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只知道結果,就是少女獨自一人,就擊倒了比自己快兩倍大的壯漢。
他瞪大眼睛看著這位棒球帽少女,心想──好、好快!怎麼回事?
「嘻嘻嘻嘻嘻。」棒球帽少女笑著,抬起頭看向其他兩名壯漢。
她往他們踏出一步,兩名壯漢就往後退兩三步。
少女輕輕撥弄自己那頭像是男孩子的短髮,將髮絲撥至耳後,那兩名還站著的壯漢,則是不曉得吞了幾口水,臉上直冒冷汗。
「怎麼啦?」棒球帽少女說:「看你們的大哥表演,看傻啦?」
「大、大哥……」
「可惡,妳竟然!」
「欸?什麼?咱沒有聽清楚,可以再說大聲一點嗎?」
棒球帽少女停下腳步,對那兩名壯漢咧嘴一笑。
壯漢們忽然雙腿一軟,然而,似乎是看在自己身為男性的尊嚴上,沒有雙膝撞地。
「沒、沒事,這位美眉。」
「對對對,沒什麼特別的事,請美眉別在意。」
語畢後,兩位壯漢讓出一條路,讓少女走過。
少女哼了一聲之後,閉起雙眼緩步往前走。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大中,也不禁吞了口口水。
他臉上的冷汗不小心流進嘴中,鹹鹹的味道在嘴中擴散開來。
看樣子接下來應該沒事了──大中心想。
然而,他的預估完全錯誤。
大中在腦海中閃過那句話之後,就發現,其中一名壯漢在讓少女通過準備上二樓時,似乎磨拳擦掌不知道在幹嘛。
後來他好像看懂了。
對,那位壯漢似乎是想要偷襲的意思。
壯漢此刻心裡是這麼想的──
──可惡的小妹妹,既然把我們三兄弟看扁。饒不了妳。
他與另外一名壯漢使了個眼神,兩人都點頭,他們準備在少女通過自己的那一瞬間,一拳攻擊少女的後背。
少女通過了,壯漢們此時都往後退一步,接著──
「「去死吧啊啊啊啊!」」
兩人都大喊,接著拳頭揮出去。
碰!打中了。
可是,並不是打中少女的後背。
「蠢蛋啊你們,在喊聲那一瞬間,你們就已經輸囉。」棒球帽少女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這樣說。
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移動了自己的位置。
原本應該在壯漢們之間,但卻換到他們的正前方。
換句話說,這又是一個瞬間移動。
而壯漢們所打中的,不是少女,也不是別人,正是彼此的拳頭。
這個畫面讓大中再度揉了雙眼,還是搞不懂這其中的原理。
「「!」」
壯漢在揮拳打中彼此的手之後,皆把手縮回,少女似乎藉這個空檔,一拳擊中她左邊那位的下巴。
「嗚啊啊啊!」左邊那位倒地。
「老弟──!」右邊那位喊聲:「可惡,妳──什麼?」
「咱在這裡喔,在看哪裡呢?」
忽然間,少女又一次移動自己的位置,這次是在還沒倒地的這位壯漢,他的身後。
「嗯!可惡呀啊啊啊!」
壯漢一個轉身,用他那滿是肌肉的手臂用力往後一揮。
沒有揮到東西。
在他瞪大雙眼東張西望之時,少女的聲音在他的右耳出現。
「太慢囉。」
啪!
少女一樣一個手刀擊中壯漢的後頸,將其擊倒。
大中見狀,目瞪口呆。
他這次看懂了,就是和席琳娜使用過的差不多的能力,瞬間移動。
但,太過突然的場面還是令他的下巴完全無法闔上,就跟看見了什麼奇珍異獸之類的東西一樣,不敢直視但卻又無法轉移視線。
「好、好厲害。」
大中不禁發出如此感嘆。
只不過,接下來的畫面,可就沒有那麼奪人眼球了。
「哈哈哈哈哈!」棒球帽少女開始微蹲身子,用她那看似纖細的手,用力毆打壯漢的臉。
其中一名壯漢的臉被打得鼻青臉腫,鼻血已經跟臉上傷口流出的血混在一起,不知道哪個部位是哪個部位了。
不,也許該說,是不知道哪個壯漢是哪個壯漢。
哪一個究竟比較強壯?
是「壯」漢們?還是少女。
大中因為眼前的畫面而陷入腦袋錯亂。
場面看似怵目驚心,似乎嚇得一些人就此奪門而出。
眼看小吃店的生意就要做不下去了,幾十秒後,終於有服務生站出來說:
「那個,小姐,您這樣我們很困──」
「哈?」可是,棒球帽少女好像不怎麼領情。
她停下動作後,轉頭對來勸阻的服務生說:「沒看到是誰先開始的嗎?」
「但、但是,我們還是會很──」
「還是說,是妳們想要陪咱玩呀?」
「……沒、沒有。」
服務生退了下去。
二樓看台上的大中看著這一幕,好像越來越看不下去了。
他轉移視線,試著不讓少女的揍人畫面映入眼簾,然而,聲音還有血的味道,依舊無法掩蓋,就算不看到也會聽到、聞到。
似乎因為如此,所以他咬牙切齒著。
「怎麼辦?要阻止她嗎?」他如此心想。
但就算自己想要去阻止,也不知道是否可以阻止的了。
少女的能力不用說,三名壯漢都在一瞬間就打倒,她勢必是相當可怕的人物。
可是,如果不去阻止的話,這間小吃店就會一直這樣下去。
乙太少女學院的學生,都必須保護市民……不,光這個原因無法說明大中此時內心的矛盾之處。
重點還是在於,他那愛管閒事的個性。
是的,這正是大中一直走過來的行事作風。
但,大中是明白的,就算不明白少女的能力到哪兒,他還是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是來竊聽情報的,不是來幫人的,這點。
「到底該怎麼做?要幫忙,還是不要?」
──可惡!要選哪一個……算了!豁出去了。
大中離開看台,似乎下定決心。
他往二樓的樓梯間走去,要準備往一樓去的樣子。
但──
「你冷靜一點。」
席琳娜拉住大中的手,她將大中往自己的身體拉過來。
在大中的頭躺到豐滿的胸部上之後,席琳娜對其耳邊如此低語:
「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不需要我再講一次了吧?」
「可是──」
「沒有可是了,記住,現在的我們不是乙太少女學院的學生,只是一般市民而已。」
一般市民是不會去救人的。
你沒看到剛剛有多少人離開這兒嗎?
席琳娜這樣說。
大中低下頭。
同一時間——
「想跟咱完就說嘛,咱現在陪你們玩,站起來呀。」
少女一邊如此說道,一邊毆打壯漢。
大中聽到少女的話語後,一不小心就把嘴唇咬破了。
在鐵鏽味於口腔中暈開之時,大中喃喃自語:
「那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一般市民不會去救人。
——我現在不是陳大中,也不是乙太少女學院的學生,只是偽裝成一般人來竊聽情報的。
——已經掌握了這位少女的個性,所以現在,似乎一走了之是最好的打算。
「……」
…………………………鬼才要這樣做!
大中心想,然後他此刻高聲大喊:
「啊啊,地上有好大一塊雞排!」
「哈?哪裡?」席琳娜鬆手。
「搞定!」
大中的詭計已得逞。
他轉移席琳娜的注意力後,成功蹲下身子。
接著,他在席琳娜察覺到之前,就一個箭步跨出去,跑下樓層。
「欸?沒有啊……等、等一下!喂!」
席琳娜察覺到的瞬間,是大中已經來到樓梯間的時候。
——臨陣脫逃,算什麼東西?
——如果現在就逃的話,明天晚上,我是要怎麼把墨莉送到那個女的的家中?
——要是這個時候沒展現出勇氣來,到時候情況比現在更危險,是要怎麼辦?
——話說回來,還有一個原因……
就在他一腳踏到一樓的地面時──
——我就是那位曾經是島上最強,現在是個廢物小男生的,陳大中。
——不管什麼時候,我,就是我!
「所以我要——」
「給我住手!」
「……欸?」
說住手的,並不是大中,也不是席琳娜,更不會是緊張到全身發抖、縮在椅子上不敢下樓的墨莉。
大中因為有人喊聲,所以愣在原地,也就是樓梯間接近一樓的地方。
此時此刻,他發覺兩件事。
第一,席琳娜以瞬間移動來到自己的身旁。
第二,一樓的棒球帽少女,被一名戴著黑色面具的女子,給抓住了手。
「夠了吧?他們很可憐的,不需要這樣。」女子說道。
女子頭綁單馬尾,身高比棒球帽少女略高,身上除了黑面具以外,還穿黑色斗篷,看上去全身都是黑色的。
不過,或許是因為如此,才讓女子的肌膚,顯得特別白皙粉嫩也說不定。
「嗯?」棒球帽少女站起身子,盯著被女子抓住的手說:「原來如此,妳,也是乙太少女吧?」
「……我是誰不需要妳操心。」女子回應。
「呵呵,是這樣嗎?可是咱倒是覺得,妳沒有資格被稱為乙太少女呢。」
「要說有沒有資格,那得看看那個人的所作所為,是不是符合普羅大眾的價值觀才是,不是嗎?」
「是嗎?」
「……」
「……」
棒球帽少女與女子互相對視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令大中以及從樓上趕下來的席琳娜,瞠目結舌,無法言語。
比起棒球帽少女,大中這時似乎更加在意一件事。
那位拉住少女的女子,她的臉上戴著黑色面具——和Z,以及那位學妹一模一樣的黑色面具。
「她是誰?」
看著眼前兩人對峙的畫面,大中心中如此嘀咕……
後記:
我好像又晚了一天發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