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學會」特別篇Vol. 1－A Little Wanderer(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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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躺在檯子上。
究竟是甚麼樣的惡意才能拼湊出這樣的人形呢…我不禁自問。她的四肢和胸腰被最強韌的金屬纖維束帶緊縛住，滿是傷痕的身上插滿了監測儀的探針。然而，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這樣一個拼裝得如此扭曲的人形，竟勾起了我早已埋藏心底的回憶…
我想，我見過她。
她的臉是如此熟悉，我知道，彷彿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那時的回憶便躍然眼前一般；但她的樣子卻又如此陌生，她的手、她的腳、她的身體，甚至印象中她水靈的雙眼和可愛的小嘴，已全被滿滿的鐵血零件所取代。
這，或許就是命運。
讓我不禁想起…和她相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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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呢...？我坐在吉普車上，即使有四輪傳動和軍規等級的懸吊系統，車上也有尚稱舒適的空調，那顛簸的路面和散落一地的碎石仍然巔得我有些反胃。我打開車窗，讓窗外的風和飛砂打在臉上清醒自己。
「別，把窗子關上。再過一會就到了，到時候你想吸多少沙子都隨你。」
我悻悻然關上開沒幾秒鐘的窗戶，車子也仍向一路上一樣顛個不停。而窗外的景色已從樹林變成了斷垣殘壁，許多房屋都被破壞殆盡，地上還留著許多半米深的彈坑。這殘破的村莊是我們昨天打下來的，雖然嚴格說來是後方的砲兵單位火力支援才造成這樣重大的損壞，不過，呵，最後淨空目標，佔領據點的永遠是步兵。
這次運氣不錯，還有吉普車可坐。我和弟兄們下了車，熟練的排起我們早已演練過不知幾次的隊形，在無線電中傳來指揮官的命令後便開始從不同方向突入村莊。
「Clear！」
「Clear！」
鑒於過去伊拉克、阿富汗等戰爭的經驗，我們仍然是逐棟的搜索淨空，確保沒有任何敵人；但是在我們費了大半天，搜遍了全部的房舍後，別說敵人了，連人都沒有。
「見鬼了！那我們昨天到底是跟誰打了老半天？還叫了老飛利浦他們支援砲擊？」
老飛利浦是第六支隊的頭兒，聽說他以前是砲兵營的士官長，年逾六十還是聲如洪鐘。雖然自從三戰結束後，許多基層士兵戰死外，僥倖存活的也有大半丟了飯碗，為了生計，來到戰後越來越多的私人軍事承包公司餬口。夠幸運的話，或許能像老飛利浦那樣，帶領自己的隊伍；不幸的話，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去思考自己是幸還是不幸了。
「總之，你先跟指揮官回報一下吧。我帶三個人再搜一下，也許會有一些地窖之類的地方也不一定。」我說。
「好吧，有任何情況的話跟我回報，小心點。」
「是，長官。吉米！萊利！維克多！跟我來！」
小隊長轉身離開了。而我則帶著他們三個走回我們才剛搜過的廢墟之中，就像漫無目的似的到處翻看。
「喂，你也太那個了吧？」吉米說。「我們都搜了大半天了，甚麼都沒有，你還要拖我們來，真是蠢斃了。」
「你可以在這輕鬆散步閃躲飄，或者到外頭大太陽下給卡特隊長使來喚去，你自己選。」
「你被將軍啦！吉米！」維克多哈哈大笑。「我們在這可不用曬太陽，而且這裡我們剛剛才搜過的，再怎麼樣也不會有敵人吧？」
雖然確實因為才剛搜過一遍的關係，我們放鬆了不少，你一言我一語的鬧著，但我們沒有停下動作，仍然確實的在地面和牆上尋找能夠打開的暗門。而隊伍最後面的萊利則不時的環視四周，盯緊我們的背後。那是每個倖存的老兵之間共同的默契。
一個小時後，我們慢慢搜完了西半邊的房舍，仍是一無所獲。我帶著他們往回走，準備跟卡特隊長交差，不料走沒幾步，我們的身後竟傳出了槍響！
「蹲低！找掩護！」
我反射性的大叫，揮著左臂叫他們躲起來，自己則一個翻滾來到牆邊，背靠著牆。
「剛才的槍聲是從背後傳來的…」
「很近，像是從樓上傳出來的！」
「好，我們走！萊利！」
萊利衝我點了頭，跟在我們三人後面一起衝入剛搜過的那棟屋子，一層一層的搜。來到三樓，我按照早上的印象，分成兩組搜索，萊利跟著我，把左半邊的幾個房間全搜了個遍，依然一無所獲；正當我們還在納悶的時候，房子的右半邊再次傳出槍響，以及維克多的叫聲！
「快！」我趕忙和萊利回到走廊，準備過去的時候，我突然靈機一動，讓萊利從走廊過去，我則從外面的陽台爬過去，打算兩面包抄。然而，在我方的射擊下，一個異於我們M4卡賓的槍聲仍然零星的竄出。我攀過矮牆，順著那聲音的方向過去。
一聲、又一聲。間格相當短的兩槍，但卻和剛才的槍聲又不相同，反而和我們的卡賓槍聲有點相像…
有些雜亂的射擊中斷了這陌生卻熟悉的槍聲，連續的射擊聲，我再熟悉不過的，M4卡賓的槍聲。萊利也許已經和吉米他們會合了吧？我趁著他們開火射擊的同時，躡著手腳摸向方才陌生槍聲的源頭，悄聲拉開窗戶，安靜地翻進房內。孰料我才剛著地，胸口便感到一記重擊，倒在身後的牆上！在中彈的衝擊下，我的視線一時也未能緩和過來，昏花中只隱約地看到面前有一只略呈箱型的深色物體，正前方亮著大大的圓形紅燈…該死！
太大意了…那八成是鐵血的四足型陸上武裝偵查無人機「兵蟻」！我果斷拋下單手難以瞄準的卡賓槍，拔出手槍準備還擊的瞬間，它已中彈倒在地上。當我將槍指向那一聲陌生又熟悉的槍聲來源時，一個人影從一旁的牆縫中竄出！他高舉著槍托，往還在地上掙扎的兵蟻奮力砸下！
「磅！磅！磅！」一連三下，兵蟻前方的主攝影機鏡頭應聲爆開，機身也扭曲變形，最後被砸開一個大口子。那傢伙並不理會我，只是兀自將那兵蟻的核心扯出捏碎，然後丟棄。暗褐色的機油從他手中順著手指滴在斑駁的木質地板上。我往他方才竄出的牆縫一瞥，這樣狹小的縫隙，絕非像我們這種成人能藏身的地方…
「少年兵」的想法在我腦海裡竄開，我定睛一看，眼前這人的身形大小竟然和他手中的槍相仿…而當他轉過身來，四目相交的同時，我才看清楚剛才救我一命的「少年兵」，竟是個穿著滿是破洞與焦痕的裙子，頭上別著一個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她歪著頭，無視我手中指著她的手槍，用稚嫩的聲音輕輕地問著我：
「你…是誰？」
我看呆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定格了多久，更不知道究竟是為她的行為，還是為她的樣貌感到訝異…或是兩者都有。明明看來是個莫約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卻以足以徒手捏碎兵蟻核心的怪力自在地揮舞手中沉重的機槍；而她，也像是在等待我的回應一般，一雙紅色的大眼直勾勾的凝視著我，默不作聲…
「Flash out！」
萊利的吶喊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隨即一個粗短的柱狀小玩意掉進房內。「小心！」我反射性地動起身子，但已來不及，震耳欲聾的巨響和閃耀的白光籠罩著我，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早已將她撲倒在地。
「停火！呃啊…停…火！」
我努力地撐起身子，腦子卻麻得讓我失去力氣，倒在地上，只能用僅有的力氣放聲喊叫。光是這樣就彷彿用盡了我所有的力量似的，躺在地上喘息。頭昏腦脹之中，我依稀感到有人走了進來。是吉米？還是萊利？我無法分辨。
還有一個明顯比成年男子小的多的手掌，輕輕撫著我的額頭，然後…
「靠！老兄，你怎麼在這裡？快起來！」吉米粗手粗腳的把我扶起，用力搖著我的肩膀確認我的意識，本就痛得像要裂開一般的頭被他搖得更加苦不堪言。
「別搖了，渾蛋！你下次再敢閃我你試看看！」
我一定吼得很大聲，因為那連暫時甚麼都聽不見的自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們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如此厲聲斥責，全都默不作聲，只有萊利把我一把拉起。
「抱歉，長官，我們不知道你已經在裡面了…這是你的槍，對吧？」
雖然還是很難受，但已經可以自己站立了。從萊利手中接過我不記得幾時掉在地上的手槍，我扶著依然昏鈍的頭，忽然想起在他倆衝進來之前，在我額前的輕柔感觸…我不禁脫口問道：
「你們有看到…」
「那個嗎？有啊，你搞定它了！該死！」
吉米指著地上已經「肚破腸流」的兵蟻，很高興的樣子。
「喔…呃…是啊，我們應該安全了。」
奇怪了…難道他們都沒看到剛才那個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生嗎？我環顧四週，房裡除了我們三人和被吉米撿起把玩的兵蟻殘骸外，再無他人。
「總之，你們先帶維克多回去吧，他中彈了，需要立即處理。而且，這裡有鐵血的偵查用無人機的話，這裡就不宜久留了，提高警覺。」
「是，長官。」
吉米和萊利點點頭走出房間，一人一邊扛起維克多走下樓去，我則藉著這個空檔，最後一次回頭看向那個曾經藏著人的狹縫。是我的錯覺嗎？那裡根本沒有曾有人進出的痕跡，那個兵蟻...會不會只是早就已經在上次會戰中被摧毀倒在那兒的？如果是這樣，那剛才我胸口挨的那槍又是怎麼回事？是吉米他們的誤擊嗎…？
我越想越混亂，眼前一片暈眩，我趕忙靠著門框，一手扶額，閉起眼睛稍事休息，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睜開眼睛，準備下樓。
就在那時，我看見了自己手套的掌心，沾滿了暗褐色的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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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發生的事向卡特報告，並將兵蟻的殘骸交給他。我原以為我們會就此撤出這個村莊，但卡特卻決定在此駐紮 。理由很簡單：如果不佔領，打下來就沒有意義了。
我和卡特研究了下這村裡的形勢後，帶著幾個人，就地取材建構一些簡單工事，再在幾個村子的出入口的暗處裝設闊刀殺傷雷，並在戰術地圖上標註位置讓所有人牢記，避免誤傷。
不過實際上，這也只是裝心安的。人形和我們這些血肉之軀不同，是以高科技打造出來，能跑能跳還會拿槍殺人的鐵罐頭！到時如果鐵血工造的人形部隊真的攻擊我們，這些詭雷和防禦工事怕也跟紙糊的沒兩樣，最後還是只能靠老飛利浦和他的砲兵隊。
夜裡，我剛結束兩小時的哨戒勤務，從其中一間被我們當作哨塔的四樓房屋走下來，打開水袋吸管的蓋子想喝點水，不料喝沒兩口就乾了。我按下無線電說：
「嘿，比爾，我水袋沒水了，我要去河邊裝。」
「沒問題。嘿！順便幫我裝一壺。」
「我也要。」
「我也要！」
「知道啦，待會去你們樓下拿。」
「Yeah，副隊長最好了！」
「接住！」比爾從窗口將水壺從四樓丟給已經站在樓下的我後說道「全體注意，副隊現在要去幫我們打水，他會去你們樓下拿水壺，別開槍把他打死了。」
「去你的，比爾。」
我對著站在四樓窗邊的比爾比了個中指，他則向我兩手一攤，一副你拿我沒皮條的樣子，我甚至覺得自己可以聽見東邊和南面兩個哨塔的訕笑。
雖然河邊說遠不遠，但也沒有多近，除了要繞過設有殺傷雷的區域外，現在還要繞去另外兩座哨塔拿水壺，這一來一往可要不少時間！而且又不能用手電筒照路，我費了不少工夫才來到河邊！一路上我越想越不是滋味…真的是人善被欺，馬善被騎，果然還是要向卡特隊長那樣，對他們嚴厲一點…
我一面裝水，一面在心裡咒罵。但是又何奈？我還是得費個老半天才能回到陣地，睡上三個小時，然後又是新的一天…只有先喝點還算清涼的河水消消火，冷靜自己。
今晚沒有多少月光。儘管如此，已經習慣黑暗的雙眼依然能在微弱的月光下看見平靜的水面。雖然沒有蟲鳴鳥叫，但流水的聲音似乎也帶著治癒的魔力，將我心中的煩躁和不悅慢慢沖走。我呆了或有幾分鐘吧？這才將幾個水壺和水袋丟進背包，準備走人。就在我剛轉過身子的瞬間，我聽見「嘩啦！」的一聲！我趕緊握著步槍，轉身、壓低、端槍成跪姿射擊姿勢，一氣呵成，緊盯著發出聲音的方向…
出現在我的全息快瞄鏡中的，似乎是個小孩。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髒了。洗…」
這聲音好似在哪聽過…輕輕柔柔的稚嫩童聲。我思索著這熟悉的感覺，直到一陣晚風徐徐吹散了雲朵，我才在從枝葉的縫隙射下的月光裡看了仔細。即便她濕漉漉的身上一絲不掛，也沒有別著那紅色的大蝴蝶結；但她那歪著頭看著我的樣子，我依然能夠一眼認出來！她就是我之前看到的，從牆縫裡竄出，打爆那隻兵蟻的小女孩。
我並未放下槍。儘管她看似沒有敵意，也沒有武裝，但回想起來，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不但能自在揮舞一把機槍，還能一手捏碎兵蟻的核心…果然這傢伙只可能是個人形！如果我就這樣放下槍，「死」或許就會是我的唯一結局！
「你還沒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我向她喝道。「你是誰？你是人形嗎？」
「肯定。」
「你的所屬是哪個單位？」
「錯誤。」
「報告錯誤原因。」
「未進行編制。」
「你的武器呢？」
「在我279.25度角，4.96公尺處。」
「…好，往後退10公尺，然後轉過去。慢慢來。」
我往旁邊快速一瞥，她的機槍確實放在那兒。為保安全，我叫她退後十公尺，自己則一面盯緊她一面慢慢往前，收繳她的機槍後緩緩退至一塊岩石後面，直到她轉過身後，我才把我的步槍放下，試圖將她的機槍分解，或是拆下甚麼關鍵零件讓它無法使用。即使月光昏暗，我仍能從機匣下方的彈匣插槽認出來，這是把Negev輕機槍，5.56mm標準版，畢竟，5.56mm 的標準彈匣我可是每天都得摸上幾百次，那尺寸我是再清楚不過了；而能從底下插上這種規格彈匣的機槍，在我印象中只有這款。
「警告！偵測到主武裝被拆解。」
「警告！主武裝結合步驟錯誤。」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讓我在意的是，她的反應有別於我們在咖啡廳或百貨商場裡看到的人形那般溫和親切，反而像卡通裡那些唯命是從的機器人一樣，忠實地按照我的話做，反應也呆板至極。即使主武裝正被我拆卸，仍然只有發出警訊，沒有絲毫反抗，直到…
「警告！偵測到主武裝未安裝主要部件。類別：槍機總成。位置：上提把左側33公分處。」
我嚇了一大跳！那不正是我背心上面雜物袋的相對位置嗎？她怎麼知道我把槍機藏在那裏？我連忙抬頭看向她，然而更令我訝異的是，她居然還是站在十幾公尺外的原地背對著我！
「回…回答我的問題。你的姓名、級職，還有所屬單位。」
不能慌…我不能慌。我握緊手中的步槍，緊盯著她…靠！我居然對著人形問級職姓名！我在幹嘛啊…
「確認。我是內蓋夫(Negev)，級職：無，所屬單位：無。」
「你沒有所屬單位？」我訝道。
「肯定。」
「你總有長官吧？你的指揮官是誰？在哪裡？」
「否定。資料庫中未登錄相關資料。」
「呃…那我再問你，你的製造商是哪一家？」
「IOP精密工業，9號廠。」
「IOP嗎…」
我稍微鬆了口氣，這是間生產民用自律人形為主的大廠，市佔率相當高。雖然聽過他們也有設計生產作戰用的武裝人形，不過也僅止於聽說。一來我們現在見到的多半是鐵血工造生產的武裝人形和無人機，二來則是，我們的公司沒那經費採購昂貴的戰鬥用人形。仔細想想，我們這些老兵還真是令人絕望的廉價…
不過，既然這傢伙沒有任何的所屬，也不受管轄，而且在我過去的作戰經驗中，內蓋夫輕機槍也是相當可靠的優秀兵器。即使她的形體看來是個小女孩，但看那時她摧毀那隻兵蟻的樣子來看，作戰能力怕是強過我們隊上每個人！如果能讓她為我們所用的話…即使有鐵血的人形攻來，我們勝算也多一分。
「那好，從今以後妳就跟著我。過來吧。」我說。
「肯定。變更登錄權限…變更完成。指揮官，請下令。」
「呃不，我不是指揮官，只是副隊長。」
「肯定。副隊長。」
「那…我…我第一個命令，就是…把妳的衣服穿起來。」
或許是心情放鬆了的關係吧，直到她轉身走向我時聽著那嘩嘩水聲我才注意到，我一直讓她裸著身子！她的衣服仍是早上看見時那樣焦黑殘破，穿上的同時，濕漉的身體很快濡濕她滿是破洞的衣衫，緊貼著她嬌小玲瓏的軀體，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我趕忙別過頭去：
「妳說…妳叫內蓋夫對吧？」
「肯定。副隊長。」
「嗯…用槍款名稱作為名字，在這裡常會搞混呢。以後妳就叫…」
叫甚麼好呢？也不知為何，我腦海裡竄出一個名字：
「薇琪(Viki)。」
那是我死於三戰中的妹妹的名字。
「肯定。變更本機登錄資料完畢。副隊長。」
「好。這些妳拿去，在我有其他指示之前，妳先在這一帶藏好待命。還有…以後，叫我哥哥。」
「肯定，哥哥。」
我將剛拆下的槍機和一只自己的30發標準彈匣交給她便匆匆離去了。拖了這麼久才回到營區，自然又免不了被揶揄一番。我回到我們小隊休息的屋子裡，喝了點水後便卸下裝備小睡片刻。不知怎地，我竟夢見了我那過世的妹妹，拉著我的手，和我們家的小狗桑尼在院子裡追逐嬉戲，我卻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我躺在地上看著天空，桑尼舔著我的臉，薇琪也騎在我身上叫道：
「哥哥好色喔，偷看人家洗澡！快起來陪我玩啦～」
忽然間，原本坐在我肚子上咯咯笑著的薇琪變成了那紅色眼睛的小女孩，赤裸著濕漉漉的身子坐在我的身上，一面叫著我，一面搖著…
「長官？長官，你還好嗎？」
我倏地驚醒，在我眼前的是吉米，手裡拿著一包口糧。
「啊…我沒事。」
「那就好。隊長說待會要開作戰會議，0600到他那邊。」
「好，我準備一下。」
我從吉米手中接過口糧，看看手錶便讓他先離開了。趁著到一旁上廁所，四下無人之際，我連忙把裡面一片濕黏的內褲換掉。
媽的！我竟然對一個起著自己妹妹名字的機器人…就算我自己看不到，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絕對遜爆了...
我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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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我是飯桶~
自從潘朵拉的扳機連載結束後，至今也沉寂幾個月了
不過麻煩的是靈感雖然經常湧現，卻不見得有時間動筆，嗚呼！
今次的特別短篇，顧名思義是從前幾個月的「童學會」主題立繪為靈感撰寫的故事
標題的「A Little Wanderer」和內文的描寫(還有插畫)
相信大家都知道是哪一位槍娘的故事了吧XD
並且，今次也採用了我很少使用的第一人稱視角來撰寫
也沒有給主角取名
此外在這篇故事中我也做了一些小嘗試
不知這樣是否讓讀者更有代入感呢？
然後，過去有在發簍飯桶作品的讀者可能會習於看到我在劇中有大量的設定和合理化
不過關於這點，恐怕要讓一些硬派的讀者失望了
今次的童學會系列短篇不會有這些東西
(Oops, 貌似說溜嘴了XD)
所以你可能會看到一些劇中人形和原作遊戲中那樣，與生體高度相似，或有一些違反現實常理的情況出現
這些我都不會像過往的作品中那樣去設定或探討
就請當作一個板上粉普通的日常閃光甜文(？)一樣的啃吧XD
雖然可能既不閃，也不甜...
(真不負責...)
那麼，希望各位喜歡我今次的嘗試
有任何關於撰寫上的建議也請不吝賜教
See you soon~
創作內容
「童學會」特別篇Vol. 1－A Little Wanderer(上)
旅法師的學徒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