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19. 四人混戰
另一邊，燕雨千與傅晴芸並沒有跑開太遠的距離，在菜宅的南區被迫與汪小藍、汪小橘倆姊妹交手了起來。
「太慢了。」「太慢了。」
她們的劍，迅捷猛烈，如風如雨，每一招攻來都是那麼輕靈灑脫。
鏗──燕雨千使出守勢，以為擋下，手臂卻被劃過一橫，好在劍未開鋒，只是皮膚稍稍紅了一些，沒有流血。
「這是……什麼劍技！？」
面對她的詢問，兩姊妹不吝嗇的回答:
「「松雨落花劍──是由自然作為靈感泉源，發展出來的劍法喔～」」
時而靜如松，時而動如雨。
主要是以速形攻勢為主的劍法，每一招的起手都是朝著致命部位襲來，但並不講求一刀斃命，而是反過來，利用敵方必須防守要害這一點，轉向攻擊其露出的縫隙，或許是手、或許是腳，一點一滴擊倒對手。
讓人守也不是、不守也不是。
很煩。
更煩的是，那兩人的配合程度真的讓這套劍法升級成了如風如雨，時而單人挺進、時而兩人連擊。
完全不曉得會從哪個地方、哪個角度、哪個時間點攻擊過來，兩人長得又那麼的像，很容易讓人產生一個人化為了兩個人的感覺，完全搞不懂剛剛出手的是哪一個人、接著要出手的又是哪一個人，就像被狂風吹著的雨，沒有規律。
即便現在擋住了一滴「雨水」，接下來呢？
不反擊，情況只會越來越糟，但現階段卻無法反擊……
「抓到破綻了～」「小芸～」
「哇啊～」
燕雨千與傅晴芸本來就無法良好的配合，傅晴芸又因為過度的緊張，狀況不佳。
輕易的被擊中了，小藍、小橘砍中了她的小腿，使她翻滾了幾圈，跌臥在地。
「就這樣～」「先解決一個！」
「「紫燕落下！」」
「休想！」
面對對方夾帶著強力陽氣的下落刺擊，燕雨千衝向了前。
「第八式──水火同引！」
她用劍導開了其中一位的攻擊，接著出掌拍向另一位的劍脊，偏移了她的攻勢。
「啊咧？」「哩咧？」「「啊哩咧？」」
落地的兩人沒有想到竟會失手，尤其是劍被引走的那一位，不過……
對方的手環又變得更紅了一些，妹妹小橘的劍在被手掌推開之際，稍稍傾了一下，滑過燕雨千的虎口。
仍是她們的節奏，進攻優勢……
「不要緊吧？」
燕雨千不顧手發著疼，一把拉起了她的師妹。
「嗯……嗯……對、對不起。」
「有時間道歉，不如早點擺出架式。」
「是！」
兩人重整勢態，繼續應戰。
小藍、小橘也擺出了攻勢。
「看來對手不會那麼輕易投降呢～」「沒有真的一刀斃命。」「太溫和了嗎？」「太善良了嗎？」「「那麼就……嗯！」」
兩人點一下頭，接著同步的向前邁進，高速衝刺。
咻咻──
雖說仙岳派主打太極劍這種以守勢為主的劍法，但防守顯然不在這兩位姊妹的字典之中。
攻擊就是最大的防禦，簡單粗暴，才是她們的信條。
「「迎風扇舞！」」
將劍畫圈，交錯的二人就像持扇的舞者，舞出了漂亮的螺旋。
燕雨千和傅晴芸從開始就沒有接的打算，施展輕功，向上飛了起來。
「啊。」「跑了。」
但這點兩人怎會沒有想到，一個蹬地，立即跟上。
「在空中──」「就跑不掉了吧──」
「「鳳凰飛天！」」
鏗──
刷──
燕雨千成功擋下小藍的攻擊，並藉由這股力轉向落地。
但傅晴芸就沒那麼順利了，洪門功夫只會一招一式的她，沒有任何能在空中因應的手段。
「哇啊──」
被小橘刺中，垂直落地，掀起了一片塵土。
雖說是做了受身動作，但仍受到不小傷害，躺在地上一時無法動彈。
「「那麼再來一次！」」
紫燕落下。
眾所皆知，燕子們的飛行能力是相當好的，平均時速輕鬆便能突破120公里，那麼模仿牠們向下俯衝之姿的劍法，其速度肯定也是沒話說。
做為應對，燕雨千使出了氣放出加速，雖說是輕功的基本，但在單純的直線加速且不管後續動作下，仍是最快的招式。
她與她的師妹之間，是「一步」能到的距離，衝過去，將她救走，這樣的判定相當得宜。
但可惜她的氣量只是「普通」等級，她不能以極大量的氣，去換取更多一些的加速。
只能祈禱。
「拜託，趕上呀啊啊啊啊──」
伸出的手，勾住了傅晴芸。
她將她抱入懷中，帶著落地的衝力，失控翻滾向更前方的矮樹叢群裡。
鏗鏮──
「又失敗了～」「被逃走了～」
矮樹叢能夠給予對手掩護，胡亂的揮砍是沒有意義的，不過小藍、小橘也不急，矮樹叢群並沒有多大，就算什麼都不做，等著她們兩人出來也行。
如果對方真的打算賴在裡頭不走……
辛──
二人同時舉起了劍──她們會看準目標，使出刺擊。
就像將老鼠逼到死角的貓，現在的她們大可慢慢的玩。
但這對老鼠而言並不見得是壞事。
「呼……呼……」
終究是賺到了一點喘息的機會。
壓在傅晴芸身上的燕雨千抓住了她的肩膀，搖晃了兩下。
「喂，不要緊吧？還能動吧？振作點，再這樣下去妳會在這出局的。」
「嗚……嗚……對、對不起。」
「不要哭、不要道歉，那些行為可無法成事，妳不是還有『想做的事』嗎？」
「可是、可是……手環，已經……」
「不過是紅色而已，最重要的是身體還能動吧？」
「嗯，嗯……」
兩人身上的傷，基本是挫傷，那並不是敵人所造成的，而是燕雨千剛剛的那一下救援所造成的，被地面的石材劃過的傷、被樹枝劃破的傷。
不能說完全不痛，但對於習武之人也不過如此而已。
跟被刀劍砍傷完全無法相比。
「在哪裡呢？」「在哪裡呢？」
外頭的貓似乎分成了兩路，一左一右繞著矮樹叢群進行了搜索。
矮樹叢很密，但並不是無敵，要是被從縫隙中看見了一點影子，立刻就會遭受攻擊，此地無法久留。
「我們……分頭行動吧！」
「咦？」
「我們兩在一起並不能發揮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而對方顯然是擅長合作的，硬是要打二對二，不利的反而是我們。要是對方都來追我，妳就直接離開，要是對方都去追妳，我會設想辦法，如果一邊一個，那就憑自己的實力解決，贏的人就去找妃雪師傅他們會合，沒問題吧？」
「嗚……嗯……」
「還有，用不著執著於洪門的劍法，就像上次和歹徒對戰時一樣，順從自己的身體吧。」
語畢，燕雨千率先衝了出去。
「找到了。」「發現了。」「還有一個？」「交給我吧～」
「在那──」
一把劍招呼向了草叢，傅晴芸趕緊坐起身，向側一翻。
啪刷──
沒有刺到。
拾起劍，保持著曲身狀態，快步從另一側跑出草叢。
沙沙──
「別跑！」
雙胞胎中的一個人跟了過來，即便與她們在學生會裡會處在一塊，傅晴芸仍無法快速分出兩者差異。
鏗鏮──
劍，進行了碰撞。
「是……小橘公關嗎？」
「不是喔～我是姊姊小藍。」
「嗚？」
「騙妳的啦～」
小橘加重了力道，朝著晴芸劈去。
傅晴芸並不擅長力的比拼，很自然的選擇了後退，可惜的是，論速度，她也比不上人。
「嗚啊──」
雖是避免掉了直襲心臟的攻擊，但前臂又被劃到了。
「如何、如何、如何、如何～」
汪小橘把握機會打出了一套猛烈攻勢，傅晴芸的手環開始變得暗紅，偏向褐色，承受不住衝擊的身體向後仰躺，翻滾了幾圈，勉強才保持住平衡，蹲伏在地。
辛──
劍尖停在了她的脖子之前。
汪小橘開口說，「小芸的劍很漂亮呀～紅色的劍柄，細緻雕花，還有像是女子銀飾的劍穗，就像盛裝打扮參加舞宴的女子一樣。不過小芸一次都沒好好的使用它，這樣也太可憐了……是會長，要妳不做事、扯人後腿故意輸掉的嗎？」
「！」
「看妳的反應，應該是說中了？那樣……很無聊吧？即便不那麼做，我們也會贏的。」
傅晴芸微微側過了頭，「不是……那樣子的。」
「哦？」
「我並不打算什麼都不做，或是扯人的後腿……只是……」
「是？」
「小橘公關……如果身在仙岳派中的話，就應該使用仙岳派的招式嗎？」
「正常來說都是這樣的吧？不使用門派的招式，又為何要加入門派呢？」
「是呢……我想也是的呢……」
傅晴芸微微一笑，抬頭看向小橘，繼續的說，「但是，洪門裡的人，卻和我說了可以使用喔……」
「嗯？」
「我……還有想做的事情，我……不想敗在這裡，所以……抱歉了。」
傅晴芸掌一滑，將劍滑向了天際，同時一個掃腿，踢向汪小橘的下盤，逼她後退一步，然後一個翻身，閃過了對手劍圍，接住從天落下的劍，順勢旋轉起身。
「迎風扇舞……不對，這是──什麼招式？」
傅晴芸禮貌的行了個禮，「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招式，只是普通的女子防身劍術而已。」
「普通啊……」汪小橘笑了開來，「會這麼自稱的，八成都是怪物吧？剩下的兩成是普通的副會長。」
「我想我也是那兩成，不過……」傅晴芸放輕了握劍的力道，虛握起劍，並將劍橫向架起，張大眼睛述說道，「現在的我，想成為那八成。」
汪小橘原本就夠大的笑容又加大了幾分，將眼睛都擠成了線。
「這樣……才有意思呀！」
後話：
師姐師妹的戰鬥隔了一集終於登場啦～（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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