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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第七十八集要開始囉
「就是這樣,所以希望宮崎先生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在接連不斷破壞行動的幾天後,場外城景色依舊,人類區的茶館還是清幽閑靜。
「嗯,你們需要什麼樣的幫助?」宮崎雙手抱胸,淡定地盯著句點。
(昨晚)
「句點,」我妻有奶趁著大家都享受著輕鬆氣氛當下輕聲叫喚句點,他隱晦比出大拇指指向外頭:「我們去外面講。」
*
「骯,什麼事?」
「明天去把宮崎找來。」我妻有奶的態度十分不客氣,這令句點感到不舒服。
「......你想做什麼?」
「計畫要進入下一步了,我們需要那個人的幫助。」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句點如此心想著,自己受擺布就算了,就連自己身邊相干的、不相干的人也一個一個被拖下水......非得這麼徹底嗎?看著自己和已經參與進來的人越陷越深,他實在不想看到還有更多人——尤其是與自己有關係的人來蹚這渾水。
「我可以說不嗎?」句點硬是擺出姿態,想表達他的堅決。
「可以。」
我妻有奶乾脆地答應了,這令句點臨時建立好的心態突然鬆懈下來。
「就必要性來說,宮崎並不是絕對的人選,但是考量到時間的急迫性,我不敢保證計畫是否依然順利。」
「這是什麼意思?」句點試圖找出對方話語中隱藏的意圖。
「意思就是,接下來計畫的關鍵人物有替代人選,但是考量到時間的急迫性,因此宮崎是首選。」
「我們大費周章破壞了三個公會的機構,你想這麼大的動作真的會完全沒人察覺嗎?」兔耳高帽男低頭推推眼鏡:「如果你有膽子拿裡面所有夥伴的命運去賭,我不介意多花時間找替代人選。」
句點自心底打了個冷顫,他在「創」的日子已經將近一個月,沉浸在每天的任務、計畫和日常生活中,不知不覺忘了自己是怎麼會加入這個計畫的——我妻有奶的一句話宛如一桶冷水澆醒句點,這才發覺從一開始的自己受威脅;到現在已然不是自己的命這麼簡短的事了,裡面的那些人,嚴格來說稱不上「夥伴」,但大家終究踏在同一條船上,而這條船,載浮載沉。
他必須做出選擇,腦袋在話語穿梭中極短的瞬間,閃過了好多畫面,宮崎、裡面的那些人們、還有跟這些人度過的每一個光景......如今早已沒人能逃得掉。他必須做出選擇,是要把宮崎找來,使計畫順利運行...抑或是自己趁機逃掉,留下這場爛攤子...還有不知下場為何的那些人。
「...你...到底策劃了多久?」他忍不住開口問向我妻有奶,因為自己好像作了快一個月的夢一樣,直到剛剛才醒來:「那時候在競技場,你也有提到宮崎對吧?」
我妻有奶一副無所謂的姿態:「我並不想用例如我策畫了多久這種話來說服你,但是為了那一天的到來,我已經賭上了所有,現在也不可能收手。」
「好好考慮吧,明天沒事,你可以出去散散心。」
他知道一時半晌得不到句點的答覆,便留下句點一人獨自深思,自己便回屋內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先和我走一趟吧,詳細情形到那再說。」句點的態度顯得有些著急。
「你看起來很累,怎麼了?」宮崎身體微微前傾關心道。
雖然很想把實情一五一十和宮崎說明白,但要是真的講出口,怕是會被拒絕吧——真要那樣,結果會如何呢?句點不願再想下去,「我沒事。」他簡短回答。
「真的嗎?」
句點那被黑影壟罩而漆黑的臉龐,唯一的好處大概是不會有人能看出他的表情,不過宮崎算是少數能精準猜中句點心裡想法的幾個人之一,被他這麼一問,即使句點的表情不可能被看見,他也盡可能擺出一張撲克臉,像是作錯事而說謊的小孩一樣,「當然,沒什麼。」
「嗯,我跟你去吧。」宮崎不再想那麼多,一口氣答應了。
此刻句點心中除了鬆口氣,一股愧疚感也油然而生,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多數人的命運。
* * *
花魁道的燈火又到了亮起的時刻,句點和宮崎沿著一條隱密的山道,抵達了「創」的根據地。
「有奶,句點帶了一個不認識的傢伙回來。」負責這個時段站崗的白毛透過發報器傳達情報給裡面的成員。
「那是我的客人,讓他們進來吧,你們也可以進來休息了。」
* * *
「初次見面,宮崎,」高帽男省略掉過多的禮數,向宮崎做簡短的自我介紹:「我是我妻有奶,很榮幸邀請你一起參與這個計畫。」
宮崎一語不發,表情很平淡,也只有句點能查覺到此時宮崎的眼部肌肉有極細微的抽動。
「那麼所有人都到齊,你們現在看到的就是這個計劃的所有成員了。」我妻有奶走向所有人視線前方:「接下來的任務,將是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行動。」
「又要去破壞哪個公會的機構嗎?」誠開口問道,顯然他已經對重複性高的任務感到不耐煩。
「那一切都只是為了接下來的準備而已,現在計畫就要進入後半段了。」我妻有奶放了幾張紙在桌上,上面畫著複雜的樹狀圖:「中村會、上森會、盤古會......這三個場外城資產龐大的公會,大多數的主要成員和生產機構都被我們破壞完畢,在這之後,他們便會把矛頭指向......」他的手指在紙面上滑動,往上停在了......
「真鹿。」
「真鹿?」窗外藍天語氣帶疑惑。
「場外城的大戶,實業家、文豪,同時是上述三個大公會最大的股東。」清流緊閉著雙眼,撐開扇子遮住嘴巴介紹到:「雖然在一般居民眼中看來那些公會和他毫沒關聯,但這三個大公會不僅在實際上為他所有,他也親自做為門面在不少方面默默的替這三個公會帶來龐大的利益。」
我妻有奶手指對著桌面敲出些微聲音:「然而,這一個月以來的破壞行動,不僅重創公會,也直接影響到他的資產,而他現在有所動作了,就和我先前說的一樣。」
「今晚,在妖精區,真鹿的莊園將舉行一場慈善晚會,目的是向各界公開募集資金,重建設施遭到破壞的那些公會,這正是我們的絕佳機會。我們要趁著這場公開的晚宴,從莊園潛進真鹿的宅邸,偷走一些對他重要的資產。」
「這麼做的目的是?」傻傻神荼問到。
我妻有奶接續剛才的話:「要是這麼做,藉警備行監視之實的政府人員沒意外就會受到究責,接下來,真鹿就會把矛頭指向一直把他視為潛在威脅的政府,要知道,政府在收取這些大戶納貢的同時,可是時不時想著要直接併吞他們的資產啊,這些事情他們不可能會不知道。」
「也就是說,我們接下來的行動目的,就是要藉由這個大戶的損失,拉高民間對政府的不信任感,挑起紛爭對吧?」里格雷以他自己的理解詰問到。
「正是,也因此,後半段的行動將不再是只有『我們』,接下來,整座城市都將參與其中。」清流語氣微微上揚。
「那,為何又需要找來宮崎先生呢?」句點開口質問,他仍不解也不滿意我妻有奶這個要求。
「你該想想我為何要找個隸屬於政府的人員來才對,」我妻有奶一說,句點的眼神亮了,亮的發黃;亮得發光,「我們可沒時間計算警備的配置和路線好繞過他們潛入宅邸,所以我才說,時間緊迫。」
「嗯,要我支開警衛嗎。」宮崎語氣淡定。
「我向你保證,在這次行動中,以及行動之後,你將不會與我們有任何關係,更何況,你的身分與場外城的政府無關,不會被究責的。」我妻有奶的意思是要宮崎放心的協助他們。
「我有一個要求。」宮崎又忽然開口:「等事情結束後,你們就放了句點吧。」
所有人對他說的話感到突然。
「放了?你指的是......?」涼涼夢率先問到。
「一...二...好多人呢,你們有多少人是非自願參與的呢。」宮崎數著人頭自言自語著:「能不能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們呢?」
「你在說什麼啊?我們可是意志堅定要推翻場外城政府耶,我們可沒在跟你開玩笑!」宵夜拉高音量尖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