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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藥花開 第十二章 三界同墜Ⅱ

作者:墨陽│2020-12-24 15:44:56│巴幣:0│人氣:68
                 
                    
慢慢醒來恍若隔世,張思源揉了揉眼坐起身,眼前垂落的髮讓他疑惑,抬手一掬了撮發現竟是自己的,記憶回溯,他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體上斑斑吻痕錯落,連忙起身穿衣服,而蘇皓早已不在床上,在他沉睡前依稀聽見蘇皓說要回去跟他父親認錯。
父親?還是父王?
張思源急急走入浴室,愕然的瞪大了眼,鏡中的自己就像變了個人,原本的他雖然稱得上白淨,但此刻鏡中的自己不僅僅變得俊美更添了絲魅力,頭髮也長到下巴的處,他再摸了摸自己的眼周,沒戴眼鏡視力竟完全不受影響,然後他的手順著摸到下巴處,竟完全沒有長出新的鬍渣,最後他往前貼近鏡子,忽然發現自己的黑眼珠顏色好像變淡了些。
「你醒了?」
「呃!」被嚇了一跳,張思源捂著胸口轉首看向一臉倦意的蘇皓,看著他很自然的走到床邊重重撲下抱著被子挪了挪身子就閉上眼。
他這是一夜沒睡?張思源很迅速的盥洗然後走出浴室,床上的蘇皓貌似已經睡著了,陽光透過窗帘灑落在蘇皓身上一種獨有的媚態讓張思源看得入迷。
「你再看我就把你捉上床。」蘇皓沒睜眼一句話就讓張思源臉紅,他急急轉身走出主臥房,然後發現客廳亂成一團。
昨夜的激情由客廳到臥室,直到現在張思源才覺得自己全身酸痛很想再躺下,但他沒勇氣再回到床上去,只好認命的開始收拾凌亂的客廳。
愈是打掃,張思源便愈覺得自己的手似乎有些不同,以往那些傷疤不見是昨晚就發現的事,但此刻他掌心的繭也全然消失,皮膚看似能掐出水來。
好不容易將客廳打掃好,張思源這才覺得自己餓了,才準備走到廚房就見蘇皓已然起身斜倚在牆邊打量他。
「怎麼了嗎?」被蘇皓看的渾身不自在,張思源故作鎮定的打開冰箱拿出兩顆蛋、牛奶和土司。
「你變得很美。」蘇皓沒說謊,若非他沒餵張思源狐血,他都要認為張思源是真正的狐妖。
「咳…別開玩笑,你沒見過你自己的模樣嗎?」張思源紅著臉沒好氣的開口,直覺認為蘇皓在調侃自己。
「我是不是開玩笑,你只要去上班就知道。」蘇皓走向正煎蛋的張思源自他身後環住他,在他耳畔低喃,語閉還不忘輕咬了他的耳朵一口,讓張思源敏感的閃躲。
「小心燙到。」沒有推開蘇皓,張思源滿臉通紅,蘇皓的行為就像兩人就是一對情人,但張思源還是覺得蘇皓只是同情自己。
「我是妖,你只要擔心你自己就好。」蘇皓放開張思源,就怕他因自己而燙傷。「我父王說他要見你。」
「…父王?」蘇皓是妖,他的父王難不成是妖王?張思源楞楞的回首看向蘇皓。
「你也認識他。」蘇皓坐至餐桌,明擺著要等吃。
「我認識他?」眨眨眼,張思源這樣全然矇了。
「吃飽我帶你去見他,千萬別讓他來,否則就完了。」蘇皓揮揮手要張思源加快速度。「明天開始我會送你上下班。」
「咦?」將蛋夾入土司中再放了些肉鬆,張思源一包肉鬆險些掉地,還好他及時捉緊。
「你以為你還有自由嗎?」
狐妖很死心眼的,等著你的是牢寵。昨夜蘇皓的話閃過張思源腦海,忽地讓他有些想笑。「有人接送我方便多了,這跟自由有什麼關係?」
「快吃,我父王雖然散慢,但除了母后外,只有別人等他。」蘇皓拿起張思源準備給自己的那份,再一次催促。
                      
訝異的連嘴都忘了合上,張思源站在姚黃的客廳中,看著一頭金髮曳地雙臂環胸倚在落地窗邊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不禁嚥了嚥。
「姚先生?」
「思源,好久不見。」姚黃唇角輕揚,一個彈指蘇皓便乖乖跪下面壁思過去。
「這…」錯愕的看著蘇皓一個大男人卻乖乖的跪著跟他打人時的兇狠全然不同,無法聯想。
「不肖子,好好反省。」姚黃沒好氣的開口。
「反省什麼?快起來,別讓思源看笑話了。」溫柔的嗓音響起,就見魏紫自主臥房走了出來,直接扶起蘇皓。「吃完東西也不擦嘴,唇角還沾著肉鬆。」
一語雙關,蘇皓難得臉紅,而張思源沒聽出魏紫的話中話,依舊乖乖的站在姚黃面前。
「謝謝母后。」蘇皓先看了看沒意見的姚黃才向魏紫笑道。
「坐,母后有事問妳。」魏紫領著蘇皓坐下才回首看向張思源,高雅端莊的坐姿此刻看來帶了些許的威儀。「思源你也別站著,過來這邊坐。」
蜜糖跟鞭子?張思源再朝明顯還在生悶氣的姚黃點了點頭才走到蘇皓旁邊坐下。
「房東小姐妳好。」
「血契已立,你跟著皓兒叫我母后就好。」魏紫幫張思源倒了一杯茶,朝他溫柔的微笑。
「…謝謝。」不明所以,張思源滿臉疑惑只能先向魏紫道謝。「血契到底是什麼?」
「血契該怎麼解釋呢?」天界、妖界與冥府太過平凡的用詞,一時之間魏紫竟不知如何解釋。
「以血為咒將兩個生靈束縛綁定的契約,過去用在控制生靈為自己賣命,不過近萬年來更多用在伴侶之間。」姚黃沒好氣的開口。
「束…束縛?」張思源一杯茶險些倒了,連忙用雙手扶著茶杯。
「血契一旦締結,若未能履行則將受咒約反噬,輕則修為盡失,重則煙消雲散。」姚黃將臉別開看向窗外,凡人生命不過短短數十年,但蘇皓卻與張思源締結血契,那麼妖族漫長的生命中,他將孤獨終老直至輪迴。
張思源放下杯子將視線轉向蘇皓,在他俊美的臉龐上瞧見一絲溫柔的微笑,總覺得姚黃的話中有著什麼他不知道的祕密,但他相信蘇皓一定不會對自己明說,就像昨夜締結血契時,他根本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
「好了,我要問正事。」魏紫淡淡開口,姚黃真正動怒的原因並非蘇皓與張思源發生親蜜行為,而是兩人間的血契,但她卻認為或許蘇皓除了張思源這孩子外,不會再對其他人、神、妖甚至鬼神動心。「皓兒,你身上的傷確定是打神鞭造成的?」
「母后要親眼確認嗎?」蘇皓說著便開始動手解開扣子。
「我來。」姚黃語氣如冰,聽在張思源耳中有些好笑,他下意識的想推眼鏡卻摸到鼻樑,只好做勢揉了揉眼睛。
「是打神鞭沒錯,刑責之神亦或是神將?這都還得等祝融跟共工兩人的消息。」姚黃手指輕輕撫過蘇皓胸口最深的那道傷,就見金芒下蘇皓的傷口漸沖癒合。「除了這道外,其他就當你不守家規的處罰。」
除了這道外,其他也不過都只是輕淺的傷。魏紫咬唇不讓自己笑出聲,忽地覺得這樣姚黃很可愛,若非蘇皓和張思源兩人都在,她一定會深深的吻住姚黃。
「謝父王。」蘇皓綻開笑容穿好衣服。
「思源,明天上班要小心一點。」蓐收雖被擊退一次,但魏紫相信他不會輕易放棄,況且他背後是否還有哪些勢力,情勢如此不明,魏紫無法放心。
「衣服脫了。」一聲威嚴,白芒中一道身著西裝的挺拔男子冷酷現身。
「嘖!你自己戴墨鏡就收好你背後的強光。」抬手擋臉姚黃沒好氣的開口。
「還不脫是我要幫你嗎?」男子不理會姚黃,昂立在蘇皓面前,白芒卻依姚黃之言收去。
「…不勞費心。」蘇皓別過臉不甘不願的再次將上衣脫掉。
「蓐收的神鞭,還有西天門的神戢。很好。」男子墨鏡未曾拿下,但張思源卻能感受到他凜冽的眸光。
「好個屁!不是你兒子你當然好。」姚黃走至男子身前語氣極為不屑。
「我回去收拾那堆不識好歹的。」男子說著便要轉身,卻被姚黃扣住肩頭。
「昊天,難得你這麼失控,但你也冷靜一下,難道你覺得憑蓐收那個修維不過幾萬年的上神膽敢如此造次?」姚黃重重一嘆,九重天中與他相識最久的便是眼前這個除了佛界任何生靈都要畏懼他的昊天上帝,天界之主。「你不能出手,你必需冷酷無情,公正不阿,你忘了嗎?」
「……算了,這事就交給少昊。」昊天大掌緊握成拳,沉默後拍開姚黃的手再次消失。
「姚黃,閻蜜的事…」見昊天離去,魏紫才緩緩開口。
「不能讓昊天知道,否則他必然要再一次面臨兩難。」姚黃搖首,化為凡人模樣。「我去咖啡廳見一下閻摩和曦兒,這群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疫情期間咖啡店幾乎沒有客人,閻摩和吳曦兩人只好與外送平台配合,此刻正準備一張二十杯的訂單,連姚黃走進咖啡廳都沒察覺。
「閻摩,方才有個不得了的人來見我。」姚黃語氣極為玩味。
「…父君。」閻摩沒抬首,只是淡然開口。
「喔?你知道?」姚黃依舊帶著笑。
「知道,他那身氣息,想不感受到都難。」閻摩苦澀一笑。「只是父君他這回做何打算?」
「唉,閻摩,你的父君必需無情,必需冷酷,必需把自己抽離在天地之外,唯有如此,他才能擔起天帝之名。」姚黃大掌拍了拍閻摩的肩。
『嘿嘿…美麗的妖界公主,閻摩深愛的妳如今墜入魔道,吾等只消等著閻摩陷入被三界、天罰所逼的絕境後,我要看昊天是否還能大公無私?』一個邪氣的嗓音閃過腦海,吳曦頓了下,不慎將手中咖啡打翻,濺了一地也燙紅了她的手。
「曦兒!」
「烏莎絲!」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閻摩更是急急的將她拉到流理台沖冷水。
「我沒事,只是剛剛腦海裡閃過了一個聲音。」吳曦安撫的朝閻摩微笑,然後才轉而看向姚黃,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寫滿了困惑。「父王,或許我們都弄錯了。」
「什麼意思?」姚黃看著吳曦面色凝重。「妳想起什麼了?」
「他說…他想看昊天是否還能大公無私。」吳曦強忍頭痛的開口,話才出口,閻摩和姚黃兩人便如雷擊般一震。
「原來是他,難怪能放出瘟鬼,又指使蓐收。」姚黃大掌緊握成拳,眉頭深鎖抬首望向窗外天際。「看來凡間的紅禍難止。」
                
一連幾天的世界新聞,四處天災人變,疫情肆虐,戰火暗潮,一時間閻摩只能回到冥府調動出所有鬼神,湧入的死魂太多,他必需留在冥府之中,但要他放下已經想起部份記憶的吳曦在人間已是不可能,所以他把自己的神珠給了吳曦,魏紫則讓吳曦喝下自己的朱雀血,姚黃則渡了幾千年的修為給她徹底的妖化她,讓她得以與閻摩入冥府。
一如數千年前的她,吳曦一身珠白,金髮整齊的披散在身後,美麗的身影與閻摩兩人一同出現在冥府便讓冥府眾鬼神目瞪口呆,逆天之事,姚黃與閻摩又一次犯上。
「烏莎絲,妳必需緊緊跟著我,明白嗎?」閻摩握緊吳曦的手,語氣沉著的就像天罰隨時會落下。
「我是你的烏莎絲,除了跟在你身旁,這若大冥府我又該去哪?」吳曦向前偎入閻摩懷中,溫柔微笑。
看著閻摩和光妖兩人卿卿我我,一群鬼神面面相覷,懷疑自己眼睛染了魔障。
「那麼身為鬼后,妳更該換身打扮。」閻摩唇角輕揚,隨之吳曦身上的衣服變成了與他一般的玄色長袍,唯一有的是幾縷金絲點綴,隱隱閃動著光芒。
「走吧。」
              
幽幽醒來,沈菱睜開無生息的雙眸,瞧了瞧四周,發現自己被鎖在姚黃設下的結界之中,她伸手輕觸了觸包圍自己的金芒,手指並未傳來她預計的痛楚,反而是一股暖意。
「這是…火鳳結界?」急急坐起身,沈菱身旁只有芊芊,佈下火鳳結界必需耗費姚黃幾萬年的修為,也就是說姚黃此刻必然虛弱不已,而她依稀還記得昏迷前是姚黃壓制了她爆衝的鬼神之力,如此一來,姚黃處境便更加危急。
「妳別亂動,妳的身子還很虛弱。」芊芊朝沈菱搖手,深怕沈菱又一次衝動的化光而去。
「魏紫和姚黃人呢?」記憶回溯,沈菱雙拳緊握,尚恩消散前的笑容深深刻劃在她心上,她無法原諒司刑之神竟對一個凡人落下天雷,她要為尚恩血洗天界。
「在十五樓。」芊芊很難阻止沈菱,只能跟著她走出房間。
「去哪?妳以為現在的妳可以為所欲為?」十夜冷冷的嗓音攬下沈菱的步伐,讓她回首狠狠瞪向他。
「身為一個凡人,你倒是帶種,等你死了,我會好生招呼你。」沈菱陰沉一笑,青魅的臉龐寫滿了怒火。
「我有沒有種輪不到妳來說,倒是妳這肚裡有了尚恩的種。」十夜冷笑一聲。「妳若不想姚黃的苦心白費,就別亂跑。」
沈菱眨眨眼,愕然的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顫顫然的手輕撫上平坦的小腹,忽地她明白尚恩消散的原因,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一旁的芊芊緊張的跟著蹲下身子想扶她卻被隔在結界外。
「哈哈…原來是因為我。」沈菱淚水滑落,崩潰大哭。凡人與鬼神之子,天罰卻不是落在她身上,而是尚恩那個凡人身上。「啊!」
「別鬼叫!尚恩已經不在,妳若保不住肚子裡的孩子,那麼他的死又是為什麼?」十夜拳頭打在牆上,力道大的關節處都出血,身為凡人的不甘心及無能為力,渺小的存在一如螻蟻。
「死…哈哈…哈哈…你以為天雷是什麼?打在凡人身上怎麼可能只是死?如果他只是死了,我這提命無常不正好與他相守嗎?」沈菱絕望的笑,淒厲的笑聲讓芊芊紅了眼眶。「他是灰飛煙滅了,九重天中再也尋不著他了,你明白嗎?」
「正因如此,妳才更要待在這裡,好好的保住妳們的孩子,否則妳對的起尚恩嗎?」十夜大吼,而後甩頭進入書房不再理會房門外兩個哭泣的女人,因為此刻身為男人的他悲傷並不下於她們。
尚恩開朗的笑容,如同陽光一般,只有少數人知道笑容背後藏著多少常人揹負不起的傷痛,他消散前的笑容依舊,耳畔那句愛語仍然迴盪在沈菱心間,只是她再也無法原諒自己。
「沈菱,三界動盪已起,魏紫說了妳不能離開這裡,就算走出這個門也不行。」芊芊跪坐在沈菱一張極為溫柔的臉龐上佈滿了淚痕,尚恩與沈菱兩人雖然才交往不久,但芊芊看得出尚恩很寵沈菱,把沈菱捧在手掌心,沈菱想吃什麼,沈菱想要什麼,尚恩都會想買給她,而沈菱當然要的也不是什麼名牌奢侈品,她要的就是一份撒嬌的感覺,尚恩雖然年紀不大,卻完全能將人看明白。
Sun…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我的錯卻是讓你為我承了天罰?
沈菱將自己的縮在牆角,十夜的客房被姚黃和魏紫甚至閻摩佈下了層層結界,在這結界中,三人尤其安全,而火鳳結界裡的沈菱在閻摩離去前他請姚黃將她的時間調整外界的三十倍,也就是再五天沈菱便會生產,由十夜和芊芊兩人為她接生,沈菱腹中的孩子愈快生下來愈好,否則變數太多。
孩子,是我讓你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沈菱埋首雙臂間,肚子漸漸大了,裡頭的胎兒也有了脈動,沈菱能感受到胎兒的溫暖,但她還是走不出尚恩已死的悲傷。
                
走出公司大樓張思源皺眉看著不遠處的白色超跑還有靠坐在車門邊的蘇皓,完美的身材,俊美的臉龐和舉手投足間那爆棚的費洛蒙,經過的路人不論男女全都將視線放在他身上。
唉…真是招搖。張思源輕嘆息,才想邁步就被一個男人拉住。
「經理?」
「思源啊,你今天可能要加班了。」男人將一份企劃書遞至張思源面前,臉上的笑容看在張思源眼中只有惡心。「這份企劃寫的很好,只是我標了些地方你要改一下。」
「這…我今天晚上有約,不能明天再做嗎?」接過企劃書,張思源嫌惡的垂眸,自從他再次回到公司後,全部的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女同事著迷於他的外表,男同事有些是妒忌,有些就像這經理一樣,看他的眼神寫滿了淫慾,而他清楚知道這些人不過就想尋求一些刺激,大部份都有家庭。
「客戶急著要,思源你就委屈一下,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加班。」男人雙手扣住張思源的肩,不容張思源反對。
「這…我…」張思源眉頭皺的更緊了,經理的企圖太過明顯,耳畔更傳來幾個男同事嫌棄的聲音和女同事不平的低喃,卻誰也不敢站出來幫他,只是從他身旁經過。
「他今天沒空加班。」張思源還陷在沉思中就被長臂一攬直接落入他最近很是熟悉的懷抱之中,那攬住自己的長臂和充斥鼻息的淡雅古龍水香氣讓他臉紅。
「你誰啊!」經理板起臉怒瞪將張思源攬在胸前的俊美男人。
「他的男友。」蘇皓一句話就讓一旁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兩人站在那裡就像耽美CG圖裡才會出現的畫面。「若你沒有其他事,我要接他去約會了。」
「你…他今天如果沒留下來加班完成這份企劃書,明天也不用來了。」經理氣極敗壞的開口。
「哈!我正找不到讓他辭職的理由,你倒是替我解決了。」蘇皓唇角輕揚笑得極為邪魅,一旁的圍觀的人不論男女都被他迷的臉泛紅。
這就是所謂的男友力嗎?張思源微側抬首看向還自身後攬著自己的蘇皓,自從他喝了蘇皓的血後,他覺得自己變的異常冷靜,而且判斷力也更加準確,甚至他在公司收到過好幾個女同事的表白。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變得讓他瞧不起他們。
「我需要薪水。」
「你不需要,我可以養你。」張思源淡淡的語氣讓蘇皓笑意更深,就像他做這些都只為說出這句話一般。
「我…」一句話沒能說出口,蘇皓直接吻住他,張思源錯愕的聽見一旁幾個低叫聲讓他不禁在心間重重一嘆。
「走吧,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上班了。」沒放開張思源轉身走向自己的車,蘇皓將他手中的企劃書直接往後拋,帥氣十足的動作讓圍觀的女人們更加著迷的注視他。
「果然是牢寵。」張思源沒反抗,坐上車後他無奈開口
「未來的幾十年,請多海涵。」蘇皓發動車子急駛離開,然而張思源沒發現的是蘇皓在坐上車前狠瞪了眼大樓屋頂上的黑影。
車子一停,張思源就見餐廳裡還有姚黃和魏紫,兩人才坐下就見四周投射而來的目光,張思源不禁又一次在心間輕嘆。
「小源,你要吃什麼?不用客氣。」姚黃很自然的把菜單遞給張思源,原本看起來年輕的臉龐此刻竟讓張思源覺得有點慈祥的感覺。
「謝謝。」輕聲道謝,張思源頰面有些熱。應該是因為輩份的關係吧?「不過我們這樣上餐廳可以嗎?」
「當然可以。」魏紫溫柔開口,在一旁男人們的眼光都放在她身上時很自然的靠向姚黃,擺明了她名花有主,而姚黃也配合的摟緊她再環視了那些人一眼。
「想不到要點什麼就點海陸吧。」蘇皓說完便將張思源手中的菜單拿走,然後招了服務生點了所有人的餐點,多給張思源一點考慮的時間也沒有。
「我吃不了那麼多,而且一客海陸要價三千八,太貴了,沒必要。」張思源側首沒好氣的抱怨。
「沒關係的,就算你每天都吃他一萬,他的錢也花不完。」姚黃擺擺手。
「吃的開心最重要。」魏紫掩唇輕笑,然後把一個小禮盒送到張思源面前。「這是我和姚黃要給你的。」
「呃…謝謝。」突來的禮物讓張思源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收下,而蘇皓則是早一步的拿過小禮盒,就像要不到糖果的孩子爭先搶走了大人手中的糖一樣。
「這是…父…姚黃,他不能收。」父王兩字及時收了口,蘇皓將小禮盒推回姚黃面前,引起姚黃挑眉凝視。
「他必需要收。」開口的不是姚黃而是魏紫。「因為這是我們兩個給你最後的禮物。」
「你就當成是你小時候我騙你的補償。」姚黃眼眸閃過一絲金芒隨及消失,這是屬於妖王的威儀,蘇皓不能再拒絕。
回到公寓後,張思源看著剛剛在車上蘇皓塞到他手中的小瓶子,瓶中液體散發著金色光芒,剛剛餐廳的燈光太亮他沒發現,現在他看著掌中的小瓶子忽然覺得這是件不得了的東西。
「這是什麼?」
「妖丹。」蘇皓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極力壓抑自己內心的妖性。「你喝下去。」
「藥丹?喝下去?怎麼藥丹不是一顆顆的嗎?」張思源依舊看著手中小瓶沒查覺蘇皓此刻額際已佈滿小汗珠。
「以鳳凰和朱雀心頭血提煉出來的妖丹,你最好在我失控前趕快喝下去,若被其他神、妖、鬼奪去,不是你我能承的罪過。」蘇皓緊緊握著酒杯,眼眸閃動白芒俊美的臉龐陰狠看得張思源有些害怕。
「我…我喝就是了,你兇什麼。」張思源努了努唇,沒好氣的打開小瓶子,一股淡淡的香氣立即盈室讓他心曠神怡,然而一旁的蘇皓卻露出狐爪尖牙,周身散發白煙,惡狠狠的瞪著張思源手中的小瓶子。
「快喝!我快壓抑不住自己了!」蘇皓一吼,張思源立即仰首一口氣喝下。
「唔…」入口的金色液體就像七十五度的烈酒,但不同的是張思源整個人就像體內有一股炙熱的焰流流竄在他血管之中,然後滲入他的每一個細胞,讓他痛苦不已直覺往浴室跑。
妖丹對妖的誘惑真不容小覷,差點沒把持住。蘇皓閉眼一陣調息後,平息下自己燥動的心緒,再感受不到妖丹的存在才緩緩睜眼。慢慢走向主臥室,蘇皓知道此刻張思源正承受著多大的痛楚,但他不能幫他渡過這關,但若張思源忍過去了,從此他便是修為上萬年的鳳雀。
背靠著浴室門,蘇皓聽著門後張思源痛苦的低喘聲,胸口漫開一陣緊窒感。原來我確實對他動情。
不知過了多久,張思源才打開浴室門,一開門就見蘇皓化為狐妖立於門前深情凝視著他。
「我的小鳳雀,恭喜你。」
「什麼?」張思源怔怔的被蘇皓摟入懷中,在愕然間發現自己竟有一頭及腰的金白褐相間的髮,他的指也變得更加纖長,甚至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輕盈。
「妖丹是由父王和母后的心頭血加上部份元魂煉成,如能受過焰流焚身之苦,便能增進萬年修為,父王與母后為了光曦已損了大半修維,或許父王母后這一世將再不能出這公寓。」蘇皓說著淚水滑落,滴在張思源身上。
感染了蘇皓的悲傷,張思源卻怎麼也不明白為何姚黃和魏紫要為他做到如是地步,明明他就只是一個凡人,根本不值得他們這麼做。
「他們為何要如此?我…我不值得。」
「我想…莫約是因為你我間的血契。」蘇皓將額靠在張思源的肩上,淚溼了張思源的肩,雖然他身上的衣服早已都溼透,但他還是能感受到淚水的溫熱。
「可…這事跟他們讓我成妖有何關係?」張思源輕輕的順了順蘇皓的背,安撫他此刻悲傷的情緒。
「血契一定訂下便不能收回,我與你訂的是伴侶血契,也就是我這一生只能有你一個伴侶。」蘇皓低啞開口。
「一生?」張思源瞪大眼眸,至此他已些許明白姚黃和魏紫的用意。
「你是凡人,而我是妖,你的一生之於我而言不過曇花一現,父王和母后是為了讓你能一直陪在我身旁。」蘇皓微拉開兩人距離,以額抵住張思源的額,銀白色的長睫如扇,白色妖瞳依舊帶著些許淚水。
「這…可以這樣?」張思源此刻終於明白蘇皓是真心對待自己,否則誰願意在漫長的人生中孤老。
「當然是逆天,不過身為妖王與妖后,這點權利還是有的,只是他們的修為將大受影響。」蘇皓傾前輕吻了下張思源,成妖的張思源變得更加美豔,雖是男身,卻一點也不遜於女子的美。
「父母為了孩子總能付出所有。」張思源抬手捧住蘇皓的臉深吻住他。
                
歐碧站在已然進入混沌沉睡之中緊握彼此的姚黃和魏紫床邊,她不知道他們何時會醒,但他們沉睡前交給她的幾封信,就算要她神魂俱滅她也一定會送交。
「昊天和紫凰那兩封給我吧,妳不過道行千餘年的雪女,天界那群是不會讓妳進去。」青兒出現在歐碧身旁,朝她伸出了手。
「青姊謝謝。」將兩封信交給青兒,歐碧看著手中一封給光曦一封給蘇皓的信還有一封特別囑付要她等孩子出生後再給閻蜜的信,眼淚不禁滴落。
「冥府由我替妳去,妳的妖力全是魏紫給的,能修行至今已屬極限,忘川妳過不去。」裴文德搖首伸手,歐碧和趙粉若能繼續守著這公寓,他和青兒也算還有個棲身之所。
「彼岸花開不見葉,唯有曙光乍現前的片刻方能相守。為何上蒼連這一點點憐怋都不願給?」歐碧將光曦的信交給裴文德,她和趙粉兩人憑藉魏紫的朱雀血才能成妖苛活,曾經她們殺人無數,就因心中有恨,怨氣難平,直到魏紫發現了她們,收留她們,她們方才在三界中尋得一處棲身之地。
                  
紫凰,當妳看見這封信時,我們已陷入沉眠,身處天宮的妳,數千年前已不再是妖王的長女,唯有斷開,方有生路,為父…也不知我是否該以父親自稱。但為了妳與妳的孩子們,也為了少昊,妳千萬別介入,父親與母親所做的一切都無悔,不論結局是什麼,妳別怪妳的弟弟妹妹,也別心懷怨恨別報仇,好生修行,妳一直都是我最懂事最驕傲的孩子,相信這回妳還是為父最貼心的女兒,放心,我與妳母親能一直相守就是我倆的善終。
「不!我不要!」紫凰放聲哭泣,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自己。
少昊站在紫凰身旁不遠處,看著驕傲的妻子最為脆弱的一面,這一刻他明白是該讓妻子好好哭一場,畢竟當初為了保全她,妖王甚至在眾人面前說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紫凰並非他與魏紫親生,斷開了紫凰與妖界的關係,硬生生將紫凰說成天界之人,就為讓紫凰的安生在天界。而當年為不讓天界繼續追殺蘇皓,甚至說妖界二王子蘇皓已死,對外姚黃與魏紫兩人僅存光曦一個女兒,一個被貶下凡受盡折磨的妖界小公主。
「父王!母后!」紫凰將信緊緊抱在懷中,姚黃魏紫兩人對她們幾個孩子的愛遠遠超過了親生父母,臨了,兩人還是選擇保護她,讓她安生。
蓐收,為師不日將臨人間清理門戶,你可做好心理準備了?
紫凰的淚水讓少昊滿是不捨,轉身走出空無一人的神殿,早支開所有紫凰的隨侍仙子就為讓紫凰能好好大哭一場,抬手設下結界,而後縱身一躍追蹤蓐收而去。
              
昊天吾友,我懶散成性,孩子也都大了,請你念在往日征戰情誼,對曦兒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說她都是妳的兒媳,且讓她戴罪立功,她已然憶起當初憎魔為誰所化,不過,你也別太苛責,相信她是一時蒙了眼,此刻正悔恨不已。銀河彼端的受禁制之苦的孩子,身為母親她想讓你我也明白打在孩身痛在母心,或許讓他們身居高位,才能知曉為尊之苦,而你方能卸下肩上重責,回歸九重求得九靈原諒。別害臊,身為男人先低頭准沒錯,何況,如果你帶上閻蜜,我保證九靈一定不會與你計較。
「…西王母…」咬牙輕吐幾個字,昊天將手中信件揉成團緊緊握住,顫顫然的拳是怒火中燒的表徵。「姚黃,你當真如此大度?」
昊天深吸了口氣,閉上雙眼腦海中就見昔日懶懶倚樹喝酒的姚黃,一付就算天地皆滅他也無謂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樣。
「九靈,幾萬年了,我是真累真想妳了。」
                 
曦兒,妳這從不把為父底線看在眼裡放在心裡的丫頭,別以為妳和閻摩的事能瞞過我,若非閻摩那小子早已讓昊天向我提親,看為父不好好修理妳。曦兒,妳永遠都是我和妳母后的佛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為父希望妳都要相信閻摩,眼見不一定為憑,未來身為冥后的妳,定要好好輔佐閻摩,別再貪玩,重點是別欺負閻摩那個正直的傻小子。
光曦看著手中的信,豆大的淚滑落,她可以想像姚黃寫這封信時的神情,也能想像寫完這封信魏紫要花多少心思安撫他女兒被搶走的醋意,而她更清楚的知道姚黃寫出他一直不願承認的事實代表什麼。
「父王,要我不欺負閻摩是不可能的。」光曦偎入閻摩懷中,任由淚水溼了閻摩衣襟。
「姚黃…」為了光曦和張思源,姚黃和魏紫已將大部份妖力用盡,如今僅剩一息流轉沉眠於人間。閻摩緊緊摟住光曦,底心卻不禁想起天界那個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父親。
                
蘇皓吾兒,帶著思源離開人間回到青丘,青丘才是我們的故鄉,妖界再無王族,數千年前妖界二王子已死,別攬下那無謂的責任,與思源好好修行,雪山裡那幾隻被你母后救下的小雪狐就靠你好好照顧,如果你願意,父王酒窖裡的酒幫我送到天界給祝融和共工,畢竟那日你受了他倆恩惠。最後,皓兒,為父還是決定不認錯,當年你若成為女子,閻摩依舊不會愛上你,與其讓你因愛生恨,不如斷了你的念想,為父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兄長的死,你也別自責,他身為凶獸能為守護而亡,是他的驕傲。父王和你母后別無他求,只願你餘生能平安喜樂。
蘇皓坐在公寓沙發上,早在歐碧送來這封信前他就感應不到姚黃和魏紫的氣息,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只是不知道會來得這麼快,緊握成拳的手不知如何釋放的悲傷被一雙溫柔的手握住。
「餘生我會陪著你。」
看著張思源,蘇皓柔和了面色,姚黃和魏紫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們的愛能延續,不論是天界的紫凰,地府的光曦,還是將回到青丘的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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