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魚萊一週年

作者：朽沐不可雕│2019-11-18 17:44:11│巴幣：4│人氣：125

► 易璟的委託魚萊一週年賀文！

　　金魚外出了，前往一趟魔能深淵的入口。

　　占星台上，阿萊斯特仰望著星空，他知道金魚要去人間。每每此時，他喜歡站在這，眺望深淵回憶在光明聖殿時，他與金魚的相識至相隨。

　　阿萊斯特果敢、聰明、富有力量，這卻是他少數會在某些時刻，對於自己所做的決定產生懷疑的事，是的，金魚不知道她所鍾愛所崇拜的導師，對她有多麼自私。

　　自由意志是一種極為抽象且假設過於完美得出的狀態，沒有人不會被外在的環境所影響，也許是一句話，也許是一個眼神。阿萊斯特不著痕跡地對金魚下了無數暗示，光輝破曉的聖女於是對自己忠誠、於是對自己迷戀。

　　阿萊斯特需要一個人陪伴自己站上王座，在一切塵埃落定後站在他的身旁，俯瞰他的偉業、讚揚他的英明、承認他的優秀與無可匹敵，而金魚是他所選擇的女孩。

　　為什麼選擇她，阿萊斯特早已淡忘，也許是她嚮往光明的灼熱意志曾使他冷漠的血液沸騰，他高傲的昂首，眼神睨向聖殿，一瞬間他看見了天大的樂趣——讓聖女懷抱光明墮落深淵，背叛自己對聖殿的誓約，投向阿萊斯特佈下的棋盤，成為自己操控在手刺向他人尖利的矛。

　　一開始是這樣的，什麼時候改變了呢？阿萊斯特第一次產生了疑問。

　　———

　　金魚回來了，回到夜魔城他的宅邸。

　　「先生……」她踏著小小的腳步，在寧靜的穿廊發出跟鞋扣地的聲音。
　　
　　阿萊斯特心裡微微一動，看著因為心緒不寧而小小爆炸的雷能球沉默，面色露出不豫，他啟脣說道：「何事？」

　　「先生，抱歉打擾了您，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有空，我想請教您一些關於向量的問題？」金魚囁嚅著張口，目光躲閃的看著阿萊斯特的一雙擦拭地乾淨的皮鞋。

　　阿萊斯特蹙眉，望著金魚這怯弱的樣子，本來打算讓她過來身邊的話又收了回去，轉為一聲嗤笑。
　　
　　「這麼簡單的邏輯都不懂，何以自稱我的徒弟，資質駑鈍。」
　　
　　他信步走到書櫃上，拿出了一本數學概說，扔給了顫抖著雙唇試圖道歉又似要解釋的金魚。
　　
　　「把書看完，如果還有問題妳也不必再來找我了，我不想在朽木身上浪費時間。」
　　
　　阿萊斯特坐回椅子上，繼續著他的魔法實驗，而金魚也僅是復行一禮轉身離去。
　　
　　終於在那道倩麗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屋子裡，他才吐出一口濁氣，露出複雜的神情，金魚似他的罪惡、似他的軟肋、似他隱藏起的懦弱。
　　
　　而身為始作俑者，即便過了好幾百年，也依舊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這純粹的少女，若是她知道了真相，對於自己的景仰是否還能一如既往，對於自己的崇拜是否還能如此熾熱，阿萊斯特不敢賭，只好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距離。
　　
　　阿萊斯特想這應該不是愛，他怎麼可能會懂愛，不過是透過金魚而肯認了自己存在的價值，而這是他所需要的、想要的、應該成為的。
　　
　　又一次說服了自己，阿萊斯特拋卻那詭異的愧疚，只又一次心如止水地投入到魔法研究之中，而那本數學概說，上面寫著多少他為金魚準備的講授筆記，就只在金魚研讀時才能發現了。
　　
　　阿萊斯特的注目與關懷冰冷的毫無溫度，但對比其他他連鼻息都不願給予的人，可見金魚已經在他內心生根蔓延，只是他否認一切。
　　
　　控制者與被控制者的關係是奇妙的，兩者相互依存，表面的強勢弱勢並不代表誰在這段關係中佔據優勢，反而是隨著慾望的天枰反覆傾斜，而此刻，那鍍金的秤明顯傾向了金魚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