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很遺憾。」瓦連京揚起眉毛,視線始終駐留於凡妮莎的背影,持續思考著下一步。
「沒關係啦,您不用太在意,啊!糟糕!店裡好像沒有適合您的尺寸!讓我測量一下,我現在就幫您做一件!」在確認沒有適合的尺寸後凡妮莎便拿著捲尺急忙向瓦連京走來,打算直接測量個數字幫瓦連京現場製作一件。
「噢!等等!我衣服上沾到的東西可能有毒!先讓我脫下在量。」瓦連京伸手示意凡妮莎先停下,接著俐落脫下上衣,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和交錯的傷疤。
「先生你受傷了!」凡妮莎摀住嘴,這種傷疤在她的生活圈中簡直匪夷所思。
「沒事~都是舊傷,我老家不但有很多魔物,還很常發生戰爭,這些都是在老家那留下來的。」瓦連京擺擺手,將脫下的衣服稍微折起,和身上的武器擺到一旁的櫃子上,語氣一派輕鬆,攤手道:「好啦,現在妳可以幫我量了。」
「哦嗯。」凡妮莎垂下頭,似乎不太敢直視瓦連京的臉,只見她拿著捲尺匆匆上前,想趕快取得數字開始工作。
看著凡妮莎膽怯卻熟練地幫自己測量身高、腰圍和胸圍,瓦連京嘴角上揚:「凡妮莎小姐,妳知道嗎?我殺過不少魔物,各式各樣的都有,剛才解決掉的那一批老實說我認為只是一小搓先鋒而已——要比喻的話,就是一棵大樹上的幾片落葉,我們還有整個大樹的葉子得要面對。」
瓦連京感覺到凡妮莎替他測量腰圍的手指一僵。
很好!就跟他計畫的一樣!
「我曾經被困在一塊礁石上,而那塊礁石就位於魔物肆虐的海域之中,那時候我每天夜裡都必須為了求生與無數海生魔物廝殺到天亮。」瓦連京平靜的說著:「當時我一直在想,自己絕對不能死,因為自己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沒去做。」
雖然不明顯,但瓦連京還是能感受到凡妮莎替他測量胸圍的手指正在顫抖。
「妳有什麼這輩子一定要做的事情嗎?凡妮莎女士。」瓦連京淡然問到。
「我......我沒想過......為什麼要問這些?」該量的都量完了,凡妮莎轉過身,不想讓人看見自己恐懼的神情。
不過這可逃不過瓦連京的眼睛,在弱肉強食的諾爾斯北海,觀察和給予他人恐懼可是每個街頭混混升級成海盜前的必修科目。
瓦連京在這一科可是高分及格,他已經注意了到凡妮莎顫抖的肩膀。
「沒想過呀?」瓦連京仰頭看著天花板,聲音刻意放慢,就像發動重擊前的蓄力一樣:「我的直覺,對於戰鬥的直覺,向來都很準,所以我才可以活到......像妳剛才看到得那樣強。」
要親手保護自己的店鋪,保護亡夫留給自己的店舖是吧。
「妳很勇敢,但我很確定,再過一陣子,會有更多更危險的珊瑚怪物來到這條街道,如果妳繼續待在這裡,一定會死。」不等凡妮莎接話,瓦連京釋出一句重擊,在凡妮莎內心激起恐懼的漣漪。
凡妮莎的身體止不住得發抖。
「凡妮莎女士,我再問妳一次吧,妳這輩子有什麼一定要做的事情?」瓦連京走上前,寬厚的手掌按上凡妮莎的雙肩,溫柔的拋出之前問過的問題。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像是在逃避似的,凡妮莎不停搖頭。
好!就和自己預料的一樣!瓦連京內心深處整個燃燒起來了!
「嗯,那麼我換個問題好了,妳覺得妳過世的丈夫,他這輩子有什麼一定要做的事情嗎?」瓦連京在凡妮莎耳邊輕聲說到。
「保護、保護他的店舖......」凡妮莎的身體一顫,語無倫次的回答,她的心靈此時就風雨中的一葉孤舟般無助。
「不不不,我想妳的亡夫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肯定是——————」瓦連京雙手有力但溫柔的將凡妮莎轉過身,黑底藍瞳的雙目直視凡妮莎的眼睛,拋出釣線:「讓妳幸福!」
「......讓我幸福?」凡妮莎的眼神逐漸清澈。
「對!」瓦連京裂嘴笑道,繼續與凡妮莎目光交會:「請問~妳覺得妳現在幸福嗎?凡妮莎女士。」
「我、我不知道......」凡妮莎的眼神再次陷入迷惘。
「不知道?」瓦連京瞇起眼睛,從凡妮莎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此時已主導了凡妮莎的思緒,他的手掌慢慢從凡妮莎的肩膀滑上凡妮莎的頸子,再從凡妮莎的頸子滑上凡妮莎的雙頰,最後溫柔的輕輕捧住:「噢~凡妮莎呀凡妮莎,既然妳這些年都找不到答案,那麼也是時候做出一些大膽的改變,既是為了妳自己的幸福,也是為了亡夫的願望~」
瓦連京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像流水一樣滲入了凡妮莎的內心。
「什麼改變?」凡妮莎的眼神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簡直就像第一次來到大城市的農村少女,瓦連京在心中暗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達成五年的守寡記錄的,總之在古泰格提亞的純樸民風、諾爾斯人的硬派魅力和未亡人長達五年的寂寞加成下......
達陣!
以下省略一萬字。
總而言之就是——在泰格提亞溫暖的土壤裡,用諾爾斯的形狀,灌入滿滿的阿斯嘉特價值。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就在瓦連京準備再第六次與凡妮莎分享阿斯嘉特價值時,第二波珊瑚怪物的攻勢湧來。
「牠們來了!」「趕快就戰鬥位置!」「瓦連京先生呢?」「還在凡妮莎的店裡!」「誰快去通知他一聲!」喧鬧起來的防禦據點中,很快便有人急著找尋瓦連京。
打著赤膊的瓦連京緩步從凡妮莎的服飾店走出,遍佈傷疤的背板上又多了十幾道鮮紅外擴的爪痕,身旁跟著髮絲幾分凌亂神情卻如沐春風的凡妮莎。
「瓦連京先生!?你的上衣呢!?」一個年輕的民兵瞠目問到。
「噢~正穿著呢!只有聰明人才看得見的上衣。」瓦連京一派自然地用大拇指比著自己胸膛。
「抱歉......沒來得及幫你做好衣服。」凡妮莎低聲歉道,看著瓦連京的眼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害臊。
「沒關係啦~老子這樣行動反而更方便。」瓦連京摸摸凡妮莎,然後輕拍她的屁股,裂嘴笑到:「快去避難所吧,這裡交給老子。」
「嗯。」凡妮莎點點頭,抱著臨時打包的行李往避難所的方向跑去,最後還不忘回頭向瓦連京投以癡情的笑容。
「哈哈哈~真是個好女人~」瓦連京揮揮手送別凡妮莎,接著轉過身走向直朝防禦據點湧來的珊瑚怪物群,右手腕的鎖鏈鉤刃緩緩垂下。
穿越千年的時空品嘗未亡人的滋味~這感覺不是超阿思嘉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