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無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個人慢步,身旁沒有熟悉的友人,也沒有平時攜帶的charm,我獨自在毫無盡頭的暗界走著,突然間,眼前出現了些許的微光指引我的方向,促使我的腳步變得倉促。
“……是做夢啊……”
睜開雙眼,在另一個熟悉黑暗中醒來,沒有點燈而顯得灰暗的天花板映入眼簾,細微的呼吸聲傳入耳中,望向還在對面床鋪熟睡的葉星,我才意識到不對勁,伸手拿起擺在床頭的手機便發現——現在只是凌晨3點。
“已經是第幾次了呢……”
不習慣早起的我,有時卻會在如此微妙的時間點脫離夢境的束縛,不過也好,與其待在惡夢中,醒來倒成為一種解脫。
起身看向外頭,月亮還懸在天與地平線的中間發著暈黃的光亮,悄無聲息地守護黑夜的一切,彷彿只有此時,萬物才是平等的,至少在Area Defense與其他莉莉們的守護下,東京大部分時候的夜晚都還算得上平靜。
將視線拉回房間,叶星依舊深陷夢鄉,櫻桃小嘴輕輕呼出安穩的氣息,身體有規律地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難得看到她睡得如此香甜,讓我不禁感慨。
“已經多久了呢?”
老實說,我已經一段時間沒看過叶星睡得這麼熟了。
自從轉學到神庭,過去的失誤經驗與身為Gran Eple隊長的壓力讓她幾乎每晚淺眠,有時甚至噩夢連連,半夜的夢囈與喘息不禁讓我擔心害怕,深怕她因此身心崩潰。
能像現在這樣連眉頭都不皺地熟睡,果然要多虧姬歌さん她們吧?
“我也真是的……”
對一年級生嫉妒什麼的,我也還不夠成熟呢……
叶星是一年級生們的典範,是神庭的第一名,同時也是大家的隊長,作為幼馴染,她的溫柔與無私讓我引以為傲。
反觀自己,因為一起行動的時間明顯減少很多,我常常一個人無可奈何地生著悶氣,這種自私與獨佔欲若是讓叶星知道的話,她會很失望吧。
即使冬日已過,但晚間涼意仍讓我有些難耐,往回看了眼自己的床鋪,下一秒就像是習慣般,我毫不猶豫地鑽入叶星的被窩中,前一天種植的鬱金香味與稍高的體溫浸染全身,上一刻還在腦中揮之不去的夢魘與窒息感瞬間一掃而空。
“姆嗯……高嶺ちゃん?”
“……抱歉,吵醒妳了?”
“沒事的,做惡夢了?”
“……”
“沒事的,高嶺ちゃん,我在這裡。”
“嗯……”
輕輕擁住叶星,更加濃厚的香味撲鼻,是從小到大習慣的味道,頭髮被輕輕撫順,柔軟的手掌隔著睡衣掠過背後的每一寸肌膚,只有這種時候,我才有叶星確實在自己身邊的實感。
“感覺像回到小時候一樣了呢。”
“不過基本上都是我抱著妳睡,現在的角色顛倒過來了呢。”
“我也成長了很多啊。”
“……的確成長了很多,不會怕狗,也是個稱職的好隊長。”
“沒有高嶺ちゃん在我身邊的話,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了。”
“葉星……”
“高嶺ちゃん,謝謝妳一直陪著我。”
“……我也是,謝謝妳叶星。”
叶星加大了擁抱的力度,更多的溫暖傳來,雙腿輕輕勾住她,身子縮入她的懷中,靜靜地回應著她的溫暖,讓我們的體溫肆意在棉被中亂竄,心中的孤單寂寞似乎釋然許多。
“謝謝妳叶星,我沒事了,好好睡吧。”
“嗯,晚安,高嶺ちゃん。”
再次平靜的呼吸聲傳入耳中,化為讓我進入夢鄉的安眠曲,若是時間能永遠停在此時該有多好……
——希望妳永遠陪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