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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十章-05-與鬼神決戰(下)

K.I | 2019-07-19 14:46:42 | 巴幣 4 | 人氣 369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所以,你的名字是呂布,呂奉先?』」


  「『我叫做丁原,我相信你的力量,就和我一起匡輔大漢,為朝廷奉獻效力吧!』」


  「『你就是拔山蓋世的呂奉先麼?投靠本爺董卓吧!去把丁原幹掉,本大爺保證你這輩子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世世代代享用不盡!』」


  「『接受老夫所求,殺死董卓吧!之後你便能隨老夫共同秉政,貂蟬也歸你所有,老夫言出必行呀……』」


  「『三姓家奴!我們堂堂李、郭聯軍才不會收你這種可疑的蠢貨為夥伴,給我去死吧。』」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既然如此,與我能千秋萬世的名門袁本初合作,你意下如何呢?』」


  「『轅門射戟?很好,我袁術袁公路就欣賞你這種人!』」


  「『吾乃劉備、劉玄德,從今往後吾便與奉先兄以兄弟相稱,您為吾兄、吾為您弟了……』」



  睜開雙眼,鋪滿寒霜的石路就在自己面前,全身的知覺恢復時才發現手腳和全身都被緊緊綁縛,而自己是跪在地上的。

  抬起頭,在面前白門樓階梯上的兩人,高座者為曹操、一旁站立輔佐者為劉備,剩下的都是一大群環繞在身旁用刀押住自己脖子的士兵,回過頭,背後還有一群樣貌熟悉的人但卻沒有被綁縛,反而樂呵呵的看著自己。

  完全不記得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卻見曹操轉頭問劉備:「玄德兄,你怎麼看?」

  他點了點頭,雙手作揖的諫言:「孟德兄忘記丁原、董卓的事了麼?」

  「喔?願聞其詳。」

  「呂布先受丁原收留為部將,卻受董卓誘惑而叛離弒主,之後仍把董卓殺死,如此反覆無常背信忘義之人,莫提他還將以兄弟相稱的吾的小沛城攻佔己有,脅持吾之家屬。這等人留在世上過為危險,萬不可留之。」

  「嗯,不無道理──我本也想給你留條活路,但既然他如此薦死,孤也只能這麼做了。」


  靈魂和肉體彷彿是分離的個體,身體突然完全不受控制,就好像一場已經上演過的戲劇在自動重新演出一樣,呂布不自主地挺起身體引吭大罵道:「劉備!你個大耳混帳妖言惑眾,你就不講你趁我不在時都向百姓汙衊了我什麼!你之前說會替我向世人澄清我的冤屈,但你反而四處傳播我的壞話。還有你們這些狗屎不如的部下!我平常厚待你們,出生入死了那麼多次竟然大難臨頭時就忘恩負義,我詛咒你們也全都不得好死──!」


  這時,一切記憶才在頃刻全都湧現上來:這裡是徐州下邳,白門樓前。


  身後那群人是曾與自己闖蕩無數戰場、化險為夷的部下與同伴,但他們此刻卻是笑嘻嘻的站在背後指著自己品頭論足,因為他們便是出賣自己使自己現在被綁在這無法動彈的原因。

  眼前的劉備方才所言雖為事實卻不完全,他提到自己曾與兄弟相稱他的爭奪領土,還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襲擊他的家人,卻絲毫沒有提到他也對自己做出了多次暗中挑釁卻不為人所知。

  更一開始他所講的屢次弒主也所屬實,多年來自己承受「叛徒」、「三姓家奴」、「不忠者」的罵名也從來沒有少過。

  但同樣的,從來沒有人知道,當時要是不接受董卓的利誘邀請背叛丁原,隨之而來的便是董卓的報復謀殺;要是不接受王允的刺殺董卓,隨之而來的便是其他想滅董的眾臣陷害。


  「『為什麼……我呂奉先也只是想要當個普通將領、普通臣子而已……為什麼每個有權有勢的混帳都想逼我……為什麼世人總以為我真的很樂意……』」


  那道炫目的無盡光明又再次虛化了整片視界中,當過度的光芒散去,一切恢復得正常清晰可見時,自己置身的場景已經變成在一間府邸的廳堂中。

  眼前的人不再是劉備、背叛自己的部下等人,而是自己的妻子嚴氏,還有仍嬌小的女兒呂玲綺。

  「『玲綺?妳怎麼在哭?不哭不哭了……爹爹安慰妳……』」靈魂意識的他想要伸手安撫正在啜泣的小玲綺,卻沒想到自己的肉體竟是狠狠揮出一巴掌,直接把幼小的她打倒在地還接連痛罵道:「妳們這些礙事的雜碎,看到妳們我就煩躁,下次要是敢在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把妳們母女倆這沒用的廢物給打死!」

  這時才發現自己背後有一群僕人和士兵都拉著自己,紛紛呼道:「將軍冷靜啊!」、「將軍!現在正處於作戰時刻,要是被將士或世人們知道您無故虐打妻女,會嚴重喪失軍心和威信的啊!」、「是啊,將軍請您冷靜啊!」

  他這也才想起,這的確是自己過去真的親手幹過的事,他的過度暴躁使得他甚至對自己妻女施暴,特別是幼小甚為無辜的女兒玲綺,明明什麼都沒說也沒做就被打的滿身瘀青。

  即便自己已經如此暴虐不堪,妻子嚴氏卻仍緊緊抱著女兒玲綺,並對她輕聲細語的說著:「綺兒,妳爹是愛妳的,只是他現在……有比較難過的難關……」


  「『啊……但我對我對妻女……的確做過這種這麼多禽獸不如的事……』」


  烈芒再次乍現,這次他發現自己於陰雨樹林小道間奔跑,腳上到膝蓋沾滿濕滑的泥濘,眼前的出口越來越近,卻在此時竄出了一支軍隊擋在他面前。

  「呂布!主公瞞著劉備偷偷饒你一命,你竟然還敢趁風雨大作時逃跑?」

  「少蠢了!待在那我也遲早會被再次陷害罷了,少裝得一副你們這些雜碎會真的與我和平共處的樣子──」像剛才一樣,他的肉體自動重演了記憶中當時的對話。「還有你們!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要逃往這的,誰告訴你們的!」

  隨後人群中走出一名面無表情的女子,她身上穿著的是曹魏的華麗衣裳,指著呂布呼道:「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妾身一路暗中算計你,直到今日總算可以真正的安享榮華了,去死吧,呂奉先。」

  「貂……貂蟬……」他不敢置信的唸著。

  「別管那麼多了!他只有一個人而且手上沒有武器,把他幹掉、上──」

  回神過來,呂布卻成了反持武器殺死他們所有人的生還者,而貂蟬當然也就成了他最後親手殺死的人。


  「『原來我這麼長的時間都信錯了人,花了這麼多歲月在這個不斷出賣我的女人上……我還因此忽視了對妻子與玲綺的照顧多年,反而對真正愛著我的她們施暴……我、我真是個廢物……』」

  緊接著劇烈的聖芒閃爍速度開始變快:一閃,眼前突然變成一片荒脊的沙塵平原,粗衣短褐的自己身上無負一物,同時喉嚨乾的不行;

  一閃,自己出現在一座異域風情的瀑布高山上,自己站在平和的寺中,遙望窗外對面山上那間充滿邪氣的黑色寺廟,同時自己身上已經是出家人的僧侶服;

  又一閃,這間寧祥的山寺已經陷入一片殺戮與火海,曾經一起修習言笑的夥伴已經倒下,而自己傷重的只能被其他黑衣邪僧拖走;

  再一閃,他發現自己渾身皮開肉綻,滿目瘡痍的身軀有著無數瘀青、割傷、和燒傷的痕跡,而無力的四肢皆被泡過油的粗繩緊綁,眼前一大群邪僧還討論著該如何繼續虐待自己,以及如何施法唸咒才能使自己覺醒成道書上說的「鬼神」;

  最後一閃,呂布已經不再是呂布,他踏過滿地血肉模糊,將面前一把放置於黑暗寺廟最深處的屠邪武器「焦熱」舉起,一轉身,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所有人、包括這整棟寺廟,全都被屠戮殆盡並化為一遍煉獄。


  沒錯,就是那時候,原本已經遠赴異域山上禪岡寺,出家當僧侶欲修行悔過一生的呂布,卻還是遭到對山屠邪寺的突襲,自己甚至被抓去當「覺醒」法術的試驗者,接受了超過一年不停的肉體虐待、精神折磨,這也使得他最終如他們所願,完全「化身」為另一個超乎人類的存在:一個鬼神。

  若將普通人類比喻為一個肉體與一個靈魂的結合,那這個肉體已經不再只有呂布一人的靈魂操控,而是多了一個由長年極度痛苦、憤怒、和悲傷所集結而成的泯滅靈魂,開始侵占這個舉世無雙的強大身體。

  當年最後一名活著的黑衣僧,斷了手腳仍試圖爬出崩毀焚燒的黑色寺廟,還一邊以古老的異域語言瘋狂驚呼:「阿骨天!阿骨天──」但下場當然也像其他過去一整年殘忍施虐於他,想讓他覺醒這現在這副模樣的其他邪僧一樣,當場被焦熱給硬生生的從頭劈成兩半。


  自那之後,二十多年有了,「呂布」這個名字,已經不再有任何人這樣稱呼他。所有從他「死亡」後才見過他,更多的是只有聽過他的人,全都以屠邪之語的那個驚悚名字稱呼他,這名字便是無數死在他手下人,在臨終最後一刻喊出來的「阿骨天」。

  而阿骨天將呂布心中的強烈怨恨,全都化作極怒的恐怖殺意,這也使得往後得他不時會狂暴大作,忽然就衝入滿是人群之處大開殺戒,將所到之處都再變成一大片人間地獄。

  起初他的良知人性還稍微能抵抗阿骨天的肆虐,但漸漸的,屠邪法術的波動會日以繼夜翻倍作用,到後來即將完全吞噬他的全部意志。因此呂布還趁最後一點人性有保留時,強忍住阿骨天在自己身體中不斷咆哮想破壞與殺戮的慾望,連夜前往許都想見自己愧對一生的女兒呂玲綺,確認她還過得好好的後,再想辦法自殺以阻止體內的阿骨天又引發什麼不可挽回的悽慘悲劇。

  當找出玲綺之時,呂布發現她已經在夏侯府邸中與那名叫做「夏侯雲」的男人訂婚,但當呂布深入詢問他人,想知道這個夏侯雲到底是怎樣的人時,卻從當時的世人口中聽聞他是個不忠不義、謀殺恩師、罵名不下於當年自己的窮凶罪犯。

  即便呂布最後也有聽聞那些都是夏侯雲被涼鬼兵團所惡意造謠的,但這時得他已經完全無法控制體內的阿骨天了。

  他最後一件事是用屠邪道書的催眠術讓自己沉睡並送往遙遠的邊疆外──但阿骨天已經佔據了他的肉體,他在運送馬車經過南中時便甦醒,把呂布的最終人性活埋於精神意志的最底層,隨後用著這強大的身體配上屠邪的禁斷力量,開始進行肆意妄為的無盡殺戮。

  而呂布作為肉體的原主,唯一能做到的便是趁阿骨天的意志鬆懈時灌輸他尋找夏侯雲的念頭,而阿骨天的意識得知道便也以獵殺夏侯雲為目標,因此在每每遭逢與夏侯雲見面時都會發生想殺又不殺的情形。

  但此舉並不是真的想要殺害夏侯雲,而是呂布相信,若這個男人真的能夠好好的保護玲綺的話,那他就一定會為玲綺化解難關,一定能夠為了不讓危險的自己危害到玲綺,而挺身出面迎戰自己,將這個已經殺害無數無辜之人的肉體給徹底擊敗!


  當然,現在一切都很明顯了。


  所有幻象的耀眼光芒全都消逝散去,眼前又化回那高高躍起,同時斬下刀劍勾劃出一道十字劍影的夏侯雲與其徒弟金梨:「咧啊──!
  眼睜睜看著刀與劍鋒就要絕殺自己,他的雙眼頓時又爆出血色紅光,僅有一瞬間的呂布再次便回阿骨天,並且以殘影跟不上的速度揮動焦熱直接把師徒倆都往一旁打飛。

  「嗚喔!」、「呃啊──」倆人口中吐出瘀血的慘叫,但即便他們都被狠狠一擊徹底命中,隨後又直接摔在地上痛得要命,他們倆依舊沒放下武器,忍著痛楚還是踉蹌地又站起身來。


  夏侯雲堅持以刀指著阿骨天,忍著疼痛大喊:「醒來吧、呂奉先!」

  「毫無意義!貧道乃阿骨天也,汝輩所呼之名現不過為一空殼,貧道才是此體之主,而汝輩現在就要見識到貧道真正的力量!」阿骨天又一次的蓄力,儘管這次的力量已經不比以往強大,但和常人相比仍高好幾個層次。「人道無間、剎那永劫──!」

  「糟糕,又是『剎無間』!」那一眨眼之際,金梨的腦中如此閃過:剎無間每次都是先緩慢的揮出第一斬,但只要受招者沒有躲開,那不論是直接砍中或是格擋下來,接下來阿骨天都會以超乎肉眼能辨識的速度於瞬間將受招者千刀萬剮的斬殺。因此,金梨立馬從夏侯雲身後助跑,一箭步踏上他的背為跳板,隨後高高縱身飛躍而起,並以蝴蝶劍往阿骨天那直飛刺去。「接招吧、阿骨天──!」

  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雲只有瞪大了眼看著從頭頂飛去的金梨,還有即將揮下致命序幕一斬的阿骨天。

  下一秒,奇蹟發生了──
  飛身刺去的蝴蝶劍恰好正中阿骨天緊握武器的掌心,當場將他的手與匯集一身禁斷邪勁的焦熱給擊飛分開,使他揮落的瞬間變為空手斬下,成功的破解了那所向無敵的絕技。

  「豈有此理!從來沒人能破解……」連阿骨天都顯得大驚,而就是這陣情緒的波動使得他的意志減弱,進而使呂布的人性意志有機會趁此擾亂。當他好不容易又奪回自主,並回過神時,卻見夏侯雲已殺到自己面前。

  「換我了──阿骨天!」神速般的連斬再次發動,夏侯雲以打神劍法改高速的揮砍長刀與匕首,即便全身的肌肉都已經又疼痛的發出悲鳴,還是用上超過極限的心力對著阿骨天揮舞完最終的劍舞。「把玲綺的爹還來!接下我的最後一擊吧──!」

  以氣原掌的方式貫入體內能發出的最後勁力,夏侯雲的眼神也已經變得如獵鷹般銳利無比,將長刀高舉後便揮下這帶上過去一切的終極一砍:「喝啊──!」

  一道奪目的氣勁白光閃過阿骨天身軀。這一次,他確實感受到這不是回憶中的那道聖芒,而是扎扎實實斬在自己身上的全力一擊。

  夏侯雲、金梨,倆人皆驚魂未定,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畫面確實發生,並且自己映入眼簾:阿骨天,終於倒下了。


  撲通一聲,地上的塵土又飛揚起來,焦熱也掉落於地。頓時間,整個武陵城彷彿化作只有他們存在的隔絕空間,夏侯雲、金梨、和呂布,他們已經看不到、也聽不到其他任何的動靜。

  師徒倆仍喘息得不能自已,不只是因為身上所受的重傷、和精心動魄的久戰所造成的肉體疲勞,還有那緊繃許久的精神,終於終結了長期以來噩夢所產生的泰然、與放鬆感。

  而倒下的他,眼中殺意已經徹底散去,現在的他只不過像是名蒼髮白髯,奄奄一息的普通老人家。

  「夏侯雲,你知道為什麼……我明明知道你是被陷害才污名人世的,卻還堅持讓阿骨天去找你麼?」

  夏侯雲半跪了下來,搖了搖頭輕聲回道:「不知道──」

  「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呂布微笑道,而這表情在他們所見的這張兇惡臉龐上看上去是多麼新奇。「我一生被他人逼迫得太多了,長久的冤屈和悲憤之下,我成了暴虐無道的樣子……但這不是藉口,因為我的確傷害了很多無辜的人,我不過是個欺善怕惡的懦夫罷了……」

  「你敢面對並懺悔自己的錯誤時,你就已經不是懦夫了。」夏侯雲道:「我相信你,因為我相信沒有人是天生的惡人,每個人都受他人與環境的影響才變化,你的一生充滿背叛與弒主,想必也是時代與環境所逼吧?但那可不是藉口啊,被你曾經害死的人可沒機會講那麼多。」

  「啊──」他的嘴巴簡直闔不上,雙眼也慢慢閃起了淚光,「為什麼……我不能早點遇見你……或許……我的一生就不會這樣冤苦了……」

  夏侯雲也溫柔的笑著,緩慢、低聲的輕輕說道:「這,或許就是你的命運,可我們每個人一生要面對的命運都不一樣,可對自己而言,絕對都會是非常艱難的。現在你的命運已經度過,在人間的一切使命也已完成,那麼的,你也將功成身退,順利的到另外一個世界好好的安心歇息了。」

  「呵呵、說得真好……我還真沒想過我在人間有什麼使命呢……」氣息已薄弱到了盡頭,呂布便提出最後的問題:「我可否問你……現在玲綺過得怎麼樣了?」

  夏侯雲依舊溫和的微笑道:「她很好,年輕時原本體弱多病的,但自從安心隱居後身體都快比我還健康了──對了,你孫女才剛出生沒多久呢,我還怕她像你們父女倆一樣年輕時就一頭白髮。」

  「她過得這麼好呀……我放心了──」呂布也看向一邊感傷不語的金梨,說道:「丫頭,妳很聰明呀,我呂奉先是敗給夏侯雲的,但阿骨天可是敗給妳的……」

  「嗯……」金梨點頭,並握住他的手說道:「辛苦您了,奉先叔叔。玲綺姊姊一定會很高興你有改錯向善,還在心中一直掛念著她的!」

  呂布逐漸閉上雙眼,似乎已安心,對這世上不再帶有任何留戀。他仍是那安祥、寧闔的微笑,並道出最後一句:「終於啊……我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語畢,呂布的手從金梨的掌心中鬆開,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有任何氣息,就這樣放心的離開了人世。


  阿骨天,「達天之人」、「究極之鬼」,最終被夏侯雲、金梨、以及呂布給合力擊潰,終於徹底敗北;

  而呂布、呂奉先,為了讓阿骨天的邪惡意志永遠無法甦醒,將他塵封於這死亡的肉體後,自己也終得脫離使他痛苦一生的人世。



  「到另外一個地方,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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