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久,提振精神以後撐起身體坐回電腦前寫下的,居然是這些,我很抱歉。
現在為止,應該算是我人生的最低潮吧,希望別在更低了。
如題,在忍耐了很久以後我還是被醫生說服,
在數度諮商後被拋棄,在數度掙扎後被情緒綁架,在數度忍耐之後還是決定投向藥物的懷抱了,如同麻痺自己似的放棄思考、毫無節制。
現在我的身邊有非常多被我囤積的藥物,也有我正在使用的藥物,包含鎮定劑、SSRI、SNRI、肌肉鬆弛劑、心律錠,當然其中也包含.......利器。
我很努力,我很努力在脫離,因此我才想記錄下此刻我至少還是保持理智的心情,或者該說至少是「我」的心情,很多時候沒有辦法分辨也沒有辦法控制,我無法確認甚麼是我要的,唯一肯定的是強烈的自責感和空虛感向我襲來,找到了自己的隨身碟裡有自己當年同時期所留下的東西,當時的自己這個時候正在求救,但如今卻也連求救的力氣都沒有,甚至早就放棄了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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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黑,這裡很黑,潮濕、陰暗,甚麼都沒有,黑暗就快要把我吞噬淹沒,我很害怕,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好髒,不行了,只要停止思考就會被黑暗吞沒的,救我、救救我啊,別停止思考,否則的話就會迷失自我的。
我還不想消失,我在甚麼地方呢,好累,好累,就快睡著了。
強迫自己去觸碰毫無辦法接納的汙染,似乎一點一點地染上雜質,抱怨聲充斥在耳裡,不行啊,那如同噪音一般的,不要碰我。我不屬於這裡,我想回去,撕開人們的肉體,不行啊。果然還是好難受。還少了一點甚麼,還少了一點,才能拼上我殘缺的雙腳。吶,好好看著我啊,拜託了。
就連這樣的願望是否都骯髒的充滿汙穢呢,多麼想一刀刺進咽喉,深深的向下劃入、刺入,在那仇恨的身體留下雕刻,那說著我愛你的聲音是何等虛假,挖開你的心臟看看吧,嘶啞的聲音正在破裂,原來愛是用金錢衡量的實價啊。我必須得承認那殘破不堪的屍骸是我,是啊,已經無法動了吧,吶吶,你根本沒有好好看著我對吧?
偏心的準則在你的頭顱之中旋轉著,射穿吧。那樣的話你是不是就能看見我了呢?這樣的吶喊果然無法傳達到你心中吧,半吊子的心意就這樣在空中散溢開來了。
不合格、駁回、太弱了、不像樣,這是你最後的回答。將我踢倒在地,一點一滴的拆斷我的手腳,好痛、好痛啊,多麼想大聲呼救,大聲吶喊, 有誰、 到底有誰、 拜託。
沾染了血腥、溫熱與內臟,四濺四處的,每當我閉上眼總會看見的溫柔的虛假畫面,因為你無法愛上真正的我啊,是你將我丟棄的,好髒、好髒,我不要啊,別讓他占據我,滾出去!滾出去!不論我喊得再大聲都沒有用。
殺了我、我被殺了、殺了我,快殺了我。別用討人厭的白稠液體碰我,不要碰我、不要過來。 不要碰我。
拆斷我吧,拜託你。討厭、討厭、不要碰我。不要拆穿那些用美好拼湊出的我。
依稀記得的是,這是我的記憶,是不知多少年前的我,是被玷汙過的我,期待著被肢解,在人情之中掙扎,就快拋棄約定,一個人離去,很想要找到一個人陪伴,如今依舊是找不到人的啊,我總認為,有人陪我的話我或許就願意努力,或許就不會認為自己被拋棄,但我等待的人對此刻的我而言似乎永遠都不會存在了......
數年過後我依舊,是自己一個人在掙扎。而不是所有的人都必須顧及我的情緒,我必須自己消化掉,這些東西都是我的,誰也幫不了我,偶爾頭疼欲裂、偶爾為了逃避情緒而不斷地陷入沉睡,今年的課業幾乎全數都無法自理,情緒絕大部分的控制了我的行動和決策,新買的教科用書甚至連開書的摺痕都還尚未存在。我該如何是好呢,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