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走下去就是終點吧?」男子搔著頭問著坐臥在路邊榕樹下乘涼的老農人。
「終點?什麼樣的終點?」老農人瞇著眼,將斗笠摘下。
「不如說,你想去哪裡?」他緊接著問道。
「我不知道!!!」男子語氣異常激慨,似乎被踏中了痛處。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找路而已!!!」語畢,男子便打算逕自順著路向下走。
略啞而爽朗的哈哈笑聲使男子停下了腳步。
老農人緩緩起身,提起了貼著奉字的鐵茶壺替男子找了個杯子。
「三十輻,共一 轂,當其無,有車之用。 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 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伴著字字滄桑,黃褐清澈的茶湯順著杯緣注入杯中。
「請用茶。」
男子接過杯子,狐疑地望著老人。
「空白是必然且必要的啊孩子!」老人示意男子一同坐下。
「杯子能裝茶不也正是因為他中心的空白嗎?」
「這空白反成了它最重要的功能。」
「空白並非一無所有,又何必覺得是蹉跎呢?」
午後的風吹來,未結穗的青色稻株隨風搖曳、整齊有序。
藍天白雲,該發生的必然仍正在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