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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P

送行者

作者:Whitenow│2019-05-19 00:23:17│巴幣:4│人氣:108
第一次在小屋寫文,這是之前還未完成的小說,如果有時間會慢慢補上。
ps.很少寫文,也可能會有些錯字和標點符號的錯用,希望各位多多包涵並糾正我<3


序曲 離別


那一次,是第一次說再見,卻再也無法見面;那一次,約好了,卻無人赴約。

離別前、你告訴我你會回來。

而最後,妳的回眸,帶著粉淺藍的微笑,愛的微笑、憂傷的微笑、離別的微笑,而那最後的微笑,是我看過你,最美的一瞬間,世上最美麗的離別,卻也是最痛苦的,因為我深信-我還能再看見,你的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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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章 我記得那時

他們是生靈,他們是不息。
他們在此地與安息之所間徘徊,他們將人送往亡靈車站,讓亡靈得以安息,安息之地則以純白的姿態迎接死者。
接下來請聽我訴說,這個,關於離別的篇章。

故事開始


靜憩的道路在地平的石磚路上爬行,呼嘯的聲音在耳後逝去,而我倆在返家的路上前行。

我的雙眼模糊,一整天的懊惱都含糊在我小小的腦袋瓜裡,怎麼也想不透,只能任由難過的水滴兒嘩啦啦地由眼中滴答墜響。

「嘿!別再哭了!衣服都快被你該死的淚水......唉,算了。」我記得她是這麼對我說的,她一貫如徹的抱怨不曾改變,從認識到現在都是如此,但不知怎地這轉移了我的注意力,讓我從懊惱中轉向了她不耐的雙眼。

「過來--趁我還沒改變主意前,快、點、上、來。」她蹲伏在我的面前,結尾的催促一字一句地拉著長音,雖她表現的極為不耐煩,卻依然耐心地等待著我跨上她的背,我試著倚靠著她,就像往常一般,緊緊地依偎著,但我卻連伸出手的力氣也沒有。

回想著過往,她的雙肩是如此地纖細,但對當時的我來說卻是我唯一的天與地,我最要好的摯友。

「哼哼……」我輕輕吸著鼻子,努力想要從口中擠出點什麼,卻只能微微的啜泣。

我看著她,等待她對我冷嘲熱諷,在心裡我不斷地想著,她一定很想將我丟下,因為我是如此弱小沒用,但就像是一如往常的那樣,她並沒有拋下我,她總是會回過頭說著:
「喬許你怎麼還是這麼愛哭呀--」
並像往常一樣地嘲弄著我,也像往常一樣陪伴著我,以及就算她背對著我我也能知道的一號表情-不耐煩的白眼。

「我、我好像走不動了......對不起……」一絲一絲的疼痛從雙腿悠然蔓延,儒弱的我只能任由她費力地將我背起。

這一幕,女孩背起了愛哭的男孩,兩人小小的身影疊合,男孩身下的這個女孩總說著要將膽小的男孩丟掉;總是嘲笑愛哭的男孩;卻也總是陪伴在男孩身旁,刀口的話語、友情的不語在沉默間形影交融。


夕陽的餘暉從山的斜角離去,漸暗的天色,兩人的影在最後纏綿於大地,消逝於黑垂的夜。

安靜的汗水,滴答的聲響,女孩背著男孩,在淅淋的夜裡趕著回家的路。

「男孩向女孩道起早安-一天天日與夜-」
「他是送行者-在旅者間歡舞--」少女幽幽地唱起了當地的民謠。

「你聽說過送行者嗎?」在身下的女孩問著,突兀地打破了寧靜的夜雨聲。

「不知道耶……那是什麼呀?」男孩輕輕地說著,輕到就像是在軟軟的雲層間夢迴。

「那麼,我就跟你講一個小小的傳說吧!他們曾經是人,他們是最安靜的,只有最後才能聽見他們的聲音。……」男孩聽著女孩的故事,半闔的眼不斷試著褪去朦朧睡意,伴著女孩道起的傳說來到結尾,這場雨也漸漸地停歇。

「他們的出現會讓人們幸福,他們會讓彌留在世的人開心,並帶著每個人去一個快樂的地方。」女孩歡快地說著,分享著她的故事。

「那麼我能跟他們一起玩嗎?」一聽到幸福快樂的結局,男孩拋開了睡意興奮地問到。

「你果然很傻,我都說最後才可以了,你現在還不能跟他們玩呢!」女孩笑著男孩,男孩也跟著女孩笑著,就算在徬徨的雨後,歡笑依然是他們的主題曲。

女孩就這樣背著男孩,在森林的休憩小道,在樹林的綠色芬芳,在夜色的安息夜曲中走著。
在走道盡頭是一個小村落,女孩帶著在肩上睡去的男孩走進了一間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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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憂鬱及沉悶籠罩,華麗的宅邸瀰漫著凝重氛圍,就像是吸血鬼的幽暗古宅,相同的沉悶,不同的憂傷。

「......」一名婦女安靜地拭著泛紅的眼,身旁的床躺著一個傷重的男孩,一旁喋喋不休的爭吵顯然不能掩飾她的淒涼哀傷。

「這是怎麼回事,我付錢請你們就只是為了聽你們廢話嗎?」粗重的男性聲息重重地壓著站在門口的三名醫官上。

「他傷的太、太重了,被車子那樣碾過我們實在、實在......無能為力呀!」最為年老的醫官頹喪著背,年邁地撐起低到再也不能再低的身子。

「我的兒......」嗚咽的啜泣模糊了婦女的話語,滴滴的淚水就像呼應著窗外的暴雨,冷冷地澆濕了男人的憤怒,頹桑著身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焦在哀傷的女人上。

這個輾轉的夜,有人哀嚎有人哭泣,唯有躺在床上的可憐人寂靜無聲,男孩的母親輕揉著他的髮稍,很輕很輕地撫摸著,停不住的哽咽讓她只能靜待著奇蹟,即將潰堤的心就連強壯無比的丈夫也無法擔起。
「咻……咻……」一絲絲微弱氣息從男孩的口中吐出,
一絲絲的起伏被在旁的醫官緊緊地抓著,年邁地驚呼著幾乎不可能的奇蹟。

「他有呼吸了!」年邁醫官瞪大的雙眼,半灰的瞳裡印出了男孩的身影,起伏的胸口,生命的震顫,小小的起伏承載著所有人的期許盼望。

聽到宛如被宣告死亡的孩子在眼前復甦,婦女流的淚像是喧囂溪流般噗簌簌地無法停止。

男孩的母親,茱麗葉·莫瑞瓦身伏在床緣,雙手顫抖地合起,像是在禱告般的姿態,像是在暴雨中的徒勞,她禱告著她祈求著,她苦求自己的孩子能免於這場險惡的風雨。

淚水不止,無法停下悲傷的祈求,疲憊的茱麗葉徹夜未眠,淚水拌著汗水,汗水伴著髮絲,紅色的雙眼,濕濁的髮纏綿著一顆心,一顆快要碎裂的紅色寶石。

「睡吧!」
被突如其來的話語嚇著,她轉過頭,他的丈夫從門後探出,黑憔的面容讓表示了他同樣不安。
「你先去睡吧!我的妻。你已經夠努力了,接下來就換我為他祈求,所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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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燈亮著緊急的標誌,在門後是生死訣別。

躺在床上,一個傷弱病體靜靜地等待著,如同一切都結冰般,如同冰河傾瀉於低窪盆地,只待一切冰霜風雨過去,眉梢的緊鎖關閉著。

微微震顫,睫上汗珠斗斗落下,一雙大大的棕蜜深瞳在冰冷歇息中綻放。

冷冰冰的鐵板,寒冰脊骨,躺在一張宛若世間鐵牢的臺,被撥開的眼只能睜大,待著白色衣裳在鐵刃裡來回濺血......。

「Light reflex!」患者的棕瞳在燈光下準確地縮放。

一個人躺在手術臺上孤單,一群人站在工作台旁游刃,揮霍著銀白色利刃,舞動著不歇息巧手,身著白色衣裳的女病人被醫治著,但在她的眼中,每個人都像是在向她索命般地揮舞著嗜血刀刃。

生命稍縱即逝,危難迫在眉睫,醫生們沒有一絲絲喘息的機會。
「胃部下側有出血點」
「是脾臟破裂,但由於經過時間太久,需要進行緊急輸血。」

「嗶......」綠色的直線,以及急躁的嗶聲宣告著紅流的停止,綠衣的袍在與死亡拔河。

「立即準備電擊器,clear,電擊。」標配的動作流程,10秒內全員迅速地完成電擊,醫師起伏的雙手在患者胸口模仿著心臟的律動,試圖挽救命在旦夕的患者,撲通撲通地勤奮著,用盡所有的心力只為一個素未謀面之人。

鮮紅的袋子,一管搭起生與死的橋樑,患者的臉色由慘白漸漸地回到紅潤,血壓回升。

「嗶嗶......嗶嗶......嗶嗶」綠色的線就像規律的山峰谷底綿延在心電圖上,經過急救後的心恢復了脈動。
「保脾,雖然過晚發現脾臟破裂導致失血性休克,但脾臟的受損程度仍不需完全切除。」即使經過緊急的搶救過程,執刀醫生仍冷靜地做出決定。

縫合完脾臟的出血點,以及處理完右小腿和右手的骨折後,躺在臺上的病患便被送入加護病房觀察,白色的門房旁是病患的名,艾莉·透特。
橘黃的光在天花板格的芒花中灑落在纖細的臉龐上,數顆燈泡在頂上照耀著孤寂的病房。

「嗶……嗶……嗶……」那規律的機械聲回響著,我的腦猶如大型音樂廳而那機械就像正在演奏的大型交響樂隊,整個夜裡我的腦海都是它接連不斷的章曲,我真不知道我該感謝這機器能告訴醫生我的安危,還是該抱怨它的聲音讓我整晚都睡不了覺,每次我要沉入夢鄉時,聒噪的嗶嗶聲總會像勾鎖般將我的意識拉回。

「昏迷指數在昨晚就已經恢復正常,她應該已經醒了,不過還是要確認她的各項指數,不能掉以輕心,術後最重要的是併發症的評估。」門外出現了吵雜的聲音,聽到了敲門聲後主治醫生帶著四五個實習醫生確認傷患的狀況。

「透特小姐感覺如何?」僅管眼前只是個年約七、八歲的女孩,醫生任依照慣例問了些例行性的問題。

「還不錯,除了一些噪音問題和被一輛車撞上之外,我什麼事都沒有。」我回答了他的問題,他的眉頭緊皺,隨後左眼上挑了一點,看不出來他是覺得有趣還是煩躁,反正我將我的答案給他了,後面的事也不關我的。

「目前看來你的手術很成功,不過我們還需要確認後續不會有感染問題,還有這幾天請不要隨意下床走動有急事就按下床頭的紅色按鈕,
經過三天的觀察後我們會將你送到普通病房並根據你右半肢體的損傷程度來評估後續的治療,這樣妳了解了嗎?」醫生有耐心的說著,也準備好再重複解釋以上的內容好幾遍。

「是的,所以狀況好的話我應該不需要做太多的復健吧?」希望這點傷不會讓我變成殘廢,要是這樣的話我一定要喬許好看......等等他在哪?

「我想應該不......」醫生的話語還沒落下女孩就驚慌地發出了疑問。

「他在哪?」
「誰?」
「喬許!一個跟我一樣大的男孩,車禍時他跟我一起被撞了!」女孩近乎是對著醫生大吼。

「嘿!冷靜點女孩。」一個實習醫生似乎試著想讓我冷靜,但這就像是你叫一個被車子撞到半殘的人不要哀嚎一樣愚蠢。

「太激動會讓傷口裂開的,慢慢說,如果有什麼我能為你效勞的我會幫忙。」醫生輕揉著我的手臂試著讓我冷靜點,但我完全不知道喬許的安危,這讓我非常惶恐。

「......抱歉,我、我有點太激動了。」為自己的失禮向醫生道歉,而醫生也點點頭表示接受。

「說吧!你剛剛說的男孩,喬治怎麼了?」
「是喬許,他有跟我一起被送到醫院嗎?」
「他應該跟我一樣受傷了,他還好嗎?」
「還是他-」醫生再次將手放在我的肩上,但這次他沒有用任何看似偽善的話語讓我冷靜。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著我,兩顆圓圓的灰色眼睛就在我的面前,從他清澈的灰色眼珠中我甚至能看見自己的倒影--一個焦躁不安的落破女孩。

「昨天晚上我們醫院只有你一個嚴重傷患,我想他應該被送去了其他醫院。」
「如果妳真的很擔心他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你跟附近的其他醫院或是接獲車禍現場的警察問問看。」

年輕的主治醫生問完話後就匆匆的走出房門,昨晚的車禍畫面還依然歷歷在目,輪胎跟柏油的尖叫,我的尖叫,以及碰的一聲,所有的畫面就此模糊,看著自己的手腳都打上了一層厚石膏,看來我哪兒也去不了,真希望喬許沒事。

待在單人的病房真是無趣,任由健全的左手垂在床緣,我連上廁所都只能用可笑的尿壺、尿管,還好他們沒有讓我穿上紙尿布,否則我可能會希望我在那場車禍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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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幕了,再出現就不美了..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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