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初寫故事的時候,一開始想寫長篇大論,想要寫一個無比動人的史詩故事——是的,人年輕的時候總是很傻很天真,不過我到現在還沒放棄寫奇幻故事這點,說來倒也有幾分傻(笑)
【當烏鴉哀鳴時】原本只是隨興想到的一個有趣的名稱,本是要做為我寫長篇故事的練習,不過現在我只想寫一些短篇故事,這樣更有利於我一次把所想到、要營造的情境表現出來。之後你們所看到的故事,是雜揉了之前的寫作素材和很久以前留下的設定,重新撰寫的短篇故事。每次故事都是獨立的篇章,請不用擔心會有前後篇看不懂的問題,但這並不代表故事沒有關聯,可能會有些有趣的細節在其中,也可能你能在不同的篇章中看到一樣的角色,希望你們喜歡這些彩蛋。
那麼,故事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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喙狀的邊緣如剃刀般鋒利,不同於烏鴉般漆黑的金屬色澤在光線的折射下映出一道蒼白,就像老獵手臉上淡不可見的傷疤。這樣看來與其說是王冠,更像是一頂久經沙場征戰的戰士身上的頭盔,但那頭盔上宛如羽毛紋理的細膩雕琢,似乎又顯得它原本的主人身分並不單純。
那頂王冠,或者說被稱之為王冠卻酷似禽類顱骨的東西被女子捧在胸前,隨著緩慢平穩的步伐逐級而上,清脆的腳步聲迴盪在大廳,一步又一步,來到了王座前。她轉過身,從高處俯視而下幾乎能看清大廳中的每一吋角落,曾經她藏身於此處的黑暗;曾經有無數的臣子伏首於此;曾經有個人也像這樣睥睨著一切,是嗎?
今天的她片甲未著,素衣淡妝,真可笑,什麼時候冰冷的死神也懂得這些人情世故了?女子緩緩地搖搖頭,顯得有些茫然,卻又不見往日的淡漠和從容。
"陛下,我......."愣愣望著手中所持的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呼吸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急促,但深吸一口氣後很快便又緩了過來。相較於從前,她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更加難以把持自我,這讓她覺得相當的不適。如今孤身一人、形單影薄於高台之上,而此時微蹙的眉頭,更令她的妝容增添了幾分惆悵和憂傷。
"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突然她冷不防地這麼說,聽起來像是在質問什麼,但偌大的空間放眼望去,除了這位女子便沒有其他人了。
"妳困惑、妳迷茫,甚至比妳曾殺戮的羔羊還令人惋惜,他們尚且知曉所求所望,而妳、卻比千載的朽木蛀得還空蕩——"
"我曾深信但凡為人皆有慾望,或許是功成名就、官高顯達,沉溺聲色不可自拔,抑或是渴望安度平生——再清心寡慾的人類都有一絲期望,而妳、卻比苟且的螻蟻更無動於衷......"
沉默的空氣竟短暫地凍結了女子的思緒,良久、她緩緩說道:"我是陛下的劍,陛下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聲音中竟不帶一絲感情。
"那很顯然妳不需要我。"神秘聲音肯定地這麼說,接著又道:"魔劍只得有緣人。"
"陛下若需要,那它便應為我所得,不負所望——"
話語戛然而止,方才的大廳已經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和那湧上心頭的絕望,如溺水般的重負感壓得女子喘不過氣,竟發不出一絲聲響。是的她失敗了,果然沒有陛下,她什麼都不是——女子如此自哀自怨地自嘲著。
就在她拚盡全力後、準備放棄掙扎時,一種似笑非笑、不成人聲的低沉音節從腦中逕直傳入:"呵呵呵呵呵,凡人、真是可笑、真是有趣.....呵呵呵......."
"雖然、妳不是有緣人,但、妳確實也有慾求......儘管、妳並不承認,我也、不需要妳認同我說的隻言片語。我是、妳永劫的黑暗,妳所、渴求的災厄......吾乃、絕望,吾名——"
〈魔劍佐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