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與百鬼錢湯旅》
—————————»乙姬視角~
「這幾天去哪了~?」我在湯屋的餐廳這裡跟九鬼童點了個牛肉丼飯加生蛋。
「去找人~」回答在廚房裡的九鬼童的話。
「乙姬看起來心情不錯呢~」旭也工作到一半稍作休息,跟我坐在吧檯邊。
「哼哼~如果妳知道原因也很可能會心情不錯哦~」
「欸?我想知道~!」
「秘密~時候到了就會告訴妳了~」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是在想「你弟弟還活著,而且還把了我二養女...不過他失憶什麼的對妳來說可能打擊太大了點,還是先觀望一下吧...」
「欸~告訴我嘛~」
「不~要~趕快吃完妳的點心回去~實習生明天就會來了,我要妳弄的名單搞定了沒啊?」
「說一下嘛...小氣...」也許是真的還沒弄完,旭速速吞掉剩下的兩顆麻糬回房間了。
我則開始享用剛端上來的丼飯。
吃完飯,我來到湯屋後頭的櫻花林中找祇。
「妳來了啊?」早上十一點,還在加班的祇帶著疲憊的身軀整理我拜託的資料「唉...乙姬...能不能多聘幾個醫生啊...?我這樣早晚會撐不住...」雖然祇平時臉上的木紋就有類似黑眼圈的東西,但現在她臉上的黑眼圈看來是貨真價實的疲勞造成的...
「要找到能跟上妳的醫生很難啊...」我拉了張凳子到祇的椅子後並站了上去「這段時間每應該都有乖乖服用妳開的藥,如何?」給她揉揉肩膀,試試按摩能不能稍微減緩祇的疲累。
「唉...上面一點...用力...啊...」因為我的按摩,祇放鬆地靠在椅背上「終究是靠藥物調整她體內的賀爾蒙,但終究治標不治本,得根除天邪鬼的詛咒,不然可能連變性手術都沒用。」
「唉...九鬼童那傢伙...連自己下的詛咒怎麼解都不知道...」
祇苦笑「沒辦法的事啊...畢竟他根本不知道詛咒能成功,而且在天逆的血中刻下詛咒也是他還是鬼王的時候,不能全怪他...」
「沒要怪他的意思啦~...只是忍不住想抱怨。」祇趴在辦公桌上,我從他的肩膀按到脊椎、腰,透過衣服能感受到她皮膚上的木紋。
祇趴在桌上,盯著眼前的電子螢幕「...乙姬...跟每一起的那個男孩...」
「旭的弟弟啊,我知道。我想先看看能不能等到他失憶康復後再告訴旭。」
「雖然這也是一點...但我不是想說這個...」
我皺眉「嗯?」
「就是你們去.吃.燒.烤.留我一人給那孩子動手術時發生了些事。」祇在提到吃燒烤這件事時語氣明顯散發出了些威壓什麼的肯定是我的錯覺。
「怎麼了?」
祇把已經輸入電腦的資料打開給我看「那孩子...就是旭她弟弟...身體的自我修復能力好的嚇人...」
我盯著一條一條從螢幕上跳出來的黑白字條「骨裂三個時辰癒合完畢、骨折接上後四個時辰也完全癒合...內臟破裂一小時癒合...大量瘀血手動排出後手術傷口也在半小時內像是沒是一樣連疤都不留!?」我驚訝地忍不住提高音量。
「旭她們...宗家...有那麼強的痊癒能力嗎?」祇起身正坐,我的按摩也順勢結束。
「...據我所知...這種治癒能力只有鬼族可能會有...」
「難不成每她...」
「...」
「...」
「...」
「應該不會吧?在醫學上也不可能...對吧?」我有點擔心...
祇想了一下「光是輸血不能讓一班人得到鬼的自癒力,更別說人體內有鬼的血的話可是有可能因排斥現象送命的啊...」
「但假設海原體內流著每的血,而那血讓他得到這種自癒能力...」
我跟祇兩人都努力思索著...
「算了吧...祇,妳先回去睡了。」
「啊...終於可以休息了...」祇稍微整理一下東西,脫下醫師袍回湯屋頂樓的房間去了。
「辛苦了,那我先去忙別的了。」
離開神社後,我來到櫻花林外、湯屋後門旁的鐵皮工房。
把金屬大門拉開「多~」
難得的把大型機具都給打開發出噪音,大量生產著什麼,無數小白人們也專注監控著機具的運作。
至於多本人則在裡頭的辦公室跟九鬼童討論著什麼。
我摀著耳朵趕緊走到辦公室內「乙姬?有事嗎?」多放下手上的設計圖。
「每還記得嗎?」
「啊,記得,妳把我做的童子切複製品送給了那孩子對吧?」多邊說邊在設計圖上用鉛筆做修正。
「那孩子的詛咒我真的沒辦法...」我還什麼沒說,九鬼童就自己說了。
「這我知道~也沒再期望你~」說了有點傷人的話,但這也是事實,九鬼童自己也清楚「多,關於那把童子切的複製品你自認有多少還原度?」
多放用空著的手拿起麥克筆,在臉上的布畫上一個(Think)的表情符號「嗯...百分之七十吧...雖然不是神器,但畢竟也是建御雷神的力作之一,要完全還原有難度。」
突然九鬼童問「咿?童子切是建御雷神打造的?我怎不知道?」
我跟多無奈地看著他「「虧你用了那麼多年...」」
「唉...既然不是神器,那每應改能好好駕馭...應該不用擔心...吧?」
「放心吧乙姬,我做的終究是複製品,不可能產生神器一樣的影響。」多收起鉛筆,把設計圖轉過來給我看「然後這是乙姬妳要的馬車,如果沒問題我就開始動工了。」
「你的話一天做得出來吧?」
「小事一樁。」多捲起設計圖,扭動無數的蜈蚣腳離開這房間「啊對了九鬼童,你的童子切明天還你。」
「不能馬上嗎...?」九鬼童擔心的看著架在一旁的大刀。
「誰叫你平時不保養,都等到出問題才來找我求救,乖乖地等吧。」多無情的關上門。
看了眼九鬼童「既然是愛刀就給我好好珍惜~那不是你女人的遺物嗎~」
「呃...畢竟我不擅長這部分啊...」九鬼童苦笑了下。
的確,他除了做菜以外,做其他事都有些粗枝大葉的「別找藉口~你也別在這鬼混了,回去休息,明天蓐收寺的實習生就要來了,把該準備的準備一下~那我走啦~」
「是要準備啥啊...」
「自己想想嘍~」我隨手拿了放在一旁鐵架上,有著會發出點點紅光紋路的金屬手提箱「掰嘍~」出門,離開工房。
「哈~好困...」
「乙姬也該休息嘍~」
「我先把一些該處理的事處理完,齋你也快點準備實習生過來的傳送陣。」回到辦公室坐在桌前打哈欠伸懶腰。
齋大大的鯨魚頭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門的部分已經搞定了哦~」
「那你去把樓下那些傢伙上個偽裝術式,等多的馬車做好一併傳送到冠熊商隊那。」邊把工作告訴齋,邊把一旁開著、裡頭空蕩蕩的手提箱交給他「然後這箱子不用了。」
「收到~」一陣黑霧竄起包住齋,他與霧同化並消失。
我到一旁的牆上拿起喇叭型的電話筒,一個靠耳朵一個對嘴巴「...啵...啵...啵...喀啦...喂~這裡是伊吹的大和食堂~請問是要訂位嗎?」話筒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我找一個叫千時雨獄天的。」
對方遲疑了一下「...夫君的話現在不在哦。」
「嗯?那小子結婚了啊...」嘀咕了一下「請問能幫我聯絡上他嗎?」
對方再次停頓了幾秒鐘,突然間換了一個口氣,警戒的問「...妳是誰?這麼執意找他做什麼?」
我不耐煩的揉著雙眼「唉...麻煩死了...等妳能聯絡上他告訴他,百鬼錢湯旅的奈竹乙姬找他,以上。」
「咿...?欸!?等等...」我掛斷電話。
把放在桌上的牛皮紙袋打開「...麻煩死了...早知道在那時把欠你們的還一還...你們這對蠢夫婦。」因還有些宿醉而顯得更煩躁,把紙袋扔回桌上。
又走到牆邊重新拿起話筒「...啵...啵...喀啦...請問是哪...」
「是我。」
「奈竹大姐?有什麼事嗎?」對面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的低沉且有些啞的聲音。
「馬跟馬車最慢明天中午會送到你們那,總計一輛車跟八匹馬。」
「欸?八匹?一輛車需要這麼多馬?」
「其中兩匹是給我養女他們的,另外六匹就交給十七小隊吧。」
「的確...十七小隊目前都還是借用別人的馬...奈竹大姐還是這麼照顧小孩子啊~」
「是啦是啦~總之冠熊你照我說的交給他們就對了。」
「收到啦~還有啥事嗎?」
我想了想「順邊說一說好了...」我把一些事事先告知話筒對面的男人。
他靜靜地聽我說了一陣子後...
「...喂...有在聽吧?」說完後我遲遲沒聽見回應。
這時對方才回過神來「啊...抱歉~大姐還是老樣子那麼疼小孩啊~」
「總之剛才告訴你的好好記在心裡,必要的話就跟其他小隊說一聲,就這樣,記得明天要到啊,別讓我女兒等太久。」
「收到~我冠雄商隊不會辜負大姐您的!」通訊掛斷。
坐在包著一層棉、軟軟的辦公椅上旋轉著椅子,並看著從陳舊牛皮紙袋中拿出來的資料看著「長女由我保護著...么子這下也能確定交給冠熊跟著商隊到國外...就剩二女啊...那孩子竟然被千本抓到完全在意料之外,得盡快告知千時雨他們...」
「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牆上的話筒響了,坐在椅子上用腳推一下桌子讓滾輪滾過去「哪位?」拿起話筒。
「是我,獄天。」
「你剛才死去哪啦...」
「呃...去了趟"他們"的家。」
「他們都去世那麼久了...那麼大的屋子也租出去給人住吧...」大概是心累了,就是想抱怨。
「哈哈...雖然沒租出去,但現在有人住了~想知道是誰嗎~?」
「沒.興.趣.倒是你給我想想辦法啊,你知道"那孩子"在千本那做將軍吧?」
「啊!關於那孩子...現在過得還不錯哦。」
「我去你奶茶薯條過得不錯個珍珠芋圓啊!那可是千本大太啊!」暴躁的吼著。
「呃...不...您先冷靜點...我不是那個意思...」
現在暴躁純粹是因為宿醉跟連睡了幾天的疲憊,我稍微努力的壓抑一下激動的情緒「嘖...」
獄天鬆了口氣「哈...因為這事還鬧蠻大的,我以為妳已經知道了。咳咳...」他咳了兩聲清清嗓子「一彎新那孩子現在正名義上的占領著伊吹,妳那邊沒有報紙嗎?」
「啊...說起來...」看向桌面上疊在一起的文件山「被埋在裡面麼嗎...」
「咿?什麼?」
「沒事...所以說你的意思是那孩子現在正住在她以前的家就是了。」話筒用頭夾在肩膀上,用手按摩太陽穴。
「就是這樣~」
「那我能認為目前都照著那兩人的規畫走對吧?」隨手拿桌上的文件搧風。
「雖然打從一開始計劃就亂了套了...她被魍魎附身誰也想不到...」
「天殺的那孩子真給我養了個麻煩的東西啊...往好處想天羽羽斬在我這裡,只要那孩子能控制好魍魎最壞的狀況就不會發生,不過也得想辦法讓她不會失控。」
「我已經暗中給她施加了封印,這裡有我跟伊吹總督,武藏也在,就算真失控應該是能壓制得住。」
「那~就~好~哈——那你自己好自為之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掛掉電話。
回到桌前,把堆積如山的文件一層一層的拿開整理整齊,費了些勁把埋在其中的幾份報紙拿出來。
「"伊吹終停止反抗,歸於千本之下!"」報紙上頭條這麼寫著。
我看了幾眼「...多次提到一番將軍...卻連張照片都沒有?...哼...可笑...」
這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
門打開,穿著皮背心的狐狸一手插口袋一手拿文件進來「拿去。」
看一眼他丟桌上的一疊文件「...怎不是旭送來?」
「旭還在處理剩下的。」板著一張厭世臉,狐狸也沒多說啥的就想走。
我打了個響指,辦公室的門瞬間緊閉「別急著走,我剛好有事找你。」
狐狸轉過來表情平淡的看著我。
「少給我一臉不爽,是有關旭的事。」
「...什麼?」
從抽屜裡拿出幾個禮拜前規畫好的表格「你有興趣當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