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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P

前面有座奈何橋。

作者:小埋│2020-03-20 16:36:04│巴幣:4│人氣:152



這不是一個小說。
也不是一個散文,更不是一個紀錄檔,只是一個很久以前就想要說的故事。

關於誰,這個人是誰,它存在或是不存在其實不是很重要。
背景故事從來都不是一件必須交代的事情,至少對於我來說,我可以不用交代。

因為我只要告訴你–「你知道你前面有座奈何橋嗎?」


傳說奈何橋是人死後必須要走的一座橋。
他紀載人類生前的一生,包括無奈、悔恨、遺願,諸如此類,當然在別的國家也有別的稱法,比如─忘川河。
你走過它,你會忘記你這生所有的榮耀、醜陋。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人的一生本來就很簡單。
當我死過一次,甚至沒死成之後的生活充滿了無奈。
睜開眼的瞬間,只想著今天又該如何去死?
也許你會說「人生很美好,你也不過走了三分之一的路,何必想不開?」

你知道這種話其實對有些人而言是叫做不負責任,就好比你告訴憂鬱患者說要想開一點是同樣的道理。
想死的人就是想死,甚至覺得活著其實跟已經死了沒有甚麼差別。

當你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時,你有想過你要替代他度過他不想過的生活嗎?
我想並沒有吧!

那就別再對他說「人生很美好,你有死的勇氣為什麼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因為他前面就是有一座奈何橋。




「幾個月沒聯絡妳什麼時候結婚的啊,我怎麼都沒聽妳說過啊?」
好友坐在我的對面,不時划著手機沒來由地忽然這麼問我,吃了幾條義大利麵後又放下叉子繼續開口:「又沒收到妳喜帖,系上群組也沒人通知,這種事情是喜事啊……嗯嗯嗯」

來了,原本我一直想著不必解釋的事情終究被她提起了。
是的,除了父母以外,我並沒有告訴其他人說我最近剛結婚的事情,也不是為了省錢或是什麼特殊原因導致沒有宴客或是什麼的。
只是剛好先生時間排不出來,所以我們雙方談好先登記後再安排其他瑣碎。

其實我可以不必解釋這麼多,只是想著這好友已經認識了許多年,彼此很少隱瞞每天發生的事情。
但想著只要開了一個頭就無法結束的話題,我皺了眉頭方開口:「妳除了這件事情以外,沒有別的可以聊嗎?」

隨著這句話,四周彷彿凍結了一般。
因為我這句話帶著話題可以結束的語氣,也許好友也感覺到我不悅的情緒,
訕笑得回我:「妳知道我只是關心妳,就像妳也關心我一樣。」

「妳的情況跟我的不一樣,妳就是個花癡,巴不得渴望男人愛的女生。」

「呃……久久見面一次,就別攻擊我了吧,嗯?等我一下」話沒說完好友的電話響了起來,
想也知道是剛在一起沒多久的新歡。
「嗯,我現在沒辦法離開耶!因為我今天約了奈荷……」後面的對話我實在聽不下去,反正就是跟偶像劇一樣的芭樂,你想我我想你巴拉巴拉的。

喬奈荷──我的名字。
還記得讀書的時候,班上一個同學無意間的玩笑「你爸媽為什麼幫你取奈荷啊?妳又姓喬,妳不知道重組一下,妳就是『奈何橋』耶!」

這個玩笑其實也不是這麼好笑,反而還有點嚴肅。
因為小的時候不曾被研究的名字,是到了高中時代才有的事情。
我當時聽了也不覺得生氣,反倒覺得我爸媽蠻厲害的,原來我的名字是人死後前往的那座奈何橋。

反正也根本無所謂啊?
哪個人死後不走奈何橋的呢?
「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是奈何橋,你還不對我尊重一點?小心我叫牛頭馬面來抓你喔!」
這句話就是一個玩笑了,因為我壓根看不到牛頭馬面啊。
等我真的知道名字的用意後,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店內的用餐區是使用沙發,久坐許久我雙腿發麻想離開了好友卻馬上拉住我:「欸!奈荷,妳要去哪?」

「讓妳跟政勛好好聊天啊?妳不知道我在這聽久了耳朵都有點受不了了嗎?」這句話我沒啥意思,其實只是想出去走走。
政勛是好友的新男朋友,名字乍看之下好像很文青,但本人一點都不是上好青年,倒讓我覺得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小鬼。

「那我講完電話出去找妳?妳要去哪?」好友還不肯放我走,好像因為不是她撥出去的電話她就不心疼那電話費似的。

「歆蓉,妳如果真的在意我會去哪妳就不該跟我出來的時候還電話一直講,不知道妳有沒有算過這是妳第幾通電話了?」兩三通電話其實我還不太在意,只是從出來到現在,程歆蓉的電話已經響了第六次,還都是她男朋友打得,我真的覺得沒有得到尊重。

程歆蓉,一個對人生沒有太多目標,也還不想結婚只想有男人作伴的新時代女性。
新時代女性是她自己說的,我活到現在唯一的損友。

歆蓉可能沒料到我會這樣說,衝忙得跟電話那頭的男友說了幾句後掛電話才說:「抱歉抱歉、讓妳不開心了,我掛電話了。」

聞言,我嘆了一口氣道:「妳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也不是什麼剛出社會的毛頭,這種事情到底我要教妳幾次?」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18:10,他應該快到機場了……

「好啦好啦!每次講到這種人生大道理的事情妳就會特別嚴肅,感覺妳出來也累了,不然我們今天就到這了?」歆蓉快速的解決被她擱置許久的義大利麵,開始收拾她自己的東西說著。

「沒,我沒很累,我是等等要去接機。」說罷我拿起帳單走到櫃檯請小姐結帳後,我轉頭又對歆蓉說:「他今天回國了,想說也很久沒跟你見面加上跟妳約也不會很晚,所以就出來。」

「妳今天跟公司請假不是嗎?」

「是啊,我跟劉老大請特休三天。」劉老大;劉斯輝──我公司的總經理,人稱劉老大。
是個人帥多金又未婚的好男人,非常奇怪的是,也沒女朋友。

「那不然妳趕快去機場吧,我去政勛的店等他下班,妳開車小心?」歆蓉笑著說完,愛美的她不忘要補個妝。

我沒開口,只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向對面的街道要去停車場。




高速公路上,我單手開著車另隻手拿出藍芽耳機掛在耳上打了電話……
反正沒準一定遲到,我也沒有太多的理由可以解釋。

「喂?」電話那頭傳來慵懶的聲音。
「啊,你到了嗎?對不起啊……我在路上了,一會就去接你了!」說著說著,我轉往接機場的出口。

「我早就料到妳會遲到了~反正一定是程歆蓉吧?」依然是那個甚麼事情都瞞不了的他,從認識就知道他好像有看穿人心的能力一樣。

「你吃飯了嗎?要不你在機場先買個東西墊墊胃?」算算大概還要約二十分鐘的車程。

「小白痴,機上有備餐啊,我吃飽了,妳專心開車吧!」其實他也是很善解人意的。

又叫我小白痴了……他說因為小白痴很可愛;這是甚麼讓人翻白眼的回答。
「那我到了再打給你?你要小瞇一下可以,東西顧好喔!」

「好~」
掛了電話,我繼續開著車。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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