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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P

【ReMind系列《千淚喬薇》第一冊】

作者:千淚喬薇│2019-10-22 00:22:42│巴幣:4│人氣:250
【ReMind系列《千淚喬薇》】
{01-伊絲塔的下午茶}

「哇嗚,雪人胖胖咖啡也與{伊絲塔公主的下午茶}合作了!這麼一來就能免費喝到搖滾屁屁奶昔了。」一群下課後的高中女生望著雪人胖胖咖啡廳門口的粉紅立牌,雀躍地討論著,在此之前先來提提雪人胖胖咖啡,名義上是咖啡廳,卻主打著無糖黑咖啡搭配各種七彩繽紛的甜點,堪稱學園街的青少女誘拐場所,用奶奶覺得餓的方式把她們都養成如其名的胖雪人,是必須抵制的不良聚會所。

「喏,你要喝什麼?」名為小黎的少女詢著我的意見。

「特濃胖子拿鐵。」我毫不猶豫,你說抵制?對啊,是那些青少女的責任,我在背後坐享其成等滯銷特價品就好了。

故事到這邊,你還不曉得我們幾個人是誰,不過無所謂,講完你也記不起來,何況這件事情的主角並不是我們,而是紅心事件最初的起源,都是從{伊絲塔的下午茶}作為開端。

粉紅色的圓形木板,上面印製了{伊絲塔的下午茶}合作對象廣告,是一個全身染上粉紅的妖精少女,坐在英式小圓桌緣,旁邊的侍從正在為她倒茶,而桌面林立著各樣精巧的甜點,這是廣告看板的大致樣貌。

{伊絲塔的下午茶}是一款擬真的角色扮演遊戲,一切的操控與角色能力都與操作者有關聯,可是推出至今卻連遊戲畫面都未曾見過,具體而言如何遊玩無從得知,遊戲又該如何取得?所有與{伊絲塔的下午茶}有關的事情皆如傳說般神祕。

然而,這個謎團般的擬真遊戲卻誕生了一位傳奇。

千淚喬薇。

接下來就是她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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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那是我名字第一次被唸錯字首,真的是我的字太潦草嗎?我覺得自己很認真寫了呢!

「不對噢,第一個字是{十}不是{千}。」望向與我搭話的親切女孩,她是新學年的同班同學,我拉低自己的帽緣回答著,我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下意識懼怕與人交流,因為我在其他人目光之中也許就是奇怪的人。

「好少見到的姓氏首字。」她禮貌性微微笑,似乎帶了一丁點的歉意在其中,但不算什麼大事,所以我們彼此都沒有放在心上。

話題很快便帶到名字上,我提起。「{千}也不是常見的首字吧?」

「還是有人叫作千石,以十為首的名字我是第一次見到吶!」這種會被初中男同學惡搞為十字架的字首,何來的魅力能使眼前的女孩如此興奮呢?

「是…嗎?」瞧見其他人比自己更熱愛自己的名字,還真的使我語愣,至少我從來沒有真心喜歡過自己的名字。

「我可以叫妳小千嗎?」她瞪大雙眼盯著我,透過視線交會傳遞她無形的攻勢。

「可是我的名字沒有{千}耶。」我抓抓臉龐,其實我也不期望被稱呼為{小十},肯定又會演變成奇怪的諧音故事。

「有什麼關係,當妳變為現在的一百倍強大時,十便化為千了!」呃,這是什麼離奇邏輯,在稱謂變成小十萬之前我最好妥協這個無厘頭的綽號,這女子的思維方式不是普通人。

<今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吧?>我凝望著她爍動的眼瞳,在心中默想。

<不是也沒有關係的。>我闔上記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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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倍強大嗎?>從昏睡中半醒的自己,腦海浮現了這段話,模糊的白色世界圍繞著我,無色的簾子隨窗外的風飄舞並發出布料的碰撞聲響,儀器頻率安定的聲音傳到我耳邊,右手的微弱痛覺令我知道它正連結到上方的點滴架,點滴液猶如生命一點一滴流至我的身體,維持我坎坷的人生。

再痛一下,再痛一下就好,自幼便聽聞這樣的話語,我期待他們告訴我{再痛一下,就不會痛了},可是總是等不到這完整的句子,我相信他們只是還沒有講到後半段,所以強忍著身體時不時發出的劇痛。

倘若不痛了,是恢復健康了嗎?還是……

「要好起來才行…!」不然連學校都無法去。我使勁撐開沉重的眼,壓制我的不是睏意而是痛楚,疼痛感令我想要嚎啕大哭,可是哀嚎聲在空蕩的病房中只會更顯得自己的寂寞無助,自己硬忍了下來,那情同全身撕裂的痛苦,令我流過逾千次的眼淚,漸漸地已分不清,是心在痛,還是肉體在痛。

可以不要痛了,不要痛了好嗎?

自己時常在痛苦中忘了時間,時而因劇痛昏厥,時而因疼痛清醒,曾經害怕自己在疼痛中會不會就這麼死去,但隨著時間開始期待生命就這樣隨疼痛逝去。很多時候我會忘記非常多已經發生的事情,因為這一昏,可能是幾個小時,也恐怕是二至三天那麼久,究竟哪些事情是真實,哪些是夢境,開始混淆不清。

想要康復,只是我天真的念頭,這種原因不明的症狀會讓我的身體一絲一毫地逐漸崩解毀壞,每一次的劇痛都意謂著崩壞的情形再度加劇,情同肉體逐漸腐敗,皮膚不再漂亮,外顯的器官也開始朽壞,但看不見的臟器毀壞速度更勝外貌的一切,我僅能依賴繃帶包覆受損的地方避人耳目,不過這麼做仍然無法阻止身體散發使人不喜悅的異味,是極其難耐的敗壞氣味,令人作噁。

我相信造物主賜我身為女孩該有的美麗面貌,只是忘了給予我時間,所以時間無法顯出我美好的樣貌,我總是如此安慰自己去度過每個受人恥笑的日子。

每當新出入的護士小姐無意片刻那掩鼻的舉止,都提醒我自己還活在夢中。

我也好想談戀愛,在青春時刻享受愛人與被愛的感覺,即便只是一瞬間,只要一瞬間讓我得到從世界而來的愛就足夠了,這麼一來我便了無遺憾了。

我朝纏著繃帶與點滴的右手瞧去,上面畫了一個工整的圓,裡頭是笑臉表情,噢…我都忘記這個東西,這是{伊絲塔的下午茶}的水轉印紋身貼,也是活動的參賽證,據說是未在市面上公佈的黑科技,但這樣的說辭充斥著荒唐疑點,比起高科技,更像是召靈的詭異儀式標記。

我記得她說過通關密語是……

「伊絲塔公主,是妳嗎?」我輕呼。

一陣強烈的能量席捲,未及半秒,我站在滿是亮光的潔白空間,我的身體罩著光,只見輪廓卻不見實際形體,身上本來的痛覺全然消失,乍然間像個健全無事的人,是什麼樣的技術能如此迅速且成功地轉移我的意識呢?我還來不及思想,便迫不及待想跑跑跳跳體驗這沒有疼痛的健康身體,即便只是虛擬意識,但自己從未經歷這種沒有痛楚的舒暢感。

「踏上冒險的少女,……」一名與廣告看板相同樣貌的男性侍者走來,唸著像是預備好的台詞。

「踏上冒險的少女,咳,理會我一下好嗎?」他推著自己的鏡緣,呼著瘋狂躁動的我。

「呀,原來有其他人?」我回過神來,這輕盈的身體令我過於興奮。

「您尚未決定自己的外觀,請描述一下您期望的模樣。」侍者說著,冷言冷語一點都沒有引領員該有的親切感。

「這是網路遊戲嗎?」我納悶地瞧問著他,但侍者並不理會,似乎這不在他的應對範圍。

「我希望穿著粉紅色運動裝,上面有些漂亮的造型,有著長度及腰的漂亮長髮,顏色與我原本的髮色相同就好,鞋子要能夠與這身運動服相襯並且舒適的款式。」這是我搜尋自己的腦海所能想像得到的最可愛裝扮,總比纏繞繃帶又用兜帽遮遮掩掩的陰沉裝扮好上太多。

「您確定要如此樸素平凡的外觀就好?」侍者起了疑,表明先前出現的少女總是要求了各種形形色色的華麗樣貌。

「對我自己來說這已經非常好了!」我劃上笑容,比起那每一寸的潰爛肌膚,現在這潔白又滿是光澤的漂亮皮膚我已經相當滿足,更重要的是……

這看起來像是我康復後的模樣。

「嗯,好吧,那麼最後您可以決定一個配件作為武器,您的個性與選擇會決定您的能力。」他向沉浸在撫摸自己光滑肌膚的我說道,顯然我沒在聽。

「不需要配件了啦,拿東西多麼不方便。」我隨口回答了侍者。

「知道了,這就是您的最終設定。」他向我行禮後,我的腳下開始竄出如同即將啟程的芒光。

過了片刻才意會過來。「等等,你說什麼武器?」

「我是需要帶武器的嗎!?」這才注意到自己手無寸鐵,這個虛擬遊戲沒有防呆設計嗎!怎麼能將沒有武器的弱女子送往戰場啊!等一下!!

等一下啦!!!?

我的訝異聲隨光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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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擬真世界}

我佇立在原處聽著面前身著短版翠綠和服少女的碎碎念,她雙腳踏著木屐移動,那是多麼不便利的東西,說來這女孩與我一樣沒有武器嗎?看不見她持有任何物件。

噢,如果現在的你與我一樣狀況外是正常的,貌似在設定完自身形象後,我便立即被隨機分配傳送到了戰鬥場景,一個看似荒廢多年的老舊神社,與對方的服裝還真是無比相襯。

據女孩所述,每個人都持有一面積分版,每當擊敗對方時自身會獲得九分,對方卻會損失十分,這一分之差的消失勢必代表會有些人逐漸退出賽局,存留下來的人數將越來越少。

比賽過程所受的傷害會在結束之後恢復,可是過程中的痛覺絲毫未減,勝利的方式只有一方投降或死亡,慢著…這聽起來很痛!

每場勝利皆可獲得對應咖啡廳的點心兌換券,隨著戰勝的敵人越來越強大,所獲取的獎勵等級也隨之提升。

角色透過擬真操作,身體的極限能力遠超乎現實狀態,無論身體能力的速度或力量,皆為現實的倍數強化。

另外這個擬真世界不存在男性玩家。

「所以妳聽明白了嗎?我可不希望自己像是欺壓新手般取得勝利。」女孩插起腰微嘆息,對於我跳過整個新手教學的講解感到無奈。

聽起來這一切就像是女孩子們為了甜點爭得你死我活各懷鬼胎的良好互動體驗。

「謝謝妳的解說,我準備好了。」我瞄一眼對方九百二十七的戰績,對比我的一百戰績,我應該還有勝算吧?只差距了九倍而已。

才剛說完,對方一個閃身便蛇行步伐消失在我面前,好快!不過喀喀喀喀喀喀喀喀的木屐吵死人了。

「別這麼拼命啊!」我慌了,對方像是刻意遁形在我視野之外,木屐的喀喀聲沒有間斷,卻見不到人影。

頓時我的左下臂濺出血,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某種金屬物體削掉了手腕,我痛得哀嚎,鮮血直流,但對方的身影仍然快速移動,木屐的喀喀聲並沒有停止。

我摀著冒血的左腕逃進神社,但這種狀態的自己根本無法躲藏,沿路的鮮血暴露了我的行蹤,神社老舊木板地的嘎嘎作響更是讓對方遠遠就能聽到我,但掩蔽物倒是比外面增加了不少。

對方認真想殺了我,即便傷勢能夠復原,即便獲勝者能換到甜點券,但如此渺小的誘因就能操弄一個人的殺戮意志嗎?一想到這點我便燃起了莫名怒火。

喀喀喀聲音響起。

我朝背後望去卻發覺空無一人,此刻背後一身涼意,我立即迴身驚見對方下彎身子向我使出上段踢,月色使她的腳下閃耀,原來木屐上帶著刀,這便是這女孩的利器,我連忙伸手一擋,下意識收回了右手臂,使得左臂再度被切下了一截,我疼痛作聲卻強忍淚水以完整的右手抓住她的腿,莫名湧上的力量使我扯住她的腿連帶將她整個人甩向牆面,撞破了老朽的木牆摔至神社外頭,過程中她帶著訝異的神奇注視我。

但很快地她再度用奇怪的移動方式潛行,而我也注意到她木屐的詭異之處,先前一直無法掌握到對方的行蹤恐怕是她的能力,女孩刻意用木屐這種引人注意的東西誤導對方,卻從不同位置現形,證實了自己所聽到的聲音與她木屐的移動並不同步,她的木屐其實移動起來是沒有聲音的才對,仿製木屐的喀喀聲是額外製造出來聲東擊西的聲響,這個人能控制自體發出來的所有聲音吧?

我發揮自己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補足缺少的線索。

突然間一陣暈眩,不對,並不是頭暈,是我忽然聽不見任何聲音而產生的不協調感,失去聲音的環境變得不真實,彷彿處於幻覺中,隨即自遠方傳來了鈴鐺聲,身體不自覺便想朝著聲音的方向筆直前去,在聲音消失的情況下,任何聲響來源都反映出內在追逐的安全感。

我一陣踩空,木質地板坍塌了,我瞧向上頭切割的刀痕,顯然這是對方設下的圈套,或許她沒想到會有人落入如此可笑無比的陷阱,但話雖如此我的右腳陷入朽壞的地板下,被尖銳的木塊貫穿,還來不及發疼眼前便出現了一片反光白刃,自我最深處的恐懼竄起,在我被地板與鈴鐺轉移注意力的過程對方早已虎視眈眈,並瞄準我的視力。

刀痕略過眼前,隨機換來一片黑暗,劇痛之中我甚至聽不見自己的哭號求饒,因我的聽覺被剝奪,如今視野也遭到剝奪,移動力被限制住,我像籠中鳥般遭受凌虐,我感受到刀刃一寸一寸切砍在我的皮膚與骨肉,但對方似乎不打算立即殺死我,而是想令我對這個擬真世界懷有永遠的恐懼,這是擊潰對方最直接的方法,令對方深陷毫無反駁之力的懼怕中永遠退出比賽。

為什麼我會遇上這種事情呢,為什麼獲得如此美好的擬真軀體又必須承受痛苦呢……

十的一百倍便為千。

痛苦也是嗎,這一遍又一遍傷心難受的日子,超過一千次以淚洗面的夜晚。

噢我想起來了,離別前侍者告訴我,要為自己擬真的生命命名,命名意謂著身分的完整。

千…淚。

「千淚喬薇。」我語出,瞬間我的視力與聽覺恢復,我感受到我的器官籠罩在金色光芒當中,是既溫暖卻強烈的能量。

<您的個性與選擇會決定您的能力。>他是這麼說的。

我握起左拳,它在光耀中醫治復原了,這就是屬於我自己的能力嗎,身體毀壞的部分逐漸修復了。

女孩見此狀退開身子百般驚駭,卻穩住身子,趁我深陷地面動彈不得時蓄力往我衝來,不再是潛行的移動方式,取而代之是全力的衝刺打算給我最後一擊。

她的長腿奮力朝我頸部的高度使出橫掃,使勁的力量使得作為軸心的左腿踩破木板地,但我輕闔上眼,我並不曉得心中的平靜從何而來,可是卻覺得自己已經不會輸了。

頓時龜裂巨響,女孩木屐上的白刃碎裂,伴隨她驚恐的神情。「怎麼可能!?」

這也難怪。

因為若回歸現實,我們生命的剛性本來就不是相同層級的存在,我是歷經多少磨難活到如今這一步,妳又何嘗能夠瞭解呢。

「我…我投降……」女孩被我肅殺的氣息嚇得癱軟在地。

積分板上她扣除的分數加到了我這邊,我的分數上頭也終於有了名字。

說來這女孩的名稱居然叫作{溫柔暴力},真是完全反映她最初的讓步與之後的殘暴,我笑出聲來。

她疑惑盯著我。

戰鬥結束,四維再度化作白光,我們消失在彼此的視野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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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瞧見侍者便掐著他的領口罵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把我送往戰場吃上一堆苦頭!」

他凝視著我,語出。「腿不酸嗎?」

視角來到了全身,我正踮起腳尖抬高雙手掐住高了我一截的他。

「酸…」我面帶羞恥地鬆手,性格上我還是挺老實的。

「誰叫妳不好好聽我解說,實際經歷恐怕還是比較明瞭?」他說話總是不帶一丁點的情緒,面色如冰,雙眼如死魚。

「我有認真聽!」我握緊雙拳強調。

「那我說了什麼?」侍者反問。

「我只記得夜間護眼模式……」我彈彈指頭,光亮的環境立即轉化為黑暗,我們身上的明視度也變得昏暗。

侍者冷眼一瞧,彈了指頭讓四維空間恢復明亮。「妳根本什麼都沒聽進去嘛……」

「哪有,至少我記得夜間護眼模式!!」我彈指,噠噠,再度化為黑暗。

「不要再玩這個功能了。」侍者二度彈指恢復明亮,這是我頭一遭感受到他的語氣帶有無奈情緒。

「喏,侍者,為什麼我沒有武器?」我鼓脹雙頰滿懷不悅,差點忘了在這事上找他算帳。

「妳的武器沒有形體,全然是依照妳的意願形成的。」侍者憑空變出茶壺與茶杯倒著茶。

「那我怎麼知道我的武器是什麼,又該怎麼使用。」我一臉茫然。

「我不知道。」他向我遞來了熱茶。

「噢還有還有,我身體受的傷為什麼會突然復原,甚至最後化為鋼鐵一樣,這是我的超能力嗎?」我接二連三想尋得答案,不忘挑三揀四推開他的茶。「我不要麻煩的英式茶盤,我要用馬克杯。」

「這點我也不知道。」他一個迴旋憑空變出馬克杯,將茶壺裡的熱茶甩進杯中。「囉唆死了。」

我噗嗤一笑,這傢伙還是有情感的嘛。

噠噠。

我聽到茶壺水灑出來的聲音,附加了一聲壓抑情緒的罵道。「妳這臭小鬼。」

作弄這位侍者總覺得,特別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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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強者的世界}

加強版的我進入了另外一場戰鬥,這回的自己可是老老實實聽完侍者長達十幾分鐘的碎碎念,對於基本的世界觀算是瞭解了大半。

每個女孩擁有自己設計的形象,服裝會影響實質的活動力,並不只是外觀而已,武器則是以期望的模樣呈現,至於能力實則與角色名稱無關,而是塑造角色過程產生的種種想法,融化了自身個性化為具體化的力量,想必長年渴望身體疾病得到醫治的自己所產生的就是復原力。

但鋼鐵化的二階段是怎麼回事,連侍者都沒有頭緒,因為這個擬真世界並不存在能力進化的案例。

我們出現在一個廣大的圓形舞台,舞台的四圍皆是萬丈深淵的絕壁,我往對面看去,是位背上連著蝴蝶翅膀且飄浮在半空中的女孩,然而她的手中持有像是榴彈砲的重武器,先不提對方有什麼能力,光地型上就是對手佔有極大優勢,飄浮是她的能力嗎?形象設計我怎麼不知道可以裝上翅膀啊!況且怎麼會有女孩子選擇重武器作為自己的道具……

「嘻嘻嘻。」她竊喜運氣為自己挑選了一個絕佳的環境,一面賊笑一面越飛越遠。

給我回來啊!近距離的我到底該如何進攻吶!?醫治能力在這時候到底有什麼用,若是跌下去恐怕沒有機會復原。

咻。

轟!

那名女孩趁我還在思考的時候來個突襲砲擊,砲彈的震波使我跌出去,就這樣滾了好幾圈來到來舞台邊緣,一支手都探出外緣了,險些跌落不見底的深淵。

才正爬起來,遠方又飛來一發榴彈,這種曲射的砲彈對方居然能將彈道算得如此精準,眼見砲彈又要落在我頭頂時,我半滾半爬然後縱身一跳避開砲擊範圍,可是爆炸揚起的風壓又吹得我東倒西歪,別說反擊,連想要稍微站穩腳步都有困難。

環境因素使得我就算躲過砲擊仍然沒有意義,比起直接炸死我,蝴蝶女根本是想讓我摔下去。

轟!伴隨一聲巨響我又滾了好幾圈,再度摔到外圍,我無力地撫往地面,成塊的物體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用力抓取朝前凝望,是砲擊炸出來的碎石塊與榴彈殘留下來的彈殼碎片。

我像免費似的抓握了一大把,蝴蝶女不解地遙望,她的距離根本看不清我在做什麼,更不會注意到這種擬真遊戲的擬真程度可是連磚瓦碎片都製作出來了。

我記得和服女孩提及這個世界的身體能力是現實的無數倍,在和服女身上見識到了速度,那麼力量應該也是可行的。

我迴旋了幾圈將手中的碎石與彈殼碎片甩出,想不到飛行了一小段就開始下墜,取而代之是對方的砲彈再度朝我的方位直擊飛來。

我作勢攔截榴彈,但儘管身體能力強化無數倍的情形下仍然是痴人說夢的行為,不只無法接住,砲彈還在我面前近距離爆炸,我全身血肉飛濺,連帶牙齒與雙眼都被炸毀,形同半屍的我摔回地表一動也不動,這是我未曾體會過的重創,即便傷勢會恢復,短時間對於我身心狀況的衝擊是凡人無法想像的。

一千三百七十二,與一百零九,我們之間存在的差距從積分就能感受到,在這種連聲帶都毀壞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投降,我只能祈求自己早點死亡結束這種痛苦。

<可以不要痛了,不要痛了好嗎?>

「發生什麼事了!?」蝴蝶女孩見到了塔頂發出無法直視的刺眼強光,但砲彈引起的煙霧使她無法瞭解實際狀況。

碰!碰!碰!碰!

「那是什麼聲音?」還來不及反應,隨機一顆巨型石塊突破煙霧擦過她的耳邊,削掉了女孩的右耳,她痛得大叫,連忙用空著的左手摀蓋出血的右耳。

緊接著飛來另一顆巨石,完全沒有下墜的跡象,完全是筆直的飛行,蝴蝶女一個側身躲避,可是翅膀體積太大仍然被劃破了一個洞,飛行的穩定度下降許多。

<即便拆了整座塔,我也要把妳打下來。>傷勢復原的我懷抱這樣的意志搥打著地面,總覺得身體的能量湧現,力量足足是先前的無數倍,我不再理會雙手的痛搥毀地面,不斷將巨大石塊投向空中的蝴蝶女。

對方不再拖延,決定積極解決掉我,開始朝這邊胡亂砲擊一通,連瞄準都捨棄了,揚起的煙霧近乎看不見彼此,使我完全陷於煙霧當中無法睜眼。

<真是可怕的敵人,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像真實將生命賭注在這一切。>女孩停止了砲擊,塔頂不再有任何動靜與聲響。

<死了嗎?>她內心疑惑。<不對,競賽並沒有結束,肯定還在苟延殘喘吧!>

她憑空生出一顆榴彈,正準備將它裝填進手持榴彈槍,隨機高速飛來一顆石塊,完全是瞄著這顆榴彈砲而來,頓時一觸即爆,蝴蝶女手中的砲彈在自己面前近距離引爆。

看樣子聽覺也能強化,在煙霧中的我全頻倍數化的聽音辨位能力瞄準她的方位攻擊。

「就算妳毀壞我的武器仍然無法戰勝我,哈哈哈哈……」煙霧散去,女孩陷入瘋狂,殘留許多血痕的蝴蝶女竟然擁有略遜於我的恢復能力,雖然失去了皮膚,但內部的傷卻已經恢復了,殘破的翅膀勉強復原到可以維持飛翔的程度。

「我的能力就是能將自身化為砲彈引爆炸死對方,這麼一來系統鄙陋仍然會將勝者歸於我!!」她失去理智地嘶吼,一面快速朝我飛來。

我採取了微蹲姿態,老實說我也不曉得自己要做什麼,一切全憑直覺。

我一個大力墊步縱身跳躍,略過她身側,右手順勢一扯,藉由重力在不觸碰她的情形下扯著她的翅膀一同下墜,若是砲彈,不受到衝擊的情況是不會爆炸的吧。

我在空中藉由扯著她的翅膀迴身,之後雙手搭上她的脖子,奮力掐住。

「妳…妳這個瘋子……!」她驚駭地罵道。

隨即我將蝴蝶女的脖子一扭,毀壞了她的頸椎,我見到積分移到了我的名下,隨即在墜底之前,四維化作光,結束了這場鬧劇。

瘋子嗎?

我只是在{活下去}這件事情上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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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我伏在地面嘔吐,雖然這空間根本沒有可觸及的實質地板,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噁心感與嘔吐物都完全呈現出來,儘管嘔吐物一落上地面就化為七彩的花朵。

「怎麼嘍。」侍者對我遞來了溫熱毛巾,他說話的語氣不像問句,顯然我發生了什麼事他毫不在意。

我搶過毛巾將整個臉埋進去,即便是擬真世界,這也是我第一次透過自己的雙手殺死活生生的人,隨之而來的內心譴責與腦海中的影像令我嚴重不適。

<她們的心都不痛嗎,為什麼能如此地平靜自然做出那些事情。>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們先前都在做什麼,這根本不是比賽,只是一味地屠殺對方罷了。

「喏,侍者,如果不殺死對方,有什麼辦法能獲得勝利?」我納悶地問,我知道這是強人所難的問題。

「那就讓對方投降。」他似乎察覺到我出了什麼狀況,但對於這裡情形只能說是見慣了,並不覺得怎麼樣。

「如果對方不願意投降呢?」我執意問著。

他冷眼瞧了我片刻,嘴上說道。「那就殺了對方。」

果然只有這樣的辦法嗎?

「如果……既不想殺死對方,對方又不願意投降的話,要如何贏得勝利呢。」我愁眉不展,席地而坐。

侍者輕閉雙眼嘆了口氣。「勝利對妳的意義是什麼呢?」

意義,我真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他接續著說。「妳看起來不像是追求獎賞的人,如果是這樣,勝敗對妳的實質意義是什麼呢?」

「我只是想體會活著的感覺。」手往後一撐,左腳踏起,我重心朝前採取蹲姿。

「那麼就用妳感到快樂的方式去做每件事情吧。」侍者筆挺站在我的右側。

「我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我挺身而起與他並肩同站。

「哦?」他倒是訝異了。

我調整右腕的袖口,眼神堅定不移。

咧嘴一笑。「我要用充滿能量的拳頭打醒她們每個人,顯然她們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此話一出讓侍者笑出聲來。

語出。「妳果然是個特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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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孤獨的早晨}

我不曉得時間過了多久,自己在擬真世界中來回,卻又時而陷入昏迷,多少個日子過去渾然不覺,擬真世界裡的強大完全顯現出現實的脆弱。

單人病房的我沒有夥伴,還記得自己高中入學了兩週,便舊疾復發住進加護病房,這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然而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感覺比先前的幾年更嚴重了,診斷書告知我的腎臟與脾臟出現衰竭前徵兆,長髮開始脫落,全身皮膚龜裂潰爛,我像極了渴望死亡的小丑硬是擠出笑容。

但是真的有人衷心期盼死亡嗎?不,從來不會有人期待著自己的死,會這麼思想的人往往是生命瀕臨無法扭轉的絕境,進而像死亡妥協使其成為了結痛苦的安慰。

我根本不想面對死亡,我的生命還抱持許多未完成的遺憾,甚至未曾真正地活過,在我記憶中僅剩下佔據四分之三生命的醫院生活。

房間裡面充斥著異味,我百分之百確定是自己裹著尿布的下身在睡夢中又下泄了,身為人,身為一名青春期的女孩子,我連最基本的尊嚴都失去了……

喀噠,病房的門靜悄悄地推開。

一名身材碩胖的男子進入單人病房室內,以不發出聲響的方式關好門,他不像許多初次進到房裡的人那樣掩住自己的口鼻,即便訓練有素的醫護人員仍不免皺起眉梢,在他的面容我看不見任何改變,是無比平靜安穩。

瞧見他手中的提袋,原來是名外送員,估計是爸媽為我叫了外賣。

我拉起棉被,指示他把食物放在牆緣的桌上,我不希望他更加靠近我,我可怕的容貌與令人作噁的氣味並不是那麼令人討喜的。

他瞧了我一眼,神情絲毫沒有改變。「妳能下床嗎?」

「……」我作勢回答,可是一時半刻確實無法應對,因為我的確無法下床拿取食物,卻又不希望他接近我。

他沒有待我回答便提著餐點往我走來,八成是心裡有數。

「不,不,不,不,你不可以!」我驚慌失措揮動雙手想阻止他靠近,連講話都結巴了。

但他不為所動地將餐點擺至我床緣等高的矮櫃。

頓時我哭得稀里嘩啦,我不曉得為什麼,這何來的情緒是怎麼回事,是因為覺得羞恥嗎……?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止不住淚水嚎啕大哭著。

在我哭得雙眼模糊看不清面前的時候,我感受到自己的掌心被放了一只無比柔軟的物體,我下意識抓握,原來是包柔軟的面紙包。

「為什麼道歉呢?」他隨口問著,並收拾了包裝袋慢步離開,乍看之下不怎麼在乎我會回答什麼。

他一如先前輕微地轉動門把,離去前補了句「食物很燙」便悄然離去。

獨留哭喪了臉的我,丟臉地掩著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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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色難看雙眼紅腫,塗滿藥劑與紗布纏繞的臉色加了一絲憂愁,我喝著吹涼的粥,除了鹹味其他味道漸漸無法分別,貌似味覺能力也漸漸喪失了。

注射安眠毒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雖然是合法的事情卻與道德觀彼此拉扯,我明白自己的立場,也知道雙親為了醫療花費的事情愁眉不展,在他們探望時的笑容底下清晰可見,令我覺得自己連存在都對許多人懷著抱歉,我每活一分鐘,都有人在為我承受辛苦的重擔,這事我都是知道的。

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嚥下這碗粥,對一切毫無貢獻的我只是不斷地消費身邊的資源。

我想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牢握手中的面紙包,血自手背崩毀的皮膚滲透出來,我的身體二十四小時都經歷各種大大小小的出血,每一個輾轉難眠的日子,肌膚都因摩擦發痛,血液不時染遍我的衣物,使我身上除了排泄物的氣味更交雜了一股血腥味。

某次我翻到了保養品的活動特刊,我盯著上頭的去角質凝露深思,完全無法想像再把自己一層老舊皮膚磨下來的感覺為何,想著想著便隱隱作痛。

有時候我祈求,自己不是一個值得疼愛的好孩子嗎,為什麼忘記將生命的時間給予我,卻又不一鼓作氣帶走我的性命,自己活著若不是為了等待死亡,又是為了等待著什麼呢?

我想做的事情有很多,但若是必須犧牲掉其他人來成就,那麼自己甘願放棄一切。

注射安眠毒劑來結束生命是我應盡的職責,也是我唯一能體恤家人的方式,我不期望雙親再為我受苦,希望自己多少能還給雙親屬於他們的人生。

活著的日子,是一場想醒卻又不想醒來的夢境,醒來,是為了必須面對的現實,不想醒來,則是想繼續逃避現實,無論何者,我的生命早已失去了盼望。

我輕拍自己的雙頰,擠出笑容。

<無論如何還是要打起精神來才行。>

活在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是在等待死亡,更不是追求虛無飄渺的存在價值,要笑著活下去,只要開心地活著就一定會發生前所未有那極其幸運的事!

淚自眼角滑下,儘管這樣我依然開心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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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咬咬公主的完全剋制}

「今天是那根筋不對。」侍者擦著手中的瓷盤,瞧著一進到擬真世界就蹲在角落將臉埋在兩膝之間的我,但我一聲不吭。

「不要打擾我,我正在月球。」在虛擬世界中沉浸在虛擬世界,真是絕妙的想法。

侍者愣了會,手中一個把弄瓷盤與布就憑空消失,他彎身察看我的情況。「妳的想法總是與這個世界不同呢。」

不對,是這個世界為什麼要彼此相似。

「咻——回來了!」我突然呈現大字型彈跳而起,把侍者嚇了一跳,咦?他也會有這種反應的嗎。

「再不回來就搭不到末班飛船了!」我嘀嘀咕咕著。

侍者在一旁無言以對。

「小侍,幫我傳送到下一場戰鬥吧!」我握緊拳頭蓄勢待發,雖然我不想殺人,可是恨不得好好痛扁對手一頓,雖然我們無冤無仇,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拳頭不長眼嘛嘿嘿!

四維化作芒光,隨即我的步伐落在傍晚的學校教室,積分板寫著我的資訊一百二十分,這次是位叫作巧克力蛋糕的對手,戰績是漂亮的整數一千分,若她也是位不曾戰敗的角色,那麼至今已經贏了一百場比賽了。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強敵?>我在課桌椅間穿梭,想朝著教室門口前去。

頓時左手扶上桌緣,沒有心裡準備的我被前方物體嚇到,有位身著黑色蘿莉塔風格的小個子少女正坐在前方座椅,不帶聲響正襟危坐的模樣,像極了沒有生命的洋娃娃。

我悄悄繞至前方,由側面悄然窺視著她,娃娃女孩連脖子都不扭一下,這種情況就算被我偷襲也是情有可原的,嗚呼可惡,我的正義直拳不能做出這種乘人之危的突襲,至少要先來個很有禮貌的……

「我要揍妳嘍!」我彬彬有禮地舉起右拳,墊後右腳步,腰身一扭。

她不加理會。

隨即我毫不猶豫一個直拳貼在她漂亮的側臉,這一記讓她撞翻一堆桌椅痛摔出去,隨後我撫摸自己滑順的雙臉,男人見到如此美貌的容顏必定下不了手,可是我才不會被自己以外的美色所魅惑呢!

「姊姊妳怎麼這麼不留情!」倒臥在地的娃娃女孩側身坐起,淚眼汪汪撫上發燙的臉頰。

「對不起啦對不起啦!」我雙手慌張舞動深感歉意。「可是我已經事先告知妳我準備要攻擊了耶!」

「剛才人家還在讀取進度,無法行動……」她滿肚子委屈。「太過份了…不對,這也不是妳的不對,都怪我自己不好!」

「妳乖嘛妳乖嘛,總之姊姊我先拉妳起來再說。」我向她遞出左手,感覺對方是個很小的孩子。

但是這個擬真世界這麼了不起的程式技術,會有卡讀取進度條這種小事嗎?

不過再怎麼樣,我下意識地避開使用右手,畢竟是我揮拳的慣用手,雖然自己沒有察覺,但內心深處或許並不相信這位少女,甚至懷疑著她的目的。

我一直提防著娃娃女孩的雙手,但她與那名溫柔暴力相同,外觀見不到任何武器,鐵定深藏在某處,但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失了運動家精神吶!

這溫柔帶點濕潤的感覺是什麼,有點舒服又有點奇怪,咦這孩子做什麼吻我的手臂,欸不對啊!好痛!疼疼疼疼!有東西貫穿我的手臂!?

隨即我發起一拳擊在她的腹部,女孩不為所動,此刻突然有巨大的衝擊力同時轟在我的左臉與腹部,一陣暈眩的我甩不開纏住我左下臂的女孩,我連忙用右掌推開她親吻我手臂的頭部,才完全擺脫這名少女。

我往發疼的下臂瞧,她才不是親吻,完全是在我手臂咬下見血的齒痕,我抬頭瞪向她。「居然搞偷襲,虧我那麼為妳著想。」

她擦拭嘴巴,露出上下兩排如野獸的利牙,抿嘴微笑。「對不起噢人家不是有意的,只不過這是我能力的先決條件,不會有第二次機會發動了。」

我垂手。「原來是這樣!這麼一來就是公平競爭嘍!」

<這樣就妥協了嗎?>娃娃女孩詫異地凝望我,究竟這是傻、也或者坦率的表現呢?

呼!

我撐著腰大力深呼吸呼了氣,一百一十八的分數大大擺在一千的面前,又是將近十倍的經驗差距,可是情同我戰勝每一次的病魔,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旅行者,我從未認輸,因為我的人生是仰賴意志走過來的,在生與死的關頭。認輸一次不是輸了一次,而是輸了全部,不是勝利的結果都是落敗。

但儘管如此,與其使我的生命風平浪靜,自己更享受在乘風破浪當中,因為每一次的得勝都是信心的得勝。

娃娃女孩寧靜的瞧望我,拂拂服裝的塵屑。

露出獠牙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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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誕生在擬真世界開始,便一場比賽都沒有落敗過,但最先的第一場比賽卻讓我遊走在生死邊緣,那是我永遠無法戰勝的對手……

喀,喀,喀。

木屐的聲音響起,每一次地表的微弱震動都引出我最深層的恐懼,被斬斷雙足的我在地面上拖著鮮血爬行,我又哭又號地求饒,但對方無動於衷地漫步接近,利刃反射的光讓我知道對方已經相當接近。

「姊姊,拜託不要這樣,拜託,哇啊!」哭饒到一半,對方將鞋下的刀輕抵在我的右肘關節處,向下一踩,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音,伴隨著我扭曲猙獰的表情。

「這不是還能講話嗎,那就乖乖投降。」少女口吻如冰霜,神色始終如一。

「現實的我是醫學系的學生,解剖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我不介意手中的軀體流了多少血,或是拆了幾根骨頭。」少女冷血地告示著我。「也許該換個方式。」

「左手還完好無缺是吧,那就從指頭的部分一截一截地拆解下來,究竟是妳會先死,還是妳會願意先投降呢?我可是出於好意才留住妳的語言能力吶,我完全不介意一開始就毀掉對方的喉嚨,再來慢慢分解全身上下每一截的骨頭。」少女嘀嘀咕咕,然而痛覺籠罩的我已經連思考能力都快失去了。

積分一百的我,在七百分的對手面前猶如螻蟻般柔弱不堪,只能怪我太晚進入這個生態,大環境早已高手雲集,不存在像我這種初次戰鬥的新手。

我以為這是個更快樂的地方,大家開心地扮演自己設計的可愛形象參與遊戲,是我太天真了,有競爭的地方就永遠不會是快樂的,勝敗之間不存在第三個答案,輸贏最初就注定好了,實力差距與能力的相剋是跨不過的高牆。

或許投降能讓我免除痛苦,但我不甘心,因為像我這樣的立場就算換了另一個對手結果都是一樣的,唯有我成為完全剋制對方的敵人,才能真正擁有屬於我自己的立場。

失血過多毫無力量的我,眼睜睜看著少女踏著木屐的長腿,輕輕抵制我僅存左手的小拇指,拜託停下來,我不想再繼續痛苦了。

「呃啊!!」一聲脆響,我已指節分離,我的意識模糊,就快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諷刺的是痛覺竟未消失。

三番兩次下來我的左手也廢棄,手腕以下的部分皆已脫離本體,四肢俱毀的我已經沒有反擊手段,卻不想妥協這樣的結果。

沒有力量就沒有立場,在現實世界屢遭霸凌的我老早就明白社會的食物鏈,我可是比任何一個人都渴望力量,那壓倒性的絕對力量,唯有獲得這樣的力量才能永遠地免除外界強行施加的傷害。

地表的血中淌著我的淚,我不願在擬真世界重現現實世界的情況。

剎然我使盡全身殘存的微弱氣力,往少女的腿咬去,那曾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兇惡而設計的利牙造型,也是我潛藏的醜陋,卻成了我最後那苟延殘喘的攻勢。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身上的傷快速復原,而眼前的和服少女瞬間鮮血蔓延,四肢碎裂。

我自血泊中直起腰桿,那天起我的能力覺醒了,將全數傷害轉移至對方身上的血之盟約,藉由喝取對方的血液來烙下印記,這項壓倒性的巨大力量令我在之後的九十九場比賽從未落敗。

如今…

「我們之間的勝敗早就已經決定了。」我對眼前名為千淚的女孩揚言。想不到事隔這麼久,會再一次用到咬人的方式來喝血,真令人懷念。

她握緊拳頭,微微一笑。

真是美麗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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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沒有傷害的力量}

我迅速拉近與娃娃少女的距離,試探性地放輕力道朝她左肩擊去直拳,對方卻從容發呆,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在挨了我一記拳頭後仍無動於衷,隨即經過幾秒鐘我的左肩受到無形的衝擊,可是比起先前力道減輕了許多,我大概瞭解娃娃少女的能力了,並不是純粹的能量反彈,完全是傷害移轉,意謂著我對她的所有攻擊都會原封不動回到自己身上,從她咬了我開始出現這樣的現象。然而在我身上的咬痕並沒有轉移到她身上,這也不是交換彼此身上的傷害,而是雙方受到的傷害都只會呈現在我身上,攻擊也就徹底失去了意義。

「妳還是早點放棄吧,這項能力是無敵的,連我都沒有解除的方法。」少女話才講一半,我立即自她的左側瞄準頭部使出橫向肘擊。

她驚嚇了一下,但沒有受到傷害,我的肘擊揮過她眼前,少女未反應過來,我左拳從她的視線死角順著迴旋往腹部ㄧ揍,右肘只是要遮去她眼前的視野。

過了片刻,我感受到自己的腹部挨了重拳。

「嗚,還真痛⋯⋯」我退開,隨手抽後方一張木椅朝她頂上一砸,果不其然自己腦門又挨了一擊。

『這傢伙到底在做什麼⋯?』娃娃少女百般疑惑,因為我看起來並不像垂死掙扎,更像在計劃當中。

第一次的攻勢結果,娃娃女孩的傷害移轉並不屬於意識控制,因為注意力被奪走的她並沒有看到我的二段攻擊,傷害移轉仍舊發動了。第二次的實驗結果,透過物體來接觸她仍然無法直接傷及本體,是個相當棘手的能力。總結前面每一次都攻擊不同部位的結果,她的能力似乎籠罩著全身上下,連一丁點破綻都沒有。

這看似沒有出路的結果,就是為了引發奇蹟。

「我會創造奇蹟的!」我相當開心的笑著,伸伸懶腰,接下來試試踢擊。

「妳到底有什麼毛病!?對於這種絕望的結果到底有什麼好開心的!!?」娃娃少女相當不悅,明明我與其他遭遇過的對手一樣百般嘗試攻擊她,但先前的對手卻是陷入一種絕望與憂愁的情緒當中,相較於我到底有什麼好開心的啊?

瞬間我一記掃腿痛擊她的腰側,我神情從未動搖,踢的不行就用踩的,踩的不行就用撞的,撞的不行就用抓的,抓的不行就用捏的,捏的不行就用咬的,咬的不行就試著折斷對方骨頭,扯頭髮,燒眉毛,戳眼窩,誕生在人類歷史上的攻擊手段如此之多,妳是否完全堅不可摧還值得百般嘗試吶!

「妳究竟鬧夠了沒!」她一個惱羞往我揍來。

一個閃避順勢牢抓她的手臂,娃娃少女重心一變上下倒置,被我一記過肩摔朝地猛撞,結果衝擊最終又歸回我身上,我硬生生挨了很痛的衝擊。

她扶地,剛要起身,一個回首便受我雙指的插鼻孔攻擊後仰跌摔,隨即我的鼻孔探出血,我毫不介意地以衣袖擦去,享受單方面對她的虐待、與自討苦吃,這種自攻自受的暢快感。

我猶如流氓伸手扯住娃娃少女的頭髮,將她的臉頰壓在地表磨,可是痛的卻是我,正所謂孩兒受傷母親痛心似的感受嗎。

巧克力蛋糕快被我玩弄成巧克力大便了,衣服破破爛爛,滿身都是塵灰,臉貨真價實的吃土,我自己則是滿臉濺血通紅,微血管貌似破裂了許多,無所謂,與蝴蝶女孩的戰鬥讓我瞭解到擬真世界的身體恢復力也是無數倍強化,更何況復原能力又是我的強項。這樣的情況顯示了一件非常可笑的結論—我打不死她,而她打不贏我。

我瞧望四圍,桌椅被我們,不,是被我弄得一團糟,沒有一樣東西在它應該待的位置上。

巧克力蛋糕起身拍打下擺的髒污,明明劣勢的是我,為何她的境況看起來比較慘呢?

我閉上眼,思想著這一切。

現實不也是這樣子嗎,人活著經常為著別人的事深受痛苦,知道了結果,卻依然努力想改變什麼,明明不用再痛苦的方法很簡單,卻還是緊抓著痛苦的事情不放。情同我的父母,他們若是放棄了我,對每個人的結果,會不會都是好的呢。

每個人都在追尋心中不明白的答案,若這個世界再稍微可愛一些,尋找的就尋見,叩門的就為那人開門,所祈求的就必得著,就能稍微不那麼辛苦了吶!

殺,是為了生存;不殺,是為了帶給這個世界轉變。但如今卻令我卡在這個無法妥協的僵局,人在不殺的情況要如何使對方甘願投降,在利害關係面前每個人都樂意不擇手段,這不應是推動世界運轉所必須具備的構成條件,擬真世界的價值觀錯得離譜。

這時,見她憑空幻化出兩把西洋劍,但握柄的地方有點奇怪,就像握著指虎拳套,而食指和中指處還有個按壓的板機,西洋劍圓滑的護手與劍身交接處外圍有一圈孔洞,怎麼看都不是太妙的武器,這種現實中不可能存在的武器果然在擬真世界輕易就能創造出來⋯⋯

「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巧克力蛋糕擺出備戰架勢,眼神也與先前不同,從剛開始的漫不經心轉為認真嚴肅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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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子彈朝我飛來,我在聽到板機扣壓聲時早一步蹲身,感覺頭頂一涼,子彈旋起的風劃過髮梢,子彈並沒有炸開而是直線飛行,似乎不是散彈槍構造,否則我應該已經落入攻擊範圍之中了。

巧克力蛋糕右手槍尖追著我跑,左手並沒有作勢攻擊,彷彿在防範我突然靠近,嘣!她開了一槍,但我順勢滾進翻倒的木桌裡側,桌子替我擋下了槍擊,那把怪槍的火力顯然沒有很強,作為槍管的長度太短了,無法擊出強大爆發力;換言之若作為近身槍枝,西洋劍的劍身又大幅阻礙近身戰,這個看起來強大的綜合武器其實充滿缺陷,她在設計這武器的時候似乎不明白這些常識。

這女孩其實是個笨蛋嗎?

嘣,嘣,嘣,槍彈接二連三飛過來,我連滾帶爬逃出教室,本來長廊是對上槍枝武器最不利的環境,不過巧克力蛋糕的槍不適合遠距離,所以跑越遠越安全。雖說她的武器完全不耐貼身戰,可是先前的測試下正常的攻擊是起不了作用的,在想到對策以前還是先走為上策。

在她追出來以前我早已溜之大吉不見蹤影。

「妳能不能快點投降啊!為什麼要浪費彼此時間。」巧克力蛋糕不耐煩地在長廊大喊。

「我才不要!」啊,糟糕我回應了,我聽到瘋女孩一面亂開槍一面跑過來的噪音。

長廊兩側是教室排排站,玩起捉迷藏她要尋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巧克力蛋糕向我出聲的教室門口逼近,誰知道一進門就迎面撞上骨骼模型,發出「哇啊!?」的驚駭聲,我一時興起的整人陷阱見效了!我躲在另一處憋笑。

「妳這可惡的傢伙!!」她又開始胡亂地開槍,要不是擬真世界子彈不用錢,早就彈盡糧絕了。

我由後方一個貼身,巧克力蛋糕隨即來個回首開槍,不,不是我,是塊我特別沾滿粉筆灰的特製粉筆灰板擦,經她開槍一轟煙灰散得滿臉盡是,一想起我死命抹黑板溝槽將塵屑沾附在板擦上的過程,便覺成就滿滿,努力有回報了。

「呀!」、「哇啊!」、「呃啊!」構成的交響樂環繞校園,巧克力蛋糕被我用各種校園物品捉弄,進而發出她畢生所會的每種壯聲詞。

才剛被顏料潑得半臉藍的巧克力蛋糕,踩到轉角的水桶翻摔在地,灑了一身,濕漉的瀏海狼狽的蓋在臉上,襯著半邊的天空藍,至少我挑了個好看的顏色。

這些我捉弄在巧克力蛋糕身上的事,一件都沒有轉移至我身上,頂多是跌倒碰撞時的輕微挫傷轉移至我這邊,代表只要不會痛的情況就不會轉移。

見了我的身影,她追著我上二樓,殊不知我私藏一整籃的乒乓球與網球,我絕非刻意,只是蓄意手滑翻到了它們,隨即伴隨襲來的痛覺移轉讓我曉得她踩到球沿路摔回了一樓。

經我卑劣的手段,再怎麼毫髮未傷的巧克力蛋糕也開始感到一陣內心疲憊。

「啊糗了。」踏上自築的陷阱,我一個下盤失穩一同跌至一樓,摔的比巧克力蛋糕還慘,整個四腳朝天撞在牆緣,見她一肚子火的靠近我,我窘迫而笑地道了聲。「嗨?」

她右手的長劍往我插來,我一個扭腰側移避開,但避得還不夠多,她一個槍彈擊發轟到了我的肚子,我咽出血躺向左側,但她另一把長劍刺來,我扭轉身體以左臂抓握劍身抵住,可是她又接續開了一槍轟掉我左掌與指頭,失去阻礙的劍刺入我左上臂,銳利程度可以說是把我釘在地上,她高舉右手的另把長劍戳往我的頭部,我以躺臥地表的方式橫搥劍身改變它的直擊力道,它向上偏了一段刺入地面。

「真是頑強。」當她要再開槍轟掉我的左臂時,嚓,嚓,嚓,運氣幫了我一把,稍早的水已經浸濕槍管內部。

我空出來的右手,插入她面對我那刺偏長劍的板機孔,使得巧克力蛋糕無法開槍,而當她試圖拔出刺入我左臂的長劍時我的左臂也將恢復自由,導致我們維持在一個尷尬的僵直當中。

咦,我不是還有腳嗎!我仗著身高差,腳向上一收隨即狠狠踢往她的下肢,她一個重心失衡疊到我身上,頓時我抽開抵住板機的指頭,將右手環抱巧克力蛋糕的上背,緊緊抱住她不放開,現在的情況更尷尬了,我們兩個人都動彈不得。

「妳到底要拖延到什麼程度才罷休⋯⋯」她從惱羞氣憤,到無奈感嘆。

「想不到擬真世界抱抱的感覺還是挺好的!」我面露喜悅,右手勒得她喘不過氣。

此時她心頭一羞,瞬間的害臊推開了我,卻不小心鬆去固定我左臂的長劍,我向左側滾撞開刺入地表的劍身,那一瞬間臂上的孔洞被鑿得更大的痛楚我就不形容了⋯⋯

左手治癒的我奪來一把劍,雖然巧克力蛋糕最初武器是幻化而出,如今似乎無法將武器自我手中弄走,我狠準地持劍往她刺去,她防衛架勢的劍被我擊開,她退步的瞬間我長劍筆直朝下刺穿她的長裙下擺釘入地面,巧克力蛋糕一個下盤失慎往後跌坐,我將右腳奮力踩住她兩跨之間的裙擺,抽出劍戳穿她左腋下的衣袖再度釘進地表,左腳踩住她右側腰際的衣緣,她掙扎地揮動手持長槍不料單手還是拼不過兩手,我立即搶來她的長劍並釘入她右腋下衣袖,我並不像她那般大意,我將長劍使勁抵得相當深入,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拔除的。

立場轉換了,換我完全控制住巧克力蛋糕的行動力,一切都要歸功於她老是站不穩的下盤。

「沒用的,抓住我又如何,妳是殺不死我的。」巧克力蛋糕倔強自語。

「我從來沒有打算殺死妳吶!」踩住她兩側衣緣的我攤起雙手。

「就來比較誰現實的時間比較多吧?」我陰險壞笑,經常像是將死之人的我一點都不在乎浪費多少時間,學校成績什麼的都已經無所謂了。

體感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

躺在地上的巧克力蛋糕終於受不了,開始試圖遊說我。「妳不累嗎,躺在地上的我可是比較輕鬆啊。」

「我蠻享受朝下看著妳滿臉嬌羞的模樣,如果我會畫圖,這個地方應該要畫個三、五本周邊。」我無所謂地唸。

「妳究竟要僵持到什麼時候⋯⋯」她抱怨道。其實這樣的束縛巧克力蛋糕是能夠掙脫的,偏偏她設定的服裝是連身洋裝,要是這麼做鐵定會扯破整身衣服,這就是我刻意把長劍釘在她兩側腋下處的原因,她若強行起身必定胸口大開。

「妳可以投降啊!」我賊笑著。

「我拒絕。」她賭氣回絕。

此時我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我舔了幾下舌頭笑臉瞧她。

「怎樣!?」巧克力蛋糕察覺到我又在思想鬼點子。

「我覺得我們可以來做點舒服的事情,比方撕開妳的衣服,先是嘴對嘴,再是舌頭交纏,深吻的感覺應該挺好的,順帶吻遍妳的全身上下,用姊姊我充滿好奇心的雙手探索妳的每一寸肌膚,過程中有激烈有緩和,讓妳曝曬在羞恥又無法抗拒的狀態當中,噢!我記得擬真世界裡有截圖系統,過程中拍個幾張好好收藏,即便輸了比賽也值得拿這些圖片來回憶妳的羞恥⋯⋯」我開始述說著危言聳聽的主意,一面從站立轉為趴覆在她身上,求知慾的舌尖貼著她的頸項與鎖骨嚐著味道。

「快住手啊,妳這個女變態!?」她嚎叫掙扎,但小個子的巧克力蛋糕被我完全壓制軀體。

「噢,看來該好好用我的吻堵住妳的嘴,才不會讓妳有機會投降。」我舔了兩下嘴唇後,張口湊近巧克力蛋糕的嘴,嚇得她頭昏眼花。

「啊啊啊⋯⋯!!!!我投降,我投降,快讓我離開,系統快點讓我離開!!!?」她伴隨著相當難聽的慘叫,消失在我面前。

四圍化作白光。

嘛,入戲太深的我,還差點認真地想朝她的嘴唇吻下去,當好一位稱職的變態也是需要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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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活著的勇氣}

我相當平靜地望著窗景,簾子微微飄動,擬真世界經歷的雖然不算太多,可是自己在虛幻的世界有著厲害的能力,在現實望著擬真世界的自己時,就像小孩盯著卡通裡的英雄,那是如此耀眼,令人熱淚盈眶的感動 ,在逆境中扭轉局面的那股力量,是多麼的美好,帶有起承轉合的故事。

自己每天都在自己抗爭,樂觀的態度給我正面的能量,現實無可奈何的高牆則使我陷入低谷,我盡可能持續保持樂觀開朗,然而眼前的事實不斷擊打我,我覺得自己的信心已經殘破不堪,見到自己逐漸敗壞的身體,早已是醫療技術所不及的情況,吶⋯人的力量果然還是有限的啊!樂觀會不會只是自己因為害怕才作為逃避現實的手法呢?我時常這麼懷疑著,我深怕自己在環境的種種黑暗當中,自己微小的光芒也會漸漸地不再明亮。

我害怕,我好害怕自己一個人,若是死去,會不會也是陷入無止盡且孤獨的黑暗?活著的時候我已經是孤獨的,死了之後也是孤獨嗎⋯⋯

有時候我窩在床上,捲曲自己的身體,那時候我在想什麼呢—我在想,神啊,祢存在嗎?祢有沒有忘記我這個可愛的孩子呢?什麼時候,降下慈愛的光,用那掃去黑暗的大光照耀在死蔭的幽谷,找到我,如果是祢的力量肯定什麼都做得到吧!

想著想著,我便睡著。

擬真世界是亮的,四維是潔白無瑕,可是裡面的人心中是灰暗的,它不是真實的芒光,僅是躲藏在光明裡的黑暗,假裝是光明的黑暗面,所以看著擬真世界時我總覺得它蒙上一層無色的灰,當人心昏暗時見了光也會化為灰暗,這便是虛偽光明的感覺,假的東西是帶有雜質的,唯有真正的光能使心中的黑暗一同被照亮,或許這就是我所等待的奇蹟吧!

那照亮內在與外在的大光,就是人所無法引發的奇蹟。

我究竟在說什麼呢?若眼前有一個你存在,或許你並不瞭解我在講什麼,因為這是長年經歷黑暗的人,才有辦法真正分辨什麼是真正的光。

我笑了,不因任何原因,只是哭多了眼睛會流血,看不清楚就不好了。

自己沒有勇氣在下一次見到父母,見到他們因為憂愁而變老,變得不再快樂,但是我卻也思念著他們,儘管隔著連擁抱都會撕裂皮膚濺血的距離我還是想抱抱他們。

我摘下臂上的繃帶讓肌膚稍微透點氣,繃帶下是龜裂若乾旱沙地的模樣,幸運地沒有出血,雖然疼痛不減。

風拂了窗簾,打響沉寂的房間,我仍然瞧望著外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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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維轉化,我踏上這次的舞台,以自己最平凡的女孩樣貌,積分板自己的名下只有一百二十七分,對方暱名為[布丁吃著貓咪],戰績為兩千七百二十二,冠上獸耳,披著白袍,一身墨紅裝扮搭配刻劃火焰紋樣的鎧甲拳套,與我同為近身戰專職。

她雙拳擺出架勢,踏穩後足預備衝刺,神情專注,比起前幾位似乎更仰賴自身的戰鬥技巧。

「在開始之前我能問個問題嗎?」我開口,在我這種小小新手為前提之下問個問題應該不為過。

「喵,咳咳⋯⋯妳想問什麼?」布丁貓咪刻意想掩飾剛才發出的壯聲詞。

我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嘴角不禁上揚。「妳剛才是不是『喵』了一聲?」

「沒有。」她駁倒。

「有!」我絕對沒有聽錯。

「沒有⋯喵⋯⋯」她的喵助詞像打嗝一樣,她恨不得挖洞鑽。「都是可惡的領航者害的,她問我想不想讓角色更有魅力,而胡亂加上去的喵嗚。」

我快被她甜美嗓音發出的貓叫聲給征服。「(愛心)。」

咦?擬真世界居然還可以傳送圖樣符號嗎?我剛才怎麼做的,愛心從何處飄出來的?我一頭霧水。

「可是妳的耳朵是兔子。」我打量著。

「哎唷,這也是領航者搞砸的部分。」布丁貓咪有苦難言。

「侍者也會有笨蛋啊?」這反倒令人訝異了。

「我的領航者就是笨蛋,噢對妳剛才想問什,咪喵!⋯⋯麼?」她掩面難耐,看樣子只要想發言就會不自覺喵喵叫。

「噢,我只是想問—妳鼻子癢的時候怎麼辦?」我右手指向自己的左手,示意著她雙手的拳套。

頓時她的披風猶似手臂,彎到鼻尖搔了搔。「這樣。」

我垂手表示明白。

不對,剛才斗篷是不是動了!?

「小千淚沒有武器嗎?」布丁貓咪好奇,我頭一次在擬真世界被稱呼名字。

我噗嗤一笑。「我家侍者也搞砸了呢!」

無論勝負為何,總覺得能夠跟這位貓咪女孩成為朋友。

「我要進攻嘍!我可是很強的喵嗚!」言畢,她一個墊步前跳,用奇怪的方式奔跑,像是夾帶了跳躍的跑步,她並沒有刻意繞行反倒疾趨而來。

她一個貓貓拳快轟在我顏面之時,我連忙側避,布丁貓咪太可愛了,不小心就看得入迷,而且好帥!好想要她的拳套!!!

「喵喵。」

碰!

我的臉挨了一拳,身體隨即後傾,一瞬間我瞧見她扁我的左拳,不是什麼超能力,她起初重點就是藏在披風底下的左拳,右拳只是幌子,選擇往她身體內側閃避是個錯誤決定,因為正巧進入另一個拳頭的打擊範圍。

她一個迴身,這次又想幹嘛,欸等等!披風又擋到我的視線了啦!

碰!一拳痛擊在我的下巴,要是現實世界這樣具威力的兩拳我大概已經倒了。

又見旋轉,附帶贈送一個腹部拳擊使我下凹身軀,再接續一個拳頭轟在我臉部,這一連串的拳頭大贈送也不過在區區一分鐘內,布丁貓咪的拳擊真是相當迅速,雖說打不死我的體質,可是會痛啊!

挨了一堆拳頭後,自己立即拉開距離,可是布丁貓咪根本不給我機會,她迅速收短間距,見面又是一拳,我說可以別再揍我的臉了嗎!?

她揮來另一拳的時候我雙手抵擋,結果⋯咦?好輕的拳頭,才剛這麼想下巴立馬接了一拳,臉都被揍歪了。

「傻瓜咪喵,那種隔擋方式不就把自己的視野遮住了嗎?」布丁貓咪停下連擊,雙拳下放解除了攻擊架勢。

她抖了抖兔耳朵。「妳太依賴眼睛了,所以剛才那些攻擊妳根本擋不住,因為妳會急著擋住最先看到的攻擊,如此一來我朝妳臉部的打擊會第一時間拉走妳的目光。」

怪不得一直打我臉⋯⋯

「小千淚在現實應該不擅長舞蹈吧?每一個姿體動作都是由全身大大小小的部位牽動形成,妳光是擋我的拳頭是沒有用的喵喵,除非妳破壞我身體的律動平衡。」語畢布丁貓咪再度架起拳頭。

現實的力量⋯⋯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對手將現實的『力量』帶進擬真世界,布丁貓咪的攻擊韻律性是建立在現實的舞蹈基礎,不,不是這樣的,不光是布丁貓咪,溫柔暴力的聲東擊西戰術;蝴蝶女孩的彈道精算;還有巧克力蛋糕的⋯⋯巧克力蛋糕會什麼?我也不知道,總之!總之擬真世界所擁有的一直都不只是虛擬中的力量,現實所擁有的也通通⋯⋯

也通通⋯⋯

我憶起自己低垂在床緣那接著點滴的手。

現實的我⋯⋯現實的我是沒有力量的⋯⋯

『我想⋯⋯我想要成為有力量的人啊!!!』

我在空間嘶吼,如果活著是一種力量,那麼請賜給我無窮的力量。

布丁貓咪神情ㄧ愣,並不是因為我莫名的吶喊,是我那眨著的眼,突然間化為了芒光般的金色,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有某種事物改變了,是由內而外的力量。

擬真世界出現了干擾,像是雜訊一樣。

我擺出與布丁貓咪相似的架勢,屏氣凝神。

一個眨眼她已揮拳向我,我身子往前傾,貼近她的面,她的雙拳失去了打擊應有的揮動範圍,沒有任何近身打擊可以在零距離的情況下發揮的,隨即她踏步後跳,瞬間我踩住她踏地的腳使她步伐一晃險些跌摔,她另一支腳踢歪我踩住她的腿,抽出腿的時候後翻使出上段踢,我退身迴避,歸回正身的片刻再度往我進擊。

她雙手合併出拳,我單拳相抵,果真自己的拳頭被彈開,正當要朝她揮出另一拳時,布丁貓咪立即迴旋,披風遮去了視線,這回不是出拳,是低身的一記掃腿,我理應躍起,卻沒有,我併起雙腿接下她的掃腿,布丁貓咪頓時失去韻律,使用迴旋來不斷出擊的她要是我滯空躲避踢擊,隨之而來的肯定又是拳頭的連擊。

布丁貓咪略帶旋轉地退開,她打開掌心,架勢由本來的拳頭改為爪子。

「小千淚進步神速喵咪。」布丁貓咪表露自信笑容,抖了抖長耳朵。

『雖然搞不懂那對眼睛是什麼能力,但她的反應明顯變快了,是視覺的能力加快了嗎?』布丁貓咪內心滿是疑惑,對於我的能力不得而知,這點我與她是相當的,我的能力乍看之下是回復力,有時候看起來又情是同肉體強化,但與布丁貓咪交戰過程出現了第三種未曾有過的感覺,雖然我自己的視角見不到瞳孔色澤的變化,可是隱約能察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某種改變。

水滴掉到了地表,布丁貓咪的神情詫異。

「小千淚?妳為什麼在哭呢⋯⋯」她問著我。「可是看起來⋯卻又很愉快?」

我有嗎?

我撫向眼眸側,溫柔的淚止不住地滑落著,心裡卻沒有傷心,身體是溫熱的,心裡也是溫暖的,我感受四維中有無窮盡的能量流向我,彷彿澆灌在我的身心靈。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大光降下,照耀在我內心灰暗之處,我想這就是『盼望』的感覺。

『為什麼道歉呢?』這句話浮現在腦海中。

我想我忘記了某些事情,它連帶奪走了我的力量,如今只是想起那模糊的零碎片段,居然能帶來如此強烈的希望與活著的勇氣,『記得』並不是始終記住,而是一連貫的『重新想起來』。(Re,member)

是的,我並非生來就患有身體崩毀的病症,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形成現在的狀況,我想我想起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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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淚喬薇》第一冊劇情結束,說來有點漫長又有點快,更不自覺原來寫了這麼多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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