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現實⇆虛擬
小倉果然如她昨天所說的，今天沒有上線，當然我知道她沒有上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很忙。
老實說我不感到意外，畢竟她還在氣頭上。
「小倉今天真的不會來嗎？」蒂娜看著我、眨著大大的眼睛，眼神中有藏不住的擔心：「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啊？」
「這個嘛……從某種角度來看，或許是這樣吧。」
我並沒有把昨天的事情告訴蒂娜，因為我不覺得她能夠完全理解，而且我也不想把小倉這樣丟人的事情四處宣傳，這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但話說回來，昨天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不得不說昨天那時候的我真的挺討人厭的，但即使如此我卻依然認為這是必要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不會再回來，我都希望昨天那樣可以幫到她。
「那我們走吧，先去其他地方晃晃。」
「不要。」蒂娜搖了搖頭：「說不定她等等就可以上了，我想要再等一下。」
看著這模樣的蒂娜我又忍不住想到早上的事情，這傢伙真的在奇怪的地方非常固執。
不過，也很溫柔。
「這樣也算在每天可以玩的遊戲時間裡喔？我們都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剩沒多少時間可以玩了喔？」
「那也沒關係，總之在今天碰到她之前我會一直等她，重希你可以先走喔。」
「我是無所謂啦，不過妳幹嘛這麼堅持？」
「沒有小倉鼠的倉鼠小隊，根本不能算是倉鼠小隊。」
「噗！」
「你幹嘛啦，很髒耶！」蒂娜反射性的抹了抹臉，像是我噴了她一臉口水一樣。
遊戲裡根本沒有口水這設定好嗎！還有這傢伙的反應是怎麼回事？把我當病毒嗎？真過份耶！
「別抹了，又沒有口水！」
「啊，真的……不過你幹嘛要有這種反應？」
「只是覺得妳說得很忠肯而已，沒有隊長的隊伍確實不能算是一個隊伍。」
話說這傢伙真的是耐心十足，說要等就這樣等了一個多小時，而且等這麼久的方法也有點奇特……
就在大概半小時前，蒂娜完成了自創的「倉鼠小隊隊歌」，光是旋律就哼了二十分鐘，在半小時前完成填詞。這即興創作的歌曲旋律莫名的洗腦，她就這麼哼了四十分鐘左右。
「哼、哼、哼──我們齊步走、我們手牽手，倉鼠小隊衝、衝、衝！」蒂娜又突然唱了起來，那跟呆毛還不斷晃呀晃、兩條腿不斷踢呀踢，讓人感覺就像是即興創作中的吟遊詩人。
聽了好幾輪加上真的太好記的旋律跟歌詞，我也已經會唱這首莫名其妙的隊歌。
哼、哼、哼──
我們齊步走、我們手牽手，倉鼠小隊衝、衝、衝──！
小──小倉鼠力無窮！當個勇者打惡龍！
倉鼠有著智──和──勇──！
第一！是小倉！
第二！是重希！
第三！是蒂娜！
三人一起樂˙無˙窮！三──人──一起樂˙無˙窮！
……嗯，莫名的魔曲。
「蒂娜，妳晚點下線的時候連絡一下小倉。」
真是的，慾望完全反應在歌詞上。而且這樣等下去真的不是辦法。
「唔！聯絡小倉……我、我不知道喔！」蒂娜甩過頭去，頭上的那根呆毛還因為緊張而豎直。
「別騙了，妳們昨天有一段路在那邊鬼鬼祟祟的，不就是在交換LineID嗎？」
「你、你怎麼會知道！」
「做得這麼明顯只有笨蛋才會覺得別人會不知道！」
「……可惡，被發現了，你會不會罵我啊……例如隨便把LineID給人之類的……不過，我們只有交換ID，還沒有開始聊天喔！我可以給你看手機！」
嗯，很明顯她沒發現我在罵她。
「算了，多虧妳們有交換，今天這局面才有解，總之，下線後賴她。」
「遵、遵命！」
不過這傢伙的外文能力可以嗎？
雖然小倉沒說自己是哪國人，但是TSL外國玩家的比重遠超過台灣玩家的比重，這讓我有點擔心會不會溝通不良。但我沒有多問，因為我相信如果真的解決不了，她會找我求救。
接著，因為蒂娜決定要等的關係，所以我很乾脆的宣布今天提前解散，因為如果不移動，那這樣窩在線上沒有太多的意義，蒂娜也沒有太多的意見，看得出來她想早點下線和小倉聊天。
……不過我還是覺得她最近下線都這麼乾脆，肯定有鬼。
就這樣我們提早下線，我也擺脫那首洗腦歌──
我錯了，那首詭異隊歌的旋律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搞到我真的作了一個倉鼠小隊跑去屠龍的噩夢。
為何說是噩夢，細節在我醒來後其實際不得了，但是我們真的打倒了惡龍，然後在打倒惡龍以後發生了讓我很想死的窘境，但就在嚇醒之後，我又莫名的感到惋惜。
……我在惋惜什麼？
起床時是早上六點多，因為真的睡不著了所以就默默的下床、走出房間，老爸和老媽正在吃早餐。
「小杰，今天怎麼這麼早？」老媽看著我，臉上出現不解的神情。
「你今天想去學校嗎？」老爸的視線也從平板上移了過來，眼神中還帶著期待。
在外人眼裡看起來我們家大概不太正常，面對一個逃學的我居然沒有趕我去上學反而還問這些感覺想讓我去但又尊重我意願的問題，更沒有責備我為什麼不去上學之類的，我相信這在華人社會看起來大概是非常異常。
所以我很感謝願意理解我的父母，他們沒有逼迫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也願意支持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提供我需要的資源讓我能夠發展自己的人生。
真的，感激他們。
除外，連上次學校的事情他們在回來之後也幫我搞定了，學校不僅不追究我破壞公布欄這件事情，也不會因為我修理班上的同學而處罰我，更同意讓我從那時開始就在也不用去學校，包含考試。
當然，這是有條件的。
雖然不用去學校考試，但是每次的期中期末考我依然需要接受測驗，學校會派專人到家裡督考並且錄影，並且要我接受把成績公布出來這件事情。很明顯的，即使我弄了這麼多事情出來、是個明顯的「問題學生」，但是他們依然不願意失去我這個可以當成招牌、有好成績的「資優生」。
他們大概是要在我畢業後把我當成活招牌，像這樣重視成績的菁英學校，即使人品不好但只要有好成績，學校都會非常歡迎。
這當然是比較誇張的案例，畢竟這種私立學校財大氣粗。
只是這樣的教育模式，重視成績而不重視品德，只要是華人的學校基本上都是這樣子。也因為這個社會只重視成績、忽略品德教育，所以才會造就「華岡之狼」（主犯為台大學生）、「台大宅王」（主犯為台大學生）之類的著名罪犯或是「王水滅屍案」（清大）之類的著名犯罪。
當然這或許只是少數的特例，但這些犯罪者都因為「擁有高學歷、有教化之可能性」而逃過重刑，說穿了，即使是犯罪，只要擁有好成績就也可以逃過一死，這根本就像是在將整個社會導向「只要有好成績，那就算是殺人放火也沒關係」的未來。
話說因為我們家都比較低調的緣故，所以這附近的三姑六婆們只知道我閉不出戶、不去上學，其他什麼都不知道，也因此我們家常常被人批評。雖然老爸老媽不說，但偶爾出門時這些閒言閒語依然會傳到我耳中。
叫你們家兒子女兒的存款簿或薪餉條拿出來看一下啊，混帳！
當然，不遵守社會潛規則的人就是錯誤，這代表我做的是錯事。
「小杰，你這麼早該不會是要去醫院吧？」老媽想了一陣子後說：「對了對了，我記得家萱今天出院？你們要去慶祝嗎？記得要避孕喔！」
「噗！」我吐出口中的咖啡。
「你反應也太大了吧？」老媽立刻把抹布拿來，把我面前的那攤黑水擦乾淨。
等等，這是我的問題嗎？怎麼好像是我的問題一樣！
老爸和老媽不只教育跳脫傳統，就連某些觀念也特別前衛。
「兒子，別害羞啊，一個男人是在害羞什麼啊！」老爸拍了我的肩膀一下，一臉認真的對我說：「等等我拿一盒的保險……」
「哇啊！」我叫了出來、打斷他的話，接著對他們翻個白眼：「你們，打算讓你們未成年的兒子對一個未成年少女犯罪嗎！」
「在過幾個月就成年了啊，而且從虛歲來看，你們都是十八歲不是嗎？」老媽一邊擦著桌子，一邊用平常到不可思議的語氣說：「小杰，不用怕啦！」
「法律是計算實歲的！」
「想當年，我跟你媽認識的時候才十六歲，我們在那個年紀就玩得很瘋了喔！只是沒想到二十歲那年因為喝醉酒，結果就不小心讓你媽有了你……」
「原來我是喝醉的意外喔！」
我才一直納悶為什麼他們這麼年輕，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場合下得知真相。
我居然只是個意外……
「而且我和隔壁家其實都樂觀其成喔，認為只要順其自然的發展就好了。」老爸又補著說：「隔壁家對你都讚不絕口呢。有的時候男人就是要用一點強硬的手段才可以……你懂得。」
居然還串通好施爸爸他們了，太可怕了，這兩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聽說家萱對你也很有好感喔？我們也覺得像這種沒經過世面、單純的女孩子不錯。」老媽說著居然把手舉起來，用右手的時只不斷戳著左手的拳眼：「真的該衝一波了，特別是在今天這種值得紀念的日子，成功率很高喔？」
越說越過火了啦，還有那個動作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的啦，你們真的想太多了。」我嘆口氣說道：「你們聽到的那些都只是暫時性的假象。家萱只是因為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所以她才會把對我的友情當成了愛情，等到她的生活漸漸回歸正常後她就會把我忘記了。」
「正因為如此更應該把握當下！」老爸和老媽兩人異口同聲，說完後兩人還興奮的擊掌。
「這樣太卑鄙了啦！」
「愛情本來就是卑鄙的！」老爸和老媽兩人再次異口同聲，說完後兩人再度興奮的擊掌。
這兩個人的觀念完全一樣啊！
「那換個角度問問，小杰，你是怎麼想的？」老媽看著我：「你是怎麼看待家萱的呢？」
「……需要照顧和擔心的笨蛋……吧？嗯，大概就是這樣，我也不太確定，因為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們的狀況其實差不多。」
「嗯，這樣就夠了。」老爸說著點了點頭。
不，這是怎樣？怎樣就夠了？
家庭小會議就在在老爸這微妙的結論結束，老實說我還是搞不懂到底是在討輪什麼的，總覺得被耍了一輪。
吃完早餐也才早上七點初，我決定回房間為今天的盤面進行佈線，接著又寫了幾個小程式打算實裝在露比身上。
轉眼間已經是九點多，確認今天的盤面沒有錯誤後，準備一下我就立刻出門去醫院。
今天是最後一次探病了，真是可喜可賀。
再來的路上我順手在夾娃娃機夾了一隻哈士奇犬布偶後來到醫院大廳──
什麼鬼！
才踏進大廳，我立刻注意到一個穿著打扮和外貌體型都非常可愛的女孩子，但她吸引我的點並不是因為她長得非常可愛，而是因為──
小、小倉？
那個看起來長得非常像是小倉的女孩子正四處張望，看的出來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所以明顯的有點慌張，就像是不斷在找東西的倉鼠一樣。她頭頂那白色的貓耳軟帽因為她的動作而不斷的搖晃，看起來真的非常可愛。
那是小倉沒錯吧？不不，這肯定是眼花！最討厭別人說她可愛的小倉怎麼可能會這麼可愛？不只長的可愛連穿著都這麼可愛……而且，最好是這麼湊巧的她也是台灣玩家，又這麼剛好的人就在能夠來這醫院的地方！
天下最好有這麼巧的事情啦！
那看起來像是小倉的女孩東張西望，感覺上是不知道要怎麼走。雖然她期間回頭了幾次，我也因此和她對上視線幾次，但她卻沒有上來跟我搭畫或是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這讓我更加確定眼前的人不是小倉。
後來她又看了看手機，接著就直接往電梯走去，我立刻偷偷的跟了上去，看著顯示樓層的液晶螢幕，想要再做一次確認。
二。
三。
五。
六。
七。
八。
「………………………………」我感覺得到我的臉皮徹底僵住。
或許我該考慮買個樂透了……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緣分啊！
我立刻按了電梯，立刻上到八樓，快步的網家萱的房間走去，接著看見那可愛的女孩子，小倉正走進家萱的病房裡，當下我瞬間跪在地上。
這這這這這到底是三小！
「呃，你不是弘杰嗎？你還好吧？」大概是因為看到我突然就跪下去，附近的護理師立刻上前來關心。因為我來的次數真的太頻繁，加上家萱那個大嘴巴四處說我的事情，所以這一層樓的護理師幾乎都認識我，也叫的出我的名字。
「……沒事，我很好。」
「呃，但是你的臉色不太好喔？」
「……這是有其他原因，但我的身體沒有異狀。」
「是不是家萱又做了什麼蠢事？」護理師輕輕的笑了笑，畢竟家萱在這裡住很久了，所以對家萱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略知一二。
聽說她之前曾經模仿電影折了一大堆紙飛機丟到窗外去，請注意，是用丟的，而且還是一團抱著丟一大堆出去，這天才居然認為這樣只飛機就會飛起來，結果因為幾乎都壓在一起所以直接著地，完完全全的是再亂丟垃圾。
「……從某個角度來說，算是吧。」
小倉是台灣人居然不跟我講！害我在那邊擔心她到底能不能好好的跟小倉溝通，搞到最後被這樣子突襲！
「有這樣的女朋友真是辛苦呢。」
「……她才不是我的女朋友。」被這麼一說，我的頭更痛了。
為什麼大家都以為她是我的女朋友啊！
「是嗎？但你們兩個看起來感情很好呢，就像情侶一樣，這讓姊姊我好羨慕喔！」
年過四十的護理師阿姨，別逼我吐槽你好嗎！
諸多原因，讓我現在真的有點暴躁。
「好啦，如果真的不舒服記得別逞強喔，真的需要幫忙就來護理站。」
「謝謝……」
丟下這句話後，護理師就離開去弄自己的事情，我則是多做幾次深呼吸後才稍微平復我的心情、重新站起來，走到家萱的病房門前。
裡頭傳來的嘻笑聲無比的熟悉，就像她們兩個在遊戲裡那樣，裡頭大概也正在做什麼蠢事、說著什麼蠢話，這讓我鬆了一口氣，因為這代表即使那天講成這樣，小倉對家萱依然沒有敵意。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緣分啊？
我如同往常的開了病房門便走進去，接著看見莫名的畫面，而小倉看到我的瞬間她那張可愛的臉明顯的僵住。
「……」
「……」
「……」
家萱的頭頂上戴著小倉那頂貓耳造型的軟帽、脖子上掛著鈴鐺，鈴鐺隨著的家萱一個小小的動作而發出叮鈴的聲響。
這是在玩什麼！小倉不過才進來幾分鐘而已裡面為什麼就變成這樣啊！不過真的頗可愛的……完全戳中我的萌點……
「喵？」
喵什麼鬼！
「主人，歡迎回來。」家萱說著一邊把手握成貓拳放到臉頰兩側，用著裝可愛的語調說著，同時間因為她的動作而讓鈴鐺不斷叮鈴作響。「先吃我嗎？先吃我嗎？還是想先吃我呢？」
吃妳的大頭鬼，經典的「先吃飯？先洗澡？還是先吃我？」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只有一個選項又莫名色情的句子啊！完全不給人選擇的空間？
「沒有揍妳的選項嗎？」因此，我自己開創了一條新的路。
「你、你、你……」小倉這時候終於出聲，看著她發抖的樣子，我很清楚她感到非常的尷尬。她緩緩舉起顫抖的手指向我，嘴角微微的抽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個「晚來的人」問我這個問題真是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
「你、你這個渣男，居然糾纏蒂娜糾纏到這裡來！根本是變態！你、你為什麼會知道這裡？該不會是一路跟蹤我吧？你信不信我會報警！」小倉叫著立刻拿出手機，迅速的按下110後把手指放在通話鍵上秀給我看：「快點滾出去！」
都什麼時候了還叫我渣男？這傢伙不是有把智力點高嗎？根本就是個笨蛋！
「弘杰，小倉是怎麼了？」家萱一臉不理解的歪頭。
「我才想知道這傢伙的腦子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忍不住翻個大白眼：「還有，如果妳一開始就有好好說清楚的話，她對我的誤會就不會這麼深！就跟妳說別把話講得很奇怪，笨蛋家萱！」
「我說的都是事實啊！你才是笨蛋弘杰！」家萱說著還對我做的鬼臉。
「沒想到你在現實裡也對蒂娜出手！你、你、你最好說清楚你對她做了什麼！」小倉說著臉蛋瞬間一片通紅，很明顯的她已經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你根本是人渣中的人渣、敗類中的敗類！」
「……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聽我講話啊？」
「有啊！當然有！我有聽清楚你的犯罪事實！」
「很明顯的妳根本沒有在聽！」
「閉嘴，淫蟲！」小倉對我叫著，然後轉投用斥責意味十足的語氣對家萱說：「蒂娜，女孩子要好好保護自己啊！妳怎麼可以允許這個淫蟲對妳亂來！」
「哪有，我沒有允許啊，明明就是弘杰自己對我亂來。」
「妳夠了喔，混帳，妳是真的想害死我是不是！」
「不過，我並不討厭喔！」家萱說著居然還燦爛的一笑。
「妳是抖M嗎！」我和小倉異口同聲。
「抖M？那是什麼？」
「可惡！可惡可惡！」小倉從椅子上下來一臉氣憤的跺著地板，然後大叫：「居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你們這群臭小鬼……去死吧，現充們！我決定要報警！要把你們做的事情公諸於世！」
「妳是真的想害死我們就是了！還有被一個國中生說是死小孩真的讓人很不爽！」我立刻衝上前一把搶走了她的手機，這讓她鼓著臉頰立刻出首要搶回來，但身高大概才150的她被我輕鬆用身高差讓她無法達成目的。
「還給我，你這個手機小偷！」
「又不是想死，還給妳幹嘛！」
「還有我才不是國中生，我都說過了，我已經二十歲了！」
「別一直謊報年齡！」
「小倉，說謊不是好行為喔！」家萱拍拍小倉的肩膀，這讓小倉瞬間僵住。
她這樣子二十歲，誰會相信啊！
「真的是煩死了！」小倉又瘋狂的跺腳，看得出來她真的非常氣憤。「所以我才討厭被人說可愛！我就是天生的娃娃臉加上幼兒體型啦！不像蒂娜這麼豐滿！可惡可惡可惡！」
「人、人家才不胖好嗎！」
「唔咕！」小倉一聽到這個回答就像被勒住脖子一樣的發出怪聲，兩隻小手還在面前不斷扭動，看得出來她傷的非常重。
懂了吧？懂了吧！這就是我平常的感受啊！遭到天譴了齁！活該！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感到無比的開心，但是在那之後我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下，因為我僅有的兩個朋友都不是正常人。
「沒有人在說妳胖！」小倉叫著立刻撲上去揉起家萱的胸部。
「嗯啊……」被忿忿不平的小倉突然襲胸，家萱發出了詭異的聲音，但是小倉卻不管這些，依然粗暴的揉著家萱的巨乳，搞到她的胸部都明顯的下陷變形。
「可惡，到底是吃了什麼才會變的這麼大！」
「我不知道啦！別、別繼續揉了……」
老實說我也一職在想這個問題，甚至還懷疑過護士或是醫生是不是在點滴裡加了不該加的東西，否則在這幾年只靠營養針過活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身材？
「弘、弘杰在看啦！」
「切，你看屁喔？」小倉這才收手。
「什麼都沒做也會被罵，躺著也中槍……真不愧是國中生。」
「就跟你說我不是國中生了！」
她真的超級在意。
「不信的話我給你看我的身分證！」小倉立刻把她的包包拿起來，一臉氣呼呼的網裡頭掏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她掏東西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像哆啦Ａ夢……小倉Ａ夢？
「有了！」她拿出她的錢包，接著快速的從裡頭掏出她的身分證：「你看，我的身分證！」
林子涵
騙人，還真的是二十歲喔？
「你到底在亂看什麼！」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視線飄往其他地方，小倉，子涵立刻把她的身分證從我面前抽走。「這樣子你總該相信了吧？我是二十歲的事實，臭小鬼！」
「也才大我三歲啊！」
「就是比你大！」
「如果我是臭小鬼不就代表妳是阿姨？」
「……啊。」
真是笨蛋。
「不准叫我阿姨！」
「好啦，總之隨便，因為我沒有國中生體型根本不用煩惱這些問題。」
「你、你、你說誰是國中生體型！」
「誰答話就是誰囉！」我陰險的笑了起來。
「唔──可惡！可惡！欸……？」子涵原本正生氣的想要反駁什麼，但是家萱卻突然抽走她的身分證，這讓她立刻回頭：「妳要做什麼！」
「小倉，原來妳的本名叫林子涵喔？」
「啊……糟糕，快還給我！」子涵叫著立刻伸手要抽走身分證，但此刻家萱已經把身分證翻到背面──
「欸？為什麼你的父親欄是空白的？」
……這個豬頭，這什麼蠢問題！
我立刻快步的走上前、抽走身分證還給子涵，接著巴了家萱的後腦杓一掌。
「幹、幹嘛啦！」家萱一臉無辜的摸著後腦勺。
「別問這種蠢問題！」我翻個大白眼而且口氣有點不好，家萱大概是嚇到了，所以立刻閉上嘴，但還是一副無辜的眼神看著我。
無辜個鬼啦！
「……沒關係啦，都習慣了。」子涵嘆口氣，一邊把身分證收好：「而且幹麻一副單親的人很可憐的態度啊？我又不覺得自己可憐，這樣隨便同情人會讓人很不爽。」
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子涵的眼裡卻看的見寂寞。
「……對不起，小倉。」看著子涵的家萱雖然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但是他大概也察覺到子涵眼神中那份孤獨，所以還是立刻開口道歉。
「就說沒關係了。」
看著她的神情，這讓我能理解她中二病這麼嚴重的原因了。
我有的時候在想「交不到朋友」或許是天生的「個性」，舉例來說，即使在同一個家庭下長大的兄弟也可能產生不擅於交際和擅長交易的兩種極端情況。當然這和身處的環境也有關係，單親家庭在國中小極度容易被欺負，加上本人會羨慕其他家庭的因素，所以就「創造一個理想的自己」來保護自己。接著再加上子涵是那種「天生不擅於交際」的類型，久而久之才會變成這樣子。
也因為這樣，我想更需要讓她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朋友」才可以，否則他有一天真的會走上詭異的歪路。
光是為了湊隊員就願意獻身，這樣的女生真的太容易控制。
我有義務幫助她。
因為，我是她的朋友。
「子涵，妳的學校在這附近嗎？」我問。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