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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月夜消逝的彼端】第二章 貓與少女

作者:~半月~│2019-05-24 10:20:24│巴幣:108│人氣:607
 

  第二章、貓與少女



  「喂,你行不行啊?」晴姊咬著一塊幾乎把臉擋住的麵包問我:「大半夜又不睡覺了是不是?」

  「沒、沒有啊。」

  清晨,悠閒的早餐時間。本該輕鬆享用美味的麵包與奶茶迎接嶄新的一天,我卻怎麼樣也提不起精神。

  真要說原因的話,只能用四個字來總結。

  自作自受。

  雖然已經習慣跟著晴姊上作息不正常的大夜班,但面臨空前難題的我,輾轉在床上打滾了幾個小時後,便棄思考玩起電玩遊戲轉移注意力。

  眼鏡下的雙眼浮腫加上血絲,面色有些蒼白。看起來糟透了,事實上也真的是糟透了。

  跟女孩子接觸的第一印象會不會完全敗在這裡啊。這副模樣肯定不及格,而且還會是「如果沒事請不要再聯絡」的等級。

  啊啊!怎麼辦才好啦,為什麼叔叔要突然把這種難搞的事情塞給我啊!

  已差不多是該出門的時間。

  「對了,緒。晚餐自己想辦法解決唷。」晴姊嚼著麵包對我說。

  「妳晚上不回家嗎?」

  「會稍微晚那麼一點回來啦~我今天要跟朋友們出去逛逛。」她拿著那個已被咬了一半的麵包,擺出拿酒杯喝酒的姿勢。

  我用無奈的語調低語:「可是上次妳像大型垃圾一樣被帶回來耶……

  那是幾個月前的聖誕節,晴姊跟朋友們的單身聖誕聚會,酒量不算好的她在朋友們一杯接一杯的邀約下直接喝到爛醉,半夜被送回家的時候,我跟叔叔只能滿臉歉意跟她的朋友賠不是。

  「這種事嘛……你要自己忘記還是要我幫你呢?」她絲毫沒有露出這種情況下該有的否認或含糊其辭,而是打算直接用最適合她的方法解決。

  「啊哈哈……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大概九點多我就會回來了,不要太早關門喔。」

  「妳自己要注意安全啦,喝酒節制一點。」

  「哼……等哪天我找到個既帥有錢又溫柔的傢伙嫁了,就不理你這臭小子了!」她噘起嘴把頭撇到一旁,同時在沙發上躺成臥佛的姿勢。

  快回床上繼續睡吧,夢裡什麼都有的。我在心中祈禱那個既帥有錢又溫柔的傢伙可以晚個幾年再被抓到。

  清晨七點十五分,我習慣在這麼不上不下的時間前往學校,在人群中才不顯得自己有哪裡特別。

  我低頭看著地上乳白色的車道邊線,微長的瀏海在風的吹拂下飄逸。

  我隨手輕撫口袋中那張輕薄的學生證,對策什麼的——

  果然還是得靠氣勢解決才行呢,我腦中不斷構思稍後可能會遇到的情形。

  先向隔壁班認識的同學詢問好轉學生的座位後,趁著休息時間一股作氣直接殺到座位前面將學生證交出去,之後邊打哈哈邊離開教室。

  嗯……勉強有個七十分,如果她開口就問我指導功課的事情怎麼辦?

  我晃了晃頭,果然還是得多聊幾句才行,問問她從哪裡來跟以前學校的事情如何?但初次見面就這麼問會不會太冒昧呢?

  唔啊……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自然又不尷尬的打招呼怎麼那麼難啊。

  「喂,你是不是在想色色的事情?」一個跟我身著同樣制服的男子突然走到面前用羞赧的眼神注視著我說。

  「呃!」

  我瞬間從幻想空間被拉了回來。

  這位是同班同學兼孽緣死黨的建祐,同樣是小時候的玩伴,性格捉摸不定,就連信哥偶爾都會忍不住對他開扁。

  「反正肯定是色色的事情,對吧?」他用同樣的表情再問了我一次。

  我輕嘆一口氣,當下其實想直接從他大腿外側踹下去,但大清早實在是沒什麼額外的體力來做這件事情。

  「小夜連假有沒有出去哪裡玩啊?」他用揶揄的語調對著我說,而且還越靠越近。

  「不要這樣喊我啦……這幾天都下雨哪還有地方能去。唉唷,太近了,滾遠一點啦!」我調整好書包背帶的位置一邊心不在焉地說。

  「其實是沒.有.人.約.你——對吧?」他再次靠近,一字一字清晰地說出來。

  我露出異常厭惡的表情,當下想狠狠地揍他一頓,不過因為靠近校門口只好作罷。

  「小夜家還有位俏護士姊姊,讓我很羨慕呢。」他露出如同被護士包圍住陶醉的表情,同時用雙手輕輕抱著空無一物的空氣,「護士姊姊的氣味肯定又香又甜又溫柔吧。」

  「並沒有。」我開始同情懷有無知妄想的傢伙了。

  如果他知道所嚮往的護理師是會徒手把流氓打到送醫院以及輕易把食材捏爆的那種樣子,應該只會想死吧?

  人生輕輕鬆鬆就會被結束了唷,像擰抹布那樣——

  我忍不住笑出聲,建祐則露出不解的神情看著我。

  我們一同前行,他向我分享假期時前往山上遊玩的趣聞,我靜靜地聽著,不時吐嘈回應。

  這樣俯拾即是的日常,正是我們在這小鎮生活的痕跡。

  我並不想一輩子只能認識僅止於此的人事物……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


  在上午連串的課堂轟炸後,我如同被擊沉般趴在桌上。

  熱死人了,悶熱加上肚子咕嚕咕嚕叫著,煩躁感持續上升中。

  「趁現在午休去隔壁找叔叔所說的那個女孩子吧。」我將略顯毛躁的頭髮撫平,藉著窗戶的倒影整理了自己的儀容。

  出發吧,一鼓作氣,喔喔——

  學校中各年級的班級數並不多,一個年級頂多二至三個班,人數最多也不過三十來位。老師在上課時,不時都會提到過去學生數量之多。但在近幾年因招收不到學生的情況下,不斷放寬入學條件,所以像我這樣功課不算太好的學生也能就讀。

  為了能順利找到目標,我向認識的隔壁班朋友搭話。

  「喂————你買便當了沒?」我以稍大的音量在嘈雜的走廊對不遠處發呆的他說著。

  「唷,今天想到要找我一起吃午餐?」頂著小平頭的修回頭說道。

  這時,一位男子從走廊的彼端高速向我跑來。

  他直奔而來。

  ——

  這是一道足以撼動整個走廊的風。

  ——不,是男子的存在本身已經成為了風!

  我定睛一看,是建祐,手裡正拿著印有奇怪商標的三個紙餐盒。

  速度飛快,但似乎沒能掌握好步伐而有些重心不穩。

  砰——

  下一秒,他用華麗的前撲姿勢摔倒在地。

  狼狽的他,用前撲的姿勢比出了一個80年代某科幻片中的經典大拇指。

  「幹!你是低能兒嗎?」我跟朋友異口同聲地大罵。

  餐盒經過在地面連滾兩圈的衝擊後,微微露出內藏的金色光芒。

  這是在學校福利社相當受歡迎的巨無霸轟炸雞排便當,每日限量十份,因為份量之大,熱量之高而成為男同學間口耳相傳的夢幻逸品。

  「真是太驚人了。」

  這出自某位已經畢業的運動社團學長之口,他吃完便當後,遙望天際喃喃自語:「以後吃不到怎麼辦?」

  他現在肯定還活得好好的吧?

  建祐是掠奪這便當的百年奇才,憑藉高速的腳程,他甚至能一個禮拜每天都吃到雞排便當。

  「都浪費了……真是……」我把地上稍微沾上灰塵的便當整理乾淨一邊嘀咕。

  「是……跑三小,便當偷來的嗎?」修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著。

  「修你幹嘛跟小夜同個鼻孔出氣啊!」建祐用手抹了抹稍微磨破了皮的鼻子,眼裡噙著淚水抗議道。

  修用手搔了搔後腦勺微笑看著我說:「難得跟不良少年這麼有默契嘛。」

  「喂!你這傢伙說誰是不良少年啊 !」我伸手拉了建祐一把,順便幫他把襯衫的灰塵拍掉。

  我們拿著便當前往頂樓,我跟建祐使盡吃奶的力氣把生鏽的鐵門門栓轉開。

  夾雜著鹹味的海風從隙縫吹入,混凝土地面散落著不少點心的包裝袋與警示紙條,於右側整齊排放了幾座水塔,在靠近外側水塔的一隅放著三張椅子。

  當初發現這地方時,這三張椅子便被整齊的放在這,上面還釘著一張嚴重褪色的塑膠板寫著。
 
  「好好享受在這度過的時光。」

  應該是以前學長姊所留下的,而當時,正是我們三人一起發現了這裡。

  我選定了靠近護欄的椅子坐了下來,這裡能夠看到海的彼端,也就是水平線。天氣好時甚至能夠隱約看見遙遠的離島。

  「緒,你知道我們班來了一個轉學生嗎?」修夾起配菜中的豆干指著我說。

  知道唷,我正要找她,我口袋裡還有她的學生證呢。

  但是為了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煩,我搖頭裝作不知道。

  「真的假的啊,男生還女生?正嗎?」

  「靠北,你飯噴到我了啦!吞下去再講話啦臭低能!」修細長的瞇瞇眼微張瞪向建祐,同時不客氣的說著。

  「是喔,有跟她講到話嗎?」我有點好奇追問。

  「沒耶,那女生自我介紹完隔沒一節課就早退了。」他將炸芋丸咬了一小口嚥下:「聽說是醫院臨時通知要檢查什麼的。」

  「小夜家的俏護士姊姊不就在那裡上班嗎?」

  「我不清楚這些啦……」我大口咬下巨無霸轟炸雞排,酥脆口感下滿溢的肉汁讓我嚇了一跳。

  「說起來,那女生還蠻可愛的耶,個頭小小的。」修說著就遞出他的手機。

  雖然只有模糊的背影,但能明顯看出紮起的長馬尾,如雪般白皙的後頸有股說不出的魅力,學校的夏季制服襯衫合身地襯托出脖子到腰部的曲線。

  「你偷拍技巧還是一樣高超呢。」我滿懷敬意對修說。

  「嘿嘿嘿。」

  「也讓我看一下啦。」

  建祐接過手機,好一會兒,他一言不發,只顧著凝視手中少女的相片。

  大概過了有五分鐘吧?終於,他開口了。

  「修……明天,幫我跟她要個電話好嗎?」

  「咦?」我跟修同時抬起頭看向他。建祐兩眼發直看向大海,不,也有可能是天空。

  「我想……我戀愛了。」

  「你連臉都還沒看到吧?」

  「剛剛心臟好像突然停止了,這就是初戀的感覺嗎?」

  我直接將建祐所坐的椅子連同他一起踹倒,這也是人之常情。

  「小夜你幹嘛啦!羨慕喔?」他拉著椅子再次坐下,幸好他的餐盒中只剩下那塊大得驚人的雞排。

  「你們就是這樣想要又不敢說,難怪到現在還是單——

  不等建祐說完,修再次將他的椅子踹倒,畢竟是人之常情。


  *


  最早是信哥、建祐以及我在小學放學後一起鬼混玩耍。

  小孩子能去的地方很簡單,無非就是公園、小溪或是什麼廢棄的房屋探險這類的。

  而大我們整整四歲的信哥總會知道哪裡有舊房子、廢棄的工廠或神秘的地下道入口這類能夠探險的地方。

  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

  為了測試某下水道是否會有妖怪或幽靈出沒,建祐在信哥的慫恿下將當時生日所收到的禮物「籃球」,作為誘餌放在乾枯的下水道口。

  好死不死當天晚上就遭遇了歷年來最大的豪雨特報。想當然爾,輕輕置於下水道的籃球很乾脆地被暴雨給帶走了。

  那幾天,建祐只要見到信哥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連我也覺得有些看不下去。

  「祐,那橘色的東西是你的籃球嗎?」信哥指向水溝裡某個被藤蔓勾住的東西。

  那天是我們要前往漁港廢棄倉庫探險的路上。

  雖然外表有些洩氣,但仍能辨識出球面上那斗大的打勾符號。

  它並沒有放棄,它仍頑強地卡在水溝的藤蔓之中,證明自己的毅力與價值。

  「小祐,你還想要那顆球嗎?」我這麼問了建祐。

  他眼眶泛淚對著我用力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每次回想起來腦中便一片空白。

  如今的我正佇立在當時水溝的橋上,看著河水潺潺流過。

  我以晴姊出門所以要早點回家打掃為由,推掉建祐的網咖邀約。

  根本沒有心情跟他們去玩嘛……考試期限逐漸逼近,連叔叔所說的那名轉學生都沒見到面。而且啊,如果真的順利見到面,我有辦法自然地把東西拿給人家嗎?

  唉……

  從剛剛開始我的嘆息就沒停過,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下一秒,我的視線被前方的事物所吸引——

  於騎樓走道中,橘色的團塊正在地上打滾,時不時發出陶醉享受的低吼聲。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附近某戶人家家裡所養的橘色米克斯貓,通稱「阿肥」,因巨大的身材與敏捷的速度形成強烈對比而聞名。

  平日總是自行在外面散步,但不親近人,要撫摸或接近牠本身就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

  「咕嚕嚕嚕嚕嚕~~」

  這樣的阿肥如今卻發出中年大叔被小女生撒嬌身不由己的叫聲。

  我緩步接近騎樓,於門柱後是一名蹲著的少女,她正輕撫著阿肥橘白花紋的腹部,從上到下反覆搔弄著胸膛與肥厚的肚子。

  少女並未發現我佇立於其後,依舊是摸個沒完的狀態。

  她身著學校的制服,黑色長馬尾下的制服襯衫隱約能看見肩胛骨,百褶裙與黑色長襪間透出的領域因蹲姿而更顯得讓人怦然心跳。

  這是會勾動靈魂深處某種想法的景色。

  我不由自主拿出手機想將這完美的一幕記錄下來,雙手微微顫抖,背德感緩緩的從心中升起。

  ——喀嚓!

  伴隨著快門聲,騎樓裡一瞬間被光給壟罩,隨後歸於寂靜——

  少女旋即起身並將書包緊抱在懷中看著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這白癡忘記關閃光燈了啊——

  我在心中放聲吶喊。

  「對、對不起!」

  我低下頭大聲地道歉,這情況不管怎麼樣都只能先道歉吧?

  糟透了……現在想想誰會沒事拿手機拍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啊,這跟變態有什麼兩樣?

  「你……是醫院那位親切的好心人嗎?」少女放低身姿想看清楚我的臉。

  咦?等等,稍等一下,這個輕細的聲音……

  是她,在醫院裡向我詢問診間在何處的她。紮起馬尾的她與當時的氣質截然不同,唯一沒變的,是那溫柔的聲音。

  「你用手機在拍什麼啊?」

  她眉頭微挑,帶點好奇地語氣問著。

  怎麼辦怎麼辦你問我在幹嘛我也沒辦法告訴你怎麼辦冷靜冷靜緒你快點冷靜冷靜下來快點用你拿手的打馬虎眼啊不然打哈哈也行總之總之趕快呼弄過去

  「貓……那、那、那隻貓,阿肥。」

  我用微微顫抖的手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阿肥,語調都快變成繞舌歌曲了。

  「這隻貓叫阿肥?」

  「對、對,因為牠很難得給人摸。」

  「那還真幸運呢,照片拍得怎麼樣?讓我看看!」

  她的興致似乎被阿肥難接近這一點給挑起了。

  我到底在說什麼啊……話題沒兩三下就往不妙的方向去了,先拒絕她吧,正常人這時就該打退堂鼓了。

  「不、不行。」

  「咦?為什麼不行?」

  「總、總而言之就是不、不行。」我支支吾吾硬編了一個理由出來:「閃、閃光燈打、打、打太強了,所以沒拍清楚。」

  「誒~~真可惜。」少女輕輕將背包左右搖晃著,露出有些失望的神情。

  我鬆了口氣,危機暫時解除——

  下一個瞬間,我的腦袋還來不及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的確是發生了。

  少女一個小箭步將手機從我的手上搶走。

  出乎意外之外的事態讓我呆愣在原地。

  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身體僵硬無法動彈。

  把手機搶回來還是逃跑?選哪一個選項都糟透了。

  少女在看過手機後,原本帶點微笑的臉龐開始顯得有些陰沉。

  「……

  「……

  「這什麼啊?」她將手機放在我面前,語氣帶點嫌惡。

  畫面是少女蹲在地上的照片,而貓,阿肥,僅只有一小部分的手掌入鏡。

  換句話說……偷拍的事情直截了當的被發現了。

  完了,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連同前面建立的好人形象一起消滅殆盡。

  她凝視著我,琥珀色的眼睛彷彿要將我吞噬一般。

  沉默。

  空氣如同凍結似的,任何的舉動都可能在其上劃出一道清晰且嘈雜的痕跡。

  我只能保持沉默。

  都怪我這拙劣的打馬虎眼技巧以及不善說謊的個性,已經沒有挽救的餘地,毀了。

  「你們南部是不是很喜歡用偷拍打招呼?」少女露出不解的表情問道:「早上在學校時,班上有個瞇瞇眼的小平頭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咦?那不就是修嗎?瞇瞇眼又是小平頭全校也只有他了。

  修很擅長拍攝動植物的相片,閒來沒事便會四處攝影,他按下快門的反應速度快得嚇人,有好幾次都沒發覺自己被他拍到出糗的相片。而且根據中午修所拍的照片來看距離也不近,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

  這麼說來,我所要找的人就是眼前這位少女。

  「那……那個,請問這是妳的嗎?」

  我從口袋中掏出那張輕薄的學生證遞給她。

  她接過那張學生證仔細地看了一會。

  半晌,她露出有點不可置信的表情來回看著我及學生證。

  「誒!不會吧?」她輕細的聲音有些激動,馬尾也隨之起伏:「你就是雅志叔叔說的不良少年?」

  「你……你好。」我試著擠出討好的笑容。

  尷尬,亂尷尬一把的,我恨不得轉身拔腿就跑。

  唉唷,叔叔,你到底在說什麼啦……誰會跟別人這樣介紹自己姪子啊

  她抿嘴一笑:「這件事我們等等再說吧?」

  「喔、啊,好!」

  我連忙點頭回應,她似乎沒要追究這件事情,太好了……

  「叔叔要我們放學後去你家集合。」她將包包內的紙張遞給我說道:「原本還擔心早上早退後找不到你呢,色狼先生。」

  那是一張寫上琳琅滿目購買品的紙張,蒟蒻、豬肉、青菜、豆腐等……

  叔叔他每次只要有好事發生時,總是會煮拿手的豬肉火鍋。

  「叔叔晚上要煮火鍋,妳要陪我去買東西嗎?」

  我雙膝微蹲,用手指了指超市的方向。

  「唔嗯……該跟色狼先生一起走嗎?」她背對我,用有些為難的語調問阿肥。

  當然,阿肥並沒有回應少女的詢問。

  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樣子,我在旁用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反正妳也不知道我家在哪裡吧?」

  「色狼囂張個什麼啊?」她轉過身將手機丟還給我,雙頰微鼓語氣不悅地對我說。

  這樣的氣氛還不錯呢,最初的尷尬也化解了,雖然過程有點曲折就是了。

  「走吧,我順便跟妳介紹一下這附近。」

  「那就麻煩你囉~~」她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伸出手輕輕拉住我的書包。

  斑駁剝落的紅磚泥牆旁簇擁而出的果樹,夕陽從樹梢灑落,讓街道渲染上金紅色的色彩,落葉夾雜乾燥的風吹拂而過。

  我和少女再次邂逅了,與這位名為「穗希」的少女。

  我與少女的相遇剛開始就摔了一個大跟斗,這是笨拙且無挽救餘地的一跤,不存在能夠逆轉起身的機會。

  但沉浸在這樣氣氛下的我,並未發現這個盲點。






「這什麼啊?」
她將手機放在我面前,語氣帶點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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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4 篇留言

拜克‧恩克萊
我來貢獻觀看了

05-24 11:14

~半月~
上茶(遞
05-24 11:47
輕小說愛好者
一個禮拜每天都吃雞排便當不會膩嗎?

07-10 21:01

~半月~
限量是殘酷的,就算會膩也要吃[e12]07-10 21:06
橘子腸腸寶‘-ωก̀
[e5]

08-01 14:44

~半月~
[e18]08-01 17:20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和第一篇害羞的個性相比,
這次穗希的感覺活潑一些,很可愛。(> <)

05-30 16:31

~半月~
得到新奴隸真是太好了呢[e5]05-30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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