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的睜眼,甚至沒有考慮賴床,躡手躡腳的爬離被窩,啊,才七點,只好讓鬧鐘胎死腹中,望向窗外,還好,雨水在昨夜鬧騰的足夠,還能在雲層間攫住幾縷光。
一反常態,認真而緩慢的洗漱,瞪著鏡中的自己,為的是不讓任何一絲鬍渣殘存,儘管我已經放慢再放慢,打理完後不過八點。
「我啊,好像有點早起欸…」
「好早…」出乎意料的,秒讀
「你怎麼醒著?」
「啊就…欸嘿?」
「不然,我可以早點過去,要嗎?」
「嗯,好啊,那你到樹林再跟我講~」
我也不急,因為我知道,丹其實還想睡,悠閒的,轉動油門,享受晨間冷冽的風獵獵的奏響外套,幸好有錯開上班人潮,讓我得以享受久違的單純騎車的美好。
順利的上了火車,到了臺北才發現,有土石坍塌,幸好,有早點搭到車,不然就要讓丹等我,我啊,向來不喜歡當讓人等的那邊,所以只要有約,都會盡可能提早到,尤其是,跟所喜歡的人相處,若是遲到了,浪費那幾分鐘,鐵定很可惜的吧。
「你在哪?」
「你出來就看得到了」
「轉過來」
我轉過身,丹就這樣站在我眼前,一手抓著手機,一手勾著耳機線,緊張的樣子一覽無遺,我笑著,摸了摸丹的頭,讓他先把耳機收好,再勾起他的手。
「沒吃早餐吧?」
「嗯…」
「那先去吃飯吧」
「好」
丹的羞澀,在我眼裡是如此的可愛。
午餐吃的很普通,不過有著值得一提的插曲。
「欸,我不吃蛋黃。」
「那我幫你吃~」
「嘴巴張開。」
「啊~」
「你的蛋是壞蛋。」
「??」
「它有蛋黃。」
我指著丹盤中那半顆蛋,這樣低能的幽默反而很合我們的胃口,這頓飯吃的是相當愉快。
曖昧關係中,約出來總是要有個藉口,情侶才會直白的說我想你,我需要你。
這次出來,是因為青山祭。
我並不是個有宗教信仰的人,對我而言,我想達成的事,我會選擇去努力,而不是依靠祈求神祇,其實丹也不是因為信仰而去參加青山祭,丹只是個旁觀者,紀錄者,也因為丹只是去紀錄,我才願意陪他一起去。
丹紀錄投入祭典裡的人們,我紀錄丹,也沒有牽手,沒有什麼肢體接觸,就這樣融入在喧鬧中。
途中,丹的朋友說要一起伴行,丹問要怎麼介紹我,我說,你男朋友,行嗎?
隔著口罩,不能看到丹當時的表情,可耳根的紅出賣著丹,眼神也是,那般的不知所措卻又極度的興奮。
那天的祭典,我們很早就逃走了。
因為我說想要吻他。
那條巷子的名字,我不記得也不在乎,我只看到,眼前的丹潮紅的臉頰,我給丹的第一個吻,很淺,只用唇瓣貼上他的,我在心裡默默數到五,就抽離,果然,我睜眼後看到的是帶著嬌嗔眼神的凝視。
「繼續親我啊!」
我彷彿能聽到丹這樣朝我大喊。
第二個吻,就不是清純的浪漫了。
用舌尖跟咬嚙,第二個吻,我讓丹瞭解,接吻也是好的調情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