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最近看了刀劍神域（SAO，至少是動畫版），沒有想像中的糟。在社群上，許多人拿刀劍神域開了許多玩笑，譬如這是一部取悅男性還有沒自信的低能兒的後宮作、沒有邏輯外掛作。「78463」、「幫我撐十秒」、「快還要更快」成為羞辱人的語言。
實際上，桐人是有一些特殊能力，用遊戲系統的語言，確實是「外掛」－至少造成不平衡或不公平。想像一個現實中的競賽，有人擁有這種優勢，真不公平。但如果認為，這種「天選之人」的現象很糟糕，那麼，金庸小說、希臘神話也該攻擊－憑甚麼，希臘這些神有這些特殊能力？憑甚麼令狐沖可以學到獨孤九劍，沒內力還可以在嚴苛條件幹爆一堆高手？憑甚麼張無忌摔下懸崖不死，還在猴子的肚子挖到九陽真經，明教教主練到走火入魔的乾坤大挪移，他不到幾刻鐘就練好？
顯然，如果您認為這種現象不合理，則很多作品也不必看，因為「都有類似現象」。但我們得說，到底您認為的「不合理」，是「不喜歡」還是「作品爛」？這個議題我觀察很久，但本文的事前準備並不足以談論之。加上，目前我只想閒聊。因此，許多人看作品的感受到的「不合理」，究竟是「不喜歡」還是「作品爛」，抑或兩者的混和，混和比例如何？這問題重要，但我先擱置。
我聊聊我接觸作品的歷史。過去一段時間，大致是2010-2017年，我並未接觸刀劍神域，甚至，接觸的作品總量也少，無論是動畫、漫畫，甚至遊戲。理由是，我自覺比普通人的生涯慢了好幾年，包括上大學，因此，我必須多花時間、精力在課業，以彌補生涯進度上的落後。
但綜合起來，我接觸過的作品數量也不算少，近日更是與弟兄考察近年番或新番。我的初步結論是，很多動畫、遊戲、小說沒這麼糟，至少沒有糟到－－－明明是糞作，還能逼著閱聽人、玩家逼得持續接觸。換句話說，當您覺得一部作品很爛，優先的選項是「左轉」，但許多人的表現像是「看完了，發現是一坨屎，所以在公開場合不吐不快，還可以寫長文」。
這是我無法理解的現象。除非有人付你一筆錢寫評論文，希望行銷某部作品。而這部作品，正巧你不喜歡，甚至很爛。否則，我很難理解，不喜歡一部作品，可能在剛接觸的幾秒鐘就能確定，為何還能接觸一大段時間，幹聲連連？是為了社交，跟大家一起喊「幫我撐十秒」、「桐人外掛」、「78463」？究竟是討厭SAO，還是愛SAO又不想承認？抑或是，愛SAO的表達法，就是嘲笑它？不過，這問題我也無法探討。
因此，一群人罵（或者嘲笑）一部作品，該一現象如何理解？是這部作品真的很糟，是坨屎，在每個人心中拉下亙久不變的大便化石，還是作品不糟，只是被觀測到的這群「群眾」剛好只看到作品的某些低能之處，或者習慣用低能的用語討論作品？這是個問題，但我並未蒐集資料或分析。因此，本次，我想簡單思考，如果一部作品是糞作，則接觸的人大致動機或目的為何。
有些人還是接觸糞作，或者心中的糞作，理由可能有二：
1. 錢已經花了，不爽
- 但你有沒有想過，效益的問題？
- 假定吃1單位想吃的食物，可以得到1單位滿足。吃1單位不想吃的食物，可以得到-1單位的滿足度。縱使你花了1單位金錢，買到1單位的食物，但由於不想吃，所以每吃1單位，得到-1單位的滿足度。錢已經花錯了，難道荷包已經被懲罰，還要懲罰自己的胃嗎？
2. 大家都在聊某部作品，我不看無法加入團體，好邊緣QQ
- 但你有沒有想過，假裝熱愛一部作品可持續多久？
- 和越多人聊越久，你的內心將越誠實的告訴你，喜歡或不喜歡。自己強迫自己接觸不喜歡的東西，滿足度無法提升，或者與人交際的滿足度不足以彌補滿足度虧損，早晚憋出病。
因此，我認為接觸作品與否，「喜歡與否」>「作品好壞」>「流行與否」。當然，如果能接觸喜歡、好、流行的作品則最佳。但衝突時，則需要抉擇。我建議上頭的順序。
代結論：我的神作不是你的神作，你的神作不是我的神作，怎麼辦？
至於其他議題，譬如如何應對「在社群上，遇到自己不喜歡的作品，其他人喊神作」，或是「在社群上，其他人不認同自己認為的神作」。我保持過去的立場。我曾經在噗浪上，看到一段討論而有所感。我的感想如下：
「在噗浪上我發現有趣的現象。有朋友轉噗一篇動畫評論。寫得不錯，連影像語言都分析了。但作者文中有一語『不建議看百合』。然後，有個回噗者，寫了LV 1的場面話，開啟『尊敬儀式』後，認為這篇評論『不建議看百合的人看，傷害了自己的感覺』。讀了這段回言，思考過後，感覺奇怪。第一，並非不能評論他人文章，但我認為面對不同付出的付出心力，評論者也須拿出相對應的禮貌。別人認真考據、分析和組織一篇評論文，如果要批評，至少也要相對應層次的回應，而不是『沒理由，就是反對的感覺』。第二，並非不能評論他人文章，但思考一下自己評論動機和期待的效果。我不反對在網路表達不同意見，但我期待的網路互動『討論、鼓勵為主』，因為『討論與鼓勵能促進眾人理解和感受一部作品的評論或再創作更深刻，整體效果大於批判」。因此，若口氣很糟，或理由只是情緒，其實沒辦法幫助更多人創作或欣賞作品。那麼，你他媽不如閉嘴。沒有人需要迎合你的情緒，加上又提不出甚麼理由。第三，縱使有人發言很低能或不禮貌，只在乎自己被冒犯與否，也不在乎他人的付出或被冒犯與否，最好的策略，加上我也會採取的策略，是維持基本的『尊重』。我不會直接冒犯對方，增加一個敵人，但我會公開表揚該文章的優點，必要的時候，隔層牆辯護被指控之處。最後，我不習慣有立場，但這次的案例，讓我思考之後，有了新的行動—支持但不直接冒犯。我可以在一篇我支持的評論底下，表達我贊同的立場，以及理由，沒有必要直接批評我不認同的回應。如此一來，鼓勵更多不同意見和理由，而非基於情緒和誤會產生的辱罵和嘲諷，能夠讓我們ACG人，在網路上有更好的找資料和討論環境。綜上所述，我贊成『人與人之間尊重』會有更好的網路環境，對於一些『先不尊重他人之人』，我建議『不直接批評，但可以透過但書表達立場和理由』，以減少誤解和辱罵，增進討論品質，從而利於在場或往後的人，了解一部作品被其他人怎麼看待，而有所啟發。」
【追記】：確認你對作品的熱情到哪
最後，關於本文的議題，我們不妨問一件事情。任何人都想看喜歡又好的作品，但假定世界上分成兩類作品，不喜歡但好，喜歡但不好，你要選擇哪本？毫無疑問，我選擇我喜歡，但可能不好的作品。但我們可以繼續疑問，所謂「作品的好壞」究竟如何測定？就憑網路上一些讀中（國）文（學）系的一些「大大」拿他們老師的象牙塔觀點論定嗎？
我想，一部作品的好壞，必須從長討論，但你可以選擇一部自己喜歡的作品，與其他同好一起討論。作品好壞，本來就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論斷，譬如三國志通俗演義，其各版本的成果與討論，歷經好幾年的匯成。如果你還有熱情，也願意提供時間、心力和智力，參與一部作品的討論。網路社群，無論作品老舊，隨時歡迎您加入。
我的想法大致如此，謝謝大家。
筆者資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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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草民（nobuusa） 閱讀愛好者，尤好「粗鄙之語」與「王司徒」，現居於台北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