Ｅｔｅｒｎａｌ

                       『Ｅｔｅｒｎａｌ』

做得差不多啦，有點開心呢，但老實說，腦袋混沌得不懂思考的我，實際上有一半而上都是抄來的呀。這麼一來，數學題也不算是我獨立完成的。我是廢物，我知道。

下午5點。

　　……頭暈目眩、我臃腫地在這裡匍匐，匍匐了一到兩英寸左右的距離。一、二、三……我口中唸唸有詞，認為這樣可以激勵我繼續走下去。我相信，這一切都會過去的，猶如沉在海底的船有朝一日被人給重新撈起。

下午5點。

　　數學題做完啦，可以放鬆一下了。不如看一下手機吧？喔……我早已撤回了那一句「我突然好想哭」，那些看到的人不知道會怎麼想？「她是發生什麼了嗎？」「之前也是這樣的啦！」「她不是很常這樣的嗎？」嗯，嗯，應該是這樣，我猜得沒錯，我是廢物啦！我很了解啦，啊，我是不是過於自我封閉了呢？我鐵定是有病吧！像個傻子一樣，盯著我自己在寫的奇葩文章。唉，我在自個兒說什麼啊？現在我所看到的，就是一個心神不寧、像是一個精神快要崩潰的女人臨死前求救的產物。嗯？說不定還真的是那樣呢？

下午5點。

　　唔……要幹些什麼？啊！有人發訊息來了！是什麼啊？喔……喔。我不會，話說別問我這個問題好嗎？照理來說這個人應該知道此時不要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我的身心都被阻礙物攪擾住了，是要怎麼……啊……真是抱歉，我太過魯莽了，我很抱歉，失禮了，我知道不會功課是很常見的事情，我會嘗試想想辦法的。

下午5點。

　　有人幫忙這個人解決問題了，好開心啊，自己想了這麼久還想不通，果然還是別人來比較好。

下午5點。

　　循環往復、我願意沉眠、甦醒又再看到同樣的風景、冰窖、鋒刃、懷抱、血液、淚水、哭泣、棉被、泥濘、渾濁、意識。

下午5點。

　　本該知道，公園的那一朵花束永遠都不會凋謝，甚至說它是一朵永恆的花，就連蝴蝶都不敢靠近它。

下午5點。

　　嗡、嗡、嗡，房間被熄上燈，房間其實也不只有我，還有我家人，她似乎正和朋友通話，「啊哈哈哈！什麼東西？」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呢，我和我朋友甚少這麼通話，不過用文字來交流也是很有趣的。即便，現在的我給一個笑臉的符號，她們不知道背後用指尖按下來的那一個人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螢幕上，我也慢慢地看不清楚了。

下午5點。

　　總之已經被好奇心給囚禁了，那些重要的東西已經被破壞了。無法點亮蠟燭的蛋糕，和木製的你一起跳起舞來。敬如今依然在身邊的夥伴，敬我們一路上已經失去的朋友。暢飲的同時突然回憶湧現，回憶的那些往昔，想起了你。想起了誰？自己都清楚，我只能躲在衣櫃裡，默默地把自己隔離起來，我什麼都不是，我什麼都不是。

下午5點。

　　是時候要開始做一些筆記了吧？……呀，再讓我想想，夜幕慢慢地擴延開來，看起來像是媽媽昨天用的桌布，雪白的鮮花長起來了，在那遍地田野張開了，有一位袋鼠送披薩過來了，還有一位送牛奶的老爺爺也到了。啊，不是，是時候做筆記啦！要怎麼做才能夠得到老師的賞識呢？當然是創意啦！ 畫一顆喜歡的奶糖，在裡邊寫上一些文字，再把自己最為擅長的女孩子，利用鼻頭給寫出來了，她長得像我和我朋友的混合體。又因為最近看了一點地理節目和書籍的影響，所以我再用松鼠和鷦鷯把筆記變得更加生動了。再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從虯結的樹根上坐起，步入樹林，看見了似曾相識的松鼠，還有鷦鷯，它們同樣站在樹枝。[1]而我走著走著來到湖畔，可是這裡沒有小船。

　　我只是跳下了湖，就算這裡有點骯髒，有許多泥濘，但無所謂，總沒有我髒吧。

[1]這一個樹林的段落是參照哲學小說「蘇菲的世界」其中一個片段。

下午5點。

　　不知道我有沒有在移動，我感覺已經被人給拖住了雙腳。好痛，頭好痛，手好痛，腳好痛。

　　啊……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啊……啊……為什麼？為什麼總是我的事情呢？

下午5點。

　　啊……筆記就這樣吧！累死了，我不想動了，我知道都是一團糟，不管我做什麼都是雜亂無章、一無可取，我還是我，我還是我，我還是我……啊，算了，看一下手機吧……嗯，好安靜啊，怎麼會這麼安靜呢？他們是不是已經厭倦我了？他們是不是已經討厭我了？他們早已把我拒於門外了吧？他們肯定在我看不見的桃花源，在那裡酒食相待，對於我的那些怪異作為侃侃而談。呵……我糟透了，我爛死了，我怎麼會這麼想呢？但是事實都是如此殘酷的，如同那一次心臟裂開的瞬間。那是真的啊，所以這個也是真的吧？

下午5點。

　　海浪、擊潰、礁石、疼痛、長槍、胸膛、血液、淚水、蜷縮、不得他人所見、狼狽、我、狼狽、我、痛、好痛、呼喊、呼喊……

下午5點。

　　花還在盛開著，但是沒有人知道。所有人都認為它是會凋零的，但知道它是「永恆之花」這一個秘密的只有我而已。我已經坐在公園看它好久好久啦。

下午5點。

　　又是一個漫長的寂夜，我這個時候整個人都呆滯了，好累啊，好累啊，我要幹嘛啊？我這一生都在幹嘛啊？有些人說過，那些說自己活得痛苦的人，為什麼不去死掉這樣來了結呢？實話說他們的這句話是對的，但是要做起來的話，又有多難？如果能夠毫無牽掛地死了那是最好了——雖然我現在也不知道在對什麼而感到牽掛依依不捨，是誰嗎？但是我有誰可以牽掛，他們都不是我的。還是一些事物？比如現在的我就以興致正在寫著這一篇文章，雖然不知道死後的世界會是如何，但想說至少抓住全部能夠抓住的吧？

下午5點。

　　我現在想描寫一些風景……你看，那裡有一隻孤獨的鳥類（我看不清楚它的樣子，我只知道它胖胖的）站在天線，我相信它在白天的時候會奔放地歌鳴，還有一隻小貓躺在我柔軟的坐墊上，吊在空中的尾巴輕輕掃擺。說到這裡，我還是想坦承這些都是騙你的，這裡沒有那隻孤獨的鳥，也沒有一隻小貓，都只是我在自討沒趣而已。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虛偽、不實際、又擅長編織謊言來自我安慰的人類。

下午5點。

　　數學題做得差不多啦，但老實說，腦袋混沌得不懂思考的我，實際上有一半而上都是抄來的呀。這麼一來，數學題也不算是我獨立完成的。我是廢物呀我知道。

下午5點。

　　……頭暈目眩、我臃腫地在這裡匍匐，匍匐了一到兩英寸左右的距離。胸口還插著時鐘的時針，我白色的上衣被血液染開。

下午5點。

　　數學題做完啦，可以放鬆一下了。不如看一下手機吧？喔……我早已撤回了那一句「我突然好想哭」，那些看到的人「嗎了什發她生是？」「了死去以可她得覺我！」「麼什了得算她？」我是廢物啦！我很了解，我一定是有病的！唉，我在自個兒說什麼啊？現在我所看到的，就是一個心神不寧、像是一個精神快要崩潰的女人臨死前求救的產物。

下午5點。

　　唔……要幹些什麼？啊！有人發訊息來了！是什麼啊？喔……你他媽到底在幹嘛！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問我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沒用，我到底……

下午5點。

　　嗯。

下午5點。

　　尖叫、眼球、手掌、米饭、嘔吐、血液、乾涸、跌落、入眠、夜晚、夜晚、夜晚。

下午5點。

　　那一朵花真的很漂亮，我已經看得入迷了。真希望把它納入我的囊中之物。

下午5點。

　　嗡、嗡、嗡，房間被熄上燈，房間其實也不只有我，還有我家人，她似乎正和朋友通話，「啊哈哈哈！不要玩啦！」

下午5點。

　　。

下午5點。

　　湖水還蠻冷的，但至少還比房間的空調還要溫暖一點。我的視線只剩下了天邊波光粼粼的太陽，它用盡一切辭藻來訴說這個世間的美好了，希望、奇蹟、那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有多少個人都在自己的房間，將陽光比做一個尖銳的匕首，刺入脖子細緻的皮膚。在孤獨的麻雀（這次我知道它是什麼鳥了）飛落直起的時候，將它代入自己的感情中——這些都是一個精神錯亂的人才會做的事情，但我們何嘗又不是那樣？反正我和你們看見的，應該是不一樣的。就好像我認為這幾千個文字對於我來說，就是柔軟芬芳的泥土，將我給溫柔地埋葬起來了。

下午5點。

　　我的身體已經吊在了時針上，懸空的雙腳微微晃動。我早已被這瘋狂的無限循環給刺死了。

下午5點。

　　我糟透了，我爛死了。我糟透了，我爛死了。我糟透了，我爛死了。我糟透了，我爛死了。我糟透了，我爛死了。我糟透了，我爛死了。我糟透了，我爛死了。我糟透了，我爛死了。

下午5點。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下午5點。

　　這朵花已經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過來看一看，我已經把它給慢慢吞進去啦！被花朵本身鋒利的刺給刺得滿腔都是血洞，它真的好美啊……好美啊……哈哈哈……不管如何，我已經是花兒的一部分，花兒的一部分裡頭有我。

下午5點。

　　你要走了嗎？一直在默默看著這篇文章的你，要走了嗎？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下下？就一下下嘛！你看，我現在皮膚……滿身都是那朵花兒的刺，綠色的，看見了嗎？我這次可是沒有大放厥詞、也沒有危言聳聽了……掛在天空的那永恆之月釋放的縷縷清輝，把我的皮膚（花枝）變得閃閃發光……我的數學題還沒做完呢，數學本身我不太擅長，不過我有一份答案啦！這樣就快多了……嗯，我這個美感全無的臉蛋，確實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啊！我都快拿筆戳瞎我自己了，但是這樣我會死去嗎？哎呀，不知不覺地，數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