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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風月-第一章 司馬瑋(下)

作者:哥吉拉│2018-11-12 01:23:55│巴幣:0│人氣:42
         秦公公直接將詔書拿給司馬瑋,司馬瑋感到異,常深夜發詔而且又不宣讀實在違背常理,但這確實是詔書,深夜密詔必有大事,楚王打開詔書,一會兒後詔書掉落在地上,司馬瑋則是跌坐在地上,渾身冷汗,拿起剛送來的熱茶大力一吞,嗆了一下,露出被燙到嘴巴的痛苦神情,楚王閉起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再度拾起詔書仔細讀了一遍

        太宰司馬亮、太保衛瓘,懷不臣之心,意圖廢除陛下,已絕先帝之後嗣,今特令楚王司馬瑋廢除兩人之官職。

      司馬瑋說:「廢太宰、太保並非小事,我要核實。」

      秦相中說:「這是道密詔,殿下若進宮核查,恐怕會洩漏出去,這樣就不是陛下下密詔的本意了。」

       之前曾與子翼叔公有幾次鬧不快,一次是剿殺楊駿後,子翼叔公只憑是宗王中輩分最長者就無故高居太宰之位,手握朝政。明明在剿殺楊駿一事裡我和東安公出了絕大部分的力,但最終位高權重的卻是子翼叔公,此事被我挖苦了一番後與他大吵了一架,另一次則是子翼叔公和衛瓘嫌我制定的刑罰過當,嫌我性格太過嚴苛乖戾,難擔當大任,建議陛下把我趕回封地,此事又大吵了一次架,如果此次討伐這兩人會不會被認定為在公報私仇,而且這是道密詔無人知情,萬一有詐將萬劫不復,畢竟皇嫂賈南風也是陰詭之才,詭計多端,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但倘若不動又是違抗聖令,司馬瑋陷入沉思。

    「罷了。」楚王閉著眼睛說「就乾脆再偽造一份詔令調動權洛陽城內外三十六軍把司馬亮除掉,反正司馬亮老愛佔便宜又屢屢和我唱反調,害我難以改革朝政,為了大晉江山的未來著想,就藉此機會把他除掉吧,即便詔令有詐,我也掌握了洛陽的優勢兵力,沒人動的了我。」

       為了把傷害減到最低不要波及到無辜者,司馬瑋偽造了一另一份詔令,隨後穿起戰甲拿起詔令,號令三十六軍集合,並找來清河王司馬遐幫忙

       司馬瑋大喊 :「太宰司馬亮、太保衛瓘懷不臣之心,意圖廢除陛下已絕先帝之後嗣,今陛下廢除兩人之官職,並特令本王領軍即刻緝拿,宮內禁軍加強防備,駐外軍隊都隨本王及清河王司馬遐討伐逆賊。」

    「遵命。」

       司馬瑋率軍前往司馬亮住處,司馬遐則負責討伐衛瓘,月光照射在盔甲上反射出來的光點映照在無邊黑暗中,如同漫天星宿,雖然繁多卻又散發出孤寂感,不斷閃爍的光點反應了士兵們的心跳聲,沉重的步伐一路壓向汝南王府,不過最沉重最黑暗的可能還是這位年輕楚王的心,軍隊隨即包圍,雖然軍隊人數眾多,但無人發聲,四周寂靜到詭異的地步,只能聽見急湊的呼吸聲,畢竟對方位及太宰,又是當今聖上的叔公,讓人無法大意。

        司馬瑋大力踹開了門,率先打破沉默,接著示意長史公孫宏拿出剛剛偽造的另一份詔令大聲宣讀 :「太宰司馬亮、太保衛瓘意圖廢帝以下將不追究,切勿阻饒楚王司馬瑋執行詔令,違者同罪。」念完便與舍人歧盛跟隨楚王進門拿人。

       屋內傳來了些許吵鬧聲,下人、俾女們走了出來露出不解的表情,司馬瑋面無表情的穿梭而過,穿越冷冰冰的長廊,穿越無數張驚恐的面孔,有幾位俾女前來問候楚王,但清一色得到沉默的回應,而沉默即是最可怕的回應,一路來到臥室,臥室裡沒人,軍士們通報說司馬亮和其侍衛長李龍位於中庭,看來是聽到了風聲到中庭商量對策,不過他們竟毫不抵抗,倒讓司馬瑋有些意外。

         司馬亮身邊站著幾位侍衛,其中一位體型高大眼神兇狠的大漢手緊握著劍瞪著楚王。

        司馬瑋停在他面前冷冷地說 :「不抵擋才是正確的,李龍。」話一說完從他身邊掠過,這名太宰的侍衛長別過頭不想看他。

     他就是楚王殿下啊?」李龍旁的侍衛問道。

        李龍看了他一眼說 :「也難怪,你是新來的,以前沒見過楚王吧。」

        那名侍衛點點頭說 :「嗯,今日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他武藝驚人,為人又仗義疏財,乃當世賢王。」

    「哼哼當世賢王?」李龍對旁邊的侍衛輕聲說道:「司馬瑋武藝確實驚人,儘管司馬瑋年紀要小的多,但同樣身為一名劍士,我對楚王的劍術著實感到無比佩服,如此年輕就能達到這種高度,被朝廷軍士尊稱為莫人敵,倘若闖蕩江湖必能成就天下無雙的創舉。但撇開武藝不談,他的個性可是不太討喜,他的確仗義疏財又待人和善,尤其對於下位者,對於極為注重位階的大晉來說實屬難得,但他嫉妒心強烈,永遠見不得人好,對汝南王殿下位高權重一直是百般不悅,又看不下汝南王分封有功勳的將士,屢屢和汝南王殿下撕破臉,今日討伐汝南王殿下有很大的機會與此事有關,偏偏剛剛向汝南王請命抵擋,卻遭拒,害我們只能無奈的看著他闖進汝南王府。」

       司馬亮閉著眼睛坐在地上,燭火隨風搖曳,火光在兩人之間忽明忽滅,兩人之間隔著一陣沉默,司馬瑋看著他叔公,雖然兩人之間有過不小的摩擦但他終究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

       司馬瑋卸下頭盔坐了下來說:「現在我先以司馬瑋的身分來跟你談談吧,叔公。」

       司馬亮眼皮微開斜眼看著他一下又眼皮闔上露出嘲諷般的冷笑。

       司馬瑋無視汝南王的無禮問:「為什麼要廢帝?」

       司馬亮怒喊:「我對陛下一片赤誠,怎麼可能廢帝,看我毫不抵抗便知,若陛下真要緝拿在下,就把詔書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司馬瑋招招手說:「公孫季(公孫宏)把詔書拿出來。」

       公孫宏面露難色,東摸西摸的在找尋詔令。

    「快啊!」司馬瑋不耐煩的說。

       司馬亮說:「拿不出來!我看是你眼紅我位高權重,就捏造詔令把我除掉好讓陛下下旨讓你接我的位置吧,這也難怪,彥度你向來都是如此嫉妒心強又暴戾,早請陛下把你趕回封國,這次我會好好面奏陛下,請陛下強力執行。」

       司馬瑋忍住想掐死司馬亮的慾望,臉因憤怒而扭曲大喊 :「將汝南王司馬亮拿下。」軍士從四周湧入。

        司馬亮大驚喊叫:「拿不出詔令還敢押人!好你個司馬瑋…」押走司馬亮後司馬瑋拾起頭盔離開混亂的汝南王府。

       哼,皇兄愚蠢有如泥偶,堂堂當朝太宰位高權重,能掌握朝政就幾乎是手握天下,沒想到竟這般不知足,還想廢帝稱皇,真是狼子野心,讓他姓司馬也枉然,司馬瑋在心中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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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絲晨光打破了黑夜的寂靜,大地漸漸甦醒。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楚王已然疲憊不堪,一行人將汝南王押至朝廷,司馬瑋回頭望了望自己的叔公,只見公孫宏慌張的跑過來說:「不好了,殿下剛剛收到楚王府的消息說汝南王侍衛李龍挾持楚王妃,以求交換汝南王的性命安全,幾位將士前去救援在混亂之中…」

         楚王瞪大眼睛大喊:「混亂之中怎麼了,快說!快!」

      「混亂之中李龍失手擊斃了楚王妃…而事後李龍…也被將士們擊殺了。」

       楚王面色刷白,太陽穴浮出慘綠的青筋,將怒氣直直帶入悶燒的腦袋,身邊吹來一陣風,司馬瑋似乎要被吹倒一般,腳步左搖右晃,眼睛瞪大到眼球快要奪眶而,出一絲氣音從顫抖的雙唇間飄出:「秀萱…她…。」公孫宏閉不敢言,眼神也刻意地迴避了楚王。

      司馬瑋拔出了劍用嘶啞的聲音說:「當即誅殺逆犯司馬亮。」

       眾將士們面面相覷,遲疑了這個命令,甚至有幾位士兵流露出不捨的神情,司馬亮在怎麼也是國家重臣,而且平時待人也不薄,拉拔了不少人,司馬瑋明白這個道理,但自己親愛的妻子就這麼無辜的死去,該有人付出代價,雖然李龍已經死去,但身為主子的司馬亮也責無旁貸,既然一般命令無法驅動將士們的話,那就換個方式為他們增加一些動力吧。

       司馬瑋大喊:「罪臣司馬亮提拔過你們,所以不敢殺是吧?我以楚王之名向諸位保證,誅殺司馬亮者重賞絲布千匹。」

        氣氛瞬間丕變,部分將士們的目光變得犀利,一群將士抽出腰際的刀,其速度之快如同飢渴的狼群看見一塊肉一般,迅速地逼近司馬亮,彼此互相推擠拉扯,抓得鮮血直流,也要搶下第一刀,在一陣推搶之中,不知是誰的刀斬下司馬亮,汝南王的慘叫聲撕裂晨間的祥和,染紅了晨光,但事情並沒結束,所有的將士們眼睛冒出血絲,都不甘於這千匹絲布就這樣從手中溜掉,於是繼蹂躪著剩下的屍體,不斷的揮舞手上的刀,暗紅色的荊棘佈滿眾將士的鎧甲佈滿眾將士們的心割出貪婪的醜態,灰白的地被砍碎的肉醬翻攪成血池地獄,腸胃在士兵的腳邊穿梭徘徊,被踩踏的不成原樣,而另一部分的將士為了捍衛司馬亮提拔之恩不願刀鋒相向,卻也害怕的違逆楚王之意而選擇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恩人血肉散於一地,司馬瑋滿意地看著這一幕。

        楚王的舍人歧盛對著司馬瑋說:「殿下現在已經除去一個大患了,現又掌握了朝中的優勢兵力,應趁勝追擊拿下皇后。」

       楚王瞪了他一眼大怒說:「你說什麼?拿下皇后?歧盛你跟天借膽啊!這我不反倒成了心懷不軌的逆賊了,你跟公孫宏今天都怪怪的,一個是死不拿出詔令,一個要我討伐皇后,你們是何居心?」

       公孫宏面色陰沉走了過來對司馬瑋說:「殿下,莫忘楊駿事件,賈氏一家實力要比楊氏更強,皇后又狡詐如狐,難保賈氏一族不會架空陛下掌握朝政。」

       司馬瑋一時語塞無法反駁,直望著地下說:「可是…可是…。」殿下畢竟還是太年輕才剛誅殺朝中重臣,現在又要擊殺皇后,壓力還是太大了嗎?歧盛心想。

       此時宮殿侍衛王宮將軍拿著一面旗子,走出宮殿外大喊:「楚王司馬瑋矯詔擅殺國之重臣,罪該萬死,此乃騶虞幡,此幡一出當即解兵。」話一說完將士們看見王宮手上騶虞幡慌忙地奔跑遠離現場,大晉制度中騶虞幡一但出現,士兵必須立即解散。

      楚王當下腦袋一片空白反應不過來,就這樣愣在原地被夾在奔跑中的軍士之中,左撞右撞,這一擊徹底打傻了楚王,「怎…怎麼反過來了。」全身麻痺的司馬瑋在心中喃喃自語,大批禁軍從宮殿裡湧出,司馬瑋慌忙地提起劍反抗。

       司馬瑋之所以被譽為莫人敵,靠的就是迅雷般的靈活步法和犀利的判斷力,楚王在人群之中來回穿梭,避開禁軍們的攻勢,一位禁軍準備揮刀時,司馬瑋便從斜下往斜上揮,攻擊敵方的腋下,再一個轉身旋踢朝另一名禁軍的頸子踢下去,力道之大,使他的頸子轉了快半圈,癱軟在地,司馬瑋靈蛇探地,彎腰左閃右躲繞過兩名士兵,單膝跪地滑行,將薄冰利刃鑲入一名禁軍膝蓋的盔甲縫隙之間,楚王手一抽,對方跪地摀著膝蓋慘叫,司馬瑋再度繞到一名禁軍背後,劍一劃,鮮血從咽喉噴出,再輕輕一躍,貫穿了一名禁軍的頭部,此時的司馬瑋已無暇再想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只求能從這場混亂中脫身,即便已經筋疲力盡,還是揮舞著手中的劍,即便雙腿沉如重石,還是必須奔跑在禁軍之間,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但就如強風吹沙漠,不管怎麼如何揮劍,禁軍就是除不完,禁軍從四面八方圍攻,司馬瑋要退也退不掉,只能強襲,雖然司馬瑋最擅長以寡敵眾,但疲憊的身軀已漸漸承受不了這又跑又跳,高度消耗體力的劍法。感覺肺部快要炸裂,手臂痠麻,楚王努力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在內心吶喊。司馬瑋用腳勾倒一位禁軍,用劍大力地刺進他的鼻樑,頭骨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楚王勒住一位禁軍,將劍劃過他的頸子,但沒有血噴出,司馬瑋這才驚覺劍是劃到盔甲,離頸子還差了一小截,可想把劍往上提,手卻不聽使喚。

       身體到極限了嗎!楚王在心中無力的喘息。突然一條鎖鏈鎖住了楚王的頸子,司馬瑋手一鬆,劍落在地上,他無力的拉扯著那條鎖鏈,只為了能吸一口氣,接著另一條鎖鏈鎖住他的腳,司馬瑋撲倒在地,大量的軍士壓了上來,一位體型嬌小,皮膚稍黑的女人走上前,即使是輕裝還是能看出衣服充滿著華美的繡工。

       司馬瑋無力的嘶喊著 :「賈南風妳…。」

       賈南風踹了司馬瑋的臉怒斥:「大膽敢直呼本宮的名字,都死到臨頭了,還這般無理。」

       司馬瑋忍著疼痛提出疑問:「這倒底…是?」

       賈南風露出一個噁心的笑容溫柔的說:「本宮也不是這麼不通人情,會讓你知道原由,好讓你死的瞑目的。」

       賈南風說 :「到底這件事算是拜你那兩位好友所賜呢。」

       司馬瑋回想了整件事的發生經過用顫抖的聲音說:「公孫宏…歧盛…。」

       賈后用讚許的語氣說:「不錯,沒他們這事還辦不成呢,你和司馬亮一直都是本宮最忌諱的人,本宮若想掌握朝政,有你們倆在就是不可能,誅殺楊駿功高震天,想除掉你們難上加難,不過上蒼還是很眷顧本宮的,公孫宏和歧盛向來素行不良,司馬亮一直看他們不順眼,想聯合衛瓘除卻他們,於是他們就捏造了司馬亮、衛瓘想政變的理由來找本宮求救。」賈南風靠近司馬瑋的耳邊輕聲說道:「本宮可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司馬瑋盛怒之下,想要徒手撕碎賈后那囂張的嘴臉,無奈手腳都禁軍捆綁住。

        賈南風大笑滿意地看著司馬瑋無力反擊的狀況,賈南風再度靠近司馬瑋說:「於是本宮下了道詔令請楚王殿下代勞除掉司馬亮,本宮知道殿下一定會猜忌這道詔令,為求自保而自行擬一道矯詔控制三十六軍,而這完全正中本宮的下懷,讓本宮能名正言順的以楚王矯詔擅殺國之重臣的名義擒住你,而且證據確著,本宮只消拿出騶虞幡,便可瓦解三十六軍。」

   「喔!對了,順道一提楚王妃沒死,公孫宏只是為了讓你除掉司馬亮撒了個謊,不過因為你真殺了司馬亮,楚王妃可能也必須受到株連,等於是你害死自己的愛妃啊。」賈南風在司馬瑋的耳邊訕笑。

       司馬瑋仔細回想了一下。不錯,李龍是不可能會做出這麼不義的舉動,而且以他的武藝也不可能那麼容易被禁軍擒殺,只是當下我氣瘋了,完全失去理智,所以忽略了這些細節。司馬瑋歇斯底里的怒吼大哭,趴在地上用頭撞擊地板,然而這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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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瑋望著圍觀的百姓,這群百姓手上甚至還握著蔬果,彼此交頭接耳,賈后之後決定以最羞辱的方式處決司馬瑋,將他押到市集中公開處決,期望處決後百姓會對著這位”企圖政變”的王爺屍首扔擲腐朽的果菜,司馬瑋渾身充滿著傷口和汙穢的塵土,他無奈地望著百姓,眼睛掃過在場的每個人,最後眼神落在一位熟悉的身影上,是一位十二歲的小男孩,雙方都露出錯愕的表情望著對方。

       監刑官劉頌高聲大喊:「司馬瑋假傳詔令,擅殺國之重臣,當即處斬,歧盛、公孫宏從旁協助司馬瑋,罪誅三族。」

       司馬瑋雙手被捆,於是扭動著身子抖出之前秦公公傳來的那張密詔,啜泣說:「我只是奉旨行事…我只…是…奉…嗚嗚嗚。」

       劉頌閉起眼別過頭,流淚輕聲說 :「楚王殿下對不住,下官…下官也只是奉旨行事。」

       劊子手舉起手中的刀大力落下。

      大量的血液噴濺在市街,百姓們紛紛跪下痛哭,哀悼這位慷慨仗義的王爺,楚王樂善好施,勤於助人,深得民心,這或許是賈后萬萬沒想到的事。

       如此慘烈的一切都深深刻入年方十二,偽裝成平民潛入市場的小王爺司馬穎眼中。

       直到八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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