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追殺時間
「戴倫．海斯，你並未遵守約定，吾要來吞噬你的影子。」泰妲特絲用手槍指著我的影子。
聽到她這樣說，我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等等，發生什麼事了？戴倫是不是有跟你約定什麼？」
「他欠吾一點錢，吾是來討債的。後來吾從組織裡的人那裡得知他現在寄居在你的影子中。」
「組織裡的人…不會是那個小孩吧。」
「是的，就是那個小孩，也是那個小孩告訴吾關於你的基本資料，吾才能找到你。」
「我的基本資料？我根本沒跟TJ說過啊，難道是他去調查的？」
「老百姓總是如此單純阿。好了，趕快叫戴倫出來，別再躲了。」
「嘿，戴倫，你出來解釋一下發生什麼事吧。」
「……」
經過好一陣子，他才慢慢地現形，但也只露出一顆頭。
「泰妲特絲，在下得先承認，目前在下沒有錢可以還你。」
「在下前天深夜正開著飛機要回到住處，梅爾文就突然冒出來再次破壞在下的飛機。之後飛機墜毀在這位傑克先生的家中，在下情急之下只能先依附到他的影子中。」
「既然都找到新的憑依，那錢呢？」泰妲特絲的槍還是指著戴倫。
「在下原本已經完成工作，預計昨天能拿到報酬，但是委託人周轉不靈，所以錢要下個禮拜才能到手。」
「真有趣阿，戴倫，你向吾約定的時間明明就是前天，但錢卻是昨天才賺到手。」
「也許那是在下記錯日子了。」
「那當初借錢的時候說『在下從來沒有背棄自己的諾言過，要是在下不還錢的話你儘管走過我的憑依讓我消失不見吧！』這種豪語的人又是誰啊？」
「在下有說過這種話？」
「有，當時你還喝著一整瓶高地威士忌。」
「戴倫，原來你是那種喝醉會胡言亂語的人唷。」
「不，不是！！」
我突然靈機一動，向他們提出建議：「不然這樣辦吧，戴倫你再去找TJ接一份工，盡快湊出錢來還泰妲特絲，你們兩個看這樣好不好？」
「在下覺得可行，就給在下一兩天的時間湊錢吧，泰妲。」
「不要在外面用泰妲來叫吾！」她忽然提高音量說，「況且就這樣放你一馬太便宜你了，吾要吞噬掉你的帽子。」
我看到泰妲特絲從懷中拿出某個小東西扔出來，那一團漆黑從陰影中脫離，飛了一小段距離之後融入我的影子中。之後就聽到戴倫的慘叫。
「住手，在下的帽子！！」
「吾原本想吞噬掉你的一隻手臂，但為了不妨礙工作還是算了。」這時泰妲特絲的聲音從我腳邊裡傳出，就像是她也住在我的影子裡一樣。
「傑克先生，請務必督促戴倫去工作賺錢，這就是吾希望你能提供的協助。」她的聲音又恢復到一開始跟我講話那樣的柔和
「那我們兩天後再見」。
「……」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泰妲特絲八成是離開了。
「你之前說的債務就是這個？」
「是….」
「唉，我們下午再去一趟西區吧。」
接下來整個上午戴倫都絲毫沒有吭聲，也完全沒有現形，似乎在為還錢的事發愁。
到了中午，我和提姆走到餐廳吃午餐。在我端著餐盤排隊時看見提姆已經找好位子坐下，拿出一條起司和一支短刀，正把起司切成小塊吃掉。
等我拿好午餐坐到提姆對面後，他就把那支短刀扔給我。
「切過起司的刀子能帶來好運，送給最近諸事不順的你。」
「說到諸事不順，我覺得戴倫還更符合這個說法。」我莫名其妙地接過刀子收進書包裡。
「怎麼說？」
「他現在好像在煩惱工作的事，整個早上都不說話。」
提姆彎下腰探頭到桌子下，「嘿，愛爾蘭老兄。」
沉默了一下子，我才聽見戴倫哀傷的聲音幽幽的飄來。「在下的帽子……」
「…」原來不是在意工作，而是因為帽子被吞了感到難過。
我簡扼的向提姆說明早上發生的事。
「我還以為戴倫的一切打扮行頭都是自己變出來的。」提姆往嘴裡塞了一塊起司丁說道。
下午，我再次搭上往西區的地鐵，走到那間電器行前面。
TJ聽到開門聲，本來又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可愛小孩模樣，一看清楚是我就立刻改成一張厭惡的表情，活像我是一包發臭的垃圾。
「嗨，TJ，我們又來了。」
「不准用TJ叫我，鄉巴佬！」
這時戴倫從影子中現身，他拖著腳步往前一點，有氣無力的說：「惡魔踏著龍捲風下的…陀螺前來…前來參加葬禮…」
「海斯，你生病了？」
「噢，他的帽子早上被同事變不見，心情大受打擊還沒振作起來。」
「我沒在問你！不過能把戴倫的帽子幹走的大概只有泰妲特絲吧。」TJ抓了抓頭說道，一下子就掌握到重點。
「在下需要拿一份委託，在下得要…還錢…」
「這副德性，你以為暗殺對象都是些三腳貓嗎？等你恢復精神再來吧。」
「他雖然狀況很差，但有還錢的壓力在，你要不要先派點簡單的工作給他？」
TJ忽然把頭轉過來，視線上下打量我，盯的我不太自在。
「正常來講應該是沒有外人插嘴的餘地，但現在我似乎沒有太多選擇。」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著我，「聽好了，你現在只是擔任海斯的交通工具，不准干預工作進行，也禁止把我們的一切散布出去。」
他走到櫃台後，摸出一顆像鈕扣電池的東西扔給我。
「把這個貼在領子上，他底部有黏性….你他媽的貼上面一點，那樣會容易掉下來。」
「這是什麼？」
「竊聽器，如果被我發現你說不該說的話，竊聽器會爆炸，強行移除也會爆炸。」
「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可以把這件衣服換掉？」
「閉嘴，白目。如果戴倫要出去工作你都得穿這套衣服，就當作是你的制服好了。」
他剛說完，突然又伸出手指比了個轉圈的手勢要我轉身。我識趣的沒再多囉嗦就轉過身子，同時把手罩在耳朵外假裝有摀住。
「你是不是還不出錢，泰妲特絲才吞噬掉你的帽子？」
「是…」
「所以才這麼短時間內又跑來工作是吧。況且你怎麼還沒去找鏡夫人，趕緊把這屁事處理完。」
「也是啦…」
「算了你這麼消沉我也不好一直說你。這次的目標位於傑佛遜路第十三街，詳細資料我晚一點給你。振作點吧。」
我看他們好像談完了就轉頭過來，戴倫延長的影子慢慢縮回正常比例，然後對我鞠了躬，說：「我們走吧，司機。」
「哼呵呵，你這傢伙倒是上手的挺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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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沒更小說啦，姍姍來遲/
創作內容
亂寫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