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為了更加美好的未來,而忍受寂寞獨自在外地打拼的青年。
在一個忙碌的節日後,我放了長假,回到在我離開後,不斷的變化,那本應熟悉,現今卻令我感到無比陌生的家鄉。
回到家鄉後,我與老友久違的,在過去學生時代時,放學後時常去吃飯、打屁,消磨無聊時間的餐館相聚。
「唷!好久不見了啊。」許久不見,本以為會很生疏的老友,如同過去般,自然的和我打了個招呼,並且坐下了身。
「唷,真的很久不見了呢。」在變化了許多,令我感到陌生的家鄉,面對與過去態度相同的老友,我感到一陣輕鬆,也自然的與他打了招呼。
「你看起來老了好多啊。」打完招呼後,突然間,老友皺起了右眉,微微揚起嘴角,露出怪異的表情看著我。
「呵呵呵……在外地的工作很忙碌,再加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陰沉又孤僻,看起來當然會很老氣啊,我現在也已經二十歲了,不過我他圈圈叉叉的……在十八歲時,就被老闆的小孩叫叔叔了,X的啊。」說完,我低下頭露出了無奈的苦笑,並緩緩的左右來回搖頭。
「嗯────的確是感覺的出來,你歷練了不少,看起來也成熟了不少,不過……你被叫叔叔我不怎麼意外呢,你啊!把那雜亂的鬍子刮一刮吧,看起來太頹廢了。」說著,老友指了指我臉上那因為懶的刮,而顯得雜亂的鬍子。
「刮個毛啊。」說著,我白了老友一眼,順帶朝著老友的方向伸出右手,用併攏著的食指與中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頹廢點其實也沒啥不好的。」
「你小子還是一樣沒變呢。」說著,老友用著更大的力氣,回戳了一下我的額頭,而被他這麼一戳,我的頭直接向後仰了起來。
「或許吧。」面對老友說我沒變,不知自己是否改變的我,頓時心中一陣五味雜陳。
「對了,最近我看了一些舊的動漫,想到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啊?什麼問題?」面對老友突然的發問,我困惑的微微歪著頭,望著他。
「你這傢伙一直是個感情過度豐富的悲情傢伙,所以想問問你,對於幸福有什麼想法?」
「幸福?痾……沒啥概念呢。」老友的問題太過出乎意料,使的我頓時感到有點尷尬,而習慣性的皺起右眉,並舉起右手以食指搔了搔臉。
「蛤!?沒啥概念?你這傢伙不是一直在寫小說嗎?還寫了一堆你以前說打死不寫的愛情小說,總有點想法吧?」面對我的回答,老友以著與過去相同,那過度誇張的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我。
「那些的確是由我所憧憬的世界,所轉化描寫的故事,但是……憧憬是種期待,而真正得到時的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對你而言什麼是幸福?」
「對我而言什麼是幸福嗎……」面對這道題,我陷入了思考。
「你應該不會跟我說這個你也沒概念吧?」老友用著一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看著我。
「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很討厭熱鬧,但一個人時又會感到寂寞吧?」
「知道,所以你這傢伙的朋友除了我們之外沒幾個。」
「這幾年在社會這麼打滾之後,我曾以為我成長了,曾經以為我的肩膀已經能夠撐起家,但在經過許多次的挫折後,我才發現自己依舊只是個無力的小鬼,在外地的時候,我不信任任何人,所以都把心事藏在心裡。」
「然後?這跟我問的幸福有啥關係?」面對我的話,老友一臉困惑又急切的樣子。
「唉……你小子還是很急性子呢,聽我說完嘛。」對於老友與過去相同的急性子,我無奈的嘆了嘆氣,接著,心中湧上哀愁的我,低下了頭,開始訴說:「我在不斷的挫折後,依然盡可能爬起來,但隨著挫折與噩耗不斷傳來,我對自己的情感開始感到困惑,我漸漸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笑容也只剩下虛偽的陪笑,與自嘲的笑。」
「……」老友不發一語。
「不過在不斷的失去後,我卻也更加的明白,我所追求的幸福是什麼,我曾以為要得到許多才會快樂與幸福,但幸福其實只是小小且平凡的。」
「雖然我老媽從以前就不怎麼支持我的夢想,我也不像過去一樣笑的出來,而且常常會因為忍耐過多而情緒失控,但我的母親依舊包容著我,對我而言,能用我少數的長假回來家裡,與母親聚在一起就是種幸福,就算只是閒話家常,心裡也會覺得淡淡的滿足。」說到這,我盡我所能的擠出了一個,我不擅長且非常討厭的笑容。
「沒想到你這傢伙的幸福居然會是如此平淡無奇,有點出乎意料,不過,的確是種美好的幸福,話說回來……」
「嗯?」
「你這傢伙雖然從以前就很討厭笑,但其實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啊。」
「你和其他人怎麼都愛這麼說啊?我這人笑起來明明一點都不好看,根本是邪惡。」說著,我白了老友一眼。
「哈哈哈哈哈──」我與老友相視而笑。
幻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