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咖啡廳,咖啡和書香味瀰漫空氣,隨著悠閒的古典樂流動,是一種文青的感覺
我做在一張木頭椅,而對面是我的前女友,也是妹妹的老師
「所以我說,愛麗絲你特別找我出來喝咖啡,有什麼事嗎?」
「你看你就是這樣,難得出來一見面就像談公事...很無趣誒」愛麗絲說完拿出一包餅乾「要吃pocky嗎?」
愛麗絲把頭髮撥到耳朵後面,咬著pocky的一端
「這遊戲我在行」我驕傲的說完,把臉貼近到餅乾另一端,手先摸到愛麗絲的頭,在順著頭髮滑到側臉
愛麗絲瞪大了眼睛,臉頰逐漸變得通紅
我把手指碰到愛麗絲的柔軟的雙唇
「伊....你怎麼...」愛麗絲以高八度的音說
看到害羞到了極限的他,怪可愛的,我順勢抽走了整支pocky就吃掉了
「好了這樣是我贏了吧,那來談正事吧」
「喔喔好啦」說完愛麗絲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紙,看起來是成績單「看看你最愛的妹妹考出了什麼成績」
我看了一下,除了英文98 線代83外,其他沒有一刻是及格的。
「你應該也知道你妹的成績應該不是這樣吧.....」愛麗絲表情嚴肅的說「你知道他最近都在幹嘛嗎?」
「他最近好像都蠻早回家的,以前我記得還會留在學校看書啊」我仔細回想妹妹最近放學後的動向
「然後呢」愛麗絲追問
「他就叫我陪他看電視 打電動,然後玩到11點就去睡了」
「白癡喔....就是你害的啦」愛麗絲捏著我的臉說「夠了,明天開始我會叫她留下來輔導功課」
「我覺得不用啦,他還有我這個天才哥哥欸」我自信的說
「笨蛋哥哥吧,我看你跟他在一起不過只會混而已阿」愛麗絲回嘴道
「哎呦到底誰才是笨蛋啊,當年是誰為了體驗拿書卷獎的感覺懇求我少考一科的」我挑釁的說「尊重一下專業好嗎」
愛麗絲忿忿不平的看著我,不久後談了一口氣「好吧....不過要是他成績沒起色,我絕對讓你好看」
一股殺氣朝我迎面而來,讓我不禁發寒
愛麗絲起身便走向了咖啡廳門口,還不忘轉過來瞪我一眼。
一回到家,馬上看到妹妹坐在沙發前懶散的看電視
「欸欸哥哥,趕快來看這個,超好笑的」
「喔喔那個喔,男主角是女的」
「喂!你幹嘛爆雷阿」妹妹驚訝的大叫,把手捂住耳朵, 「啊啊啊啊我聽不到」
「好啦!」我把妹妹的手拿開,直直望入藍色的瞳孔說「走吧!我們去讀書」我拉著妹妹的手
「不行啦」妹妹看著我說「我還有半小時的節目還沒看欸」
「好啦,那看完之後到書房找我喔」我拿著筆電正要走進書房時,妹妹拉著我的手「不要啦,陪我看這個」
雖然還有工作,不過時間還早,陪一下她好了
「欸那個男的也太智障了吧」看完後我和妹妹熱烈的討論「好了走吧我們去看書了」
「嗯嗯好吧」妹妹答應,看來有時候順應他也能讓她變乖嘛
一走進書房,妹妹馬上看到我買的新電玩「光速小子」
「欸欸欸你買了喔」妹妹興奮地大喊「來玩吧」
我正要反駁的時候,妹妹已經把遊戲準備好了,拍了拍坐墊示意要我坐下。
「不行...」我說到一半妹妹已經抱著我了,好像他會瞬間移動一樣
「不行嗎?歐...逆....醬」
我沒聽錯,他用了醬.....
「好啦」我答應了他,因為我有好點子了「來玩吧,不過死一次就要讀五分鐘的書哦」這遊戲我有偷練了,妹妹注定要讀到死了,我心想
「蛤...哪有這樣的」妹妹剛開始很抗拒,不過至少能玩他也勉強接受了
「欸欸哥哥你好弱哦,怎麼又死了」妹妹用嘲諷的眼神看著我,我已經輸給她97次了
妹妹打了個哈欠,我才驚覺已經1點了....
算了啦,讀書什麼的明天再說好了,我無奈地想
(隔天晚上)
今天妹妹考了普通物理、線性代數、電子學、物理化學,考了這麼多,也沒看到他讀書,看來可以好好教訓她了,我心想
「叮咚」電鈴終於響了,我興奮的打開門迎接妹妹,妹妹卻好像沒看到我一樣,把書包拖在地上,緩緩走進房子
我什麼都不想拉住了他的手,「今天可以先不要理我嗎,我想靜一靜」
果然是考差了,發現不讀書不行了吧,我心想
約莫10點後,看到房間還是亮的,切了水果要給他吃,一打開房門,面對門的書桌完全沒有人,妹妹躺在床上看著手機,還不時科科笑。
「欸哥,跟你說過多少次,進來後門要趕快關起來」妹妹繼續看著手機,過了一分鐘後,好像發現了什麼,默默地爬下床,坐到書桌前。「單電子原子的電子軌域」妹妹看著他的線代課本念著,突然轉過身「欸欸歐尼醬,你怎麼來了,剛剛讀的太認真的都沒看到你」妹妹用精湛的演技說著
「好了,考卷交出來吧」我微笑地伸出手
妹妹尷尬的說「那個,今天班上有事臨時取消樂」
想也知道他騙人,不過現在也晚了,「好吧,你要知道我跟妳老師很熟哦,不要想騙人啊」
烙下狠話的我,走出了妹妹的房間
看著日曆,還有兩天就要考試了,我不禁擔心妹妹的成績和我的人身安全了
明天放假,該來進行魔鬼訓練了
隔天,我八點把妹妹叫起來,吃完早餐後,就去讀書了
妹妹終於拿起了筆,但在旁監督的我看著線性代數的題目,腦中浮現的是當年差點把我當掉的老頭子的臉,不知道他是否健在呢
雖然是第一名畢業的,但愛麗絲總愛用我的線代成績嗆我
「欸欸你要解多久啦」我的思緒被妹妹的一句話拉回,這種狀況還是只好靠我大學同學了
正當我拿起手機要求救時,手機被搶走了
「我來幫你解決啦」愛麗絲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們家
愛麗絲點了我的肩膀說「好了啦,起來讓專業的來」
我瞪了她一眼「等妹妹修到高微我就讓你好看」我心想,便到廚房準備午餐了
「剁!剁!剁!」菜刀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棧板上,曾經拿過書卷獎的我竟然落到這種地步,生氣的我不禁越切越大力,直到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暖流傳來。
「歐尼醬,沒關係的喔,線性代數不會你還是我哥哥啊」
我把菜刀放到早已被剁碎的高麗菜上
拿起桌上的一貫胡椒,轉過身便是一陣狂灑
「咳咳!你在幹嘛啦」愛麗絲便咳嗽邊用手扇著空氣
「有時間在這裡搞這個,怎麼不去做研究呢,博士」我用諷刺的語氣跟愛麗絲說
「就...你妹叫我出來看你在幹嘛啊」愛麗絲尷尬的說,然後用手把馬尾抓到前面,那是她說謊的必備動作「不說這個了,我來幫你吧」
「欸欸你們班上禮拜是不是有去戶外教學,能給我照片嗎」我打蛋打到一百突然想到
「蛤!什麼戶外教學」愛麗絲歪著頭狐疑的看著我
「唉好吧」我接著說「那你知道妹妹小考考的怎麼樣嗎」
突然愛麗絲拿著菜刀指向我,「這要問你啊,為什麼你可以一個禮拜就讓她三科都全班最高」愛麗絲突然激動的說
「蛤什...」我正要說話時又被打斷了
「為什麼.....你可以...」愛麗絲的情緒越拉越激動,崩潰的坐在地上「我當老師這麼久,馬上就被你超越了」
我正要去安撫她時,他突然起身「看來我真的不適合當老師,我現在就去辭職」說完就往外跑了
當下什麼都沒想,不顧妹妹和她的午餐,就跑出去追愛麗絲
我要把拉住愛麗絲的手
「不要拉我啦」愛麗絲生氣地對我大吼,連週遭的鄰居都在看我們
「等一下啦」我抓住愛麗絲的肩膀,直視他的眼睛說道「我不是想阻止你,而是你太衝動了啊」
愛麗絲狐疑的看著我「啊你這樣不就是在阻止我」
「不是啦,今天禮拜六,你去了也沒人啊」我反駁
愛麗絲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們走著瞧」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還是回家好了」我心想
「我回來了」我一進門變大聲的喊,但沒有人回應
我又喊了一次,馬上知道情形不對,衝向妹妹的房間,果然妹妹已經昏倒在地上,臉色非常倉白
我趕緊上前查看,妹妹已經沒有意識了,額頭也是冰冷的,於是我用臉頰靠近妹妹的鼻子,感受她的鼻息,結果突然臉頰一陣劇痛
「ouch!」我情不自禁地大喊
妹妹狠狠的咬了我的臉,當我還沒意識過來,妹妹把我壓倒在地,用幾個禮拜沒修的指甲抓我,我狼狽的爬出妹妹的攻擊範圍,勉強的說「好啦我現在去給你做吃的」
「不用了啦」妹妹站起身來,一腳踩著我的身體「我剛剛叫了特等壽司,用你的錢付的」
「唉」我嘆了口氣「啊你有讀書嗎」
「當然沒有啊」妹妹理所當然的說「你跟老師都不在我什麼都不會了」
「為什麼你要說謊」我嚴肅的問了妹妹
「蛤?不會就是不會啊,有什麼好說謊的」妹妹狐疑的看著我
「我是指你上禮拜根本沒有戶外教學吧,考卷拿出來給我看」
妹妹本來想反駁,但想想算了,乖乖拿出書包,把一疊A+的考卷拿出來
「所以你可以解釋一下嗎」我不耐煩的問妹妹
妹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尷尬的看著我傻笑地說「就....啊就你整天在那裡吹捧自己數學多好啊,我想看看你的能耐啊」
「你這個國中小屁孩也想挑戰我這個數學系博士喔」對於妹妹這種狂妄的發言,我諷刺的說,然後指著妹妹嚴肅的說「數學可是沒有這麼簡單的」
「明明只是個碩士還敢吹捧自己的學歷啊」妹妹突然奸詐的嘲笑我
「你敢嘲笑哥哥啊」說完我開始戳妹妹的側腹
妹妹順勢把我過肩摔倒床上,一屁股的坐到我的身上
但畢竟妹妹也是女生,馬上被我反壓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好癢喔......住....住手啦」妹妹慘叫
「這是你說謊的下場」我持續壓著妹妹,不斷的搔癢著妹妹嬌小的腹部
「啊啊啊啊哥哥....好啦...我...啊啊道...道...歉啦」
「你以為道歉就有用嗎?你害愛麗絲失去當老師的熱誠,還讓他....讓他決定要辭職」
聽到辭職兩個字的妹妹,馬上用力的擺脫我的搔癢,坐起來疑惑的看著我
「你說班導要辭職?」妹妹皺起眉頭問
「是....」我正要回答時,看到妹妹的樣子,馬上把頭歪過去
經過剛剛激烈的打鬥,妹妹的睡衣掉了三顆釦子,因為是睡衣,裡面沒有其他布料了,白皙肌膚展露無遺,在日光燈下更顯滑嫩,即使是日夜相處的妹妹,看了還是會害羞啊
「你倒是回答我啊?」妹妹越說越激動
我隨手抓了一件外套「吶,你先穿上」
「為什麼要穿外套?」妹妹邊接過外套變問
突然妹妹愣了一下「啊啊啊啊啊啊啊....變態....」
「好好好小聲一點啦」我趕快制止「等等別人以為家暴」
妹妹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把我的外套抱在懷中,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上臂
在外面等了三分鐘後,我才進去和妹妹講老師為什麼要辭職
「起立,立正,敬禮」
一如往常的,班上和老師敬禮,台上也一如往常的站著班導 愛麗絲
但..卻有一點不一樣了,因為旁邊多站了一個老師
「各位同學」愛麗絲出聲了「老師我,深感學思短淺,要去進修了,以後呢,你們就跟著這位老師吧,他是經驗豐富的好老師」
全班同學無論是小狗狗 小貓貓或其他人都無不發出驚訝的聲音,除了妹妹,因為他已經知道了
「這什麼反應啊」愛麗絲皺起眉頭說「拍手啊!」
全班遲疑了三秒,勉強的拍起了手
這時候妹妹的同學小貓貓舉手了「老師....如果要離開...可以給一個理由嗎」
「我就說了阿,我覺得自己不夠好」
老師說到一半,全班也都群起激憤了起來,看來她的確蠻受學生喜歡的
這時候妹妹站了出來「愛麗絲.....如果沒有妳....我根本沒辦法線性代數考那麼好了....我的期中考成績都是騙人的還有更重要的是......你走了....我哥哥要怎麼辦」
不是阿,管我什麼事,我下意識的直接從後門衝了進教室,不過接著妹妹又說話了,妹妹低著頭,淚滴一顆一顆掉到了地上,暈開成了小水珠「我不想看到他失去喜歡的人,也不想看到他難過」
愛麗絲走到了妹妹的面前,摸了摸他的頭,接著把視線移到剛剛差點重心不穩摔倒的我的身上
「結果...到頭來你還是因為你哥哥才慰留我的阿」愛麗絲溫柔地說「辭呈我已經交出去了,比起我,你哥哥更需要你喔,所以從今以後,你要好好的跟妳的哥哥生活喔」
愛麗絲又看向了我,不過眼神非常溫柔卻又透露了一點無奈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愛麗絲的離開,不是因為教學上的挫敗,而是因為我
我緩緩的走到了台前,遞出了剛剛從人事室組員要回來的辭呈「愛麗絲....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如果因為我,影響到你和妹妹之間的關係,甚至是妹妹的數學成績,因為沒人能教她線代了啊,我會很內疚的。要不要辭職就看妳了吧」
愛麗絲也低下了頭,金色的瀏海滑順的隨者風搖擺,一顆斗大的淚珠落下
愛麗絲用手抹去了眼淚,用以往發亮的眼睛看著我說「果然還是最在乎妹妹啊...死妹控..不過你把我當成重要的朋友,我很開心喔」說完愛麗絲在全班面前把辭呈撕碎了
「叮咚...叮咚」最後一節的鐘聲響完後,我和妹妹走出了校門
「欸欸哥哥,果然你還是沒辦法少了愛麗絲嘛」
這麼一說,我突然感覺臉頰漲紅了
「才沒有呢,我還不是為了你,沒有她你的線代準備被死當吧」我說完戳了妹妹的側腹
妹妹的身體往後跳了一下「哥哥你又來了.....」
「好啦對不起」我邊說邊摸著妹妹逐漸變紅的臉
又走了一會兒,我看向了旁邊的妹妹,在夕陽下長髮閃爍著,妹妹也看向了我,卻又撇開了
如果每天都能這樣和妹妹一起放學,那該有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