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赤紅之瞳 第十二章 偏離的劇情
天空中彩霞橫空遍布，無數七彩瑞光從中湧現，照射在一座平頂山上……
轟！
接連不斷的雷聲乍現，整片大地彷彿為此而震動。
六具謬爾的身體散發著耀目的金光，在修神天薦章與神靈血統的雙重作用下，此時的他開始跨越了人與神之間的界線……
有神靈血統的謬爾，就好像是直接達到了修神天薦章的修練門檻，以往無法修練的修神天薦章，此時開始展現出了它的不凡。
體內彷彿湧現出了一股遠比氣、仙靈之氣與生物能都還要來得更加強大的能量……
──神奕力！
有神體本身的契合，神奕力的增長速度遠超謬爾的想像。等同於是先有了成神的結果，再回頭去將成神的過程給補齊一樣。
儘管修練出來的神奕力其質與量仍然低劣，但這確實是神奕力！
修神天薦章分為九重天，按照原作說法，一梵天境界是築基與恢復的無上法門。
通過融合捕食流舞血液得到的神靈基因，在先天的神性上或許不如流舞本體，但是隨著謬爾正式進入了一梵天境界，開始為他的成神之路築起一片厚實的基礎，進而使他的神性獲得補足。
而伴隨築基而補足的神性又帶動了謬爾本身在一梵天的修練速度，形成了彷彿沒有止盡的良性循環。
六具謬爾緩緩睜開眼，雙眼神光湧現：｢母皇……｣
｢現在的我和妳戰鬥的勝率有多少。｣其聲音彷彿引起空氣共鳴，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嗡嗡聲。
距離數公里外的平頂山上，迷彩能力逐漸退去，一尊巨大的黑色身影正靜靜佇立於其上，謬爾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母皇卻能從中直接辨別特殊的空氣振動頻率來聽見謬爾所說的話。
｢不足百分之五。｣
｢如果我擁有你身上的那兩種特殊基因其中之一的話，我可以將你獲勝的機率降到十萬分之一以下，無限趨近於零。｣母皇所說的，自然就是究極生物基因以及神靈基因了。
｢如果我解開了你們所說的基因鎖，我同樣可以將你獲勝的機率降到一萬分之一以下。｣
｢上面的概率皆是以你基因鎖二階的情況為主，並沒有考慮你在戰鬥中達到三階的可能，所以準確性略有不足。｣
｢是嗎……｣謬爾盯著平靜分析著的母皇，似乎沒有想到答案會是這個樣子。
咻！
下一刻，謬爾腳下岩石炸裂，整個人身影消失……
在這一瞬間，他幾乎達到了兩倍音速！
轟！
氣浪衝擊在母皇的身上，卻根本無法撼動她。
｢……｣謬爾看著眼前輕易接下他拳頭的巨大爪子，心中並沒有任何意外。此時身後由他衝刺造成的真空通道也才被湧來的空氣給重新填滿。
空氣彷彿凝結於此刻之間……
咻！
轟轟轟轟轟！
一人一獸的身影突兀消失，緊接而來的是空中連連傳來的爆炸聲，就好像是一發發砲彈在空中轟然炸裂的聲響。
唰！
在雙方戰鬥開始後的零點三秒後，便分出了勝負。
母皇的左臂就像是遭受了多重打擊一般，呈現多角度的扭曲、破損。但她完好無損的右臂爪子已然貫穿了謬爾的胸腹。
｢妳……是怎麼做到的？｣謬爾的肺部被破壞，一開始說話還有些艱難，但在適應力的作用下，開始自然產生代替肺部的器官讓他能夠自由說話。
｢預判。｣母皇平靜地道。
｢在你每一步的動作發生的當下，便預想你接下來所有可能的動作。｣其左臂蠕動，在一陣扭曲中恢復原狀，並且比起之前來得更加靈活、堅固。
｢所有預想中的你，被所有預想中的我給一一阻止了。｣
｢而你的所有動作，只不過是我預想中的其中一個未來實現了而已。｣
｢唯一超出預想的，是你的異樣攻擊能力。只不過在我將左臂變成承受攻擊的盾牌以後，結果並無不同。｣
謬爾抓著母皇的爪子，將自己的身體從其中給一點一點推出來，隨著動作他的身體不斷修復，最後當他雙腳安穩落地，這才開口：｢那是念能力，以氣為能量的一種能力，在當時的修練裡和最強怪物一起完成的……要學嗎？｣
｢以妳的程度，想要將妳的力量成倍發展應該不是問題。｣
｢暫時不需要。｣
｢為什麼？｣謬爾一愣，似乎沒想到母皇會拒絕這個讓她實力提升的機會。
｢只要經過簡單的推測就能知道，我的實力會對你們所經歷的劇情造成影響。這對黃詩麗以及尚未提升實力的盧克來說是最差的選擇。｣
｢兼顧到你們的安危，我並沒有選擇融合捕食你的血肉獲得全新的基因，因為那只會再度讓我的實力提升，而讓你們陷入危機。你所說的念能力同樣如此。｣
｢辛苦妳了……沒想到妳已經考慮得這麼深了。｣
｢不，這也是為了我的生存而考慮的。｣
叩叩叩！
｢娜潔塔……我有事情要和妳商量。｣
｢謬爾？怎麼了？｣娜潔塔正從窗外送走了一隻低級飛鳥型危險種，牠載運著來自其他各地革命軍訊息的重要紙條。
門扉緩緩打開，謬爾沒有進入，就這麼直接倚靠在牆上：｢我們對帝國方的……無論是帝具使也好，還是重要人物也好，我們擁有獨自處置的權力嗎？｣
｢這點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我們Ｎｉｇｈｔ Ｒａｉｄ的一貫做法都是直接斬殺的。｣
｢你問這件事，是打算做什麼？｣娜潔塔的眼神，銳利而冰冷，就好像一言不和隨時會將謬爾給列為斬殺目標一樣。
畢竟謬爾所說的話，已經和Ｎｉｇｈｔ Ｒａｉｄ的目的背道而馳了。
｢帝國方的帝具使，有人具有我需要的知識，也有人具有我需要的力量，同樣有人需要被正義給懲罰……｣
｢如果……｣
｢我將大臣的腦袋帶到妳的面前，並且承諾我會殺光帝具使中的惡人，讓帝國方的帝具使也再也不和革命軍為敵。｣
｢可以讓我全權處理他們嗎？｣
謬爾的語氣就像是在向娜潔塔詢問，晚餐可以多給我一塊麵包嗎？
對謬爾來說，他們就是麵包！
擺在餐桌上，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拿到的麵包。
｢哼哼哼……｣忽然，娜潔塔忍不住笑了出來。
｢如果，你真的做得到……這對革命軍百利而無一害，我自然沒有阻止你的理由。｣娜潔塔伸出了那隻義肢手臂，彷彿要將帝國給掌握在手中一樣。
｢……｣謬爾露出了笑容，轉身離開：｢有妳這句話，就夠了！｣
在謬爾即將關上門離開之時，娜潔塔忽然叫道：｢謬爾！｣
｢嗯？怎麼了嗎？｣
｢小心點，不要大意了！｣
謬爾臉上露出了笑容，在一瞬間，娜潔塔彷彿看到，在門外對她露出笑容的不是謬爾，而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的扭曲人影，他沒有嘴巴的面容正對著她露出笑容……
一隻黑得發亮的眼睛，正透過門縫直盯著娜潔塔。
｢正義，不會有絲毫怠慢。｣
門悄悄闔上……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嗯哼哼哼哼──哼哼！｣
歡樂頌，再度傳出。
破碎的帝都空洞中，悽慘得連腦袋都沒了的始皇帝座殘骸正靜靜被安置在內。
｢大臣……內部系統的修復已經大致上完成了。經由我手改造過後，這簡直就是時尚的顛峰之作！｣
｢外部裝甲與內部骨骼、肌肉等，也逐漸替換成我所研究的最新式生物細胞了。只要時間，生物細胞就能自我適應並且增殖，將這始皇帝座恢復到完全狀態。｣
在原作中，因時尚博士過早死亡而導致無法和狂野獵犬中的多特雅會合，如今時尚博士和多特雅兩人卻因為劇情改變，而在修復始皇帝座上這個共同任務而站在了一起，向眼前的至高帝具絞盡腦汁發揮著自己的所長。
｢做得好！全新的始皇帝座，定要讓那群反賊好看……｣大臣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看著眼前新生的始皇帝座，對著肉塊大口大口的撕咬，彷彿把嘴邊的肉塊當作是革命軍一樣賣力咀嚼著，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皇帝被斬殺的沮喪或失落。
｢奧內斯特大臣。｣就在這時，空曠的空洞中，一道聲音驀然傳出。
｢格羅先生……我可不記得這裡是你能擅自進入的地方。｣大臣轉過身來，眼神都冷了下來。
他確實給了格羅不少進入重地的權限，但是這裡屬於絕對機密的地方，格羅的擅自進入已經打壞了他的好心情。
碰！
巨大的槍聲，在地底空洞中迴盪，時尚博士和多特雅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便看見大臣腹部染血，半跪在地……
｢格、格羅……｣大臣口中湧出了鮮血。
｢誰允許你直呼主人的名字了……骯髒的土著！｣始終在格羅身旁沉默不語的紅髮女秘書──艾露莎，此時她手持著一把手槍，看待大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出現在家裡的蟑螂，充滿了毫不保留的厭惡。
｢都別動！我的心臟或意識一旦停止、中斷，被我藏在帝都各處的炸彈就會引爆，讓這大玩具幾百年無法面見世人完全做得到……當然，也包含你們的屍骸。｣
格羅的威脅，讓企圖邁出腳步的兩人下意識止住了動作，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見識過格羅那古代兵器威力的兩人，選擇了相信格羅所說的話，不敢輕舉妄動。
｢大臣……｣格羅一步步走向了半跪的大臣，就好像完全不怕大臣的反擊一樣。
一把揪起了大臣的頭髮，以往格羅和善的商人臉孔，變得冰冷了下來：｢我們約過的吧……我提供兵器，你提供生意。｣
｢我是個商人，無論是錢也好……地位也罷，點數更佳……而人脈更是我的追求。｣
｢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扯著大臣的腦袋，迫使他整個人高高抬起頭，看著始皇帝座。
｢我的兵器，究竟是哪裡比不上這個已經被徹底打爆的大玩具了？｣
｢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個向全世界展示兵器的機會呢？｣
忽然，大臣一口朝著格羅的手臂咬去，他的牙齒連一般危險種的肌膚都可以直接撕裂！
噹！
大臣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下一刻，他的臉就凹陷了下去。
一個呈現鋼鐵黑色的巨大拳頭，徹底打凹了他的臉孔。
｢看來你還沒搞懂。｣
｢骯髒的……土著！｣伴隨著艾露莎的憤怒，一發子彈準確地朝著大臣的膝蓋射去，看來是打算給大臣來一場印象深刻的教訓了。
｢艾露莎，好歹他也算曾經合作過的人，用不著如此粗暴。｣一伸手，格羅準確地接住了艾露莎所射出的子彈。
看見主人如此，艾露莎閉上眼，迅速向格羅微微躬身敬禮，並且退開了一段距離，示意全權交給格羅處理。
｢話這種東西……好好說就可以了，用不著動手。｣
｢是嗎？奧內斯特大臣。｣
｢沒、沒錯……｣從破碎的面容中，大臣緩緩道。
｢那麼，可以將你的大臣位置給我嗎？｣
｢順便，這個大玩具也給我好了。可以嗎？｣一邊說著，格羅掄起的拳頭，一邊朝著大臣中槍的腹部揍了下去！
｢嘔喔……唔嗚……嘔！｣大臣雙眼瞪大，將剛剛吃進去的肉還有之前吃的東西都給一併嘔了出來，連帶的還有不少鮮血。
｢回答呀，大臣。你這樣的態度，我會認為你是不想和我溝通呢。｣
｢不要怪我手法粗暴了點。為了利益而使用暴力，這也不是我喜歡的做法呢……只是有時候又有些東西，不用點暴力是沒辦法得到的。真是令人煩躁呢！｣
一拳，這次是往大臣的橫膈膜猛毆了過去。
｢嘔喔喔喔！嗚嗚唔！都、都給你……都給你！｣大臣連眼淚都流出來了，滿臉、滿口的鮮血、斷牙與逐漸被鮮血染紅的衣袍，連一顆眼球都被打凹、歪斜了，連轉動都沒辦法了，讓他看上去悽慘無比。
｢真不愧是我的合作好夥伴，奧內斯特大臣呀……啊……一時間轉不過來，現在我才是大臣才對。｣
格羅一邊露出了笑容，身型一邊在奧內斯特驚懼的目光中變得更加肥胖、矮小了起來，同時一頭短髮逐漸變長，連顏色都變得灰白，臉型變寬，鬍鬚叢生，就連身上的衣服也都變成了奧內斯特所穿的服飾。僅僅幾秒鐘，格羅就從一個中年商人的模樣變成了奧內斯特的模樣了……
｢可以請你去地下監牢，好好待著嗎？平民奧內斯特。｣撿起了地上的肉，格羅毫不在意其骯髒，就這麼蹲下身來，一邊露出了大臣那戲謔的笑容，一邊大口大口撕咬著肉。
｢……｣奧內斯特麻木的眼神中，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原本那幾乎可以說是位於帝國巔峰的權力，僅僅在簡單的暴力與偽裝下，頓時成為了別人的東西。
｢我是個商人，有價值的東西我會留存著。沒價值的東西，我會丟到焚化爐裡去……｣看著眼前狼狽的奧內斯特，格羅心中沒有一絲同情。
一旁的艾露莎走了上前，帶著失魂落魄的奧內斯特前往他以往關押犯人用的地牢。
｢這個大玩具，無論怎麼修補，怎麼強化……都沒有用的。但是作為威懾力來說，還是一個很不錯的標誌。｣
｢我會證明給你看，你們所擁有的，你們引以為傲的，你們作為依仗的……不過只是一堆玩具而已。｣直到奧內斯特徹底離開這裡之前，格羅的聲音仍是如此的自信。
格羅將嘴中肉塊反覆咀嚼了起來，迎著時尚博士與多特雅的眼神，一臉蠻不在乎地道：｢我可以用我的商人名譽作為保證。｣
與此同時，遠在雲端之上、沐浴著陽光的李旭陽，看著奧內斯特如今的模樣，嘴角輕輕勾起了一絲笑容……
格羅轉過身，揹著手，就像是以往的奧內斯特一樣，挺著巨大的肚子朝著他臨時建立的地下基地前進。
｢……｣手持著公事包的艾露莎站在走廊一旁，直到格羅走過，她才順勢跟上格羅的腳步。
｢奧內斯特現在由Ｅ—２看守，一有異動就會殺掉。｣真正的艾露莎，或者說是Ｅ—１平穩地向格羅報告。
｢知道了。艾斯德斯還有那群帝具使們位置確定了嗎？｣
｢沒有衛星，我們很難確定……但是我們已經有捕捉到香格里拉傳送時的能量波輻射，偵察機已經派出，一旦確定位置，即可實施打擊。｣
｢很好，反正兩個還有知識價值的已經在我手邊了……等到那些沒有腦袋的帝具使和Ｎｉｇｈｔ Ｒａｉｄ正式開戰後，一旦確定位置，就立刻發射核彈……將他們通通打落，一匹不剩。｣
｢掌控帝國大臣，掌控帝國大將軍……掌控帝國最強將軍，掌控帝國軍隊……然後將帝國現存的所有勢力連同革命軍所有勢力，甚至是北、西、南方三個王國……都給一同摧毀掉！｣
｢哼呵呵……真是讓人期待，到底會有多麼龐大的獎勵呢！｣
｢這場局勢……對我太有利了。｣
｢這群連天際之上存在的死神鐮刀也都看不清的傢伙……｣格羅高舉起手，彷彿要將頭頂上漆黑的夜空給攫取在手中。
｢就由我來親自按下這個死亡宣告的按鈕吧！｣
創作內容
【最終境界】謬爾˙哥本德－斬．赤紅之瞳－１２ 偏離的劇情
小說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