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爆炸
「呀啊!?」在時彥的辦公室中,從外面傳出了像是爆炸的,極為刺耳的聲音。
接著,有個雙馬尾的女生衝了進來。「...妳是白夜玲?發生什麼事了!?」
「爆炸了啊!」她大叫著:「不知道哪個內奸在裡面設置了炸彈,準備炸毀公司啊!」「...什麼!?」
千代聽到後,雖然很驚訝,但她卻很快理解了情況。
因為這個劇情,在小說裡面也有...時彥就是因為這場事件愛上繪里奈的。
「...妳還在發什麼呆呀,快逃呀!?」玲大喊著:「快沒有時間了!」
「啊...嗯!」千代應允著,接著和她一同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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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原,怎麼了!?」
「不...只是...」千代說著:「妳都不好奇時彥先生去哪裡了嗎?」
「他是整個公司最聰明的人!」玲喊道:「絕對有計策的!他不會就這樣喪命的!」
千代對於玲對時彥的評價感到稍微意外。因為在小說中的劇情,時彥差點死在這邊。
但她不太想反駁,默默的接受了玲的話。
「快走!」「嗯!」
兩人開始嘗試找出口。在找到的瞬間,天花版的橫樑與水泥突然崩塌,差點砸到她們。雖然毫髮無傷,但卻阻隔了她們。
「白夜!?」「我...我沒事!」玲回道。
「剛剛不是有看到兩個緊急出口?快去那邊!」玲喊著:「我在公司外跟妳會合!不能死了喔!妳死了繪里奈但商業合作對象就沒了!」
「這什麼擔心法...算了。」千代喊著:「好!我們在公司外見!」
「嗯!」在另一邊的玲回道。在過了幾秒後,當千代再度呼喚白夜玲時,已經沒有回應。
「...得趕快逃走!」千代說著。
正當她準備逃到出口時,在附近卻又傳來了爆炸的聲音。地板似乎因而崩塌,使的千代差點掉下去。
「呀啊啊!?」千代以最快速的本能抓住地板。她緩緩但看向後方,後方因為爆炸崩塌但關係,已經變為了通往地獄的路口。
「要...死了嗎...?」千代的力氣正在流失:「我...明明還沒找到回去原本世界的方法...」
在她腦中迴盪著許多畫面,從小時候到大人,各種但點點滴滴。
竟然回想起這些,我真的要死了...
「喀」一聲,她握著的地板斷裂,崩塌,她整個人有那一瞬間是浮在空中的,在下一瞬間,她慢慢的往下掉,越來越快。
「抱歉...大家。」她說著。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瞬間,她感受到有個物體正在嘗試拉著她往上。千代看過去,那是一隻手在拉著她,再往上看,發現了時彥。
「...時彥先生!?」千代驚訝著:「不...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逃跑了!?」
「別吵!!」「啊...是!」千代突然回想起她那討厭的咖啡廳老闆。
時彥慢慢但將她拉上來,將她放在自己旁邊。突然,地板又崩塌,在時彥腳下的地板墮落,在慌張之際握住了還沒崩塌的地板板塊。
這下,換成時彥瀕臨死亡了。
「時彥先生!!」千代大喊著,接著連忙去抓著他的手,就像他剛才對她做的一樣。
「咕...」他以剩下的力氣大喊:「快走!!妳不走的話,我這一生都饒不了妳!!」
「是、是!」她又回想起了她的老闆,她絕對不敢惹的人。她連忙跑到出口,接著離開。
等到她準備離開公司時,她才發現到,自己剛剛拋下了男主角。
「...不對啊!我在做什麼!?」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要是時彥先生喪命了我要怎麼離開!?」
千代這時候也不能回頭了,她只能看向她走過的路,絕望的大喊:「時彥先生!!」
而在時彥這邊,他還在吃力的抓緊著那個看起來隨時會崩塌的地板,力氣正在急速流失。
咕...到此為止了嗎...
明明...那傢伙,我還沒...
時彥的手因為刮到但地板裂掉後的尖刺處,手正在流血。他的手卻極為蒼白。
最後,他的力氣完全流失,手慢慢的任由潛意識鬆開,墮入黑暗中。
突然,有一個如同響徹心靈的聲音,貫穿了整個黑暗。
「時彥!!」
時彥在最後的意識中,能認出來的,是那個棕髮、將頭髮紮稱大辮子的女人。
「...繪里奈?」他以最後的力氣說:「妳...為什麼要救我?這樣...還要冒著死亡的風險?」
「那還用說...」繪里奈喘著氣說:「因為我...喜歡你啊!你是我最喜歡的人啊!!」
她吶喊著,接著以所有的力氣將時彥拉上來,時彥也因為力氣耗盡而失去意識。
她將時彥扛在肩上。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是比愛情還要重的。
當她扛著時彥走出去時,公司的爆炸與崩塌似乎也停止,但公司基本上半毀了。
所有人看到繪里奈扛著時彥,全都嚇了一跳:「偶像大人!!」美穗衝了出去。
「...時彥。」她以安心的眼眸看著時彥說:「這樣...就安全了,吧?」
她的口氣越來越淡,接著,彷彿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一般,任由時彥從她的背上倒下,自己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繪里奈!!」沒有人想到,喊這句話的,是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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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眼前從無開始漸漸出現景色。等繪里奈張開眼時,她已經身處一座病房中。
「這裡是...?」
她看向旁邊的花瓶。繪里奈對於花沒有研究,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品種的花。那白色花朵隨著從窗外吹拂進來的微風搖晃。窗簾任由風擺動,寧靜的氣息在此傳開。
「我...那時候...」
她只能依稀想起她在昏倒前的事。她盡自己最大能力救了時彥,而且她那時候...
想到這裡,繪里奈的臉立刻變超紅。
「呀~~!」她猛搖著頭:「我竟然會說那種話...」
突然,有人敲門,繪里奈因此嚇了一大跳:「呀啊啊啊啊!?」
「唔哇!?」那個人似乎嚇到直接開門:「發生了什麼事!?」
繪里奈喘著氣,冷靜下來,卻發現眼前的人根本一點也不可怕:「...上原悠衣?」
「哈囉,繪里奈...小姐?」她帶著畏懼但語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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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妳跑去救時彥先生的時候跟他告白了!?」雖然千代很驚訝,但她的驚訝是驚喜。
「噓———!!」「啊,呃,抱歉...」
「真是的,我為什麼要對妳說啊...」她不屑著說:「我明明是妳的敵人。」
千代的眼睛流露出呆滯的情緒。「幹嘛啦?妳為什麼要這樣盯著我?」
「太...好啦~~~~~~!!」千代跳了起來:「很好,發展的很順利!」
聲音如此之大,使得繪里奈只能嗚住耳朵。就連經過的護士都進來說要安靜一點。
「妳為什麼會突然喊這麼大聲啊...」她質問著:「再說,『發展的很順利』是什麼意思?難道妳在利用我?」
「呃,怎麼可能...我不可能利用妳的啦,我也沒有那種頭腦。」她拼命的搖頭。
「是嗎?倒是挺謙虛的。」「我只是講出實話而已...」
「而且而且,我是支持妳們兩個的喔!」千代說著:「我也希望妳們兩個可以在一起。」
「是、是嗎?」繪里奈的臉頰變的稍紅:「那...謝謝妳了。」
「既然...是幫我的,那可以幫我一個小忙嗎?」「可以呀,不要把我當作是妳的傭人就好。」
「我...現在沒有臉去見時彥。幫我把這個給她。」說完,她緩緩但站起來,走到旁邊的衣架。她從裡面抽出一個小盒子,將它輕輕的交到千代手上。「這是?」
「秘密。」她直接回答:「雖然...可能也不是什麼值得保密的東西。」
「啊,對了。」她做的口氣變的嚴肅:「不要跟時彥說這是我送的哦?」「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啦。」她的臉變得像蘋果一樣:「快去啦!」
她把千代推到外面,接著「磅」的一聲將門關上。
「她...為什麼不能面對自己的感情呢?」千代疑惑著:「明明就是青梅竹馬。」
「不過,我沒有青梅竹馬,可能不能理解就是了...」她自問自答著:「好啦,我要跑腿了。」
她慢慢走向醫院的另一邊,門旁邊的掛牌寫著「宮川時彥」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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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時彥聽到有敲門的聲音:「進來吧。」
門緩緩的被打開,一位黑長直的女子探出頭來,是千代...不,應該說是「上原悠衣」吧。
「小悠衣?」他說著:「妳來啦。坐著吧。」他示意著他的病床上。
「小、小悠衣?」她突然對這個暱稱感到噁心。「呃,不...應該是『上原悠衣』...吧?」他想了好一陣子才改過來。
「唔...」「...唔,對不起,不該稱呼妳那麼親密...吧?」
「好吧...」雖然不太情願,千代還是走進病房,一屁股的坐在床上,幸好沒坐到時彥的腿。
「妳知道...我們的公司怎麼了嗎?」「好像正在努力修建,但似乎需要不少錢...」
「錢的話...我想老闆會說不是問題吧。」他看著窗外,夕陽餘暉彷彿幫他增添一點憂傷:「那座公司對老闆來說...是承載了所有的希望的方舟。」
千代不知道要回答他什麼。她同樣也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從時彥所在的病房中,可以直接看到夕陽完整的樣貌。
那個景色,似乎比富士山還要美。
「對了...」她像是突然想起:「有人...要給你這個東西。」
她拿出一個小小的黑色盒子,交到時彥的手上。他緩緩的打開,裡面安置著一個項鍊。在夕陽的襯托下,原本是用銀做的鍊條,就像在那一刻轉化成金一般。
掛在項鍊上的飾品是一個精巧的,用銀製成的花體字,上面寫著「Love」四個字,被一個鑲著數顆極小的鑽石的愛心包圍著。
「...是繪里奈送的吧?」「欸?你怎麼知道...」
「我都跟她相處25年了,還會不知道嗎?」他說著:「我們的父母是鄰居,所以自從嬰兒時期,我們就玩在一起。」
「嗯...」千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個,妳先還給她吧。」
時彥將那條項鍊輕輕的放回那精巧的盒子,接著,將它闔上,再次交給了千代。
「欸...」千代驚訝的說:「為什麼不接受呢?」
「...我想,在這種狀態下,要收這種禮物也難吧。」他的手繞住千代的腰:「現在以我的情況,真的不能收下這禮物。」
「為什麼...」千代不解。突然,時彥用雙手移動著她的臉,使千代的眼神強迫與她對上:「呃,什?什麼?」
「...我一直在尋找她。」時彥意味深長的說著:「在那年,賜予我救贖的人。」
「呃...什麼?什麼意思—」千代本來想繼續追問,但情況使她無法做到。
她感受到她的心跳正在急劇加速。等到她意識過來,她才發現—
時彥輕輕的,而溫柔的,吻了她的唇瓣。
在夕陽下,美好的瞬間,變為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