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光陰LD
§文章傳送門:[達人專欄] 畢業
在開始之前:
大家好,我是白色耳機,歡迎來到我的這次評文……
嗯,對,我溺水了,沉下去太久了(哭
今年夏天對敝人來說簡直是災難不斷,繁忙的現實公務、要親自處理的人情世故,等到夜幕降臨,所有的精力都已經被榨乾的差不多了。在這樣的狀態之下與其單純說是懶得面對,不如說是心底自知沒有這麼好的質量去生產文章吧?
這次的評文其實早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收到,作為一個不稱職的溺水評文者(抱頭,雖然說甚麼基於職業道德真的挺不要臉的www,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就趁著開學季、在這個稍微閒暇的夜晚裡,來沉浸於這篇短篇故事吧!
但願諸位看官的青春與夏天,都能有比我更為精采的回憶(苦笑
作品摘要:
畢業氣氛下的學校,一群精力旺盛的青青學子們離開了過往禁錮他們的教室,他們在夕陽的餘暉下享受著自由的空氣、邁向那被他們命名為無限可能的未來。
廖賢聖今天有個非比尋常的約會,在班上廣受大家歡迎的許天晴邀約他在放學過後與她見面,或者說是……約會?面對周圍夥伴有些不懷好意的訕笑,主角阿聖似乎也不怎麼在意,徑直的前往泳池、完成在這所學校最後一次的練習。
水流划過肌膚,阿聖的思考也開始變的澄澈起來,回憶起許多事情、也開始思考更多的未來,在這一切即將成為過去的景象,他所迎來的又是什麼樣的畫面呢?
在與許天晴約定的海邊,他又將走向何方呢?
劇情分析(劇透慎入): 身為即將畢業的畢業生,透過主角阿聖的視角,我們與他一同度過了最後一天身處校園的時光。阿聖由於已故父親的一句話而開始學習的游泳,儘管年紀增長、知曉了美好童話的真偽,卻讓阿聖愛上了游泳的實感,那份行走在陸地上無從給予他的安心感。
從故事裡我們可以窺見,阿聖的游泳程度如果經過更高強度的訓練,以這項體育競技成為保送生應該是無從爭議的,不過現在的他只是單純地享受著游泳這項運動;作者用了相當的筆觸形容著他在水面上下所見識到的景象,讓我們的節奏跟著阿聖換氣的節奏一同變換。
「耳邊拂過的水聲雖重複卻悅耳,破水前行的聲響令人陶醉,將所有煩惱拋諸身後,運動產生的腎上腺素不斷刺激著,一味地前行」
憑藉著優秀的水性與習以為常的動作,比起運動更像是舒展身心那般純粹;文章裡提到,儘管泳池是有侷限的、在水中也不見得能非常明確地指出未來的方向,但是有句話卻值得我們回味:
「朦朧的前途讓人不安,但卻有股莫名的自信,就像泳池總會摸到牆壁般,盲信著人生總會存在出路。」
遇上了邊緣、蹬牆、返回泳池的另一端,雖然反覆,卻是泳道裡最明確的方向與轉折點;仔細想來,或許我們每個人的生活中,也都重複著大同小異的日常,就算目前仍對未來充滿迷茫,我們總是能相信那個驅使我們變換方向的蹬牆一躍終將到來吧?
休息片刻,與關照自己許久的教練做近期最後一次的互動,享受著三年下來從未改變、卻又最熟悉的菜脯飯糰,隨後穿上了那套同樣看了三年樣式的「藍白拖」運動服,走出了校門、向警衛道別,儘管眼前的景象都與過去無異,但是腦中似乎都在隱約強調著。
這次,是最後一次了。你不會再以同樣的樣子回來了吧?
來到被夕陽染紅的海邊,一道倩影早已久候多時。
面對有些木訥的阿聖,女孩天晴有些好笑的問道。
「你好難聊喔!這種時候不是該問例如『等很久了嗎?』之類的東西嗎?」
「嗯……那妳等很久了嗎?」
「還好……噗哈哈哈哈~」
我們可以感受到這股只有青春期才會經歷的微妙尷尬,沒辦法用太過洗鍊的字彙應對,只能老實的對眼前的女孩做出最直接反應,畢竟許天晴可是班上的中心人物之一,平時阿聖也與她沒有過多的交集,眼前的女孩舉手投足之間、搭配上波光粼粼的浪濤、海風的輕撫,此刻她在阿聖的眼裡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男孩的心靈為了眼前從未見識過的景象而著迷,而女孩也注意到了這點,嫣然一笑。 「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短暫的轉場,卻可以讓我們腦補出天晴拉著阿聖前往下個目的地的畫面,不曉得這裡有沒有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想法呢?(笑
隨著漸強的風速,阿聖與天晴來到了可以眺望整個東倉鎮的山坡上,天晴與剛才一樣天真爛漫的張開雙臂,像是想貪心的將風兒攬進懷裡一般。
這之後,她的眼神轉向了鎮上逐漸燃起的燈火。
「市區那邊的燈光很漂亮吧!感覺甚至比我們這邊的早上還要亮了呢!特別是那些路燈,有些黃有些白,每一戶人家的燈光顏色也不同,一棟棟大樓也有屬於自己的燈光…」
她興奮的述說著阿聖從未知曉的景象,腳下的草地隨著夜風發出沙沙的聲響,但隨著風的止歇,天晴停下了腳步
「……所以我不想就這樣待在這裡…等死,我想要看看那些燈光下究竟有些什麼,也想從那些大樓裡面看向這裡,也想從更高的地方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阿聖在她的眼中看見了另一個世界,一個他未曾見識過的世界、一幅他不曾設想過的未來圖,因為那些對他而言似乎太過模糊,她口中的一切彷彿就只是存活於想像中的光鮮亮麗罷了;而眼前的她,嚮往著這一切,似乎也有十足的決心想去一探究竟。
這時,天晴向阿聖開口了。
「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嗎?」
為甚麼是我?
「因為我不想留下遺憾,我喜歡你。」
妳……喜歡我?
「……我覺得你的眼神和別人不同,我很喜歡這樣的你……」
阿聖所面臨的驚喜接連不斷,然而對現在的他來說,要是腦袋裡也是有CPU在運作的話,估計已經超載了吧?
曾幾何時,眼前的她只是自己在教室裡窺見的身影,阿聖並不奢求他人是用甚麼眼光看待自己的,但他又怎麼想的到,天晴是用這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呢?
阿聖感覺得出來,天晴的眼底被燈光點燃,似乎伴隨著她邀約的熱誠而漸漸火旺了起來。
「我預計明天的畢業典禮以後就要出發了,如果你下定決心的話,就和我一起去車站吧。」
出乎意料的告白、熱情大膽的邀約、前程未卜的車票,這確實需要審慎的思考。
此刻的阿聖沒有其他大人可以與他商量,過往的經驗也不足以幫助他應對這種狀況;如果說以往在學校裡的迷茫可以在水下一掃而空,然而現在的他必須作出抉擇。
經歷了一場不眠夜,即便來到了典禮前的數小時,阿聖也沒有得出結論。
雙腳攪亂了的泳池的水,像極了他此刻的心緒。現在已經沒辦法再跳入池子裡稍作逃避,決定一切的時刻似乎是那麼的遙遠、卻注定是今天必定會發生的事情,可以想見這位年輕人的不安與猶豫,此刻又何止是「煎熬」二字可以形容呢?
畢業典禮上的她笑得燦爛,雖然只是穿著平常的制服,卻不知為何散發著特有的色彩,那副身影耀眼的不可思議……
……似乎天晴正用盡全力的活著,而自己僅是在呼吸而已。
透過阿聖的雙眼,我們又再度見到了光鮮亮麗的許天晴。與阿聖自身相比,天晴的目標極為明確,她很努力的活在當下的每一刻、與周圍的同伴享受著歡樂的時光,她的目光並沒有因此而受限,對於自己想追求的未來有著無盡的憧憬,天晴並不著眼於未知的障礙,極強的行動力促使她採取了同齡人難以踏出的第一步。
時刻已到,該是做出決斷了。
來到了鎮上那個人煙稀少的車站,天晴已經整裝待發,在登上列車的瞬間甚至到處張望著阿聖的蹤影。
躲在暗處的阿聖猶豫了。
太多的未知數,或許自己以後會遇上連遁入水中也無法排解的疑惑,自己真的能追得上天晴的腳步、與她並肩於全新的世界嗎?這一切是否太過夢幻以致不切實際?像自己這樣舉棋不定的人,真的會是她最好的夥伴嗎?
『車門即將關閉,請還沒上車的旅客盡快上車』
如同警鐘一般,廣播告知了阿聖最後的機會。
這個霎那間,阿聖的腦海裡有千萬個念想奔騰而過。
……當初父親還存活於世時曾告訴過自己,海裡存在一顆七彩的寶石,只要找到就能隨心所欲的許一次願望……
海裡不存在這顆七彩寶石、學校的泳池裡也沒有,自然無法實現任何的願望……
……海灘上有個身影正在舞動著,修長的四肢與隨意的舞步令人發怔,及膝的裙襬隨著微鹹的海風搖曳,粼粼波光將烏黑的髮絲映得閃耀……
然而她不一樣,許天晴的身影、她所嘗試擁抱的一切,那份嶄新的未來閃閃發光。
……我想要看看那些燈光下究竟有些什麼……
……想從更高的地方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他跑了起來,雙腿飛快地跑了起來!
長期運動賦予他的優勢於此刻展現,他敏捷地穿過了票閘,彷彿在也沒有任何東西阻擋他的去路!
他看見了,那位等待著他的女孩起身、溫暖而熱情的向他揮手。
猶豫嗎?擔心嗎?想逃避嗎?想再等等嗎?
毋須多言,賣力奔跑的軀體已經足以代言任何所謂的理性!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後悔,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趕得上,但他仍全力的跑著,望著慢慢變小的縫隙,全力的跑著……
閘門關閉,列車緩緩啟動。
年輕的靈魂,恭喜你們畢業了。
讀後感:
畢業,不管是在什麼樣的語言裡,都意味著一個階段的結束、邁向下一個不同歷程的過渡期;雖然最早使用在學生完成階段性的學業,但是現在不管是遊戲棄坑、網路上虛擬主播結束角色的職業生涯等等,似乎這個詞語的涵蓋範圍也漸漸廣泛了起來。
回歸最單純的年紀,敝人也不禁回想起自己過往的畢業片段,不想不要緊,一想便是百感交集(笑。或許真的就是少了那一步、沒有做出那個關鍵的決斷,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脫離了最單純的學業階段,前往下一個人生的目的地。
文章中的兩個主人公給讀者的感受是不同的,雖然描述的篇幅並不對稱,但是仔細品味之下,我們的阿聖與提出邀約的天晴的人物形象是十分鮮明的。
正如同大部分人面對未來時所作出的反應,阿聖的角色讓我們想起了那段懵懂也擔憂未來的自己,所謂的年少輕狂、享受青春,或許某種意義上成為了變相的拖延了自己思考「未來」這一願景的藉口,等到真正要做出決定的瞬間才意識到,或許我們已經錯過了廣播提醒我們的最後時段了。
許天晴雖然大膽,但又何嘗不是那些勇於嘗試、不甘於窠臼的人物形象呢?我們或多或少有些過往學校的同學,倘若是出了社會的讀者們,我們此刻腦海中浮現的,會不會也有這樣的「許天晴」呢?
雖然,我們不見得受到這樣人物的邀約,也不見得有收過這麼令我們驚喜的告白。
(至少敝人在下是沒有,嗯,沒有,((哭(((如果你有我才不會說羨慕忌妒恨呢哼
文章中講述了天晴多次擁抱眼前景象的橋段,從旁人的視角來看,誠然她擁抱的是此刻的自己無從抓捕的美好,然而與她交談之際,我們卻不曾感覺到天晴是癡人說夢,因為她眼神中的那股真誠與企圖、那份邀約阿聖時的肯定與自信,在字裡行間裡表露無遺。
啊啊,真是青春啊,不是嗎?
但不得不說,當我們放下所謂的心裡戒備,又有誰不會對這樣的機會感到心動呢?
作者留給了我們一個開放式的結局,所以讀者可以自行想像,最後我們的阿聖究竟趕上了沒有。他趕上最後的機會了?殘念的被拒於門外了?還是不死心的搭上下一班車?一路窮追不捨直到列車遠去?
帶入我們自身的青春,為我們此刻的自己選擇一個最想要的結局吧?
美好的結局是大家喜歡的,也是需要我們拚命奔跑才能企及的啊!
閱讀此篇作品的時候,場景的部份讓我想起了〈秒速五厘米〉的第二部分,主角在鹿兒島就學的那段期間、與學妹相處的時光,文章風景的描述我十分喜歡,自己的腦補偏向是海灣旁靠山的小鎮;搭上火車的部分也讓我憶起了同樣是〈秒速五厘米〉的第一部分,男女主角分離時的場面,只是動畫裡是雪景、這裡是艷陽天(笑。
天晴的角色定位也不免讓我想起了《言葉之庭》裡主角秋月對女主雪野的印象,彷彿眼前的女性就代言了所有自己未知的秘密,當然年齡與各種設定都有所差異,不過……就權充是個參考吧?
品評與建議: 整體文章敘事結構是完整的,作為一部短篇作品已經成功地做到了承先啟後,敝人喜歡筆者在場景與人物動作上的敘述,就像是看電影的畫面與切換鏡頭一樣,讓人擁有足夠的想像空間。
真要說的話……除了幾個句號漏掉了以外,似乎就真的沒有別的了?(笑
以上,就是白色耳機個人的「想像」了。
雖然有些時光已經遠去,或是已經正式成為過往的一部分,但是這篇作品能勾起我們在畢業時分的記憶。即便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如果」的假設性想像而改變,但相信這篇文章可以幫助我們可以大膽而自信的思考、選擇自己未來的方向。
感謝每一位閱讀至此的讀者,間隔這麼久的時間才產文實在有失評文組員的自覺,然而現實中的各種不可抗力實在恐怖,在這裡也不做辯解囉。(好啦我會檢討的((淚
我是白色耳機,那麼,就期待能與你在下一次的文章中再度相會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