譯主要的門禁密碼之後,存在裡面的資料滔滔不絕,所有東西一覽無遺,哈哈!好久沒感覺到這麼爽的滋味囉!」
「很好,現在來看看APE那群死猴子們究竟隱瞞了多少不為人知的黑幕。」
無獨有偶,02透過女王的口述,龍透過電腦的資料,再搭配設計與格局幾乎等同的建築,歷史的遮羞布終被苦心人給掀起。
主資料夾:1.歷史的教訓
2.草案
3.奧丁之眼
4.配套措施
5.前景期望
6.〝最高機密〞
「在妳我尚未出生的不可考證年代,人類大規模戰爭的時期,世界曾經發生過『白洪』,一個幾乎滅絕大部分物種的災難,據說這可能是神盛怒之下懲罰貪婪妄為的人類所降,倖存者用各種方式將這份歷史教訓銘記於心……」
〝然而,我等不以為然,有限的壽命、有限的資源,要想成為這世界頂天立地的物種,就必須攀爬到最高點、君臨萬物,對,看來只有設法接近神才是最佳方案……〞
「於是,人類開始計畫永生,不遺餘力發展這類型的科技產業,倚仗自己的智慧強取豪奪,人類的內鬥逐漸演變為跟其他物種的生存競賽……」
〝生之自然而取之自然,我們走遍大江南北,蒐羅各類強勢物種的優秀基因,克服惡劣環境、能源消耗、以及最重要的細胞活性等等的問題……〞
「但,實驗的最終目標仍是作用在人類本身,因此,人體實驗是不可避免的步驟,可是貪婪的人類首領們當然不可能親自執行風險還很高的改造,而他們能想到的最惡毒的方式,就是綁架……」
〝人類的重新繁衍遍布全球,所以針對各類環境下人類遺傳因子的眾多適應性,我們需要找出成功率最完美的改造法,為此造成一些犧牲也無可奈何,進步總是要伴隨著犧牲,但這種少數的犧牲將會帶來人類無限的可能性,我們已經預見未來,所以犧牲者們就等於不得不付的過路費……〞
「如妳所見,這棟建築應運而生,集結人類的政治、經濟、宗教於一身,卻是在深不見底的暗處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自詡著是帶領人類進步的先驅,其實也不過是一群愚蠢的妄想成為神的野心家……」
〝永生永世不必再為了爭奪資源而發動戰爭,無欲無求不必再為了世俗慾望而依存留戀,等人類踏入天堂,成為與神並肩的存在,將造就真正純白無垢的世界……〞
「然而,他們卻不曾料到,打破天堂人間地獄的界線,換得的就是天使與魔物的反撲,妳所走著的這棟建築,是奧菲以諾與叫龍的起源之地,奧菲以諾之王與我,都是從這兒因為這些實驗而無意間誕生的產物……」
接下來的內容存於最高機密選項:
〝魔物率先發難,將人類重新構築的心血破壞殆盡,而後天使降臨,宣告人類必須贖罪,並且協助天堂的勢力剷除罪惡的業果,儘管永生科技已經小有成就,但看來要進入天堂之前還有一道關卡,無妨,永生的壽命加持下我等無所畏懼……〞
「長達400年的戰爭,用這樣的方式重現了白洪之前的世紀人禍,他們毀了我的人生,用無盡的壽命當作詛咒,我只能孤身逃離人群躲進陰暗地獄,曾經,我確實是一名人類,但在長期的自我否定與壓力之中,我認清了一項事實,寧可在地獄稱王也不要在天堂為奴……」
〝魔物的猖獗與日俱增,既然永生科技已經達到前所未有的成熟程度,該在還來得及之時把全球的人類集中管理,捨棄已被魔物荼毒的第一第二奧丁之眼,同時,基於未雨綢繆,對抗魔物的最終兵器「烏拉諾斯」,會是我等贖罪的一把利劍,天空的聖域絕不允許半隻魔物侵擾……〞
「現在,有一架怪異卻強力的機體,滿天巡迴與我族抗衡,兩三個月以來我目睹不少同類慘死,無處可發洩我悲哀且無奈的情緒,急於終結戰爭,怎知力有未逮,老實說,我早已身心俱疲……」
〝受上帝指引而下凡的天堂使徒們呀,請握緊這把劍,彰顯主的意志,將魔物趕盡殺絕,允許我等進入您的樂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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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妳準備怎麼做?」女王問。
02道:「許多人被謊言欺騙一輩子,可能到死也無從得知,但,就算我們再渴望結束種族戰爭,也會為了自己和同類的命著想,這世界沒有什麼神,大概只能同歸於盡了。」
「神……嗎?再繼續往前走吧,女孩,我要給妳看一樣東西。」
通過走廊,穿梭過一個個牢房般的隔間,02來到一處稍大的空間,被女王和深淵三姊妹打造得像個祭壇,蠟燭環繞,沒有花與三牲供品,因為那「東西」並不是一個人或神靈。
一個極具科幻風格的物品,折疊式的手提箱,紅色圓環以及中間的握柄形成非常眼熟的象徵符號,上頭有0到9與ENTER的數字按鍵,最重要的,那上頭印有SMART BRAIN的公司商標。
「這……該不會是……」
02恭敬地用雙手捧起那物品,還有點沉,風格比這棟建築裡的高科技機器還更有未來科幻感。
「多年前,我在荒漠中發現這物品和兩條戰神腰帶,起初因為不是食物而不以為然,但觸碰當下我卻能非常清晰接收到這些物品帶給我的訊息,彷彿自一開始這些物品就在呼喚著我去發掘它們,經過近幾年的觀察,這物品應該跟人類稱呼的戰神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八九不離十了,R他們手中的那些裝備,都印有這種標誌(指SMART BRAIN),可是既然妳們知道這是戰神的武器,那去交給那些戰神的變身者不就好了?」
「不可能的。」潔諾比亞插入話題。「我們所認同的戰神變身者消失已久,這物品等於是祂的靈魂象徵,無論新的FAIZ是誰,我們絕不會輕易交給那種外人。」
「那,我多嘴問個問題,妳所說的人,之前用過這物品嗎?」
「否定的,在我們對祂的最後印象中,僅有原初的樣貌,FAIZ有了新姿態(指AXEL型態)也只是前一陣子的事情。」
「那,萬一新的FAIZ懂得使用這物品,妳們會甘願還給他嗎?」
「也得證明他真的會使用,他口口聲聲說他才是FAIZ的原變身者,最好不是信口開河,但現在的局面而言,中間有奧菲以諾攪局,人類的聚落都自顧不暇,他總不會大老遠特地來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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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你準備怎麼做?」牧師問。
龍道:「許多人被謊言欺騙一輩子,可能到死也無從得知,但,黑暗的瘡疤已經被我們揭露得一乾二淨,我們幾個戰神該是動身的時候了。」
「這些情報難能可貴,以後會成為孩子們重要的歷史教材吧?」
「嗯,我們會需要把所有的資料一個不剩地拿回迦南環帶,並且T-1有新的活要忙,第一座奧丁之眼設施的位置,和對抗叫龍最終兵器烏拉諾斯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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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擋人類邁向真實的那堵高牆終於被鑿穿個洞,歷史將不再對後代子孫們而言是加油添醋的扭曲事物,本該是值得令人欣喜的,但,讓我們把時間稍稍提前個幾天,迦南環帶某個夜晚的突發狀況。
02已離,廣可以說度日如年,與滿和五郎吵一架後把自己鎖在房中,不管誰來關心或擺了多美味的食物在門口他都無動於衷。
又是在一個深夜,天冷風大,半月遮蔽,ACE擔當巡邏職位,你可能會想到天氣因素多少會影響他們的感官,上次02夜襲羊圈的事情可讓他們的警覺提高不少,永不疲勞的好處就是絕不會精神鬆懈。
02的潛行技術是不錯,大概是活用了最高階叫龍的特殊能力,達成完美的躲藏,可今天的不速之客就沒那幸運了,即使月光半黑、風聲蕭蕭、位置絕佳,種種有利條件集齊,卻仍激發靈敏的眼視、耳動、鼻嗅。
「哪裡跑!混帳!」
還沒等羊兒們咩咩狂叫,克蘭妮亞迅速壓制了企圖接近的黑影,不一會兒,艾莉札爾從天而降,阿基里斯踏著猛烈的馬蹄趕至。
燈亮,克蘭妮亞將那粗心大意的「狼」給翻過來,纖瘦的身軀、尖銳的額角,皮膚呈現大塊分布的藍色斑點,待三人定睛一瞧,他們驚呼著:
「廣?」
「對……對不起……」
克蘭妮亞立刻鬆開壓制,但仍然緊抓廣的雙手以免他繼續胡作非為,叫道:「我的媽呀,這啥情形?」
「那種樣子,簡直跟Z他們幾乎接近了。」艾莉札爾一針見血說道。
阿基里斯問道:「連你也變得嗜血而想殘害羊群嗎?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廣一副可憐兮兮的苦瓜臉,萬分罪惡感纏繞心頭,啜泣著說道:「我快要受不了這種折磨了,睡著會被噩夢驚嚇,醒著也對平常的餐點食之無味,明明排斥血腥卻不知怎麼地又很渴望生肉,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艾莉札爾問道:「要像之前對02那樣,把他送給博士診斷嗎?」
「拜託,救救我。」廣懇求著。「不要把我關住,我好害怕,我快不行了。」
廣有點語無倫次,看上去是02的遠離打擊太大而精神失常,雖然好像比02還更保持理智,可是不確定他脆弱的身心尚能支撐多久。
「快決定吧,這小傢伙的力氣真大。」克蘭妮亞道。
「心病還需心藥醫,博士能給的治療有限,這種時候就給大姊看看能不能換個方法。」
「那個……」後頭忽傳來一細如貓叫的聲音。
「直美?妳怎麼……」
直美衣裝單薄,並且拉鍊鈕扣也來不及穿戴整齊,不像是她的個性會做出的。
「我一直很擔心廣,剛剛又看見他獨自外出所以慌慌張張就跟蹤上來。」
克蘭妮亞問道:「代表妳什麼都知道了囉?」
「嗯,阿基里斯哥,你說要把廣送到T-1大人那去對吧?請讓我也一同跟著。」
「這不是妳能解決的,而且很危險。」
「我可以的!」直美語氣堅定道:「我決定要用我自己的方式來幫助廣,為此我必須去見T-1大人,求求你了。」
這時,迦南同伴之間的信任發揮作用,只見克蘭妮亞從廣的後頸直接把他給敲暈,而後道:「那就別磨蹭了,時間是不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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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里斯化身為半人馬型態,連夜趕路將兩孩子送至錫安,T-1多虧了奧菲以諾體質而不會有半夜擾人清夢的問題,錫安現在是全天候都開著大燈的情形。
給昏去的廣做基本的身體與大腦檢測,非綠非紅,處在浮動的黃色,注射了不知名的類似鎮靜劑的東西才恢復成全面的綠色安全燈號。
三人圍繞廣躺著的檢測床,在這個小傢伙全身貼滿連結儀器的管線的同時,可不能讓他突然醒來大吵大鬧。
「大致上我能推測問題所在了。」T-1道:「總歸一句,02的自我放逐是導火線,引發了廣精神方面乃至血液中黃血球的異變,除了其他雌蕊寄駛員以外,他可是與02距離最近的人,會受到影響也是很容易判斷出來的。」
一旁的直美皺眉道:「想不到02在廣的心中已經佔有這麼重的份量了,我聽五郎說,他甚至不願顧及龍哥的面子,一心只盼再見02。」
T-1一聲嗤笑,在她們倆正對面的阿基里斯心領神會,問道:「這下,他根本已經病入膏肓了,對不對?」
「顯而易見。」
「病?」直美頓覺緊張。「是什麼病?能治好嗎?」
「哼哼,是『相思病』呀!」
「咦?那是……」
「02這丫頭,任憑她如何聲稱自己已經長大,不斷給人帶來新麻煩這點還是老樣子。」
T-1這種老神在開玩笑的態度,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直美如是想著。
「T-1大人,可以聽我一個請求嗎?」
「但說無妨。」
「若繼續放任下去,只怕廣會被壓力逼得獨自一人脫離迦南環帶也要跋山涉水追尋02,既然這樣,我們必須成全並幫助他。」
「話雖如此,妳想怎麼幫?」T-1明知故問。
「您曾經說,等我準備好了就隨時可以重新登上龍舌蘭,現在,我準備好了,我想要重新握住這個機會!」
「好極了!」T-1笑得合不攏嘴。「孩子們的成長總是令人為之振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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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怎麼……發生什麼了……」
天亮,廣像宿醉般醒來,他已被移動到錫安貴賓室的沙發椅上,就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像隻動物被綁在實驗床,免得又精神崩潰。
「睡了一覺,清醒點了沒?」
房內只有T-1陪同,廣的最後記憶是迦南環帶外圍的羊圈,即使陷入狂暴的狀態也能保持當時的記憶,從床邊的櫥窗、梳妝用的大鏡子,廣目視著半人半怪的自身,比起恐懼與驚慌,他只知道終於能明白02是如何被別人眼光看待,憶起搭檔,不禁悲從中來。
「沒有多餘時間給你顧影自憐了,廣,被其他孩子們認定是最成熟的你,豈會這麼容易就被擊倒?」
「兩次,我都沒能留住02,我其實一點都不厲害,別再那麼抬舉我了。」
啪!T-1冷不防給了廣一巴掌,奧菲以諾的手勁那可叫一個大呀。
「我冒著會被深紅戰神剝皮的風險給你這一記,痛不痛?」
「這……當然痛啊。」
「會痛代表你還是有感覺的,身心尚未徹底麻木,我也不要跟你繞圈子,就問你一句:你愛02嗎?」
「愛?」
「不是單純的戰友之情,不是對於長輩神明的崇敬之情,而是只對她一人,深及內心的男女之愛,直視你自己,你有嗎?」
廣的嘴唇抖得厲害,當頭棒喝果然比不停的暗示來得立竿見影。
「有……」廣回答得小聲。
「大聲點!」
「有……」
「我聽不見!再大聲點!」
「有!」
「OK!」T-1塞給廣雄蕊駕駛時穿戴的眼鏡型連結器。「決定了就勇往直前!」
「啊?這……」
「這一次,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追回02的機會,別讓我們一堆大人和『她』的苦心白白浪費掉喔!」
「她?」
廣被要求換上駕駛服,一路帶往錫安的停機庫,在那兒,高聳的龍舌蘭靜待啟動,直美也已換上全套裝備,等候多時。
「直美,原來是妳……」
「廣,我不想要再看你沉淪下去,走吧,我們一起去找02。」
「喔……那不是夢嗎?」廣以為昏迷前看見直美出現只是一個幻象。
T-1輕推一下廣要他別再多想,道:「任何願意為愛犧牲的人,都有可能改變世界的力量,若你真心愛著02,就不要去思考,而是感受。」
廣這才認知到,他根本不需要單打獨鬥,原來,固執的人少不了他自己,錯而怪罪自己,贖罪也只想依靠自己,卻忽略周圍那麼多人的關懷與伸出的援手。
現在,廣感受著,讓過去的記憶浮現,心中只有02的美麗微笑,以及聲聲溫柔呼喚的DARLING。
「引擎點火啟動,雌蕊狀態綠燈,雄蕊狀態綠燈,帝王石反應爐效率達99%,光子血液生成,溫度OK、密度OK,濃度OK,腦核連結率OK,一切就緒,束縛支架離線,龍舌蘭批准出發。」
走錯一步,可不能步步皆錯,因此,被譽為天才的少年拋去負面思緒,毅然決然背負起身後的十字架,展開救贖搭檔與救贖自我的道路。
呼嘯之風吹揚T-1的白色大衣,她叼起香菸,手插口袋,在她面前的是東方初升的太陽,光芒溫煦而不炙熱。
阿基里斯與大姊並肩而站,道:「人類的希望,終究要靠他們自己所握。」
T-1道:「神與天使,就親眼見證擺脫了謊言的人類這次能走得多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