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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滋滋滋……
「這裡還有小孩子啊?」
「你不是說各行各業各式各樣的人都找嗎?」
對啊。
無論如何,他就是個普通小孩。
所以。
為什麼,打最開始,雷會找來詹姆士?
……
……混帳。
遙控器沒有反應。
席爾瓦趴在地上。
靠著『戰神的』的反射神經,在最後一剎那扭開身體。
子彈打中席爾瓦的胸膛,差一點就擦過心臟。
但那又怎麼樣?
「你的遙控器,半個小時前就不能用了。」詹姆士再次上膛冒著焦煙的掌心雷,一步一步靠近趴在地上的席爾瓦。
這是最高級的機密。
雷是艾利斯最關鍵的要人之一,每個艾利斯發展初期至今的成員,都會是要人。
這個遙控器是雷獨立完成的,也只有雷跟自己知道。
詹姆士一開始就跟在雷的身邊。
如果詹姆士是戰神,『一開始』是怎麼跟在雷的身邊的?
詹姆士一直隱藏自己的身份?可是雷為什麼會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小鬼跟著自己?就因為他是小孩子?
所以。
雷是內鬼?
「……」席爾瓦趴在地上,咳著血,瞪著正睥睨著自己,那藏在小男孩皮囊裡的怪物。
是這樣的話,好處理。
但沒有道理,自己靠著『經驗』會沒有發現這件事。
即是說,最有可能的狀況,其實就是——
「自你殺了耳曼之後,開始攻略附近一些不成氣候的城鎮,打下鳳凰城,整個組織猛爆性的擴大,第一批還活著的夥伴大概都分散在艾利斯,變成樞紐了吧?」詹姆士蹲下來。
將一支掌心雷放進口袋空出手,抓著席爾瓦的頭髮,拎起他奄奄一息的腦袋。
席爾瓦連呼吸也顯得無力,被拉起頭髮的腦袋也感覺不太到痛。
或者說沒多餘的閒情雅致感受這麼多。
『經驗』正在抖。
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第一場鬥車賽,就會有一個耳曼在觀戰?
如果。
如果不是只有一個耳曼呢?
「你知道的,我習慣的手法,除了衝陣,預告,棄子,陷阱,以及煽動以外,還有一個東西,現在的你手上的牌沒有條件打出來的東西。」詹姆士另隻手上的掌心雷壓在席爾瓦的下顎,冷淡地看著席爾瓦殺氣奔騰的雙眼。
席爾瓦瞪著詹姆士。
沒有說話,沒有活動無阻的身體,沒有人,因為自己專挑沒有監視器的地方看著夜空。
八十樓的這裡,也不能原始的大聲呼救,自己也沒有呼救的力氣,甚至下巴還被人拿槍指著,零距離。
一百種的無解。
『經驗』正在想出第一百零一種,打破這種局面的方法……
……
……
……沒有。
「你用了群體意識這個藉口,把你的『盾牌』鎖在艾利斯裡,建造一個伊甸園般地地方,讓所有人有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或者是根本忘了自己是該離開烏托邦。」拎著席爾瓦腦袋的詹姆士,注視著席爾瓦的雙眼。
一如席爾瓦看著詹姆士的眼睛。
不同的是,席爾瓦腦子裡的『經驗』,怎麼也想不出半點活下去方式而逐漸退場。
現在腦子裡開始由『席爾瓦』原本的自我接手。
一點一滴地,感到害怕。
對,他是知道的,現在知道了。
『經驗』已經知道詹姆士的手法。
但……真的跟自己想的一樣嗎?
如果真的是用這種做法……
「有何貴幹?」坐在大漢肩膀上的席爾瓦微笑。
「你的駕駛技術很棒。」那西裝客笑笑,也不在乎自己走到的是幾乎為暴民聚會的這裡,眉宇間一派輕鬆。
「當然。」席爾瓦輕描淡寫。
「有沒有興趣談個生意?」西裝客絲毫不為所動,顯然是很習慣這種場面。
這就不是偶然。
那打從一開始,自己無論在哪個地方開始發跡,都會遇到一個『耳曼』,然後開始建構『盾牌』。
「有沒有興趣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
「翻轉食物鏈,我需要不少人。」
「明白了,你是神經病,哈哈哈。」
這就不是偶然。
那打從一開始,自己就會必然的去建立盾牌,而招兵買馬起來。
那麼。
這也不會是偶然。
打從一開始,自己的人……
……就全是漆黑的。
「混帳……」他低吼。
也就是說。
打從一開始,就不是艾利斯進入了蛀蟲,而是蛀蟲本身建立了艾利斯!
「混帳……」咬緊牙。
那麼艾利斯這個盾牌打一開始就不存在嗎?
自己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可能贏的籌碼嗎?
「混帳……」繃緊鼻翼。
自己的所有行動都盡在掌控嗎?
無論過程為何,結果而言,自己從最開始就是——
「可你卻沒辦法干涉烏托邦『以外』的東西,但我有。」詹姆士沒有溫度的瞳孔瞇起,他當然知道席爾瓦現在在想些什麼。
「混帳……」席爾瓦好像只能吐出這麼點音節。
他極力保持的面無表情崩塌了,現在臉上浮現清晰可見的憎惡。
他已經確定,自己原本就不太可能猜錯的推測,果然是真的。
而自己的肚子中了一槍,下顎甚至被人用槍指著。
沒有人可以依靠,沒有行人,沒有退路,沒有平地。
沒有車。
不但沒有勝算。
甚至沒有籌碼。
「雷在加州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還有一個堅決不再婚的妻子,放心,他們都活得好好的。」
「你真的要這樣上場?」
一個糟老頭扛著扳手,他的腳下躺著漆黑的零件,渾身機油。
他是雷,是四年前從美國加州被綁過來的車廠黑手。
果然。
「在你透過『雷』招收的第一批『夥伴』,一共分散在三十六個國家,台灣的王榮宏,黑人街的沃克,矽谷的杜爾等等。很幸運的他們都不是孤兒,也難怪,孤兒可以靠著自己成為技術人才,機率是有,但不高。」
「老杜,以前是矽谷玩硬體的工程師,某天被綁到這裡做作業員,現在在伊邪那岐的黑市擺地攤。」
「嗯,老杜,很高興認識你。」
「王榮宏,台灣建築工人,那群流氓三天兩頭都在蓋房子玩城市遊戲,工人永遠不會少。」
「希望我們能有不殺掉對方的合作空間。」
果然!
「剛才說的,在這幾場戰爭裡還活下來的那些『第一批夥伴』,理所當然變成你的心腹,活動在這個城市所有一處的樞紐,對吧?」詹姆士瞇上眼睛。
果然啊!
慢條斯理的彈開壓在席爾瓦下巴上,掌心雷的保險。
席爾瓦一絲冷汗滴落在槍管內,悔恨的眼。
「幽靈指揮官,車手席爾瓦。」
詹姆士莞爾。
席爾瓦顫慄。
下巴的鐵塊靠近。
陣陣硝氣。
自己的所有行動都盡在掌控嗎?
無論過程為何,結果而言,自己從最開始就是——
「謝謝你替我蓋了座這樣的城市。」
/*各位好,這裡是在寫面試考題的遊民梗今天說個笑話當年我在忙專題時,因為會把自己的行為模組化,練成了『只要不喃喃自語就會不知道我現在身處何方在幹嘛』的技能嗯,幹而當時學妹S對我有著濃濃的不屑如今殊不知「我現在只要不寫備忘錄,就會忘記我身在何處正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