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一股腐臭,就像在高溫下存放已久的唾液,在那稀薄的沾粘性中,結出一顆顆乳白色半固體,靜止的表面上,生長出一片金色髮絲叢林,腥臭的叢林,從最基本的元素,逐漸變態,最終前往無可挽回的終結,而這段過程所有激烈的動盪都被一股腦兒塞進氣味裡,它不會遠遠地傳達給你它的憤怒,而是趁你一湊近,惡狠狠的朝你鼻樑砸上,然後深深扎根在你腦海裡,彷彿你腦葉裡也綻放出一處新天地,彷彿融化掉你的每一次呼吸,深深地讓你的頭部離你遠去。
但它是如此奇妙,同時阻止你湧上的胃酸,把你內在的山洪爆發緊緊地鎖在鎖骨下,無論這力量多麼的驚人,多麼的炸裂,它都會像一隻輕盈的手,溫柔地按在你胸前,使它們在這邊緣上繚繞不止,無從宣洩,而真正匪夷所思至極的,不是它的特性,更不是它帶給你的感受,甚至與它全然無關。
你的依賴,正如同在乾燥大草原上蔓延的野火,這股惡意被轉化成一種惡習,超越它在你腦葉裡植入的意識,並且在你重複嘗試數次後,開始深刻地懷疑自己,這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快意?如何地使你上癮?無法自拔,你會擔心,接著感到驚恐,深怕被誰察覺你的秘密,然後進入一段段自我安慰與恐懼的交疊。莫非是不斷在重複的好奇心驅使著你?莫非是不斷在循環的新鮮感綁架了你的思考?莫非是從沒有人察覺到的化學方程在發酵?是那東西的來源?裝著它的塑膠瓶?握在手裡的觸感?房間裡的溫度?濕度?光線?
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