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學測戰士之後，打文的時間就只剩下凌晨之類的了...感謝各位的耐心等待！
即使說著不會再重蹈覆徹，歷史卻總是可笑的重複著。
28 當死亡斷絕了一切可能
我們討論了該如何阻止那孩子，甚至都已經擬定好了計畫。
因為能夠在最開始就扼殺掉一切的可能性，我和鋼直為了彼此的目標而行動著。
——但是，在這之後不久便傳來了那孩子成功鍛造加州清光的消息。
…啊啊，為什麼呢。
死了就不能復生，不是這樣的嗎？
為什麼妳，總是能得到妳所希望的呢？
身為殺人兇手的我，只能一輩子背負著這樣的罪名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嗎？
握著信紙的手顫抖著、那孩子的心意在手中被揉成一團。
『呼呼呼，看來命運真是不公平啊，妳說是嗎、村正小姐？』
我努力的搖了搖頭，想要甩開不停的在耳邊低語著的夢魘。
「不，我還…我不是一個人。」
顫抖著的雙手拿出了藏在袋子裡的御守，將它緊緊地貼在胸口。
「還有這個…我…」
只要還有這個，與他的記憶就不會被黑暗吞噬。
那樣笨拙的縫線，卻成為了能將我從痛苦中解救出來的一絲希望。
所以，就連這最後一絲希望也會被神明給奪走。
因為我是受到詛咒的孩子。
為了挽回上次在江戶的失敗，這次收到了再次掃蕩的指令。
「…市街戰，嗎。」
明明應該要無法平靜的，但現在反而比起以前任何一次都還要冷靜。
依照提示暫時不裝備馬匹，只有準備一個備用的望月帶在身邊。
希望不會用上。
為了避免上次那樣的接近戰，這次特地帶上了三把可以使用遠程兵裝的刀種。
至少希望能先打下敵人。
將祈願傳達給手中的御守，希望至少能得到你的守護。
抬起頭，映入眼中的是跟那天一樣的火雨。
「小夜、追蹤攻擊的來源，將座標告知其他人。」
派出了偵查最高的短刀，其他人則先讓他們確保周圍狀況。
不會再莽撞的下決定了，不會再重蹈覆轍。
「…是那裡吧。」
得到了大略的位置，陸奧守跟青江準備使用投石以及弓兵反擊。
看著列出銃兵的小夜，心中升起一股安心感。
果然很可靠呢，大家。只要我不出手的話，就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那麼、出陣吧。向妄圖改變歷史的，殺害同伴的那些反叛者們——
揮下復仇的刀刃。」
沒有以往的衝勁，大家少見的只是安靜地揮刀解決敵方。
鮮血染紅了大地，彷彿在哀悼逝去的他。
至少一切順利就好，不要像上次一樣…
然後『什麼』拉動弓弦的聲音鼓動了耳膜。
比起思考還先做出反應的是身體，狼狽的衝向前、想要阻止下一次的傷害。
至少不能在這裡，至少不能再有人——
伸出的指尖就像那時候一般，在最後終於勉強的抓住了那個人的衣領。
然後，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伴隨著衝擊而來。
意外的，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雖然前端穿入了肩膀，但是卻沒有流出太多血。
我這次，守護住了嗎…
不會再有人因為我而死了，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正想要回頭看的時候，有什麼碎裂了。
我低下頭，紫色的線和碎裂的布跟那天一樣散落在眼前。
就在剛才箭矢射過來的軌跡上，他所送給我的御守勉強抵掉了衝擊。
如今它在手中變得破破爛爛，就跟胸口中鼓動著的這個一樣。
就像當初的他一樣，為了保護我而化為了碎片。
「…啊、啊…」
然後，意識陷入一片混亂。
整場都因為癱坐在地又負傷的審神者而暫時停下了動作。
最後一名中脇差看著彷彿斷了線的審神者，拿起刀就要先下手為強。
在即將揮刀的那一瞬間，操控著刀的絲線被猛地斬斷。
「…斷了的話，就動不了了。」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慢慢起身，血紅的雙眼空洞的舉起了刀，然後再次揮下。
喀嚓。
蜘蛛型的骸骨被刀背敲斷了其中一個關節，它擺動著剩下的腳想要後退。
喀嚓。
「逃不掉的。先下手的不就是你嗎？」
一次又一次的，用右手輔助顫抖著的左手揮下了武器。
並不是沉默的行使暴力，而是伴隨著毫無起伏的言語進行著。
「為什麼要這樣呢。」
喀嚓。
「都已經從我身邊奪走他了。」
喀嚓。
「為什麼偏偏得是我？」
喀嚓。
「為什麼每次都只有我要受苦？」
喀嚓。
只剩下兩隻前腳的敵刀再也無法掙扎，只能癱倒在地。
原本要揮下的刀刃停在半空中，面無表情的那張臉湊近了它。
「…你以為，裝死就能結束了嗎？」
當然不是。
用盡所有的力氣，它將被緊縛的人形付喪神拋向她。
儘管不能做出什麼影響，但是付喪神口中叼著的刀刺入了右側的大腿。
她愣了一下，然後輕笑出聲。
「哈哈…啊哈哈…這樣才對嘛。」
連肩膀上的傷口都被扯動而再次流血，但是她就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到一般的再次舉起刀刃。
「懂得痛楚了嗎？可以明白我的心情了嗎？」
一次又一次的砍向人型付喪神，卻老是沒有造成致命傷。
「我知道的喔，沒有把你的本體的頭砍下來就不會消失。
在那之前，就苟延殘喘的繼續呼吸啊！」
刀下只剩下骨頭的殘片，她咧開笑容轉頭看向用著僅剩的兩隻腳想要爬走的協差。
「還想要逃嗎？輪到你了喔。」
左手已經沒有力氣握住刀，她拖著刀一步步的走向蜘蛛。
「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讓你好好地體會一下——」
前進著的腳步被猛的往後拉，扭曲的笑容凝結在他的懷中。
「…陸奧守，放開我。」
「夠了吧，璃奈…御手杵不會希望妳變成這樣的…」
以吾之名、召喚汝前來，守護吾身。吾將授予汝血肉之驅，換取汝之忠誠。
縱使時光推移、時代變遷…與汝之羈絆將持續至此身腐朽為止。
「…可是吉行，我還在這裡，我沒有腐朽。
但是就算我怎麼做、御手杵也已經不會再回來了啊？
我跟他的羈絆已經，被他們親手斬斷了啊。」
那雙眼就跟她的心一樣空無一物。
「啊…」
被那雙眼睛震懾，無法動彈的陸奧守讓她搖搖晃晃的脫離束縛、再次邁開步伐。
「快要結束了，不會再重蹈覆徹的。」
一腳踩斷了最後的兩根骨刺，璃奈單膝跪地、用右手握住了刀柄——
「這種討厭的世界，我不要了。」
——然後，一刀貫穿了蜘蛛的頭部。
左肩與右大腿帶來的痛楚喚回了短暫的意識。
就像曾經看過的、壞掉的映像管電視一般，世界變的模糊不清。
發生了什麼事…？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中箭的那一瞬間。
『稍微幫了妳一點忙，不用客氣喔？』
已經快習慣的夢魘站在身前，將什麼放入了手中。
手中、是已經破破爛爛的御守。
「…啊…」
所有的回憶如同潮水般湧入腦中。
「我…」
景象逐漸恢復正常，眼前是已經化為灰燼的敵軍。
剛才的那些、到底是什麼。
「是我…做出來的嗎？」
『嗯，真的是非常殘忍呢。嚇得我都不敢說話了喔？』
剛才的景象在腦中重播，一次次揮下的手感還停留在腦中陰魂不散。
「…啊…吉行…！你沒——」
剛才曾經阻止自己的那個人，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個眼神，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是族人看著被詛咒的自己時，眼中所帶著的、害怕的眼神。
『怪物、呢。』
—————
「嗚…啊…」
『啊哈哈、感覺如何呢？璃奈？連妳的付喪神、妳的家人都害怕妳了喔？』
痛苦、愧疚，彷彿都在同時間湧出。
過去所有承受過的痛苦將自己打入深深的海中，再也無法觸碰到耀眼的天空。
又要一個人沉下去了嗎…？
這次，不會再有人拯救我了吧。
「御、手杵…」
彷彿是給自己的最後一絲憐憫，巨大的痛楚將意識再次拋入黑暗。
「喂、醒醒。」
有誰、在呼喚著自己。
抗拒著不想醒來的大腦被血紅色的光喚醒，我睜眼正對同樣不詳的那雙紅色眼瞳。
「嗯…審神者005，加州璃奈沒錯吧？看起來比想像中的還要脆弱呢？」
那個人嘲諷地笑著，黑色的馬尾隨意的撥在右邊的肩膀，圍在脖子上的是紅色的領巾。
「…加州清光…？」
雖然跟印象中的有所出入，但還是大略能認出來。
…連奈緒都來嘲笑我這副模樣了嗎。
「不、我並不是妳知道的那個蠢付喪神。別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握住了刀柄，他不太高興的撇嘴。
「…罷了，我沒有時間跟妳吵這個。
高興吧，哀悼吧。今天是命運女神所給妳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喔。」
「…機會什麼的，從來不會降臨在我身上。」
伴隨著一聲輕笑，一張令符被扔到身邊。
血紅色的墨水塗滿了整張紙，與平常能見到的令符相異、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這是能操控檢非違使的令符。有了這個，妳就可以完成妳想做的事情。
例如保護歷史、消滅歷史修正主義者，或是…帶著它們去消滅某個不聽話的審神者？」
他在耳邊低語，就跟無時無刻纏著自己的夢魘一樣。
「只有她能夠跟深愛的人永遠在一起不是很不公平嗎？」
使盡全力撥開了他的手，我抓起被放在一旁的刀。
「你…到底是誰？」
就連問出這句話都耗盡了殘存的理智，我喘著氣、努力將視線從那張令符上移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妳』要如何選擇？
我說過了，這是命運女神給妳的最後一次能夠讓妳為所欲為的機會了喔？真的不想改變什麼嗎？」
即使在沒有月光的夜晚中，那雙眼彷彿也閃著血紅的光芒。
單薄的一張紙就像是救命的絲線一般，從溫暖的天空中垂入我所在的、冰冷的海底。
『有何不可呢？這可是能把妳從孤單的深海裡解救出來的最後一根浮木了喔。』
夢魘抓住我的手，往前伸向對方。
腦海中浮現的、他模糊不清的笑容讓我下定決心。
「…哪怕是一點點的希望…」
就像盲目的魚一樣，就算會血流如注也緊咬住餌。
「那麼、加州璃奈小姐，今後請多多指教。
我等檢非違使將會在相同的利益下與妳同進退。」
創作內容
【三十題系列】御手杵、拾壹
【刀劍亂舞】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