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身為獸人王子，竟然要將人類老婆收好收滿？》第一章：初來乍到(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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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人馬戰士所說的，當我們往西邊行駛沒過多久，一座人類城堡與人類城鎮的輪廓逐漸自地平線上出現，而我們龐大的車隊也浩浩蕩蕩地駛入城內。

當我們進城的時候，我除了聽見幾名獅人侍衛大叫：「拉下城門，王子殿下駕到！」和「快點把門口的狗屎清一清！」兩句話之外，我沒看見任何軍隊夾道迎接，更別說樂隊演奏音樂歡迎我的到來了。

我將目光轉到馬車車窗外，百般無聊地欣賞城鎮內的景致——

景緻？

老實說根本沒有什麼景緻可言，因為呈現在眼前的盡是一片破爛的空城！

這個時候應當看得見販夫走卒和喧鬧的民眾，或者會出現幾位路過的旅行者；對，就是會隨時隨地流露出好奇眼神，甚至對茅廁發出「喔！」或「啊！」驚嘆聲的那種人。當然，看準商機的店家會在小鎮廣場佈置攤位。街道與廣場上應當充滿小販和客人、流浪藝人和騙子、乞丐與扒手，偶爾還能見到開小差的警備隊在閒逛。

即便是午睡時刻，也不該如此幽靜。

然而，現在空蕩蕩的街上安靜無聲、杳無人煙，每個店家無一不大門深鎖。沒有商家的叫賣聲、沒有路人的寒喧聲，空氣中凝結了詭譎悄然氣息——除了雪團偶爾從屋簷落下，砸向地面的沉甸甸聲響之外，四周只充滿刺骨寒風徐徐而過的風聲。

「我見過比這裡更有生氣的墓園。」我說。

整座城鎮彷彿是空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見。應當人潮絡繹不絕的市集廣場現在卻空無一人，街道上放置著許多貨物攤，或許是商人們在逃難時來不及收拾。空蕩蕩的街道安靜無聲，沒有火盆或火把照亮黑暗的角落，所有陰影看起來都異常深邃。

不過定睛一看，四周絕大多數的房屋都完好無缺，僅有一小部分城鎮區域顯示出遭受掠奪或者焚毀的跡象，實在難以想像這座城鎮才剛經歷過「戰爭」的洗禮。

「人都到哪去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馬車爬了一段不算短的山路後，我們終於在一座龐然大物面前停了下來。

「這、這個是！」

「殿下，請看看眼前這座城堡。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您的新家了。」吉莎說。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令人屏息、宛如拔起而起的巨大石造建築。

一個巨大的圓柱體從城堡中心直衝雲霄，直徑九十英尺，高達一百八十英尺。這就是城堡主塔。它的旁邊另有許多角塔、防禦壁壘，以及厚達三十英寸的城牆環繞四周，形成保護之勢。這座城保看起來並不華麗，由於長年風吹日曬，城牆上滿是裂縫和坑洞。儘管如此，高聳的城垛和巨大的塔樓依然帶給我沉重的壓力。

獸人族並沒有城堡；至少，我們不居住在這一種類型的城堡。人類的城堡在某種程度上不適居住，只供防禦。作為要塞，它是象徵人類的文化，造就了一種支配性概念。充分展現出這種動物不喜歡和平，而喜好征服的特質。

而這座建造於山丘上的石造城堡是我未來的家，也是領地的中樞核心；一塊該死的冰冷大石頭！

我站在入口好一陣子，接著才抱著懷疑的態度走入城堡，任由吉莎和其他僕役打點搬家事宜。

「嘖....好冷好冷哦，住在這裡的人類到底是怎樣熬過來的？這裡冷的像是被埋在冰塊裡嗄。」我抱怨著。

「若是殿下覺得這一座城堡裡太冷，自己一個人到外頭的冰天雪地裡生活也沒問題。」

我的耳邊響起著掛陶杯相撞造成的清脆聲響。轉過頭，吉莎正以不疾不徐的腳步跟上來。

「開、開什麼玩笑！這樣子我只會更快被凍死吧？」

在空蕩的岩石洞窟中遊蕩了好久，也不見一名僕役。這裡的天花板高到不可思議，牆壁和地板都是由石頭砌成的。我的腳上踩著冰冷的石板地，而非經過奴隸加熱過的舒適地板。

冰冷、無情，多麼充滿人類風格的建築！

「好想泡個熱水澡啊……」我忍不住出聲抱怨了起來。

「您可能要失望了，殿下。」跟在一旁的吉莎說道：「據我所知，此地的人類並沒有澡堂這種建築。」

她說話的聲音與其說是冷漠，還不如說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

「沒有澡堂？那牠們是怎麼洗澡的？」我問。

「牠們通常會泡入一個裝滿熱水的木桶，他們將這個器具稱之為浴缸。」

「好簡陋的洗澡方式......」

「而且我聽說在有些地方，每逢夏天人類只會去海邊洗澡；冬天時，他們是完全不洗的。」

「唉額，好髒喔。」我光聽著渾身都發癢了，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鬃毛。「我要立即下令建造一座私人澡堂！」

「在那之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吉莎說。

「有什麼事比洗澡更重要？」

「前去和攻打這座城池的將軍們開會。」吉莎回答：「根據衛兵指示，他正在城堡高塔上等您。」

「哎，馬上就要開始工作了嗎？讓我休息一下啦！」

「不行，如果您沒能做出優秀的成果，您的名聲將一落千丈、形象也從此蒙灰、尊嚴蕩然無存。」

「行行行，我幹就是了！」

「那麼請您跟我走。」

不知不覺中，吉莎領著我我走入一條長廊，兩邊的牆壁上掛滿了人類的畫像。

「這些是畫像嗎？我從沒見過真正的人類畫像耶。」

呈現於眼前的，是一整排需要好幾個人類才搬得動的巨大自畫像。我們野獸人沒有留下自畫像的習俗，自然無法理解人類這種行為。

「奇怪，人類不都長得一模一樣嗎？幹嘛浪費時間留下這種東西。」我嘟噥道。

畫像中有雄性也有雌性人類，年齡有大有小；共通點是他們都穿著華貴的衣物，而且無不把身體包裹得密不透風。雄性的上衣掛有許許多多閃閃發光卻沒啥用的裝飾品，雌性的禮服則搭有束腹和特殊骨架，把她們的腰部束得緊緊的。

「自然之母在上，穿那個要怎麼呼吸啊？」我不曉得該感到佩服或噁心。

忽然間，我的眼角餘光捕捉到一幅積滿灰塵，十足不起眼的小型畫像，好似刻意被擺在角落。

儘管如此，我卻不知不覺中被畫中之人給吸引住。

「咦，這個是......？」

在那幅畫像裡面的是一隻金髮碧眼的雌性人類。

她擁有一頭濃密的金色頭髮，髮絲自然垂落在前額，形成一道細碎的金色瀏海。就算如此，卻掩蓋不住畫中之人那雙炯炯有神的紅藍色眼眸。我頓時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對方的眼睛給牢牢緊盯著。那雙眸子有如是摒除了一切雜念，只留存了強烈又單純的使命感、與一股堅不可摧的韌性。

要知道，我可不是光看一眼整理出這堆想法。

當我看見這幅畫的時候，我的第一個想法是：她的胸部好大！

接著，我的想法才變成： 老天，她的胸部真的超大！

——然後我才開始拼湊適合的形容方式。

「殿下的品味真不錯。」

「哇啊，嚇死我了。」

不知何時，吉莎忽然晃到我的身後，用一種幽幽的語調說道：「我調查過畫中這隻雌性人類，牠是一支女騎士團的團長。十六歲成為小隊長，二十歲就當上團長。當然了，名義上雖是騎士團，其實只是一支專門保護貴族婦女的護衛隊。雄性人類並不喜歡讓異性上戰場，牠們比較喜歡對方留在家煮飯縫衣和生小孩。」

「妳好像很熟耶？」我問。

「殿下，您應該多多研讀人類的習性，這樣子才能有效管理牠們。」

「不不不，我指的是妳很了解這隻雌性人類的身分。」

「喔，身為一名合格的寵物，替主人調查女性是必要的技能。」她板著臉說。

「哈哈，妳講得我好像在挑結婚人選一樣。」我隨口開了個玩笑。

「那樣也挺好的。」

「啥？」

我一時間摸不著頭緒。

「您對女性可說是半點都不理解，也完全沒有任何經驗。也許和雌性人類相處一段時日後，您便會懂得如何對待女性野獸人。這會是個不錯的測試與體驗。」

「妳真愛開玩笑，哈哈哈哈！」我乾笑一聲說道：「更何況，父王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啦，大自然律法也嚴禁野獸人和身為無毛種的人類結婚。」

但吉莎沒有笑。

「您又何必在乎呢？」

她靠得更近了，語氣裡充滿著輕蔑之意。

「這不是真正的婚姻。事實上，獅人皇族本身就沒有婚姻的概念。等您玩膩了扮家家酒後，再把牠們賣掉不就行了？」

「那、那種事情.....」

面對咄咄逼人的吉莎，我的毛髮下意識地豎起來。

「可是，呃......對了，我有妳呀！我可以找妳來當我的模擬對象！」我提議道。

「我是您的寵物，不算在相處對象內。」

「我不可能和來路不明的雌性人類結婚，絕對辦不到！」

「我的終極目標是要讓您成為最優秀的獅群領導，並創造無人能及的後宮；就算這意味著把您跟雌性人類關在一起，只為了讓您增加些「身體力行」的經驗。」

「身體力行是什麼意思？」

「等您長大後自然就懂了。現在請跟上我的腳步，爬上這段階梯就到目的地了......啊，這可不是通往大人的階梯，攀爬方法也不是貫通式的。」

「妳講的我完全聽不懂啦！還有我已經開始長鬃毛了喔，是個大人了喔！別用一副同情的眼神看我呀，喂！」

吉莎無視我的抗議，轉身繼續前進。

我愣愣地望著她纖瘦的背影，以及那條隨著她走動而微微晃動的長長銀色馬尾。這隻雌性人類陪伴了我有六年之久，我卻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麼——就某方面來說，我又不能沒有她。

我知道聽起來很矛盾，但只有這件事我真的無可奈何。
















(待續)

雖然標題看得出我很故意，但內容是確確實實、扎扎實實的；當然我也沒資格這樣說啦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