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我果然還是適合這裡阿,只有這裡,才是我最好的去處……」
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酒吧中,一名白色短髮、身材高挑的男子推開了以早已面目斑駁老舊,卻十分堅固的兩扇黑石門,逕直的走向了酒保吧檯前的椅子上,大口吸了一下室內的口氣,並坐下來感嘆著
酒吧裡的空氣,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味與男人們的汗味,偶爾還會混雜著濃濃的胭脂味與香水味,某些地方還可以聞到刺鼻的毒品味道,又或是家具的霉味
石門外與石門內的聲響也彷彿是不同世界一般,推開石門,便可以聽見男人們大聲的講話,或許吹噓著自己戰場上的英勇表現,又或是著抱怨著生活上遇到的困難。
當然,也可以聽到男女之間談笑的話語,話語間無不是輕挑的挑逗,更有放浪者在陰暗的角落中開始撫摸著對方的身軀,甚至交纏在一起。
也有一些生活在陰暗角落處的非法犯罪者們,尋找著落單的客人,推銷著自己身上的毒品,或是尋求著非法勾當的合夥人。
罪惡、放蕩、非法、混亂,犯罪者的溫床,這邊就像是世界的陰暗處一般,是光明的阿斯嘉特中平時不會展現出來的生態另一面。
這位男子的五官精緻、紅色的雙眸有如寶石般閃耀,細長的雙眉以及堅挺的鼻樑,使這位男子走進這小酒吧時引來了不少側目。
在什麼時代都是如此……外表搶眼的人總是會吸引別人注意。
其實這間酒吧雖然客人魚龍混雜、但設計上並沒有什麼十分出色的優點或缺點,沒有為了吸引年輕人而架設了現代化的舞池還有勁爆的電子音樂,沒有為了賺取錢財而與當地的黑幫勾結販毒,自然,也沒有為了吸引冒險者入住而在樓上提供了房間或是任務等,就只是老闆為了興趣而開的酒吧。
老闆在十幾年前搬來了阿斯嘉特城的原因是因為家裡時常遭受強盜的侵襲還有戰爭的災害,因此決定帶著家眷來此。
靠著幾年間當著冒險者所賺取得一些小錢,配合著自己對酒的認識還有了解,在這個廣大的城中,挑了一個不起眼也不昂貴的地段,開設了這間小酒吧過著簡單的日子。
酒吧中總是播放著古典樂,或是輕快散漫的爵士樂,這也是老闆的所愛
燈光總是昏暗,只有在酒保吧台附近的座位才有較明亮的燈光,此刻是假日的傍晚,平時總是會空些位子的酒吧在此刻也是坐滿著人。
這裡客人的種類繁多,來喝酒的平民老百姓、剛出完任務而尋求放鬆的冒險者……又或是進行著骯髒交易的不法份子們也有,老闆也不會特意去管他們,只要他們不妨礙營業就好了。
久而久之,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就成了這樣,老闆自己大概也很頭痛吧。
當然,這間白髮男子常來的酒吧還有許多特色,還有不成文的規定,但此刻那些都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就是了。
男子走進這家酒吧並不是特別為了什麼,只是因為這裡老闆喝酒的品味與他相近,使他習慣無聊了就來這裡蹭酒喝。
此刻,男子坐在了吧台前,看著從第一次踏進這地方時至今已經見習慣的臉龐,開口說著:「老樣子。」隨後翻起了在吧台前被平鋪的良好的報紙。
其實男子平時不會坐在這裡,他反而習慣在吧台點了幾杯酒後,隨便噓寒問暖個幾句,就挑著幽暗的角落,在只有音樂的問候下喝著酒,玩弄著手中的酒杯,看著酒杯中晶瑩的微光,醉生夢死。
「我知道、我知道,湖中月對吧?每次來就點這種酒喝,雖然我知道你品味不錯,但你這樣喝下去,我的存貨也快沒了阿」
一名綁著黑色馬尾的大叔說著,他的一個眼睛由於早期的冒險而被劃傷瞎掉且在臉上留下了疤痕,卻讓整個人看起來更有威嚇感,他就是這裡的老闆,大家都叫他米洛克,他也會自我介紹說是米洛克,但,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全名,早期冒險時期的外號也無人知曉。
他的身材高大,比進一米九的白髮男子不矮多少,腰間總是綁著一把破舊的小彎刀,但卻從來沒有人敢在這裡挑釁他或挑戰他,應該說……曾經這麼做的人,都留下了慘痛的代價。
米洛克老闆總是穿著燕尾服,聽著來這裡的客人對他訴說內心事或發牢騷,他是很好的聽眾,也是很好的訴說者與保密者,別人要求他別說出去的事情,他都保密的十分洽當,而若是沒有要求保密的話,只要付出一些金幣,他也能很好的將事情鉅細靡遺的說給你聽。
湖中月,不算難見,名字也不算特別的酒,特色是原本的酒力極小,但是會隨著喝的杯數越多,而將酒力層層疊加上去,並且在最後一起迸發,也就是喝得越多,便會嘗到越大的後勁,這種後勁甚至可以讓人忘卻了自己的姓名與一切,甚至是進入幻境,夢到與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生,但卻又是如此的真實,就像是自己的前世一般玄乎。
名字的由來也很簡單,就是當湖中月的酒力發作後,可以讓人把在湖上反射的月亮當作真的而跳進海裡撈月如此。
……與酒劍仙李白死去的故事是一模一樣。
「我沒有點你其他得來不易的酒就不錯了,如果是其他酒,我喝完了你叫不到貨那才是在為難你吧?」白髮男子揮了揮手對老闆的牢騷表示不屑,並且看向了今天的報紙:「怎麼,今天不是周末嗎?沒叫你女兒來唱唱歌?」
這也是酒吧中一項不成文的規定,與米洛克相識的客人都會知道,米洛克的家眷神秘,平時總是不會出現於酒吧之中,就連送酒送餐的服務生也是招聘來的,幾乎不會有家人出面幫忙。
偏偏有個例外,他的二女兒,叫卡莉亞,在周末時,總可以看見一個留著黑色長髮的少女穿著圍裙穿梭於餐桌之間送餐,而到了某個時段,也可以看見這個黑色長髮、青春動人的少女拿著吉他在台上自彈自唱
似乎唱歌當偶像,是這名少女的一個夢想,當然,米洛克似乎是個面對家人,就毫無威嚴與辦法的軟男,對女兒,他一點約束的辦法也沒有,在不知道怎麼管理這個二女兒的情況下所提出的解決辦法是:讓這個二女兒周末的時候除了來酒吧中幫忙打工以外,也可以讓他過過唱歌的乾癮,米洛克也方便在眼皮底下照顧他
曾經白髮男子這麼問過米洛克:「你要讓他這麼唱到何時?這也只是緩兵之計罷了,當他完成他的學業時,他肯定會投入於選秀中」對此,米洛克也想不到辦法,只希望在這段期間女兒可以轉變他的想法。
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准騷擾他的女兒,也不准當眾噓他的女兒唱歌難聽。
曾經有一些剛來到此地而沒有熟人了解規矩的客人,性騷擾或是在表演時噓過海瑟,那些人的下場……或許在看到帳單時都學到了教訓吧
當然,論卡莉亞的歌喉,絕對不算難聽,甚至說是非常有特色,姿色也是可造之才,其實就白髮男子平心而論,卡莉亞的確是有可以出道唱歌的資格,但別人的家務事嗎……還是不要管太多好了。
「今天嗎……他應該等一下就會過來了,怎麼,突然開始關心起他了?我先警告你,就算是你也別想……!」白髮男子與平時的反應不同讓米洛克老闆有些起疑,到後來甚至越來越激動,隱隱有要拔刀的跡象……
此刻,白髮男子連忙出聲制止了老闆:「別別別,我知道,我知道,想追求你女兒的,幾乎都被你教訓過一輪了吧?我不是白癡,只是按照慣例的這時候,他應該早就在台上唱歌了」
見白髮男子解釋完後,老闆才稍微恢復了脾氣,開始轉身在酒瓶中,倒出白髮男子所要的湖中月:「沒辦法,這陣子這一區的治安不好,我要求他不要走小路過來,免得遇到危險,你看,這幾天的報紙都這樣寫吧?」轉身後,替白髮男子上了酒還有一些小菜,用眼神示意了報紙上的頭條新聞,便又開始轉身幫其他客人準備。
報紙是這麼寫下了斗大的標題------
「連續殺人魔出沒--快樂傑奇!」
隨後就是一些受害人還有案件的介紹,由於最近常常有霧,這也成了快樂傑奇很好發揮的環境,連鎖犯罪者就這麼出沒於此,並就像他帶來了霧氣般,至今濃霧都沒有退去,等等的一堆介紹,接著就是什麼受害者的親人訪談,什麼自稱為是目擊者等等,但所有描述的對象都湊不到一塊去,有人說他戴著面具身形高大還拿電鋸、有人說他面目醜陋,個子極小還拿雙爪,各式各樣的描述都有,卻都沒有一個共識,成了羅生門
但犯案後犯人總會留下這段話:「抓到我吧,就在你身後——傑奇 :) 」
「還加笑臉,這傢伙是小孩子嗎?還有,這你確定不是什麼模仿犯或是出版商打錯字?」白髮男子看完新聞後,先吐槽的就是這個犯人的名字還有那段話,接著彷彿是自己的菸癮犯了一般,點起了一根菸
「你確定這不是開膛手傑克嗎?,也是在霧中殺人,也是殺風塵女郎的」
老闆顯然對於白髮男子的吐槽很沒有同感:「我怎麼知道阿?我又不認識殺人犯,怎麼,你有頭緒?」
白髮男子吸了一口菸後,吐出了濃濃的煙霧:「恩……大概有頭緒吧」
聽到有頭緒,老闆倒是挑了挑眉的看向白髮男子:「那麼厲害?不如你說說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白髮男子只是煞有其事的拿著酒杯,喝了一口後,又抽了口菸,說著:「應該是個拿著兩把小刀的小孩子吧,而且穿著緊身衣。」
米洛克老闆聽了後,露出了:又來了的表情:「通常你的第一個描述都是在亂掰,我是不會信的」顯然,這已經是白髮男子的通病了
白髮男子露出了冷笑後看著米洛克:「怎麼?不信我?」
米洛克處理完其他客人的酒品後,用了放在了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看著白髮男子:「不信,而且要是你這麼厲害,你就提著這個快樂傑奇去拿賞金阿?殺手-------狐狸狗」
白髮男子聽到了只是露出了冷笑:「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而且……請稱呼此刻的我為:四流偵探-------狐狸狗」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