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光陽透過窗上的薄紗恣意地闖了進來,整間室內充滿的純白的悸動,好像甚麼好事都有可能發生。
感覺終究是感覺,這裡是病房,而躺在床上的是我女友。
六個月了才發現身孕的我們選擇了逃避,我坐在床邊看著即將面臨手術的她滴著斗大的淚珠。
是恐懼?還是悲傷?
然而這時她的肚子卻開始不安分的顫動著,隔著棉被的起伏越來越大。
啪─
隨著清脆的撕裂聲,我能感受到有東西從底下爬了出來,是個連四肢都還沒發育整齊的軀體。
它搖頭晃腦地將應該是臉的地方對準了我,並且扯開用薄膜封印住的進食器官開始吼著,被扯開的傷口也急躁的在雪白的床單上揮灑著濃厚的鮮血。
我慌了。
我腦袋一熱的向前衝去抓住它,並且將它頭腳扯成兩半,全部往嘴裡塞去,一股淤爛的魚腥味從喉頭湧了上來,還能感受到它的血水正攪和著我的口水在嘴裡打轉著。
這時女友卻將手指插進了我的眼球裡,把我的眼球連著視神經從眼窩中活生生地抽出,劇痛伴隨著噁心感終於讓我把剛才硬是嚥下的嬰屍給嘔出。
然而吐出的卻只是一坨坨像是果凍般的影子,在地上快速的結合著,並且竄上的病床與女友開始交合了起來。
我意識到窗外的採光燈已經不是白色了。
摀著眼睛的窟窿,我單手將皮包裡的水果刀抽出,並且刺向了那淫穢的兩個生物。
鏘!
我抬起頭才發現女友的半顆腦袋變成了一個血盆大口,而我的刀鋒正卡在它長滿黃斑的牙齒上。
只是一瞬間的反應不及,我的整個左手手掌已經被它扯去,左手臂傳來了電流般的疼痛,腦袋也傳來高頻率沉重的撞擊感,讓意識差點陷入縹緲之間。
正當我想逃離這裡時,身後的門打開了,而我也絕望了。
一股嗆鼻的酸腐帶著大量的屍泥從門口湧了進來,而整間偽裝成病房的舞台也隨之被屍塊給撐碎,只剩下那用屍體架構起的樹還有無邊無際的虛空。
那棵屍樹將已經嘔吐至虛脫的我纏起,扭曲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惡根?」
是疑問嗎?....
「幹你ㄋ...
話還沒說完,大量的樹根竄進了我的嘴中,將我肉製的身體也撐爆了。
練習,我好像知道問題出在哪了。