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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詛咒與風之少女》序章之三

作者:班‧達爾‧卡辛爾│2019-04-18 09:46:22│巴幣:0│人氣:95
  魔女走出帝王陵寢,雨停了,星塵依然在上方閃爍著,不過都被空中那幅籠罩天空的巨型魔法陣吸收。空氣瀰漫著清新的氣息,漫天展開的大小魔法陣持續展開,似乎隨時要吞噬這座古城。陵寢外部的石板地面有濕潤水珠反射的光芒,地面上還有可視的陣法線條無邊無際的蔓延,與天上的魔法相比不惶多讓,從上至下同時啟動的術式正準備將古城傳送到一個不存於世的空間裡。
  踏過路邊沾著露水的雜草枝枒,魔女重新張開那個追蹤公主位置的魔法,她自己所剩的魔力也不多,一次張開兩種大型法術把戰後僅剩的魔力消耗殆盡,身體越來越疲憊,腳步變得沉重。聽著心跳聲平穩的鼓動,節奏比剛才更加平靜,她猜想公主現在也許陷入沉睡之中。那孩子大概走累了或是寂寞的哭倒了,魔女暗自得替公主感到難過,對一個八歲女孩而言這世界發生的一切過於殘酷。

  跟著心跳聲的音量變動走,魔女逐漸被導向皇城區的另一端,看來公主與她距離並不遠,目前應該待在皇城區。走過了皇家廣場,全身一陣麻木,回憶再次響起,在她的腦海裡擺盪,魔女閃過一絲頭疼,輕柔自己的太陽穴。一段簡短的回憶穿透她的思緒,逼得她停下腳步,回望瀰漫著遺憾的皇家廣場。

  這個曾經與律共舞的所在,那是一場大型招待貴族和王族的宴會,讓他們倆人相遇。當時她只是在這個往來上百年的偉大城市裡懷舊的漫遊,在因緣際會下她決定參加第二十七代皇帝為妹妹所舉辦的生日宴會。
  皇帝在會場中總是有自己不得不從事的交際、乾不完的酒和推辭不完的請託。貴族女子們理所當然的圍繞在他的身邊,永遠都希望能被看上一眼、與其共舞一曲,永遠在替自己爭取成為皇后的渺茫機會,這是單身皇帝必然面臨的情形。至於高級貴族在皇室面前的競爭之激烈,為了一些商業優勢、軍權或僅僅是安排某項親事而暗自較勁,在宴席上公然羞辱、散會之後派出鬥士比武決鬥,這些幾乎只是日常活動,更有甚者痛下殺手都不奇怪。對魔女來說那是歷代都存在的景象。

  她還記得,她當時正在尋找那個舉辦宴會所要慶祝的小小公主、她現在正在尋找的孩子-夏庫耶拉.風語。嬌弱的身影在幾個護衛的圍繞下面對一個個貴族帶著自己家中年輕和年幼的孩子前來祝賀,只為了博取好感,也許能被記住、甚至有機會成為駙馬爺,沒有人真的在乎這個小女孩,魔女在心裡為這個孩子感到心疼。
  一場為她而生的宴席,實際上的價值卻在於政治,沒有人真的在乎生日宴會的主角。她當然記得那孩子當時的表情,多麼惹人憐愛、多麼無助,以及眼眸中透漏的深沉哀傷。魔女不用想也知道,律一直在假裝這孩子很好,假裝這孩子過得幸福。
  她不知道現在風語是不是仍躲在暗處哭泣,等待著世界的毀滅降臨,淹沒她小小的生命。

  時至今日這裡還是依舊的美,只是多了點滄桑和殘敗。巨神像仍然教人不得不仰望其上的莊嚴,秋風落葉向來沒有少過,但現在留下的多半是碎石與斷瓦。空氣中流淌的是四處竄流的魔法能量,充斥在首都清新可愛的活力與繁華的魅力蕩然無存。
  潮濕的空氣在逐漸蔓延、接合的術式之間扭曲,地面的白色被來自陣法的魔幻光芒籠罩,呈現繽紛多彩的詭譎。看見城堡,魔女撇了一眼那些和律擁有不少曾經和回憶的高台和塔樓,整個城市都在扭曲,而她最多只有幾個小時。
  於故事的結尾,她將發動轉移魔法將自己與公主帶離這個區域,回到她住了幾百年,也讓她習得長生術的地方,然後安置公主。

  唉。魔女嘆息,加快了腳步,往心跳聲指引的方向前進。


  心跳聲指引她到一段高級街區的交叉口,魔法指向了一棟坐落在轉角的高級別墅,從空氣中分布被打亂的魔法微粒和地板上的鞋印來判斷,魔女確定這個地點就是公主最後的所在,她想都不用想的往別墅走了進去。
  這是一棟貴族宅邸,看上去豪華程度少說是伯爵以上,內部裝潢部分散亂但受害不深,是很堅固的建築。她不習慣評判他人的品味與嗜好也沒有興致,至少這幾百年來連皇帝們的個人特色都甚少關心,這個貴族宅邸的裝潢自然不被魔女放在眼裡。

  經過掛畫歪斜、地面滿布塵埃的一樓,踏上階梯,來自魔法術式的心跳聲越來越大,撲通撲通的震盪著雨後寧靜的世界。她到了二樓,浴室、客房、書房等等,魔女將幾個房門一間一間的打開搜索,並沒有找到她想看見的孩子,於是沒有浪費時間在環境上,她繼續向三樓移動。
  一上到三樓,魔法術式溫和晴朗的淡黃色光芒轉變成淺綠色光芒,光芒中竄流而出的心跳聲也停止了,透漏著目標很近,這是她預期得到的結果,看來三樓階梯旁的主臥室就是目的地,公主在裏頭。
  魔女悄悄的開起房門,在主臥室的寬敞室內空間裡、看起來很舒適的雙人床上看見了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孩正在酣然入睡,神情安詳地徘徊於某個夢境之中。

  找到了...

  魔女靜靜地向床走去,撇見稍微敞開並流瀉著一絲水蒸氣的浴室門口,看來這孩子剛洗過澡,在這個末日裡給自己一個舒適的享受,平靜地迎接終結,這種想法還蠻有個性的,魔女不禁咧嘴一笑。
  來到床邊,她坐在床沿,看著眼前公主無垢單純的面容,她忍不住的想摸摸這個孩子,於是手輕輕地伸向女孩的臉頰。她在想...如果她沒有選擇這條路,這孩子也許還在皇宮裡養尊處優的享受著人生,這樣的結局對公主而言過於殘酷,只是這也是沒辦法的,她必須這麼做。
  她也想像公主一樣安然地躺下,就這麼進入夢鄉,也許不會也不需要再醒來了吧,不過這種孩子氣的彆扭行為可是不行的呢,在魔法光芒持續濃厚的時刻,魔女只能盡快的完成她必須做的事情。

  公主的哥哥,皇帝-夏庫耶拉.律,是一個顯眼的男人,與歷代皇帝相比一點都不特別的打扮和不特別的排場,卻有著顯眼的氣質。魔女雖然在男女關係上沒有太多興致,但還是被他的特質吸引,這位第二十七代皇帝在她眼裡實在不同,至於他們的接觸來自於一場意外。
  宴會上他們安排了一個活動,由主角-風語吟唱一首給守護者的讚歌,賓客在風語的歌聲圍繞下共舞,與風共鳴的聲音讓讚歌被擴散的更遠,廣場上迴盪著化作語言的信仰。魔女靜靜地聽著公主的歌、喝一口紅酒,片刻之後轉身去拿點心,這時很老套的、不偏不倚地撞上在她身後的律,紅酒灑了上去,濺得兩人一身濕。就是這樣平凡的意外開始了他們的邂逅。

  律是一個冷酷的男人,但換個方式看待會發現他有說不出的溫柔,讓她的心窩總是不自覺的被一股四處竄流的暖意佔據,她對這個男人不可思議地充滿不該有的各種期待,直到發現時已經愛得無法自拔。
  在他面前她就像公主,而他是她的騎士,魔女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她總是天馬行空的想像各種事物,而律陪著她開心的談天說地,似乎兩人沒有任何距離。律不像個皇帝,她也不是長生不死、活了幾百年的魔女,他們就只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在高聳的城垛之上享受著世界的天寬地闊,熱情的擁抱、深情的吻,一次又一次浪漫的幽會,那真是一段使人陶醉的過往,誰不希望這樣的時光能夠一直持續下去呢?

  然而,關乎帝國與世界的一次抉擇逼得她與他作對,她的決定埋葬了帝國,造就了眼前的一切景象。可是她不後悔,因為世界還有一線希望可以拯救,但若她做的決定不一樣,她不知道世界會繼續被這個帝國持續綑綁幾千年。
  她毀了帝國、斬斷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為她是魔女,她的自覺逼迫她做出不能讓步的決定-世界必須改變,最後帝國由她親手埋葬。那麼公主-夏庫耶拉.風語,是她對這個帝國應當負起的責任。

  魔女一手拉向床前的半空之中,用最後的一點魔力在幾乎要被封印陣法吞噬的現在準備施展轉移魔法。魔法光芒漸漸展開,柔和的包圍住她們兩人,將她們傳送至先行者的遺跡-知識文庫「伊索皮斯」。

  「咦...?姐姐?」風語被光芒逼得醒了,她睜開眼睛看見了魔女。
  「妳醒啦。公主,我們要離開了喔,我帶妳離開。」魔女有點驚訝,她比較希望能靜悄悄地結束這一切。
  「離開?不用了...我要留在這裡。」風語眨兩下惺忪的睡眼。
  「不行,妳哥哥要我好好照顧妳,妳不能留在這裡。」
  「可是我想跟帝國還有大家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大家會活下去的,未來公主就可以和大家在一起了,但是現在還不行。」
  「我說的是祖先還有爸爸媽媽、諸神,哥哥也是。」風語坐了起來。「對了,哥哥呢?在哪裏?」
  「他...有點事要做,所以我才要過來帶妳走啊。」魔女撒了謊,這種騙小孩的謊言不知道能維持到何時。

  風語清澈透明的聲音在說話的同時持續席捲這個室內空間。她的能力是遠古時期就記載著的,即便是先行者裡也只有一名曾經擁有這樣的能耐。“風語”本身也就是能力的名字,這孩子所說的每一字一句都是環繞四方的聲音風暴,稚嫩柔弱的語調卻撼動著整個空間、響徹天地,就像神的箴言。

  「騙人,哥哥才不會丟下我不管。哥哥...是不是死了?」風語沒有魔女以為的天真。
  「沒有喔,妳看看周遭,這些光芒都是他的傑作。他還在忙,晚點我們會跟他會合的。」
  「那帝國呢?太承會怎麼樣?」
  「妳哥哥會把它擺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然後打算慢慢的讓它變回以前的模樣。記得嗎,妳哥哥可是皇帝呢,他啊,不會讓這座城市變成廢墟的。」
  「這樣啊...那我就跟哥哥還有帝國一起去那個很遠的地方,這樣我就能和哥哥還有帝國一直在一起了。」
  「不行,妳哥哥要我照顧妳,所以我不能讓妳跟著他一起走,也不能留在這裡。」
  「可是我不想離開,這座城市還有很多事物都是我很在乎的,我不要丟下他們。」
  「放心吧,城市會活著,只是被放在很遠的地方暫時看不到而已,妳捨不得拋下的先人們都還在,遲早可以見面。妳哥哥也是,所以公主要聽話。」
  「可是我不想,我...還有其他選擇嗎?」風語仍然不願放棄。
  「很遺憾,沒有。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們可以在這裡多待一下。」魔女只能給予風語僅剩不多的時間。

  風語下床,往落地窗走去,她只能利用僅剩的機會將在太承能見上的最後一幕盡收眼底。她所看到的景象是整個太承都沐浴在規模極為龐大的魔法影響之中,各處都有魔法術式在發動,魔法將城市一步一步地吞蝕殆盡,就算是她與魔女身處的房間也流淌著魔法的流光,一揮手、一吐氣就能看見逐漸覆蓋世界的魔法能量在飛散。
  風語知道,魔女所說的事情正在進行,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緊握著胸前的項鍊,默默地她嘆氣。
  「姐姐,我覺得妳沒有說實話,但是沒關係,我接受。」風語回頭面對魔女,她並不全然相信魔女的說詞。
  「嗯,公主真乖。」對於風語的敏銳,魔女面露苦笑。

  只見風語向前坐在魔女的身旁,輕輕地朝她靠上去,抓住魔女的手臂,等待轉移。

  「吶,姐姐,妳覺得守護者會討厭我嗎?」將頭靠在魔女胸前,風語沒有安靜的等待。
  「公主為什麼會這麼想呢?」魔女停下準備啟動的法術。
  「我沒有把帝國保護好,還送走祂的子民,這下沒有人會膜拜泰坦了。塞特神一定不會來找我,這樣我就不能去守護之道了。」
  「不對喔,妳做得很好,城市沒有什麼損傷,人民也平安的活了下來。他們帶著《聖約》離開,所以泰坦信仰一定會一直傳承下去,我相信那些人很快就會蓋出許多的泰坦神廟。這些都是妳的功勞,神會感謝妳的。」
  風語沒有繼續說話,安靜的彷彿是對魔女安慰的話語感到厭煩,讓魔女一陣尷尬。
  差不多該注意到這孩子有多成熟了吧。魔女不懂孩子,更別說是眼前如此特別的一個。

  「吶,姐姐,妳看過《聖約》嗎?」風語向上望,仰視魔女美麗的臉龐。
  「有看過一點,妳哥哥給我看過。」那是《諸神制約》的簡稱。
  「如果戰爭沒有發生,我應該要叫妳嫂嫂或是皇后了對嗎?」風語自己跳開話題。
  魔女聽聞,一時羞的語塞。
  「說這些還早呢,妳哥哥很難搞的。」魔女臉頰微紅。
  「嘻。」風語甜膩地對魔女笑著。

  「吶,姐姐,神的教條有些地方有矛盾,我剛剛才發現的。我知道我不應該質疑《聖約》,但我不知道罪惡是來自夜之子還是其實源自於人性。我一直在想,夜之子或許指的是人們內心的黑暗本性,根源於自身的惡在蠱惑自己去作惡。」
  「姐姐,妳不是教徒,這方面的教義妳自己是怎麼看的呢?」風語心思轉往教條。
  魔女不懂,這種時候了為什麼這孩子想的會是這些事情,而過於成熟的思考和遠超同齡孩子的思想令她重新審視這個孩子內心的堅韌程度。只是這樣脫離現實的思考模式反倒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樣子。
  「我不能給妳答案,但是我認為既定發生的任何行為與後果只要能夠被解釋,那來源是什麼都無所謂了。」
  「姐姐,我喜歡妳的看法。」風語這次的笑容既堅定又溫柔,魔女總覺得內心被撫慰了什麼。

  「如果姐姐不介意,我可以唱首歌嗎?」風語突然提出請求。
  「嗯,別太久。」沒多少時間了,魔女只能準備好手邊的魔法隨時啟動。

  那是一首讚歌,在泰坦諸神祭祀儀式上使用的傳統歌謠,不僅僅是教徒人人都會傳唱,風語更是在其中扮演一個在相關場合中都負責領唱的角色。讚歌隨著風語的能力散播,貫穿了周遭的建築,隨著魔法與空氣被帶往城市的大街小巷,在天上與地下的大規模魔法立場內環繞,漸漸地帶著風語的意識再一次飄向遠方。
  跟著歌聲遊走,風語看見了太承現在的模樣,大大小小的魔法陣列在每個角落與空中展開,不斷的侵蝕著城市,紫色的魔法迷霧壟罩天空,地上有著密密麻麻的魔法線條,刻畫著專屬的符號,與天上巨大的魔法陣逐間接合。

  風語將這首歌獻給這個末日和太承作為弔念。她被遺憾與不捨壓得不敢喘息,痛楚與思念在體內竄動。隨著讚歌來到尾聲,她漸漸收回思緒,睜開眼,眼前只有一名在末日之後依然陪伴著她的女士。
  「好美啊...。」周圍逐漸濃厚的光芒與魔法流光,顯示地上陣法與天上術式即將接合,城市被繽紛絢爛的色彩吞沒。然而風語指的是魔女的身姿,一個她希望未來也能夠如此這般的女性典範。
  「這代表著我們該走了,現在我們真的要離開囉。」魔法能量已經濃密的如同迷霧,連房門都看不見了。
  「嗯...我們讓哥哥久等了。」風語緊緊攬住魔女的手臂,將自己深埋其中。

  魔女撫摸風語的髮梢,啟動手邊早已成形已久的術式。轉移術式啟動,兩人在一陣青光之後身影消失,自這個城市裡轉移到了距離此處很遠的地點,目的地“伊索皮斯”是魔女早就設定好的轉移座標。

  沒有多久,上下接合的大規模法術終於完整吞噬整個太承,以紫色為主色調的濃密炫光爆發,絢麗的紫光照亮數十公里內的天空,而身處其中的整座城市隨即在收束的光芒中消失,徒留一陣巨大的風暴捲起。肇因於瞬間出現的大範圍真空區域被大氣壓力加速填補,該地龐大的空氣對流碰撞產生上升氣旋,最終形成規模碩大的颶風,這一陣風暴伴隨星塵灑落,捲走了城市外圍末日戰場的萬千死者遺體以及大量武具。
  風暴席捲數日,將帝都周圍的環境清理得乾乾淨淨,受波及的範圍凌亂不堪﹐然而在風暴過後引來的漫天烏雲再次替該地帶來暴雨。雖然城市消失了,但巨大風暴與填補世界能量而大量灑落的星塵將該地區重塑成新生的土地,雨過天晴之後該地成為一塊生氣蓬勃的青青綠地。

◎◎◎◎◎◎

  知識文庫-「伊索皮斯」,先行者文明的遺產之一,是一個天空之城,也是一座巨大的圖書館,藏著無窮無盡的遠古知識,而魔女就是破碎文明人類中唯一一位吸收這些知識之人,因此魔女之名當然其來有自。
  伊索皮斯沒有出入口,必須經由魔法進出,魔女只是一位幾百年前幸運啟動轉移魔法而得以進入此處的人類,然而她卻也找不到離開的方法,只能就這樣把自己關在這個陌生又詭異的堡壘之中,不過伊索皮斯也不是一座監獄,內部的強大力場與能量讓她得以不吃不喝的活著,並且吸取能量而長生不死。之後被豐富知識吸引的魔女在這裡不知不覺待上了幾百年,在終於習得可以離開這座天空之城的轉移魔法之後,地面的人類文明已經是完全統一的單一帝國了。

  將風語帶來這裡的魔女給那孩子一個特別的道具,一個戒指,用於和她建立聯繫的裝置。帶好戒指之後的風語自然是因為眼前的景象驚奇的四處張望,畢竟這個充滿異樣感的地方雖然本質是個圖書館,但外觀上卻更像是一座神殿。
  「要跟著我,不可以亂跑喔。」魔女出聲提醒。
  「好。姐姐,這裡真的好特別,內部充滿金屬質感的表面看起來很生硬,實際上瀰漫著與魔法一樣的能量。這裡會不會就是遠古文明的遺跡?」不難聯想,關於遠古文明的傳說一直都在,否則律也不會找到這裡甚至和魔女發生衝突。
  「對,妳是全世界來到此處的第二人喔,而我是第一個,在這裡住很久了。」
  「哇,那麼姐姐對這裡瞭如指掌吧,難怪姐姐這麼厲害。這裡一看就覺得埋藏很多遠古文明的知識,姐姐全都繼承的話絕對比哥哥還強大。」回到魔女跟前的風語興奮地說道。
  「或許吧,不過呢,我必須先...。」魔女摸著眼前孩子可愛的頭然後抬起手,在風語頭上對著她展開一道微小的術式,讓風語在魔女的術式影響下失去意識。
  「為了妳未來的日子,睡吧。」魔女悄悄的將風語抱起,帶著她到伊索皮斯內部某個房間,讓風語在房間內的床上安然沉睡。

  魔女憐愛的撫摸風語的頭。之後的日子她還會繼續陪伴風語,至於現在就先這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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