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卡蜜拉和古茲霍普異口同聲,同時也是在場所有教會軍士的心聲。
我正想解釋就聽到葛溫破口大罵:「關你屁事!老子的事情你們不用管,倒是妳、老子把軍隊交給妳,妳就給老子帶到剩這點人?文琇死去哪了?」
老長官還魂威嚴不減,卡蜜拉只能唯唯諾諾地交代來龍去脈——葛溫死後按軍律規定當由文琇接任指揮官、執行指揮部制定的進軍計畫繼續行動,然而預定的兵源補充和物資補給都沒到,文琇和卡蜜拉的想法分別代表激進和保守兩派人馬的分歧意見,前者認為只要跟大部隊會師、問題就會迎刃而解,後者則認為缺兵少糧還貿然進軍、無疑送死,最終兩方人馬無法達成協議、荒唐拆夥。
「幸虧我已經死了。」我猜葛溫的表情含意是「快被氣死了」。
文琇和卡蜜拉的衝突可以看作教會內部矛盾的縮影,這也能解釋為何教會坐擁龐大資源卻遲遲無法終結戰爭,這其中不泛藉戰爭鞏固地位之輩,畢竟人們受苦的時候就是信仰大行其道之時。
我問葛溫:「老長官還有什麼要交代嗎?」
「珍重、再見,你們死了也不會下地獄所以別太早死,還有別太想我。」葛溫的口吻戲謔、然後將話鋒對準我:「然後你這個老混蛋跟我去一趟冥府,現在那裡每個傢伙都有帳要跟你算。」
硫磺湖是罪惡滔天的極惡之靈受刑處、是神創世時確保萬物平衡的最後一道保險,雖然我得到冥王的口頭許可、必要時能動用來消滅人間的至邪至惡,我還是要得去當面解釋使用的目的,畢竟是作為最終手段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伊納尼斯、你什麼時候會回來?」古茲霍普害怕我會再次丟下他,然而這次我不會。
「別擔心、這次你要跟我一塊去。」我已經很久沒有善意地笑了:「還有別太緊張、當作自己家就好。」
「去你媽的家。」葛溫打在我後腦的一巴掌可不輕。
隨著葛溫吹響無聲的號角,冥府軍隊打開連結人間的傳送門、夾道列隊至我面前,周身一干神的信徒還沒見到天堂就先見識冥府的排場、全都驚懼迴避。
我長吁一口氣:「回家的感覺真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