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耀在落地窗上,床單上泛著元氣的黃色,A依舊躺著動也不動。外頭異常的寧靜,沒有一點夏天的徵兆,A連熱氣都感覺不到,他彷彿乾屍一般躺著,但雙眼卻直視著那灰白的天花板,眼裡是滿滿的無奈,無奈誰也猜不到他的無奈。外頭電線桿上該有的麻雀唧唧雜雜,偶爾的蟋蟀還是蟬鳴,今天的陽光裡卻一點也沒有,只剩下電風扇還在那裡隆隆轉動,似乎只剩下它的時間還在轉動了。
A漸漸的動起那似是頹廢的身軀,讓左手在床上到處巡邏,最後拉來了一件水藍色的棉被,轉眼間就消失在棉被裡頭了。或許他不怕熱吧,要是我早就熱暈了。A從落地窗和窗簾的縫中望去,外頭的青天不青、豔陽不豔,多是一塊塊沾濕的棉花糖,他想吃點東西了,卻還是蜷縮在棉被之中。
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亮光,但A卻看不到,他看來不是很在乎誰在這時候打了電話、傳了簡訊又或是發了什麼樣的邀請到他的腦中,他就那樣抱著雙膝躺在被中。自動的屏幕上閃過昨天聊到一半的對話,字句裡是兩人彼此的玩笑話,很不是滋味,他在桌邊喝了一口水,關去螢幕後就又回到了床上。一切靜止在十點四十五。
回到十點四十四分,七十三號的三樓,作為營火晚會的會場正在歡騰。現場還有一男一女,姑且稱為B和C吧。三個人圍著營火談天有笑,火光中劈劈啪啪地斷裂的聲音好像只有A聽的到,轉瞬間火堆就被壓垮了,都是B的所作所為,他任性的躺在烈火之中。A和C在一旁看著卻是驚心動魄,C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A更不敢相信自己殺了人。
十點四十五分,A雙腳跪在地上,祈求從來沒有見過面的B能夠原諒自己的粗暴。他說著說著便潸然淚下,C替他擦去了面頰上的兩行淚水,手帕上的鮮紅色讓A的情緒緩和許多,他不發一語的躺回床上,雙眼一矇便又沉沉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四十七分了,我沒有多去注意地刷牙洗臉後便出門了,連桌上那條紅手帕都沒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