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鬧鐘又在耳畔響起,晨曦的日光透著窗簾的縫隙鑽入了灰暗陰冷的小房間,口中有一點乾澀和酸甜的餘韻,大概是昨日的紅茶留下的痕跡。
連假五日,除了學業的書籍以外還是學業的ppt,一樣單調無趣的生活作業,彷彿從過去拷貝到現在,又指向了那不可預測的未來,白晝與黑夜,循環無端,銜尾蛇一般的轉。
但是正像那極欲鑽入陰冷房間縫隙的陽光,在我心底深至不可見日之處也有一隻青蛙盼望著青色的荷塘。
然而,那片荷塘是用以解渴?抑或是真的生存所必須?
不得不坦承我遠遠還不明白。
在面對任何事情,我以往的習慣是盡量不預設立場,愛情這檔事,用的圖形是三角形而非階級。
達文西告訴我們,理論離開實踐便沒有任何意義,然而史坦伯格完整愛情三角理論一但到了真實情境便顯得毫無用武之地,因為當局者迷,不可能在其中探知任何一種三角形。親密、承諾與激情,三個看似相等重要的原因,在不同的文化圈裡卻有了不同的分割與排序。
在較為保守的文化圈,像台灣,習慣把親密和承諾擺在首位,「夫妻相敬如賓」,賓客之間,有的是敬,多的是距離。中國古典神話裡的月下老人,牽的紅絲,也似乎隱約的將承諾的概念附加了上去,絲與絲之間,「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愛情相去幾許?這樣的距離直叫人以生死相許。
反觀較為開放的國度,愛情的觀念便顯得格外多元。希臘神話愛神愛芙洛黛蒂,生於逆倫之血,與戰神結縭,彷彿在激情上添加了一筆不穩定性,引用一句簡媜之語,「愛神的袍服裡藏著刀劍,賜福與降禍乃是一刀兩面。」
在斯湯達爾的《紅與黑》中引用了《愛情的紋章》,「愛情,於拉丁文中是amor,於愛情中誕生了死亡(mort),但在那以前有如焚之憂心,悲痛、眼淚、陷阱、罪行以及悔恨。」
現在回頭想想自己在重考歲月所寫下的「論愛情」,有些論點實在太過年輕,想來不禁莞爾,或許真正的愛情如同生命的真理,遠遠不在我的理解範圍。而不懂得愛卻渴望愛,那樣的情感也許是過於躁進,容易受傷也太不穩定。
火車搖搖擺擺駛向那熟悉的校區,這幾天如麻的思想還是混亂著腦際。
但是我明白的是我正在找尋,愛情對於我的價值與意義,心情像不斷喀啦喀啦前進的火車一樣,窗外的風景正在被不斷地更新。
最後還是不得不坦承,對於愛情,我還一竅不通,就像是井底之蛙看不見那滲入的陽光一樣。
目前唯一可以想到的是,面對感情,先從沉浸中抽離,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愛、亦還沒有資格被愛。
在生命的過程中,也許我只是另一個伊底帕斯,隨著時光之輪的流轉,漸漸地認識真正的自己......
即便,那個是我不願意認識的自己,我也會學習著勇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