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與嵐與他的妖怪】章四之二__厄運

作者：☆帝嵐│2018-06-26 08:45:30│巴幣：2│人氣：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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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副會長辦公室內，有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

「......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確定你沒有危險之前，不會讓你離開公會的，這是會長的命令。」聖站在門口，擋住嵐的去路。

「我不去搞清楚威脅魅角的傢伙是誰，你們才會有危險！」嵐厲聲斥道，他氣得靈力外露，身邊飄出陣陣櫻色的光點。「......別逼我動手，聖。」

這是自認識以來嵐第一次不用小名喚他，他從沒這麼發火過。聖抿抿嘴，依然不為所動，他不會讓步的，只有那件事，絕不能讓嵐知道。

「沒辦法了嗎......。」嵐目光冷峻，一顆風球在他右手掌形成，聖也將手按上側腰的刀柄。

「——給我，慢著。」

碰地一聲，會長粗暴地推開門，相較於憤怒的嵐，他的表情倒是平靜得多，只是亦沒有多少和善。

「這麼肆無忌憚釋放妖力，你想找死是嗎？」

嵐顫了下肩膀，咬著牙壓掉那份力量。

「如果已經被找到了，繼續藏著還有什麼意義？這不是你們自己推論的嗎？」

會長瞥了聖一眼，他點點頭，鬆開刀柄。「在消息確定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等到確定之後，可能就太遲了，你覺得我處理不來嗎？」

「......和你的能力無關。」會長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很擔心大家，但我還是不會讓你為了這點挑釁去冒險的。冷靜一下吧，不要給聖添麻煩。」

嵐低下頭默不作聲，掐著拳頭與他們錯身而過，走出辦公室。聖向會長微微欠身，轉頭跟了上去。

會長一個人站在因嵐的靈力變得有些寒冷的辦公室裡，他緩緩攤開剛剛緊握到發白的手，手心躺著的是昨晚聖交給他的，夏樹的耳墜。

櫻花的茶會收到不明威脅的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奉會長之命，大夥停止了一切任務活動，只能待在宿舍或是公會裡。這麼肅殺的氣氛還是第一次，連小草都完全失去了活力，對跟前的零食也興趣缺缺。

所以當嵐埋頭大步流星地走出公會門時，初樂和凪不安地互望一眼，她以詢問的眼神望著正要追出去的聖，對方只回給她一個頷首。

「真是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初樂，妳來幫我清點儲備物資的剩餘量。」會長步伐從容地走下樓，語氣平靜到彷彿狀態異常的副會長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好的。」初樂張了張口，最後將原本的問話吞回肚裡，去拿儲藏室的鑰匙。她的直覺告訴她，連會長都三緘其口的話，此時是問不出什麼所以然的。

會長經過小草身邊，拍了拍她昏昏欲睡的腦袋，並將凪招來跟前。

「妳派式神到風介和矢澤身邊呆著，雖然有點失禮，但他們會理解的。」

「知道了。恕我多管閒事，夏樹呢？」

會長沉默了一下，輕描淡寫地帶過。「妳知道他不弱，不用擔心他。小草，醒醒。」

悶悶不樂的女孩鼓著臉頰抬起頭。「我接下來要出一趟遠門，聖不在的時候，妳要保護大家，知道了嗎？」

「......聖聖在的時候，我也可以保護大家。」小草不滿地小聲說道。

會長淡淡一笑。「是呢，抱歉。」他轉轉手指，水藍色的妖力生成一縷細線，纏在小草的手腕上。「如果遇到緊急狀況，就扯斷它。」他慎重地交代道。小草默默瞅著手環，或許不安的感覺終於勝過了不悅，她沒有繼續抱怨，乖巧地點點頭。

***

化作烏鴉的崇德天皇原本在閉目養神，因感覺到陌生的氣息而睜開眼，祂拍拍翅膀落到那氣息附近的樹上，金色的眼睛銳利地掃視地面。

一個棕髮的女孩緩慢地走在林子裡，動作有點遲鈍且怪異，天皇讀不出她的意圖；不過，既然看上去沒有危害，一個在森林裡迷路的孩子並不能引起祂的興趣。

正當祂想飛走時，卻見那孩子忽然應聲倒地。「......？」女孩的身體裡浮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有別於穢魔，天皇一眼便認出了那種陰森的黑氣。

「......妖魔......靈魂被取走了嗎。」

那團黑霧張開應該是嘴的部位，將屬於人類魂魄的藍色火焰給吞下肚，接著慢慢有了明確的輪廓，並長出小小的翅膀。

雖說神祉和妖魔是對立的概念，鏟除妖魔卻從來不是神祉的使命，祂們只會對信仰的聲音產生回應，若未聽見任何祈願，這樣的畫面也不過是不小心見到某種醜陋噁心的生物在進食而已，天皇原本並沒有出手干預的打算。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祂似乎不能坐視不管。

金髮的少年衝進林裡，天皇認得他，是嵐的朋友。「雫！！」他慌慌張張地抱起幾乎已經斷氣的女孩查看，然後愣了愣，表情從悲傷轉為憤怒，迅速結了個手印，幾片刃型的結界瞬間將那隻還不能飛很穩的低等妖魔打得支離破碎，速度快到天皇都有些訝異；少年馬上將還未被完全吞噬的魂魄打回女孩體內，並架起回復術。

「沒用的......那個笨蛋！」

那種剛誕生小魔雖然弱小，但一旦在進食途中被殺死，殘留的同類氣味馬上會暴露剩餘的魂魄所在，吸引來更多妖魔；如果是完全吞噬完畢才殺死牠就算了，那少年可以說是做了最糟糕的動作，好歹妖魔和神祉同是歸在最高階的靈體，普通陰陽師一個人是搞不定的。

天皇猶豫著該怎麼動作，放著嵐的朋友不管有點不妥，但天皇還未締結任何契約，少了陰陽師的妖力供給，祂並沒有把握能對付太多妖魔。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天皇現出原形，嚴厲地拽起少年的手臂。

「你在做什麼？這孩子已經沒救了，在更多妖魔出現之前快點離開。」

「天、天皇？」看來對方也認得自己，天皇原以為能順利地帶他走，沒想到少年表情一沉，甩開祂的手。「......我不會丟下她的。」

「你......！你會害死自己的！」

話音剛落，小妖魔死去的地方忽然裂出一個空間缺口，那是魔界和現世之間的通道。「什麼......?！好快！別固執了，小鬼，你不要命了嗎？」天皇緊盯著扭曲的裂縫，希望爬出來的不是太難應付的傢伙。

「你別管！那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馬上就能搞定了！」少年激動地大吼，空出一隻手，朝著裂縫唱出咒語。「詠道三十九，縫！」

「！」

結界師的法術通常是借用大自然的力量，像是地精或花精，高段位的結界師才能以自身妖力編織咒語，稱為「詠道」，依結界型態、作用分成八八六十四式。這少年能不用詠唱就使出「第五式、片」及「第九式、修」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沒想到還能唱出第三十九式，那咒語如針線般穿過裂縫後繃緊，成功地阻止那個黑洞越裂越大，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妙，天皇說不定會再更佩服他一些。

「小子，你能唱到多少式？」

顯然同時使用兩個詠道還是太吃力了，少年額頭冒汗，兩隻手臂都已繃出血管。「不多不少，四十二！」

不用多問，這孩子是不可能放棄那女孩了，若是有這種水平的實力可能行得通，天皇改變策略。

「三分鐘，撐到我帶魅角過來，辦得到嗎？」魅角身邊有童子切安綱，只要有她在場就沒問題了。

少年專注在咬牙使勁而說不出話，但他堅定地點點頭。

就在天皇剛展開羽翼沖向半空中，一聲慘叫令祂急煞，重新回到地面上；少年急促的喘著氣，表情痛苦地倒在一邊，裂縫上的咒術被強制破壞，因此傷了他手臂的筋脈，右手血管爆裂，看上去幾乎是殘廢了，回復術也無法進行下去，女孩依舊性命垂危。

能破壞詠道三十九，表示有不得了的傢伙被吸引來了。天皇站在逐漸擴大的裂縫前，心中已出現了最糟糕的預感，而從那黑壓壓的魔界裡，隨著一陣腳步聲飄散出來的一股惡臭，證實了祂的想法。

——「是誰那麼狠心，把我飢腸轆轆的孩子們趕回來的呀～？」

有女人外貌的惡魔踏到了這片土地上，身邊還跟著三頭地獄犬，天皇從未想過能親眼見上她一面。在魔界能以人形存在的，絕對都是成文書上能找到的知名角色。

「哇！有兩個美味的魂魄，還有一位看上去很弱的神明大人～我運氣還不錯嘛！」

蠅王別西卜，她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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