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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的黎明》0112.所謂輕身

佐渡遼歌 | 2021-03-08 20:00:03 | 巴幣 1478 | 人氣 653

連載中克蘇魯的黎明
資料夾簡介
克蘇魯元素的奇幻武俠作品!!

  隔日,也就是玉閣祭的第四日。
 
  陰鬱暗沉的天空看起來隨時都會下雨。
 
  一整夜幾乎都保持淺眠的李少鋒眉頭深鎖,站在窗戶旁邊凝視著佈滿天空的烏雲。理論上只要持續運氣就可以確保精神方面不出大問題,然而考慮到今天一整天不曉得會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心理層面還是不免感到疲倦。
 
  現在看來街道一片風平浪靜,只有數個地方依然飄著淡淡黑煙,看來火勢暫且控制住了,然而打從昨夜就時不時會聽見遠方傳來刀劍的碰撞聲響與吆喝,再加上空氣飄蕩著揮之不去的燃燒味,大概今天才是真正的開始吧。李少鋒暗自祈禱不會有任何人找來這間扁食店,同時思考著蒼瓖派的人會如何因應襲擊,話雖如此,光是想到他們得同時處理火災、襲擊和從廣場四處逃散的參加群眾就開始覺得胃痛,果斷放棄思考下去。
 
  緊接著,李少鋒注意到腳步聲,轉頭看著值最後一班哨的楊千帆從樓梯走回一樓,開口打招呼說:「師父,早安,放哨辛苦了。」
 
  「早安。」楊千帆皺眉說:「我接了燕子學姊哨班的時候,你似乎就已經醒著了。難道整晚都沒有睡嗎?」
 
  「稍微……有點睡不著。」李少鋒苦笑著說。
 
  「你必須學會在任何情況下睡著,否則之後參加難度較高的遊戲,尚未遇到敵人就會先累倒了。燕子學姊上次在『詭譎叫聲』持續運氣三天都不睡覺的那招只適用於新手,現在已經行不通了,即使你的氣息總量龐大也需要在提氣、運氣和回氣之間取得平衡。」楊千帆說。
 
  「強行睡覺是可以學會的事情嗎?」李少鋒問。
 
  「可以。」楊千帆肯定地保證完,偏了偏頭示意說:「我去廚房找點可以當成早餐的食物,你趁這段時間再去躺一下子吧。」
 
  「……我也去幫忙吧。」李少鋒實在不覺得現在回去躺地板睡得著,開口說。
 
  「養足精神很重要。」楊千帆再度重申。
 
  「今天晚上我會努力睡著的,現在就先這樣吧。」李少鋒半強硬地搭住楊千帆的肩膀,將她推到廚房內場。
 
  楊千帆微微嘆息,卻也放棄這個話題,逕自開啟冰箱和冷凍櫃的蓋子,尋找食物。
 
  昨天抵達店內的時候,這個區域的建築物就都被斷電了,雖然冬天一晚的時間尚不至於腐敗,然而裡面都是各種製作扁食的材料,沒有看見可以立即食用的食物。
 
  「師父,請問要開火烹煮嗎?廚房看起來是用瓦斯的,沒電應該還是可以用。」李少鋒單手拿著一包絞肉內餡,開口詢問。
 
  「我們已經擅自借用這間店休息了,我希望盡可能不要用到店內設備。」楊千帆有些困擾地皺眉,繼續在內場區域走動,隨手翻找。
 
  李少鋒不太能理解這份顧慮,暗忖情況緊急,而且拿完東西也會放錢在櫃台抽屜,應該沒有問題才是,不過沒有出言反駁,站在內場區域發呆好一會兒之後果斷前往旁邊的員工休息室,剛走進去就看見角落堆了幾箱罐裝汽水和杯水,桌子也放了一袋剩下半條的吐司,當下動作迅速地拿起四杯杯水,同時用手指勾住吐司塑膠袋,走出去說:「師父,我找這個。」
 
  「嗯,太好了,那麼早餐就決定了。」楊千帆從自己的兔子錢包取出一張五百元鈔票,放到員工休息室的鐵桌桌面,幫忙接過吐司和李少鋒並肩走回外場座位區域。
 
  這個時候,燕子和秦樓月都已經醒來了,面對面地坐在一張桌子討論著今日行程。
 
  「不好意思,早餐只有這個。」楊千帆將吐司放到桌子。
 
  「這個已經是預料之外的收穫了,麻煩你們兩位了。」秦樓月笑著道謝,提醒似的問:「有放錢吧?」
 
  「是的。」楊千帆點點頭,伸手將杯水放到每個座位前面。
 
  「現在是緊急情況,這間店的老闆和員工應該也會體諒才是。」秦樓月說完,正色說:「那麼就一邊吃早餐一邊討論吧。目前最樂觀的情況是蒼瓖派已經重新掌控住局面了,然而城內一直可以感受到零星的氣息衝突,再加上從昨晚到現在完全沒有在街道看到蒼瓖派的弟子,大概無法期待。」
 
  「咦?感知真氣在地球不是沒辦法散到太遠的位置嗎?」李少鋒疑惑地問。
 
  「這個不是感知真氣的結果,該怎麼說呢……比較像是反過來的情況。如果有兩股強大的氣息持續互相衝撞,會出現一種類似爆炸的感覺,微弱氣息四處溢散,只要運氣就可以感受到極其微弱的變化。」秦樓月簡單解釋。
 
  「……類似爆炸的感覺?」李少鋒不解地追問。
 
  「你的修為還沒到那種程度,不用那麼在意啦。」燕子一邊說一邊咬著吐司。
 
  「襲擊的規模以昨晚廣場時候最為激烈,其他的衝突應該都是數人對數人的小規模。」楊千帆開口補充,將吐司撕成小塊、小塊地放入嘴巴。
 
  「好消息是那些發生衝突的地點都在好幾百公尺之外。」燕子聳肩說:「人家剛才在附近繞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氣息殘留,看來昨晚偶然挑的這間扁食店位置不錯,附近沒什麼重要設施,應該是住宅區,遠離襲擊者的目標也沒什麼蒼瓖派的人會靠近。」
 
  「咦?燕子學姊剛才有離開這間店嗎?」李少鋒訝然問。
 
  「人家可是完全沒有提氣,就靠著雙腳默默奔跑。」燕子沒好氣地說:「而且就算真有強者從遠處看到人家的身影,等到他趕到這邊的時候也只能夠看著無數屋舍束手無策,不可能一間一間去搜,不用擔心會洩漏行跡。」
 
  「不是,我是想說單獨行動很危險吧?」李少鋒皺眉說。
 
  「成群結隊的行動才更容易留下痕跡呀。」燕子說:「樓月姊,所以今天一整天要繼續待在這間店觀望情況嗎?」
 
  「先這麼做吧。」秦樓月說:「我也想要盡早離開,然而在昨天的事件過後,蒼瓖派已經從負責人變成當事人了。他們不會容許任何人離開這座城池,直到找出兇手以及該對襲擊事件負責的隊伍。」
 
  「雖然他們從昨天就不讓任何人出城了。」李少鋒苦笑。
 
  「情況無法相提並論,現在蒼瓖派應該也不會再去管當時被集合在廣場的眾多參加者,而是會將所有人力分到兩邊。」
 
  「城牆和主城。」楊千帆簡潔地說。
 
  「沒錯。」秦樓月說:「城牆那邊派出最低限度的人數防止任何人離開,剩下的弟子則是全部聚集在主城周遭防止第二波、第三波的襲擊行動,順便保護一些蒼瓖派以外的重要人士……關於襲擊事件的消息大概已經傳到台灣每一個大小隊伍的根據地了,然而除了殲滅軍那種規模的隊伍之外,應該沒辦法獲准入城,我們就四個人自立自強吧。」
 
  「這麼說起來,城牆跳不過去嗎?」李少鋒忽然問。
 
  「……啥?什麼蠢問題?」燕子原本就要開罵,不過在最後關頭好不容易忍住,低聲喃喃自語:「這麼說起來,你還沒有學過輕身變化。在『詭譎叫聲』的時候問你想學輕身和流轉哪一個,最後挑了流轉。」
 
  「不是我挑了流轉,而是學姊堅持要先教流轉吧。」李少鋒苦笑糾正。
 
  「從結果來講不是都一樣嗎?」燕子聳肩說。
 
  「輕身是飛縱的下位變化,不過兩者都是利用氣息在體內的運轉強行改變重心,進而提升跳躍高度、距離和方向。某些流派也會把這兩種變化當成同一種,沒有刻意細分其中差異。」楊千帆隨即插入話題,開口解釋。
 
  「喔喔。」李少鋒急忙專心聆聽。
 
  「你已經有數次提氣飛掠的經驗了,應該知道在運氣的情況下會讓身體的基礎體能來到巔峰水準,以此作為基礎的延伸變化就是『輕身』,相較於氣息的掌控與鍛鍊,更要求對於自身肉體的精準控制,必須詳細掌握單腳跳躍的極限高度、助跑跳躍的極限高度、手臂伸長能夠勾到的極限、橫向跳躍的移動幅度、手指能夠負荷的極限重量,諸如此類。」楊千帆詳細舉例說。
 
  「如果用比較現代的方式比喻就是『跑酷』。」秦樓月補充說:「利用自身體重與高速移動時候的慣性定律,可以辦到某些靜止狀態不可能達成的行動,而且必須端視現場情況臨機應變,在全速衝刺的時候踩一根樹枝、踩巨大岩石和踩傾斜的屋頂都得使用不同力道、不同姿勢,細節只能夠多加練習、自行拿捏,同時也需要練習各種護身姿勢,分散落地時候的衝擊。」
 
  「感謝說明,這樣確實解答了我一些原本關於輕身飛縱的疑惑。」李少鋒說。
 
  「所以啦,那道城牆翻不過去的。」燕子沒好氣地轉回原本的話題說:「即使修為達到脫胎境界又擅長飛縱變化也得在途中踩一、兩個踏足點才有可能跳到那種高度,然而蒼瓖派當初在建城的時候自然會考慮到有人翻牆的可能性,對此做了預防措施。城牆內外兩側看起來是泥土材質,不過裡面其實是極為光滑的鋼板,沒有任何突起物可以當成立足點,除非有辦法一口氣就跳超過二十公尺否則過不去,然而那樣已經遠遠脫離飛縱的範疇了,就算找楚久樘過來也辦不到。」
 
  「雖然可以提氣蓄勁扔出硬物在城牆強行砸出裂縫作為踏足點,但是那樣相當耗費氣息,而且在城牆上面隨時都有蒼瓖派弟子放哨的情況下會變成絕佳標靶。目前這種城內受到敵襲的情形之下,想必蒼瓖派會加強那方面的戒備,翻牆離開並不是好選擇。」楊千帆說。
 
  「……千帆,妳提的那個方法也太粗暴了,日後會被蒼瓖派列入拒絕往來戶吧。」秦樓月不禁發出苦笑。
 
  「是的,師父也說過她今後大概都無法踏入花蓮了。」楊千帆點頭說。
 
  「咦?等等,剛才那個做法居然是維洛妮卡小姐的親身經驗嗎……所以前天提到關於踢館借翠華訣一閱的事情是以維洛妮卡小姐被蒼瓖派追殺告終嗎?」秦樓月愕然反問。
 
  「是的。」楊千帆正色說。
 
  「嗯,好吧,下次有類似的事情請先跟我們講清楚細節,前因後果地細節都要,畢竟如果因此被找麻煩就不好了。」秦樓月說。
 
  「師父說過她在離開的時候沒有傷人,就是弄壞了一些物品,最多被要求賠償而已,應該沒有問題。」楊千帆補充說。
 
  那樣聽起來豈不是還沒有賠錢嗎?真虧蒼瓖派的人在城門審查時願意讓自家師父入城……還是說他們不清楚她就是那位維洛妮卡小姐的弟子?李少鋒同樣暗自苦笑,同時隱約理解了維洛妮卡師父會被稱為「狂犬」的原因。
 
  「因此考慮到目前情況,還是先擬定好待在這裡的計畫吧。」秦樓月再度總結著。
 
  「好的。」李少鋒說完,忽然想起尚未提起昨天那人第二次現身警告的事情,急忙半舉起手說:「不好意思,雖然和討論的主題有點沒關係,不過我有件事情想要報告──」隨即將發生殲滅軍成員被殺害的事件之前,再度遇見那名女子的事情說出來。
 
  秦樓月、楊千帆和燕子都正色聆聽,神色也逐漸凝重。
 
  「──越來越可疑了。時機點再怎麼說也太剛好了,似乎完全掌握了襲擊方的計畫。」燕子率先開口。
 
  「聽起來確實有不少疑點。」秦樓月托著臉頰思索說:「不過若是襲擊者一方的人也不應該向少鋒告知這些情報……」
 
  「等等,樓月姊覺得那人是友方嗎?」燕子滿臉懷疑地問。
 
  「不一定是友方,應該說站在中立一方的第三股勢力比較恰當。」秦樓月斟酌著措辭。
 
  「要說恰當的話應該是單純的瘋子更恰當吧,難怪剛才笨蛋學弟會問『能不能翻過城牆』這種笨蛋問題。」燕子訕然說:「人家絕對不相信有人可以不借用任何器具、單憑氣息垂直飛縱超過二十公尺,更何況還是帶著另外一個人的情況。」
 
  「依照少鋒的說法,那人也沒有表示不會用器具。雖然依舊頗有難度,然而如果有鉤爪一類的物品大概沒有問題,不過即使可以翻上城牆也會立刻遭到蒼瓖派弟子的攻擊,並沒有她說的如此簡單。」秦樓月說。
 
  「那個關鍵物品是什麼?」楊千帆忽然問。
 
  「當時情況混亂,我也還沒看過。」李少鋒一邊說一邊從長褲口袋取出那人口中的「關鍵物品」,暗自慶幸沒有在昨晚的飛掠跑動中遺失。
 
  那是一枚戒指,頂端有一顆橢圓形的紫色玉石。質地纖細滑潤,雖然表面是半透明的淺紫色,最深處卻是極為濃稠深沉的靛紫,彷彿內部有無數層逐漸變深、變濃的色層,隨著觀看的角度出現變化。
 
  「花蓮本來就盛產玉石,玉閣祭前身也是當地玉市,因此蒼瓖派經常使用玉器作為象徵身分的物品,不過通常都是大量製造的便宜貨,就像我們在濱海公園登記時候拿到的那個紅繩玉珮。」秦樓月凝視著戒指,思索著說:「話雖如此,這個看起來並不像青金石或鷹睛石,而且玉石通常不太會呈現這種奇特的紫黑色才是……」
 
  「這種玉石很貴嗎?」燕子問。
 
  「我不曉得,單從外表無法得到更進一步的情報。」秦樓月搖頭說。
 
  「該不會是克蘇魯遊戲裡面的礦物吧?」燕子追問。
 
  「不無可能,只是看起來有明顯的人為加工痕跡……」秦樓月說。
 
  「那樣又似乎不是克蘇魯遊戲的礦物了,如果單純破壞就算了,地球的技術幾乎沒有辦法對那些外星礦石進行精密加工……好吧,如果如果真像那人說的一樣只要拿出這枚戒指就可以進入主城,絕對不會太便宜,至少比起貴賓區入場證的菱形玉珮更加珍貴。」燕子總結地說。
 
  「關於這點,我不認為主城單靠一枚戒指就可以暢行無阻,再加上既然那人知道殲滅軍的攤位會被襲擊……或者說『已經遭到襲擊』,甚至更之後的這些事情,也該猜得出來蒼瓖派會加強防備,杜絕可疑人士入內,更加不可能只靠著一枚戒指就獲准進入主城。」楊千帆蹙眉說。
 
  「果然帆帆也覺得那人很可疑嗎?」燕子像是要拉攏同伴似的坐到楊千帆旁邊,單手攬住她的纖腰合擠在一張椅子。
 
  「至少現階段不可輕易相信。」楊千帆說,微微扭動身子想要掙脫,不過很快就放棄了,任憑燕子攬著自己。
 
  「少鋒,在那人的警告當中還有什麼你覺得有所蹊蹺的地方嗎?」秦樓月問。
 
  「這個嘛……」李少鋒努力回想著當時在街道的談話,思考是否有遺漏什麼關鍵點沒講,接著忽然察覺到體內氣息出現奇怪變化,明明自己沒有主動提氣卻有氣息運轉的感覺,正要集中精神確認的時候就注意到視野角落頓時炸出癱瘓視覺的劇烈強光。
 
 
 
 

創作回應

「異端」74
突然好奇問一下,如果本來精神就有些許問題的人參加遊戲,狀態怎麼算
2021-03-08 21:20:26
佐渡遼歌
如果本來就可以看到幻覺、聽到幻聽,但是可以控制(?)的話,依然是正常行動
只是有更高機率突然出現各種狂暴的舉動XDD
2021-03-08 21:55:29
亞爾斯特忠實粉絲
少峰現在更加理解這個世界的現況,可惜問題發作了!
2023-12-29 20:56:21
佐渡遼歌
逐漸累積各種經驗
2023-12-30 10:5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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